都市打工仔- 第12部分

“后来呢？”见苏帆不往下说了，林茹额头都要急出汗了。

“往后就是俩人大笑一声！那个宋万成把枪还给了局长，接着向没事一样。局长站起来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让冯一权送他走了！”

“苏帆，你的毛巾怎么弄得这么脏，赶紧扔了算了。”这时林茹看到她面前放着的脏毛巾，伸手过去就要拿起来给她扔掉。

“别动！”苏帆一把手把它抢回来不满地说：“脏了不会洗洗，买新的不用花钱呀！”

对于一直以来有着洁癖酷爱干净，对自己用过的东西一点暇思都不能有的苏帆，今天这一反常让林茹有些不解。这时她感到非常的口渴，也就没有理会她，迈步来到饮水机前拿起旁边的一个纸杯，打开后竟然一滴水也没能从里面滴出来。“谁呀！这么黑，把水喝得一滴不剩？”林茹发出不满的声音。

宋万成推开宿舍的门，屋里的灯开着所有的工友都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看到他回来大家伙明显看地松了一口气。“大家伙，这么晚了还没睡呢！哥几个？”宋万成向大家伙打了一声招呼，回手把门关上。

“宋万成，你回来了？”宋万成这时才看见搬运队的队长还有主管他们的主任也在宿舍里。主任微笑着说：“没事吧你？”

“主任，队长你们也在呀！”宋万成打了一声招呼，随后点了一下头说：“我没事，谢谢领导关心。”

马凯和工友们在一旁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主任和队长互相使了个眼神，主任干咳了一声说道：“宋万成我和你们队长等你回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谈！”

“啥事，你们说吧！”宋万成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坐下。

“是这样的！”主任犹豫了片刻看着他小心地说：“现在是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受其影响今后咱们搬运队的活就不会有那么多了，没那么多活也用不着那么多的人了。所以和你商量一下，想请你另寻高就！”

“宋万成，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队长从怀里掏出工资袋，走到他面前，小心地递给他。

宋万成把工资接过来放到兜里，起身拿起床头上装着南宫燕给他买的那套衣服和鞋还有一些日常用品的包。一句话也没说迈步走出宿舍。

“宋兄弟！”马凯追了出来脸上带着歉疚对他说：“当时在那帮坏人面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是你报的警吧？”宋万成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

“嗯！”马凯点点头：“当时我就是想离开那帮坏人好报警，让警察来救你！”

“够兄弟！”宋万成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肩膀：“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种危急时刻丢下朋友不管的人！”

“这次主任和队长是怕以后有那么一天，那帮黑社会的同伙来报复，会殃及到大家伙所以……”

“我知道，也明白他们的心里！”宋万成笑了一下说：“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晚了，明天早上吃了饭再走吧！”马凯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兄弟，好好陪你喝两杯为你送行！”

“不用啦！”宋万成笑着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宋万成说完，迎着夜晚码头上吹来的习习江风大踏步离开了码头。

“兄弟，你要多保重！”宋万成走出了好远，马凯还在向他的背影挥手！

　第三十七章

宋万成离开码头，走进市区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来。第二天，他在一处建筑工地找到工头，和初到这座城市一样当上了一名建筑工。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宋万成推着手推车收拾建筑物四周的破砖乱瓦，当他头戴安全帽推着满满一手推车半截砖头往前走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没有抬头，但从那个人穿着的牛仔裤秀腿中猜到对方一定是位姑娘。脚步没停提醒对方说：“借光，小心撞到！”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是，对面的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

惹不起，咱躲得起！宋万成想到这把手里的推车向一旁拐了一下，决定绕开前面挡路人。可是没成想随着他车子的移动，对面的人也跟着动，身体始终挡在自己面前。

宋万成有些恼火，也不顾及对方是位女士开口怒斥对方道：“你这个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没看我推着东西呢吗！这要是撞到你可咋办？”说完也不抬头看对方，再次挪了一下手推车的方向。没想到对方依旧固执地把身体挡在他面前。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呀？”宋万成把手推车往地上一放，一脸怒气地抬起头。隔着手推车女警官林茹脸上有些不自然，略显尴尬站在他面前！

“是你！”宋万成没有想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会是她。回想起当日她对自己的态度从内心深处感到心寒。

林茹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对自己的不友好。想起自己那天的言行确实让人不爽。心里感到一阵羞愧！

