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斩断藤蔓一边躲避,但树藤太过繁多,眼看他们就要被树藤各自分开,宋棐卿问道。对于这样的山精妖怪,白狼再是凶猛,人的武功再是高强,也如同精锐部队遇上成千上万的死士,再怎样能耐,要耐不住被耗着。
尚云清禾也十分着急,他修行的功法也全数水属性,一时之间无法应对木属性的生物,这些怪藤树精是什么时候潜伏在蒂都,他们竟毫无所觉?
手中长剑不停挥舞,却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此刻他们被困于木阵之中,这些树藤好似有目的的,将他们与清宴隔开,对他们的武力情况竟然有所掌握,看来也是观察了他们许久。
而他们身下所乘的白狼早已被树藤缠住了四肢,任它们如何撕咬也无济于事,两人为避免遭殃,均早已从白狼身上跳下,时不时的跳一下,以免也被蔓藤缠住腿脚。
宋棐卿见他不答话,树藤也不断涌来,再看清宴,俨然只能依稀瞧见个背影,而尚云清禾虽然还能看到,却两人只各自应战,衣衫也被树枝挂坏了不少,都十分的狼狈。
这么一分神间,树藤突然缠起他怀里的小麦,不等小麦发出一句声音,树藤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倒退,不一会儿小麦的身形就消失在缠绕的树藤间。
“小麦!”宋棐卿大叫,“清宴长老,请您救小麦。”三人之中,只有清宴算是在藤阵外围,宋棐卿只有将希望
放于他的身上。
于此同时,尚云清禾与宋棐卿也是奋力的往外围冲杀,他们不知道砍断了多少树藤,但很快又有枝条袭来,弄得他们满身狼狈。
“桤!它们是桤树!”尚云清禾突然道。
“什么?”宋棐卿问道。
“桤树的生长速度十分的快,加上它们有了精气,更是迅速,这么砍下去不是办法,不可能砍得完,早晚我们会累死,叫他们抓住。”尚云清禾说道。
“那怎么办?”宋棐卿焦急的问道,他不想困在这个地方,也不想被这些奇怪的桤树吸干了精气。
不知尚云清禾是怎么做到的,他快速将几根朝着他伸过来的树藤绕城一团,趁机道宋棐卿身边,“你信我吗?”他双眼坚定,黝深的双瞳静静的看着宋棐卿。
你信我吗?宋棐卿不知道怎么回答,尽管这是危机时刻,尽管他们被树藤围困,但他依旧不知道怎么回答,肯定?否定?或是模棱两可?
仅片刻的时间,尚云清禾仅争取了片刻的时间来问宋棐卿,可他依然不知道,“信!”鬼使神差,或是破罐子破摔,不信会怎样呢?
在尚云清禾近乎失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他的回答,嘴角微微勾起,来不及加深,尚云清禾突然抓起宋棐卿的腰身,将他用力向上举起,让他踩在自己的肩膀上,“我为你争取时间,启动谒灵牌,灵牌可以感应万物生灵,它发出的波动会影响这些树藤,只要他们感应到灵牌的力量,自然不敢再造次,快!”
在这种时刻,宋棐卿也只好集中精力努力与灵牌沟通,记得临出发前,尚云清禾让他运功试着与灵牌契合,他记得那时他进行的很艰难,好不容易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流,还微微闻到一阵花香,却是没能维持多久。
当蝴蝶笑着跑过来跟他说,他又闻到一阵香气,是不是灵牌又被启动了,还开心的恭喜他,他才知道那时他与灵牌达到了共识。
上次他自认没有总结出什么技巧,索性赏花宴上也被尚云清禾驳回了出席的机会,他还侥幸很久,然这次却不得不……
“这次换我问,你,信我吗?”宋棐卿小声的道,没想让脚下那被树藤几乎包围的人听到,他快速比起眼睛,眼不看身边的树藤到了他何处,远处又存在多少树藤,他缓缓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慢慢归于平静。
每次当他心脏不舒服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灵牌的气息若有似无在经脉间游走,他已经渐渐与灵牌契合,他可能真的到死才能和灵牌分开,而谒灵牌又何尝不是正在依赖着他?
谒灵牌,玉牌,就让我们真正的建立起对话,让我感受到你真的存在,我不是你的主人,也不是你的奴仆,我们平等而立,但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一股暖意渐渐从胸口泛起,散向身体各处,心口的位置也微微发热,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宋棐卿脚下渐渐升起一段灿金色莲花,一点一点如水中涟漪,从脚下慢慢想远处泛出。
尚云清禾已经被树藤围困的无法动弹,呼吸也变得不畅,双眼也渐渐模糊,但他依旧支撑着肩上的人,尽管他快要坚持不住,但他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因为他说他信,他信他!
忽然感觉肩上似乎轻了不少,两肩也不在像刚才那样火辣辣的疼痛,反而渐渐有股暖意,那暖恰到好处,如母亲的手,不那么柔滑,却温柔备至。
呼吸也渐渐顺畅,便问道一股扑鼻的幽香钻入身体,尚云清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残肢断叶,一片狼藉,却也没了桤树藤的影子,四周仿佛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尚云清禾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宋棐卿,他怎么样了?他成功了,那他在哪里?
