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速度不慢……”秋晨艰难的勾起一抹淡笑，眼眸却是落在冷莫离的面容上，类似西方男子才有的面容，五官深邃，鼻高而勾，一双妖冶的绿眸，像是中欧混血一般。
“你不怕我么？”冷莫离捕捉到秋晨的目光，很少有女子不怕他这张诡异的脸。
“长的不错。”秋晨淡笑，冷冷的说道，比起莫商的绝美，这个男子混血所散发的天生魄力和骨子里的男子气概更加能够魅惑人，不过听他这话，似乎在这个地方并不算是美男子。
“我以为你会称为我怪物或是鬼魅。”冷莫离浅笑，生硬的眉眼倒是柔和了几分，似乎和这个女子谈话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一般。
“我没有这么孤陋寡闻，不过是一张脸，称起鬼魅只怕我比你更像吧。”秋晨冷笑，白日里已从铜镜中望见这张脸的模样，左脸从额角到嘴角一道怵目惊心的伤痕，整个脸苍白的可怖，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在现代虽然不算是大美人，好歹也清秀娟丽，幸好她向来不注重外表，倒也没有在意。
“秋晨族确实没有比你更加丑陋的女子。”修长的手指带着淡淡的冰凉滑过秋晨脸上的疤痕，转而挑起秋晨的下巴，脸上虽然带笑，却比面无表情还要来的冷漠。
“多谢夸奖？”秋晨挑眉。
“你不谦虚，而且不老实，你拿了你不该拿的东西。”冷莫离的声音凉了几分，妖娆的绿眸死死锁住秋晨脸上的倔强，这神情和那夜里那个明明紧张到颤抖，脸上却抱着决然表情的神情一模一样。手上的动作微紧，眉眼处的伤口似乎裂开了，鲜艳的血顺着那道伤疤流下，滴在唇角的位置，一片猩红。
秋晨眉目微拧，对于疼痛虽然早已麻木，可是一旦触及竟然还是会觉得撕扯一般。
时间仿若凝滞一般，唯有对望的二人目光纠缠在一起。
冷宫中，眉目染血，身躯单薄的若同一片秋叶。苍白的唇微颤，“想要你的东西，可以，救我。”
男子冷冽的眼眸泛着诡异的绿色，薄唇抿成一字，大手毫无留情的握紧女子的细嫩的脖颈，“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威胁我。
“那便让我做这第一人。”同样冷冽的眼神相碰。
“你以为我拿不到那样东西，或是不敢杀你。”冷莫离冷笑，唇瓣贴在秋晨的嘴角，染上艳红的血迹。
“杀了我，你永远拿不到你要的东西。”秋晨毫不示弱的说道，这鬼般的日子已经受够了，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让人痛苦不堪的么。
“几日后我来接你，在这之前保护好你自己。”冷莫离松开手，转而落在秋晨的唇瓣，轻声呢喃。
“这个用不着你担心。”秋晨有些懊恼的挥开他的手，却狼狈跌入他的怀中。
“呵呵……”冷莫离因着她的动作发出一连串大笑，秋晨恼怒，小手愕然重重的覆住他的胸口，她开始记得这里的伤口并不可能愈合的如此迅速。
“真是个会记仇的女人。”冷莫离淡笑。并未在乎胸口处的疼痛，她倒是记得很清楚。
“多谢……”秋晨有些狼狈的直起身子，却被冷莫离再次死死的按入怀中，只觉得唇上一暖，口中愕然萦绕着一股淡然的香。
“你给我喂了什么？”秋晨恼怒的质问道。
“独门毒药，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你一样会死的很难看，所以别想给我耍花样。”
“卑鄙……”秋晨怒嗔道。
“你从一开始便算计我，我总得为自己留点后路吧。”冷莫离冷然的说道，那样的情境这个女人还知道如何要挟自己，果真很有趣啊。
秋晨狠狠的擦了擦唇瓣，偏开头不说话。
“保重好自己……”妖冶的绿眸闪过一丝得意的光彩，鬼魅般的身子快速消失在冷宫中。
秋晨有些无力的瘫下身子，自己是不是脱离了狼窝，反而进了虎窝。这个男人浑身都是危险的气息，只是……该死，她竟然从威胁变成了反被威胁。
她早就该知道，在那样的情境下，这个男人竟然还隐藏了实力，可以无声无息的杀了那个侍卫。只是看目前的情形，除了那个男人她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紧了紧身上的衣袍，隐隐约约一股热流在胸口处流走，整个人莫名一阵疲惫，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窗外原本停顿的身影，妖冶的绿眸在暗夜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对着黑暗中两个影子轻声吩咐。
“保护好那个女人……”似低喃的声音在夜风中萦绕。
“是……”两道鬼影应声迅速隐没在冷宫的暗处，再也望不见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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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秋晨墨染的身世
“师兄……”等在冷莫离寝宫外的桑落见到冷莫离的声身影，担忧的迎了上去。
门被缓缓的推开，冷莫离进了内室，桑落随后，麝香弥漫，室内温暖如春。
“阿大，阿二呢？”桑落蹙眉低声问道。
