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可他们却是能感受到身体上汗毛孔的收缩，那是一种遇到危险前的本能。
正是因为没有抬头，所以在感觉上将更为强烈，他们感受到了石门内散出的一股极为邪恶，霸道与阴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气息。
这气息变幻多端，让人捉摸不透，霸道时仿佛可以摧毁众生，阴柔时又如同淤泥漩涡，让人一旦踏入就绝无法爬出。更是让这十三个老者，内心的猜测迟疑，更是无法清晰。
在这十三人的紧张中，唯独一旁的玉柔神色依旧淡然，可这一切只是外表，实际上她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但却不是明显。
直至十息后，这股气息才渐渐散去，那十三个老者暗自松了口气的一瞬，苏铭迈出了最后一步，从黑暗中走到了光芒内。
他的身体完全的显露出来，灰色的长发，白色的长衫，俊美的近乎妖异的面孔上，带着一抹道不尽的沧桑，这沧桑仿佛不属于他，而是因一些原因，短暂的残留在了他的身上。
这股沧桑的气息，绝非可以故意做出，若没有岁月足够的沉淀，没有看透一切的虚幻，必定不可能存在于没有此番经历之人的身上。
这股沧桑，刹那就使得那十三个老者心神震动，他们身上的腐朽，似乎在苏铭这沧桑气息的面前，太过单薄，甚至不配称之为苍老。
在这十三个老者心神动摇之时，苏铭淡淡看了过去，他双眼如潭水，一片平静，可是若有人仔细去看的话，立刻就会迷失在这双目内，那目中的深邃隐藏的很深，还蕴含了一丝让人不由自主就会信服之感，仿佛……在这双目光的注视下，对方所说的一切，都可以被人相信。
这是……只要相信，就存在的力量，这是苏铭从三门道天内，从那一句话中获得的感悟，这感悟与苏铭的日月星辰幻融合后，成为了苏铭此刻几乎可以说是最强大，也是最神秘的一种神通之术。
此术，一旦动用，将是风云色变，天地无光。
“你们，相信我么。”苏铭淡淡开口，他此刻刚刚从脑海的奇异画面中恢复过来，身上残留着沧桑，在他的心神内也同样残留着那白发男子的身影，甚至在他的目中，还带着那白发男子看向苍天时的悲哀。
这沧桑、这身影、这悲哀，这如今残留在苏铭身上的一切，随着苏铭的这句话，无形的爆发开来，使得地宫虚无扭曲，波动扩散，向着四周瞬息弥漫，刹那就覆盖了整个地宫。
其声音带着奇异之力，回荡开来时，甚至让这里的绿色烛火都剧烈的摇晃了几下。
甚至在这一刻，苏铭的模样仿佛都出现了变化，竟让人有一种模糊之感，似乎此刻的苏铭，变成了一个白发之人，背着手，站在崩溃的天地间，俯视苍穹。
这不是苏铭的力量，这是苏铭在感悟中的残存，甚至可以说这是苏铭在借用了那白发男子，那只留下了一句话，就可以凝聚出恐怖神通之人的力量。
这种借用，也唯有这一刻苏铭能做到，除此之外，就算是他再次感悟，也无法在做到这一点，因为方才的感悟结束后，那句话就消失在了三门道天内，消散在了天地里，回到了属于它的岁月中。
除非苏铭可以真正的完全明悟，否则的话，这一刻的他，将是那神通最强的一瞬。
十三个修为都是位界后期的老者，他们的心神在这一刹那，起了强烈的难以形容的轰鸣，在这轰鸣中，他们的耳边，他们的脑海，他们的魂中全部都掀起了苏铭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哪怕天地都要屈服，哪怕苍穹都要低头的嚣张，一切众生在其面前，若敢不遵从，无论任何修为，都要瞬息灰飞烟灭。
在这轰鸣下，这十三个老者全部都是喷出一口鲜血，更是七窍流血，身子倒卷，蹬蹬蹬连续退出数百丈后，一个个面色惨白，神色露出骇然的同时，更是蕴含了一团火焰。
那是……一种紫色的火焰，一种比遇到玉家老祖还要狂热的火焰。
就连玉柔，也都在这一刻，在苏铭身上残存的气息爆发之下，喷出了鲜血，身子不断地倒退，她的安静不再，她的淡雅消失，她的心神内的一切，都在这瞬间被撕裂，被强行的融入了一个意念。
那是遵从苏铭的意念！
她的双眼内，也同样出现了紫色的火焰！
“相信……”玉柔呼吸急促，喃喃之时，那十三个老者也在这一刻传出了狂热的嘶吼。
“相信！！”
“相信！！！”
十三个声音的回荡，使得这地宫掀起了无数的回音，不断地扩散之下，竟有一种地宫颤抖的错觉。
随着他们这句话的出口，苏铭的双眼慢慢闭合，他身上那残存的气息也随之消失，身影也不再模糊。
“你的力量，是让人发自肺腑的信奉……这力量在我手中，我选择的是……让人不得不屈服！”苏铭睁开眼，神色妖异，目中的光芒，给人一种无尽深邃之感。
第四卷 崛起神源 第882章 邪恶
随着那十三个老者声音在地宫的回荡，渐渐地，他们身体上的灰色雾气也都翻滚起来，这些雾气缭绕之下，本是他们遮蔽阳光之物，如今沸腾剧烈，更是在苏铭右手抬起一挥之间，那些雾气发出了相互碰撞的轰鸣之声。