快速搜索树丛间是否有他的影子,终于在一处草堆前发现了他。
尚云清禾双眼一亮,立刻向他冲了过去,却在此时,一条树藤不知为何突然朝他背后冲来,宋棐卿此时刚好睁开眼睛,看到对方正处在危险中,连“小心”也未来的及说,原本疲惫的身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快速将他扑倒。
而这根藤蔓兴许是退败前的意思残念,也不知道哪来的一个纸包,树枝快速戳开纸包,一团白色粉末尽数洒在了宋棐卿的脸上。
“啊!”宋棐卿只来得及闭上眼睛,却未能避开那粉末,弄了满脸。
尚云清禾听到这声音,立刻挣扎着要翻身,怎奈宋棐卿还压着他,他也没了多少力气,只得一面挣扎着起身,一面喘着气问他到底怎么了?
半晌都不见那人反应,尚云清禾终于后背的力量,将身上之人推开些距离,赶紧坐气,在将趴着不动的人抱起,怀里的人此时脸上已经没了任何白色粉末的痕迹,只余一脸潮红。
尚云清禾吓了一跳,见他微微眯着双眼,眼中似有雾气,一张唇不点自朱,微微开启,漏出点点白齿,再加上类似于呻吟的轻喘,胸膛一阵阵起伏,看的他有些口干。
“你,到底怎么了?”再开口,嗓音微哑。
“药!白雅……”宋棐卿轻声道。
尚云清禾皱眉,怎的这个时候嘴里竟然念着白雅扶风那混蛋。
尚云清禾医术精良,一看便知宋棐卿中了合欢之药,至于为什么?现在他还不想考虑。
看着衣衫破烂的宋棐卿,衣领大开,漏出精致锁骨,尚云清禾咽了口口水,上回就没吃着,这回……
周围,没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嗯,包子有望了……下章怎么写,最近大和谐啊~~~~~~~
哈哈,二更完成,爬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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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清禾武功为水属性,因而可以使用银霜剑,而清稠武功为火属性,因而在醒灵诀那章清稠才可使出纯阳功法,为清禾护法。
☆、第二十二章 合·欢
那日赏花宴回来之后,宋棐卿脱下外衫,准备沐浴休息,他将外衫随手放到床边,看了一眼脚边瞪着一双葡萄眼睛看着他的小麦,冲它笑了笑,刚抬步却感到脚边掉了东西。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白色纸包,非常小,手掌大小,他好奇的弯腰想捡起来看看是什么,腰刚弯下一半,突然想到是早上白雅扶风塞给他的东西,不由一愣。
这包东西他留着没用,但也不能随便乱丢,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方,此时小麦也觉得好玩,放弃了好吃的东西,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脚边,鼻子嗅着白纸包。
“噗嘁”一声,小麦打了个喷嚏,“主人,这是什么东西,好刺鼻。”
宋棐卿怕他沾上会有不良反应,直接捡起纸包,和外衫随手丢到了一边,“这是药,特别苦,你可不能碰。”说完便离开了。
迷迷糊糊的回忆当时的情景,他没想到就那么随手一丢,竟然会造成他现在被药物迷惑心智。今早为了照顾小麦,他的行礼都是随从收拾,想必他们被蝴蝶叮嘱过,不能随便乱翻他的东西,那包药就跟着他的那件外衫一起打了包。
宋棐卿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尚云清禾双眼不眨的看着他,他呼呼的喘了几口气,煞是费劲,全身还想大火炉一般,特别是……那地方,更是如羽毛拂过一般,产生一阵阵麻痒之感,他在心里不断咒骂白雅扶风,更责怪自己疏忽大意。
“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走开!”宋棐卿有气无力的道。
尚云清禾听着宋棐卿这句话,虽与平日和他斗气的口气相仿,但如今他这有气无力的样子,少了几分戏谑与令人反感的气息。
这叫他听着反而如小猫崽的爪子挠着心窝一样,软软揉揉的,丝毫没有杀伤力。
尚云清禾心里已经按耐不住的兴奋,面上却还僵着冷静的样子,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你怎么了?”
宋棐卿的甚至越来越不清晰,身上一阵阵的热流,不断由心口穿过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下腹,如万马千军会师般,再向下方的阵地发起总攻。
“唔……”他轻咛一声,双手死死抓着地下的泥土嫩草,“你……你故意唔……唔……”
那声嘤咛,早就叫尚云清禾受不住了,不等宋棐卿说什么,便抓着他的后颈吻上了他的唇。宋棐卿早已不堪药物重负,没几下便在尚云清禾有意的逗弄下缴械投降了。
尚云清禾一手沾了宋棐卿的发泄物,深深看了宋棐卿一眼,此人此刻双眼迷离,嘴唇更是红的鲜艳,那情动时的模样,尚云清禾今后没到夜深人静时想起,总会不自觉的摸着下腹。
“阿卿,我是你的夫,你可知道?”尚云清禾将他压着,一寸寸的占据他,掠夺他,他的人他要,他的身自然也该属于他,他是他的夫,他是他的妻,他可以忍受他的任性、冲动,但他必须听从他的,不可违抗。
比如现在,即使宋棐卿不曾被药物所制,只要尚云清禾想,他便可以随时要,是的,是这样的,为什么不是这样呢?