“桑落，你最近太急躁了。”冷莫离低声说道，一脸慵懒的斜躺在软榻上，捏起桌上的热茶，放在唇瓣轻抿，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绿眸半眯着，透着妖娆的光泽。
桑落抿着唇瓣，一脸的凝重，上次的事情若不是他的疏忽，小曲儿怎么会有事，师兄也不会受尽非人的待遇。
“我要你调查的事情如何。”冷莫离也不追究，知晓桑落的性子便是这般，心中定是懊恼着他被捕的事情。
“秋晨墨染却是司徒臣相之女，隶属于秋晨北家，墨染为秋晨祭师亲口赐名，名为墨染清池，乃秋晨族的耻辱，当年秋晨墨染的亲娘秋晨流觞乃是秋晨族第一美人，本欲赐予先皇为妃，由司徒臣相担任使臣迎接，岂料二人产生情感，司徒家权势强大，加上先皇那时极为宠溺师兄的母妃，便应了，秋晨族的被选中的女子向来只能嫁入皇家，秋晨流觞此举无疑为秋晨族蒙羞，在生下秋晨墨染后秋晨流觞便突然疯了，直至秋晨墨染八岁那年，突然清醒把秋晨墨染唤入房中，谁也不知道那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日便望见躺在血泊中的二人，秋晨墨染容貌被毁，秋晨流觞却自杀了。先皇对此事遗憾异常，未免秋晨族不满，加上那时司徒家权势如天，便教秋晨墨染接入宫中，赐为皇后，一来平息秋晨族的怒火，二来保住司徒家的忠心。”桑落把自己调查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道。
冷莫离抿着唇瓣，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青色图腾的扳指，一脸的高深莫测。
“秋晨族从头到尾都没有过说法么？”
“听闻秋晨流觞曾经带秋晨墨染回过一次秋晨族，回来后不久便疯了，司徒臣相一直怀疑秋晨族对秋晨流觞做了什么，无奈一直找不到证据，把秋晨墨染送入宫中估计着也是为了保护秋晨墨染以免遭到秋晨族的毒手。只是司徒家突然以谋反罪名诛灭九族，独独留下秋晨墨染，这其中的缘由令人费解。司徒家的事情处理的极为干净，诛灭的第二日，所有关于司徒家的府邸也尽数被烧毁，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桑落一脸的沉色，看来司徒家谋反的事情还有待查证，只是为何司徒家的人都被赐死，为何又偏偏要留下秋晨墨染呢。
“秋晨墨染……”冷莫离挑眉，看来那个女人身上的麻烦和秘密还不少。
“师兄，会不会秋晨族和皇上之间有何约定，只是这又关秋晨墨染何事，我问过宫中的眼线，秋晨墨染一直荣宠有加，性子虽然任性，却懦弱无能，一直占着皇后的位置，虽然遭到其他嫔妃的憎恨，倒也从未遇到过什么危险，不过司徒家诛九族的那日，听闻刘贵妃带着秋晨墨染在场，那时秋晨墨染还哭着昏死了过去，却在醒来后突然性情大变。”桑落冷声说道。
“秋晨墨染会武……”冷莫离似乎合上了眼眸，声音却依旧清晰。
“不会，只会一些轻功，师兄应该也听过，玲珑玉足，丑颜皇后。”
“不会武，性情大变，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并不是秋晨墨染。”冷莫离轻启唇瓣，似乎忆起了冷宫中那个冷漠女子恼怒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深浓了几分。
“我曾经也怀疑过，听闻皇上和十王爷也对此调查过，不过绝无可能。”桑落垂眉思索道。却见冷莫离嘴角微微温软的笑意错愕不已，师兄除了对小曲儿从未这般笑过。
“桑落，我不要这么模糊的答案。”
“我明白了。”桑落应声退下，轻轻合上门。
室内炭火明亮，软榻上的男子半合着眼眸，一脸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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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招惹莫商
秋晨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自己竟然整整睡了一日一夜，许是出了太阳的缘故，原本身上刺骨的冰凉和疼痛竟然缓解了不少，试着动了动身躯，除了脚依旧疼痛之外，其他地方倒也不再明显。
动了动手脚，铁链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冷莫然还真的这般防着她。捏起一旁早已冷掉的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这副身躯本就羸弱，若是再不吃点东西的话，只怕伤好了，也会撑不下去，这馒头虽然生硬无味，但是比起那死牢中馊饭馊菜还美味的多。
馒头下肚，干涩到难以下咽，想要站起身子去寻杯水，沉重的铁链竟是勒的手腕和脚腕处早已红肿淤青，一开始还不觉得，此刻神智清醒了，稍微碰撞，便会痛到心底，特别是这双所谓的玲珑玉足，娇弱不已，伤口虽然已经结疤，但是因为冻伤的缘故，此刻依旧红肿刺痛，本想用布裹住，却发现连碰都碰不得，这样怕是想要站起来都有困难，自己也真是作贱，那夜里那般痛苦的救了那个男子，竟然换的这般下场。