“信我者，可获苏某厄苍星空庇护。”苏铭淡淡开口，随着其一挥，雾气的碰撞瞬间达到了强烈，但很快就立刻消失。
就连那雾气也随之散开，露出了苏铭前方，匍匐在地的十三个如骷髅般的老者，他们的身体尽管皮包骨，但却有一种蕴含了风暴的感觉存在其内。
“多谢老祖赐新生之恩！”十三个老者一个个神色狂热，目中紫色火焰燃烧，取代了整个瞳孔后，使得他们的双眼成为了紫色。
那紫色并不死板，蕴含了每个人该有的灵动，在他们十三人话语传出之后，苏铭身上残留的沧桑气息，也彻底的回归到了岁月里。
“玉家还是玉家，苏某的存在，只有你等知晓就可以，你们散去吧，玉柔留下。”苏铭平静的开口，身子向前走去，一步之下就踏到了这地宫的正前方，那里有一片台阶，这是一座若祭坛之物，在那祭坛上，存在了一张巨大的石椅。
苏铭站在石椅前，身子一转，缓缓地，坐在了石椅上。
在他坐下的刹那，一股威严之感，从苏铭的身上散开，笼罩八方，他在这些人面前自称苏某，此事在之前苏铭断然不会如此，但如今这十三个人甚至包括玉柔在内，他们都被苏铭借身体上之前残留的沧桑，以那相信之术，彻底的将他们变成了类似一种……使徒的存在。
如日月二神可以让别人在相信后，化作他们的使徒，此刻的苏铭所做的，就是这一点。
那十三个老者立刻恭敬称是，低头一一告退，他们将出现在玉家，将轰动整个玉家的族人，让玉家的族人为之狂热，甚至将会带着玉家，在这黑墨星上，展开一场新的势力的争夺。
或许他们依旧无法成为黑墨星最巅峰的家族，但却很有可能不再是如今的状态，而是成为中型拍卖场中的顶尖。
随着十三个老者的散去，玉柔低着头，默默的跪拜在苏铭的面前，一语不发。
四周重新陷入到了死寂之中，苏铭也没有开口，而是坐在那石椅上，望着玉柔。
时间慢慢过去，玉柔渐渐神色难以平静，她目中的紫色火焰正在燃烧，她的神色渐渐出现了茫然与挣扎。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苏铭的声音打破了此地的死寂，回荡开来。
“大人因何要杀玉柔？”玉柔抬起螓首，那让人怦然心动的容颜，具备让雄性窒息的美丽。
“是因玉柔隐瞒了太平有象的秘密么，玉邯老祖尽管筹划了数万年，但他毕竟不是神灵，称不上灵先，更称不上先灵，只是一介灵后修士而已。
这样的灵后修士，若真的可以夺舍了使徒大人，那么……你就不是使徒，只要你是使徒，那么玉邯老祖必定失败。”玉柔轻声开口，声音很是动听，在这地宫内柔和的传开。
“不够。”苏铭摇了摇头。
玉柔咬着下唇，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
“玉邯老祖尽管是玉家先祖，但他老人家曾对我夺舍，最终虽说失败，但此事玉柔就不会忘记。
我想让他死！想让他夺舍失败被使徒大人灭杀，甚至玉柔还想过，若是老祖夺舍了使徒大人成功，那么我……也就可以不用害怕了。”
苏铭神色平静，这一次他没有开口，也没有摇头，而是闭上眼，等待玉柔继续说下去。
玉柔低头，再次沉默。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使徒。”半晌后，玉柔抬起那让人痴迷的容颜，望着苏铭。
“尽管你身上存在了日月二神的气息，尽管你走出了第二门道天日月同辉，但我知道，你吞噬了日月二神存在于第二门道天的灵。
在你吞噬他们的一刻，他们就对我传音，让我不惜代价安排玉家族人，阻止你的吞噬，甚至若是我那个时候选择遵从，在你走出的一刻，在你吸收日月雕像神体的一刻，十三个老祖的出手，即便是你……怕是也承受不住。”
玉柔面色有些苍白，目中的紫色火焰燃烧，她的心神正在被快速的覆盖，她不像是那十三个老者，他们尽管修为高深，但体内没有可以对抗苏铭方才那奇异神通的力量，这是生命层次上的压制。
但玉柔则不同，她……毕竟是日月二神的选中者，尽管不符合玉家老祖夺舍的要求，但却与寻常的修士，明显不同。
“先灵、灵先、灵后，具体指的是什么。”苏铭双眼睁开，目中一片深邃，淡淡说道。
“这是一个传说，具体是真是假因岁月古老，应该无人知晓。”玉柔迟疑了一下，选择了把自己所知道，全部说出。
“传说中，在天与地，苍与穹，星与空还是一片混沌之时，第一批诞生的生灵，它们被称之为……先灵。
先灵创造了生命，于是有了万族，有了众生。
众生信奉先灵，在那无穷的岁月里，信奉先灵的众生万族中，慢慢出现了一些可以承载先灵之力的生命，他们，被称之为灵先，此先，有人说是仙道的仙，也有人说是先后的先，时代不同，理解不同，但不同之字，含义一样。”
玉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再次开口。
