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样的阶段,那时,我对服用药品的快感无法控制的饥渴大大地降低。在这样的短暂间隔里,就连我的背痛也没那么严重了,而且我的睡眠质量也提高了。不过,唉,这只是暂时现象。总有什么事或什么人会让我重新疯狂起来,接着,一切再次变得不可收拾了,我的堕落程度从而进一步加剧。
我有点愤怒地脱口而出:“拜托了,你的脑袋别晃了!我快来了,我想在高潮的时候吻你!”
很显然,女公爵并不赞赏我这种自私的态度。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她已经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她那纤细的双臂做了个灵巧的动作就猛地起来了,使我的身体朝漂白的木地板飞去。
在下落的过程中,我透过平板玻璃窗瞄了一眼深蓝色大西洋的美景——家里后面一排墙壁我全部采用了平板玻璃。大洋约有100码远,不过看起来却要近得多。正当我快落在地上时,我听到女公爵说:“噢,亲爱的!当心!我没想这样——”
砰!
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眨了眨眼,祈祷身上的骨头都没断。“呃呃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呻吟着。现在,我仰面躺在地板上,赤裸着身子。我是不是努力让后背着的地?不不,我确信我没有。不过现在头太晕了,一点都动不了。
女公爵向床边伸出脑袋,古怪地盯着我看。然后,她抿着性感的双唇,用“小孩子不小心在操场上摔倒时妈妈通常会使用”的语调说:“噢,我可怜的小宝贝!快回到床上,到我身边来,我会让你感觉更好的!”
我从来都不是个吹毛求疵的人,所以,听完她的话我翻过身站了起来。我正要回到床上,这时我发现自己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迷住了:不仅仅是性感的女公爵,还有她身下的300万美元现金。
是的,眼皮底下就有300万美元。噢,300万!
我们刚刚数完。这些钱每一万美元一小捆,每一小捆约为一英寸厚,共有300捆,全都放在我们的卧室大床上——一捆接一捆地叠放着,足足有1。5英尺高。在床的每个角上都有一个高达3英尺的大象鼻子,这为卧室设定了主题:长岛上的非洲旅行!
这时,娜丁跳到床边,把7万或者8万美元放到和我一起飞下床的25万美元旁边。不过,这并未影响画面效果。床上依然一片绿色,看起来就像是雨季过后亚马孙热带雨林的地面。
女公爵投给我一个温暖的笑容,“对不起,亲爱的!我没想着要把你扔下床。我发誓!”她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肩膀抽筋了,而且我原以为你很重呢。”凭借一个矫健的动作,她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我的身旁。接着,她歪着嘴,开始不断咬着自己的嘴巴内侧——她一搞不清问题时就会做出这个动作。
几秒钟后,她停了下来说:“你确定这是合法的吗,因为,我也说不清楚,我总觉得这看上去……有问题。”
这一刻我可一点都不想就洗钱活动对太太撒谎。但她是我的太太,这就意味着她获得了被我欺骗的权利。我以最具信服力的语气说道:“娜丁,我告诉你——我所有这些现金都是从银行里取出来的。这你都看到了。现在,我不想否认说艾略特没有偶尔给过我一点小钱……”——一点小钱?500万美元也叫小钱?——“不过那跟这笔钱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笔钱绝对合法,如果政府现在上门来审讯我,我只需亮出取款单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这些现金是从银行提出来的,但它看起来就是不像合法的钱。我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多现金……噢,我不知道。看起来真的挺怪的。”她又开始嚼起了嘴巴内侧。“你确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亲爱的,你就相信我吧,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可否认的是,20世纪70年代初,一些行为非常古怪的犹太人从勒弗拉克市逃亡至此。
不过这些人跟托德·加勒特相比可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托德比我大3岁,我仍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当时我刚满10岁,托德刚和他那对古怪的父母——莱斯特和蒂尔玛——搬入一所花园公寓,当时他站在一个可容纳一辆车的车库门口。他的哥哥弗莱迪不久前因海洛因吸食过量而死,他死后两天他们才在抽水马桶上发现他,当时,生锈的针头仍插在他的胳膊上。
所以,相对来说,托德算是正常的了。
话说回来,当时,他穿着黑色的功夫裤和黑色的功夫鞋,正在对着一个白色的帆布沙袋拳打脚踢。70年代初时,柔道并不流行,当地的购物中心里柔道馆不像今天这么多,所以,托德·加勒特很快就因他的古怪而名声在外。但他至少有一个优点——坚持不懈。他每周7天,每天12个小时在小小的车库里对着帆布沙袋拳打脚踢膝盖顶。