“对不起，我在做事，请你让开！”宋万成说完弯腰就要去推车。

“等等！”看到他要走林茹有些急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叫住他说：“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林大警官！”宋万成讥讽地说：“我一个臭打工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就算救人都会心怀不轨别有用心的人！有事找我帮忙我看你是找错大门。拿我穷小子开心磕碜我呢！我可没工夫陪你打哈哈，这活干不完，白干不说还要扣俺工资呢！我看你还是该找谁找谁去吧！别影响我的工作。”

“你！”林茹的眼泪在眼圈打转，她强忍着没有让它流下来。

“面对着故乡的方向，问候一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乡，你们是否现在还很忙。同问一声比我漂亮的姑娘，是谁把婚纱披在你身上上。还有我那童年的伙伴，你们是否早已把我忘。我想故乡，我想故乡。我想你乡间小路弯弯长长。我想你门前那座山梁！”宋万成嘴里哼着南宫燕那晚唱的歌曲《想故乡》。推着手推车从林茹身边走过去。

“宋万成，你给我站住！”林茹的喊声惊动了其他干活的人。他们放下手中的活，把目光全都聚过来。可宋万成却像个聋似地假装没听见继续推车唱着往前走。

“你要干什么？”

林茹走上去把宋万成手里的推车抢过来。不理会他惊言惊语还有惊愕的表情。吃力地推着手推车，步履蹒跚将一车碎砖推到垃圾堆前停下来，然后用她那洁白无瑕的手从车上拿起碎砖向垃圾堆一块一块扔去。

“切！神经病！”宋万成想要看看到底这位林大警官要干什么，索性找来一块砖就地坐下来。看着不停从车上往外扔砖头的林茹。

几名工友和包工头围了过来。包工头踢了坐在地上的宋万成一脚：“你小子咋不知道怜香惜玉呢！这样下去人家女孩的手还要不要了。赶紧过去！”见宋万成没理他向身后几个看热闹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过去帮一下忙！”

“好的。”从人群走出来两名工人。

林茹本来以为自己抢过宋万成手里的推车，随便扔上那么几块砖头他就会过来。可是宋万成没过来，过来的却是另外两名工人让她心里感到莫大的委屈！冲两名过来好心帮忙的人吼道：“这里显不着你们。滚一边去！”说完加快了手上速度。

“你这个人咋不知好歹呢！”气的俩工人，一翻白眼，扭头就回来了。

宋万成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面带微笑看着林茹往外扔砖头，渐渐的他笑不出来了。脸色有些发木。他看见林茹细嫩的手已经被磨破，血都流出来并染红了手上拿着的砖头，可她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眼看一车砖头就被她扔完了。

“行了，别扔了！”宋万成走过去，一把将她的手拿开。

“不要你管！”林茹的倔脾气上来了。把宋万成的手甩开又拿起两块砖头。

“我的姑奶奶！”宋万成有些急了说道：“你这是唱的是哪一出呀！”

“别管我唱的是啥！今天你不答应帮我，你的活我全包了！”林茹说完把手里的两块带着血迹的砖头扔到垃圾堆最上面。

“好好好！”宋万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道：“我的姑奶奶，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我可没求你！”林茹嘴上说着话，手没停又伸向车里。

“是我自愿的还不成吗！”宋万成心说你这还不算求我，嘴上却说：“你林大警官有事我上赶子帮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说是你求我呢！对不对！”

“真的！”林茹抬起头看着他，造的和花猫一样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假不了！”宋万成点点头。

“这就对了吗！”林茹说完把她那两只满是血而且脏的手，伸到一脸懊丧的宋万成面前，趁他此时没在意，双手在他的两边脸上狠狠地抹了一下。

“喂！你……！”宋万成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蛋，我的手能弄成这个样子吗？十指连心，我现在是非常的痛。”林茹看着宋万成脸上自己的杰作得意地说：“抹到你脸上是让你为我分享一下我的疼。别的男人跪在地上求我，都求不去的，能享此殊荣你就下黑睡不着觉偷着美吧！”

　第三十八章

“我会美得睡不着觉！”宋万成苦着脸说：“就我现在这模样夜晚吓坏多少人睡不着觉还差不多！”摇着头无奈地问道：“说吧，找我有啥事？”

“跟我走，咱们车上在说！”林茹掩饰不住喜悦，一脸阳光地上前用她那惨不忍睹的手拉着宋万成就要走。

“这么跟你走了算咋回事呀！”宋万成说话间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听了宋万成这句话，林茹手停在那，心里有一种被戏弄后的恼怒！