贝齿死死咬住下唇，这毒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发作，当务之急，便是逃出这里，她可不会幻想着等他来救，谁知道他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冷莫然。这个世上有的是世外高人，怎会有办法的。
舔了舔同样干涩的唇瓣，俯下身子，蜷缩着向前微微挪动，长发遮掩，双手有些无力的支撑着身子。
茶香弥漫，有点像是上好的碧螺春，清淡的香，沁人心脾。
秋晨微微仰头，精致的紫砂杯，杯沿上雕刻着几朵精致的梅花，花蕊缀黄，分外好看，握着杯的大手，修长白皙，一看便是高贵之人才会拥有的手，秋晨咽了口口水，此刻竟是觉得这样一杯茶诱惑了她所有的神经。
“秋晨族的泪茶，在日月交换之际，女子赤脚上山采撷，露水滴落，茶香浓稠，故为泪茶。”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几分淡淡的讽刺，眉目微挑，绝美的面容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十王爷屈尊来冷宫，便是为了和我解释这泪茶的缘由么？”秋晨冷了嗓音，贝齿死死咬住唇瓣。
“品茶的地儿本王到过不少，这里还是头一遭。”莫商淡笑，手指把玩着精致的紫砂杯，一旁不知道何时已架起炉火，他似乎很会煮茶，干净的雪水，精美香醇的茶叶，一道道程序极为复杂繁琐，他却是一脸的淡笑，动作优雅，极为好看。
“那王爷请便，只要不烧了这冷宫便好，毕竟民女命薄，不比王爷尊贵无比。”秋晨冷笑，微微侧过脸面，这莫商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样。
“要来一杯么？”莫商似乎没有生气，依旧优雅的煮茶换水，直至第二次水开，方捏起手中的杯子满上，原本便浓稠的茶香此刻竟然满室萦绕。
“王爷有话直说便好，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不明白的人还以为王爷和民女有几多暧昧。”秋晨咽了口口水，虽然想，但是她性子冷漠，绝对不会轻易求人。
“本王会看上你这等丑女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秋晨墨染的尊荣和身份，不过一弃后，会和本王暧昧么。”莫商终是动了气，杯中的茶水随着他猛烈转身的动作撒了大半，落在白皙的手腕上，霎时红了一大片。
秋晨抿着唇瓣，也不动气，清透的眼眸带着几分笑意的落在莫商满是怒意的面容上，比起冷莫然，莫商虽然狠戾，却多了几分孩子气，到不似冷莫然手段那般凌厉残忍。薄唇轻启，幽幽的嗓音带着几分无奈在内室中萦绕：“若是小商便是爱上了我这张丑颜，可怎么好。”
“秋晨墨染你是冻坏了脑袋吧，本王即便是死也不看上你这般丑陋愚蠢的女子。”莫商冷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浅笑，大手愕然握紧，紫砂杯碎裂，碎片刮伤了指尖，冒出一滴滴艳红的鲜血。
“那十王爷可要记住今日的话，毕竟世事无常，哪日可不要如同个孩子一般在民女面前掉眼泪便好。”秋晨没好气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怒意，丑颜那又如何，粗俗之人永远以貌取人。
“本王便向皇兄要了你秋晨墨染，让你随身伺候本王，看谁会爱上谁？”莫商狠狠的甩了甩衣袖，炉火随着茶壶一起飞了出去，门窗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偶有积雪被卷入内室，好不容易积起的淡香和暖意也消怡殆尽。
“十王爷不觉得日日面对民女这张丑脸，会让你食之无味么？”秋晨冷笑，便是经不得激。
“你知道便好，少了司徒家，你秋晨墨染便什么都不是，你以为留你一命，还有机会回到后宫逍遥么，贱人便是贱人，连命都这么贱。”莫商一把揪住秋晨的衣襟，他自命不凡的冷静一到这个女人面前便变得不堪一击。
“我的命是贱，十王爷屈尊和一个贱人在这里纠缠不清，不是更贱么？”秋晨冷笑道，确实贱啊，这么的环境都能够生存下来，在现代死不了，还可以到这个莫名的地方重生一次。
“本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莫商大手微微用力，把秋晨整个身躯几乎提起起来，整个面容淤青的可怖，另一只手颤抖着，仿若随时都可能把秋晨捏碎一般。
“我看王爷还是请回吧，免得这丑颜污了王爷高贵的眼眸。”秋晨只觉得手腕一痛，才发觉莫商的手不知道何时竟然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眉目紧蹙，一口死死的咬住莫商提着她衣襟的手腕，血腥味弥漫，身子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分不清楚这血腥味究竟是来自莫商还是来自自己。铁链牵扯，伤口似乎被撕裂了，一时间全身瘫软了下去。
疼痛在四肢百骸流走，半眯着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自己还真是贱，何苦去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
“本王一定会让你秋晨墨染跪着求我。”莫商的手僵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