“一场未知的浩劫，众灵陨落沉睡，无论是先灵还是因信奉而成为的灵先，都在这一次的浩劫中，无法躲避。
随着浩劫的持续，万族也凋零，要么四散，要么灭族，直至没落。我门道一族，就是如此。”
“浩劫之后的无尽岁月，没有先灵，也没有灵先，可人们看苍穹变化，看天地星辰，感受法则规则，再结合一些残留在岁月里，当年的修炼之术，慢慢创造了新的体系。
一种……让自身圆满，让自身生命层次提高的体系，各族不同，但目的是一样的。岁月里，修炼这种体系的人们中的佼佼者，被称之为后灵。
而到了现在，后灵也都极为罕见，更因无数族群的分散与繁衍，修行之人，也就被称之为修士，按照古老的称呼，实际上是灵后修士。”
“日月二神，是灵先……而且只是很弱的灵先，甚至我怀疑，他们的沉睡已经使得跌落到了后灵的生命层次。”
玉柔轻声开口，话语回荡地宫，苏铭神色平静，慢慢品味玉柔的话语。
“阴源之力，又是什么？”片刻后，苏铭淡淡说道。
他这句话传出，立刻让玉柔的面色更为苍白了一些，她没有说话，而是神情苦涩，渐渐的低下头，双手抬起在苏铭的目光中，慢慢的解开了衣衫。
随着衣衫的滑落，露出了穿着贴身小衣的绝美身姿，与她绝伦的容颜相互辉映之下，这一幕足以让人心跳加速，那是一种无法拒绝的盛宴。
“阴源之力，是玉柔在第二门道天内，从月神那里获得的一种神源，它会在我体内慢慢成长，可以让我的修为在岁月中提高到极致，可以让我的介乎于后灵与灵后的生命层次，有可能突破，达到了后灵的境界。
到了那时，我会被使命所召唤，去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月神。
你可以吞噬第二门道天的月神，必定也可以吞噬我的阴源之力，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给我自由，不要让我继续成为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木偶。”玉柔抬起头，她目中紫色火焰已经燃烧的快要取代了她的全部瞳孔，她看着苏铭，苍白着脸，慢慢的向着苏铭走去。
苏铭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直至玉柔渐渐走来，站在了苏铭面前时，苏铭看着眼前这绝美的身姿，看着慢慢俯下身姿，若跪拜般在自己身下的女子。
他抬起右手，落在了玉柔那若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慢慢的随着其身躯原本的凹凸起伏的划过，所过之处，玉柔的肌肤立刻起了一片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
直至苏铭的手，滑到了玉柔的脸上，勾住了她的下巴，将其螓首抬起后，他慢慢的靠近，甚至这种靠近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暗算过苏某的人，不管什么原因，生命中从来就不会再出现自由二字。”苏铭轻声说道，他的话语让玉柔身子一颤，面色更为苍白。
“而你奉献阴源的方法，显然是会成为苏某的女人，但……仅仅是阴源作为赔偿，你成为苏某的女子，还不够。”
苏铭抬起头，脸上带着微笑，目中闪动异芒，竟有一种无法言明的妖异。
“有没有人说过，你给人的感觉……很邪恶。”玉柔低下头，轻声开口。
“邪恶……我喜欢这个词。”苏铭站起身，向前一步走去，身影消失在了地宫中，只留下玉柔穿着贴身小衣，神色复杂。
第四卷 崛起神源 第883章 方知烈山
黑墨星的这个季节，是一个多雨的气候，连续数日的阴天，在这一日，哗哗而落。
雨水洒落大地，使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变的朦胧起来，苏铭盘膝坐在玉家的一处阁楼中，看着窗前的雨水，他的面前放着一卷由玉石组成的简，那上面烙印着黑墨星的地貌，势力，还有各个拍卖场的位置。
甚至在这卷玉简上，还有很大范围的神源星海的区域，只是看似很大，可实际上与磅礴的神源星海比较，玉家无数年来族人归纳的地图，也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拿着玉简，苏铭没有立刻去看，而是望着窗外的雨幕，眼睛里带着沉思。
“象有二体，一为实太之体，一为虚平之幻！秤象之实，若门道之尊，非灵先之能。量象之虚，似景幻之想，可称量之……此象三息！”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在密室内，厉鬼秤象时，传出的话语。
“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