看着听了他的话如同变色龙马上就要变脸的林茹，宋万成心里一阵不爽说道：“放心，我宋万成答应过的事，是不会中途反悔的！这不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再怎么说也得和人家打个招呼在和你去吧！”

他的这句话，把林茹当时弄了一个大红脸。站在那显得有些尴尬！

“宋万成，你去吧！”和一群工人，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包工头对他说：“记住要把女孩哄得开心点！要不这么漂亮的女孩会被人有机可趁横刀夺爱的，到时后你小子哭都会找不着调的！”

宋万成想向工头解释一下自己和眼前这个女孩一分钱关系没有，但他知道自己说了等于没说，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的！想到这对站在那有些发呆的林茹说：“走吧！”

“哦！”林茹迈步，宋万成一脸血污，林茹满脸污垢二人在大家伙既羡慕又妒忌的目光下离开了工地。

“我的手破了，开不了车咋办？”来到林茹的车前，她把自己那双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疼的手伸开。

“我来开！”宋万成没有往她的手，确切地说连看都没看她一下，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员的位置。

看到对方坐在车上根本没有为自己开车门的意思，一向被人追捧惯了！从没有让她这么被动和尴尬过的林茹。顾不得磨破的手痛猛地自己把车门打开，坐到车里“咣当！”一声使劲把车门关上。手剧烈地疼了起来。她鼻子一酸把头扭向一边。

“我们去那？”宋万成硬下心来，把车启动。

“公安局！”林茹的话有些哽咽！

宋万成的驾驶技术是在部队学习的，当初看他是个人才，连长和指导员特意教的他。随着车子的起步宋万成把车飙的飞快。挡在前面的车被他一辆辆甩到后面！快速行驶在闹市区的这辆车被交警注意，在一个路口被交警叫停。

“我可没有驾照！”看到交警走过来，宋万成拍了一下方向盘。

“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助吗？”透过车窗交警看到宋万成脸上的污垢和血迹问！

“警察，执行公务！”林茹看了那名交警一眼。

“是林警官。”看清旁边坐着的是公安局刑警队的队长林茹，那名交警马上敬礼放行。

到了公安局，二人下了车，林茹带着宋万成进了局子办公室。

“你们这是怎么弄的？”看到二人的脸公安局长一脸的惊讶！

看着宋万成被自己抹黑并带有血渍的脸，林茹脸一下红了。

宋万成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脸，急忙问清洗手间的位置，飞快地跑出去。当他从洗手间出来，再次进到公安局长的办公室，发现林茹已经不在了。只有局子一人坐在那。

“小伙子，快请坐！”公安局长热情招呼他。

“局子，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宋万成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

“怎么，林队长没对你说！”

“没有！”宋万成摇了一下头。

“局长。”随着声音，林茹推门走了进来。宋万成看见她双手几根磨破的手指包上了创可贴。

“小林，你把事情向宋万成说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公安局长说完点燃一支烟。

林茹不愧是一名出色的刑警，一扫刚才一路上的不快，投入到工作状态。向宋万成讲述起几天前的事情：“一个星期前，接到群众报案一名少年跳楼自杀。林茹带人在勘察现场时从死者身上找到一封遗书。”林茹说完走到公安局长办公桌前拿起一张纸递给宋万成：“你自己看一下吧！”

宋万成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写到：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今年才十九岁呀！我是多么眷恋这美好的世界。多么的不愿意离开！我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今天我的离开是因为我对不起，躺在病床的父亲！含辛茹苦靠捡破烂供我读书的母亲！还有比我学习还要优秀为了我辍学在家的姐姐！我对不起他（她）们！我辜负了他（她）们！

我本着读书改变命运的思想，拼命读书希望有一天考上大学，将来在城市找到一好工作能把病床上的父亲，苦了一辈子的母亲，为了我过早背负家庭重担和母亲省吃简用供我读书的姐姐一同接来！让劳累的他（她）想想清福！可是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是我的贪欲把我自己断送了。我的同室室友都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子弟，如今还没正式开学，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出去玩。一次经受不住大家伙的串连，和他们一起出去。被他们轻车熟路地带进一个地下赌场。在老虎机前大家伙停下来。买了一些游戏币开始玩了起来。我站在一旁观看。一个室友扔给了我几个游戏币让我玩。我说不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