没人把托德放在眼里,而他17岁的一天,情况发生了逆转。当时,托德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昆士区杰克逊高地。杰克逊高地距离贝赛仅几英里之遥,相距咫尺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杰克逊高地,他们的官方语言是蹩脚的英语,最常见的职业是失业,就连老奶奶们随身都带着弹簧刀。在酒吧里,托德和哥伦比亚4个毒品交易商争吵了几句——这时,他们向他发起攻击。对打结束后,其中两人骨折,4人脸被打烂,1人中刀——托德从他身上拿出刀,用他的刀捅了他。之后,没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自此,托德自然而然地投身于兴盛一时的毒品交易网络,凭借恐惧与恫吓,再加上适当的街头混混做派,很快他就坐上了头把交椅。当时他才20出头,一年却能赚取大把钞票。他夏天在法国南部和意大利里维埃拉度假,冬天则在里约热内卢风景绚烂的沙滩上。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直至5年前的一天——当时,他躺在依帕内马海滩上,被一个不知名的热带昆虫咬了一口,就这样,4个月后,他上了心脏移植的申请人名单。不到一年时间,他体重就降到了95磅,他那9英尺10英寸的体格已瘦得皮包骨头了。
托德就这么等了两年,后来,一个伐木工人——很显然他极其笨拙而且命短——竟然从加州红木树上摔了下来,当场跌死。正如人们所说,对一个人的诅咒是对另一个人的恩赐:他的组织型和托德正好匹配。
心脏移植3个月后,托德重新回到了健身房;再过3个月,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再过3个月,托德成了美国最大的安眠酮交易商;再过3个月,他发现,我,乔丹·贝尔福特,奇迹般的投资公司Stratton Oakmont的所有者,对安眠酮上瘾,所以他找到了我。
这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从那时起,托德卖给了我5 000片安眠酮,为报答我帮他在Stratton新发行的股票中赚到钱,他还免费赠送了我5 000片。但随着新发行股票的利润飙升至百万美元,他很快意识到,他可能无法用安眠酮来回报我了。所以他开始问我,有没有他可以效劳的地方,任何事都行。
我控制住让他暴打自二年级起每一个以错误态度对待我的小孩子的冲动,但他软磨硬泡,最终,当他又一次问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算是要杀人,你也尽管跟我说”时,我决定让他加入洗钱活动了。他新任太太卡罗琳恰好就是瑞士公民,这使得这一决定看起来再自然不过了。
此时,托德和卡罗琳正站在我的主卧中做着他们一直在做的事——争吵!在我的敦促下,女公爵去市区购物了。毕竟,我不希望她看到我眼前这疯狂的一幕。
非常疯狂:卡罗琳·加勒特只穿了一条白色丝绸短裤,一双白色Tretorn网球鞋。她站在距我不足5英尺的地方,双手绑在脑后,胳膊肘支向两边,仿佛刚刚有警察在对她大叫,“将双手放到脑后,不许动,否则我要开枪!”与此同时,她那巨型的瑞士双乳就像两个装满水的气球般挂在她纤细、5英尺2英寸的骨架上。一头浓密的染过的金发垂至臀部。她有着迷人的蓝眼睛、宽宽的前额和漂亮的脸蛋。总而言之,她是个金发美女——瑞士金发美女。
“托德,你是个愚蠢的笨蛋!”“瑞士金发美女”以浓重的瑞士口音说道,“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破胶带弄疼我了!”
“给我闭嘴,”她挚爱的丈夫回答道,“他妈的别动,不然我搧你耳光!”托德正围着妻子转圈,手里拿着一卷遮护胶带。每完成一圈,缠到她腹部和大腿上的30万美元现金就更紧了一些。
“你这个笨蛋,凭你说的这番屁话,我有权搧你一个耳光。对吗,乔丹?”
我点点头,“绝对可以,卡罗琳——你径直走上前去朝他的脸搧一巴掌。问题是,你丈夫是个犯贱的浑蛋,你这样做他可能会很享受呢。如果你真的想让他上火,那你就见人就讲他有多么善良、多么好,他有多喜欢在周日早上和你躺在床上看《纽约时报》。”
托德投来一个邪恶的微笑,我不禁在想,一个从勒弗拉克逃亡至此的犹太人怎么能如此像傅满洲博士'3'呢。事实很简单,他的双眼有点斜视,皮肤有点黄,而且嘴上和下巴上都留起了胡子,这让他看起来像极了傅满洲。托德总是穿黑色的衣服,今天也不例外——上身穿着一件范思哲T恤衫,前面有一个大大的黑色皮制的V字;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莱克拉自行车运动员短裤。T恤衫和短裤紧紧地贴在他长满肌肉的身体上。我能看到他身上带着一把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点38 snub…nose正从短裤下后方凸显出来。他的前臂上长着厚厚的黑毛,看起来就像是狼人。
“我搞不懂你干吗帮她说话,别理她。”托德咕哝道,“这样就轻松多了。”
“瑞士金发美女”咬着白色的牙齿说:“噢,还是别理你自己为好,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这个瑞士笨蛋!给我闭嘴,原地别动。我快弄完了。”
托德走到床前,拿起一把手持金属探测器——就是你通过机场安检时用的那种。他开始上上下下扫描“瑞士金发美女”的身体。
“我跟你说,”“瑞士金发美女”说,“这根本没用!这是纸币,不是银制的。你怎么会觉得金属探测器能查得出来呢,嗯?你真是浪费钱,竟然买这么愚蠢的仪器回来,你这个笨蛋!”