宋棐卿是在为他所用,他也承诺会听从他的,那么他便有权利对他做任何命令,更何况他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情动的人,任由对方对他施为,对他索求,任由粗暴的对待,他却只想着给予,给予,只想着这是我要的,这是我要的……
遥远的一处地方,那里是什么地方,明亮的室内,典雅的装饰,是宋棐卿喜欢的风格,他心里欢喜,尽管有些许苦涩,但他将要得到他最爱人的身体,尽管对方不喜欢他,经管今后他们会对立。
“我会好好待你,月风。”
兀自驰骋的尚云清禾,听到这么一句,轻轻的一句,突然停下了动作,什么?他在说什么?宋棐卿刚才在叫谁?月风?月风……是谁?
是,他的四哥。他的四哥令孤月,被他亲生父亲镇北王派往盛都作细作,化名冷月风,冷、月、风。
尚云清禾看着被他折磨的脸色略苍白的人,突然心里生出一丝尖锐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失忆了,你还是不能忘记,我早知道你是个痴情之人,却不了解你能痴情到何种程度。
今日终于能体会。
正思考着,宋棐卿的手臂突然缠到他的肩膀,“用力,用力的拥抱我,我想你……想你……”
看着神志不清的人,迷惑却神情的眼神,尚云清禾的心像是被一直铁爪狠狠抓住一般,窒息、疼痛,不,狠戾,狠狠的占有,占有这个让他此刻连呼吸都艰难的人。
“如你所愿!”尚云清禾轻轻咬着他的耳廓,低沉着道。
瞬间,宋棐卿只能紧紧抓着身边的草地,但尽管这样,过强的冲撞也叫他话语不能,喘气不顺……
(更多部分请到和谐部领票,以上感谢阿卿与清禾童鞋友情出演)
***
尚云清宴跟着那条白影,紧紧的跟着,他知道现在被树藤缠着,腾飞在空中白绒绒的家伙叫小麦,是宋公子的宠物,也是族长不愿意他受伤的宠物。
虽然他也不赞成宋棐卿带着一只宠物,但他看的出,族长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那只狐猫,但每当他看到宋公子与小麦玩的开心的时候,他注意到族长总是会看到专注,有时还会微微的笑一下。
他虽然不太了解宋棐卿,但自己最小的师弟尚云清禾,他还是十分了解的,虽然自己的师弟做事对人总是一板一眼,但他明白师弟就是自尊心太强。
他知道师弟从小就是被按照族长一样的培养,做任何事情都考虑的紧密周全,对任何人都要一视同仁,不能表现的偏袒那个人,所以对宋棐卿渐渐的在意,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恐怕现在谁跟师弟说,族长大人,您与您夫人的感情真是身后啊,他恐怕会便面迎合,心中却不会承认的。
在听到宋棐卿嘱咐他一定救回小麦的时候,他便运功将缠绕在周身以及附近的藤蔓尽数折断,索性他所在的地方树藤并不多,想是他已经到了藤阵外围,故而他来不及多想,找到了小麦那一抹白色的影子,赶紧跟着追了过去。
他发现此时那树藤好似已经有了减弱速度的趋势,他举剑飞身朝着藤蔓直击而去。
本以为志在必得,却不料一白色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那人忽的一下招呼来一跳鞭子,他脚下用力,腰部一扭,脸颊擦着蛇皮鞭而过。
待站直身体,发现小麦依然落近了白衣人手中,尚云清宴不做他想,举剑就朝那人攻击而去,剑锋扭转剑,已到了那人面门。
那人本收了鞭子,发现他又攻击上来,一甩鞭子,朝着清宴的剑身缠去,那蛇皮鞭子鞭身上还镶着愈多倒钩利刃,一下就将清宴的青阳宝剑缠的死紧。
尚云清宴万年不便的冷面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微微皱了眉头,手腕用力,将宝剑往身前一收,跟着另一只手攥成拳,拳头周围微微生风。
对方显然没扎好步子,一下就被清宴拉近了他的身前,跟着便觉耳边生风,一斜眼,发现清宴结实的拳头已经向她面门而来,她一对瞳孔顿时紧缩。
清宴以为对方立刻就会被他制服,却不知怎的被对方一双葡萄般圆润的双眼吸引,只见那对黑溜溜的眼瞳有一只迅速变成红色,接着对方白嫩的脸一下变为阴阳色,尚云清宴大惊,还未做出反应,突然被对方红色瞳仁中微亮的红色刚忙迷惑。
那是怎样的场景,面目狼藉,四处生着狼烟,自己的双亲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他们满身满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