托德厌恶地摇摇头。“你才是笨蛋,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就直接说好了。不过,我先说一句,每张百元纸币里面都有一根细细的金属线,所以,我只是想确定这些钱捆在一起时不会让探测器发出声响。这儿,看。”他从一捆钱中抽出了一张百元钞票,对着光线看。的确如此:纸币从上到下有一根细细的金属线,或许有1毫米宽。
托德扬扬得意地说:“我说得没错吧?服了吧?以后别再怀疑我。”
“好吧,托德,这次算你赢了,不过这不算什么。我跟你说,你得好好待我,因为我是个好女孩,我能找到别的好男人。你在你朋友面前真是个炫耀狂,但却让我穿条短裤站在这儿……”
“瑞士金发美女”大讲特讲托德如何虐待她,但我不想听下去了。很显然,她一个人无法运走足够的钱,对整个活动起不了多大作用。除非她愿意把现金塞到行李内——我认为这样做风险太高——要想把这300万美元完全运到瑞士,她得来回走10趟。这就意味着她得通关20次,美国海关10次,瑞士海关10次。她是瑞士公民,这可以确保她能顺利地进入瑞士,而在离开美国的路途上她被拦截的概率基本上为零。事实上,除非有人向海关透露消息,否则她应该不会出问题。
不过,反复往返于两国之间,这种做法看起来挺鲁莽的——基本不会有好结果,最终肯定会出问题。我决定以300万美元起步,如果进展顺利,我计划再运1 500万美元。
或许我可以将我的游艇开至欧洲,上面装满现金。但我已经错过穿越大西洋的机会,将游艇外包了出去。我每天能收到一万美元的游艇租赁费,而且未来90天我的游艇已被提前租掉了,这就意味着我得等到秋天才行,这个时间跨度太大了。
我对托德和“瑞士金发美女”说:“很抱歉,我不得不打断你们两个的相互厮杀,不过,卡罗琳,我需要和你老公到沙滩上走走。我认为凭你一个人是无法运完这么多现金的,所以我们需要再想想办法,而且我不想在家里谈话。”我走到床前,拿起一把缝纫用的剪刀递给托德。“给,你帮她剪开,然后我们去海滩。”
“管她呢!”他把剪刀递给妻子,“让她自己剪。这样除了抱怨之外她还能有点事情做。”
“走吧乔丹,你们去沙滩走走,这样我也能安静会儿。我自己给自己松绑。”
我有点怀疑地问道:“卡罗琳,你确定你可以吗?”
托德点点头,“是的,她没问题。”接着,他盯着卡罗琳的眼睛说,“当我们把钱带回去时,我会重新数一遍的,如果钱少了,哪怕就少了一张,我也会撕破你的喉咙,看着你滴血至死!”
“瑞士金发美女”开始大叫起来,“噢,你这可不是第一次这么威胁我了!惹急了,我就把你的药全都冲到马桶里,然后换上毒药……你这个浑蛋!浑蛋!我会撕破……”她用英语、法语,或许还夹杂着点德语——不过很难辨别——不断地诅咒托德。
我和托德穿过一扇可以欣赏大洋美景的玻璃拉门,走出了卧室。尽管这扇门非常厚,足以抵挡5级风,然而,当我们走到后面的甲板上时,我仍能听到卡罗琳的叫声。我想,她应该是在用法语咒骂吧,不过我不是很确定。
在甲板的另一端,是一段长长的通向沙地的木制走道。沿着海边走时,我觉得内心很安定,几乎很平静——尽管脑海中的尖叫声仍挥之不去:“你正在犯你人生中最严重的错误之一!”但我对这个声音不予理睬,而是全心享受着太阳的温暖。
我们朝西边走着,深蓝色的大西洋就在我们的左边。离岸约200码远的地方有一艘商业捕鱼船,我都能看到白色的海鸥沿着捕鱼船的航线迅速俯冲,试着想从当天的捕获中找点漏网之鱼。尽管渔船显然“毫无恶意”,然而我却在想,会不会有政府密探藏在驾驶桥楼上,拿着一个话筒对着我们,试图窃听我们的谈话。
我做了个深呼吸,压制住内心的怀疑,对托德说:“如果只有卡罗琳的话,这事做不成。她一个人的话往返次数太多了,如果她不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