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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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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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真是电话?"李云认真的问,"它咋没有线呢?"
雪儿笑道:"不象吗?"
李云便"嘿嘿"的笑了,露出狡黠来,"姐姐给我看看好吗?"
雪儿没答她,扯了张卫生纸,然后道:"你拿来看罢,我上厕所去了。"
李云见她走到门边,又问:"今天是姐姐生日吗?"
雪儿回头笑一下,"不可以吗?"说着出去了,片刻又回来,在门边向李云道:"不许跟你姐夫说我有电话。"
李云"嗯"着。等她去了,她呆了一会儿,没去拿雪儿的电话,然后到这边来,跑过几间屋,到了她姐夫的寝室里。
云无名正伏案备着课,回头问道:"有什么事吗?快回去做作业。呆会儿该吃夜饭了。"
李云没看见郭俊康,便一下爬上云无名的背;云无名忙缩头,"快下来,快下来。"
李云却搂着他脖子,一面笑道:"我告诉你一件事。"
云无名见她不放,只得任她,问道:"什么事?"
李云道:"今天是雪儿姐姐的生日。"
云无名"嗯"着,然后又"嗯?"道:"今天是初几?"
李云笑着落下地来,见云无名去翻日历,然后"哦"着道:"都忘了。"呆了会儿,他满口袋的翻钱,找出来一百多,他方才放下心来,正要回头说话,李云却抓了他五元钱跑开了。
他忙道:"那钱不准乱买零食吃。不然我告给你大姐听。"
李云嚷一句道:"告状婆。"然后去了。
云无名因雪儿的生日,想着必要好好给她庆祝一下,便不备课了,到箱子里去翻衣服,没有一件称心,只得将就这身上的了;看了看表,郭俊康马上就要下课,他把桌上的钱收好,然后到厕所去解了溲回来,见郭俊康已在拿碗盆准备去打饭。他对他说不打饭,咱们上街去吃。
郭俊康笑说你有病啊?云无名便将雪儿是今天生日说出来。郭俊康直拍脑门,说都忘了,幸好你记得。云无名说我过去拉寿星,咱们到街上去庆贺她,伙食团没的两样菜,得为雪儿好好的祝寿,不能勉强了事。
两个人来拉雪儿。
雪儿说一大晌午你们怎么不来拉我去街上,非要我自己说出来,让个小孩子传话。
云无名直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忘了,反正今天还没过,咱们上街庆祝,也算亡羊补牢。
雪儿说你出钱还是我出钱?我出钱的话,就不去也罢。
云无名笑说哪能让你寿星出钱,你扶助贫下中农多少次了,今天我个吝啬的小人要回报一下恩女。
雪儿笑说这话还中听;不过就别去街上了,太远,来回耽搁几个钟头,你有心就行了;你个欠款户,且节约罢。
云无名说这是哪里话,走走走,工作且工作,行乐且行乐;我云某人再欠款,再吝啬,这一次必须请,一面叫李云拉雪儿。
雪儿见他心诚,方说好好,暂且接受你的祝寿,一面挎上那包。四个人便上街来庆祝寿星的生日。
两月余不上街,几个人惊异的发现这区上小镇发生了大变化。
来时那条街,原先的旧式木板瓦房被拆去,已在上面修了一长排门面房,已经修上二层楼。街边上成堆的放置着河沙,乱扔的石头,一些木模板。守工地的搭一个油篷,置了简单的床在未峻工的底层屋内。天已黄昏了,在楼上还有些人叮当叮当砌着砖,一些男男女女的小工往上挑着砖,挑着灰浆―――。
房地产的改革,加速城镇建设的步伐已悄无声息充斥着这小镇。
几个人感到新鲜,走了几条街,发现了更多的讶然。
在每条街上,都有着一两个新开的"ok"厅,有些在门外建了个三角顶形的亭子,一些女郎坐在里面。她们穿的各种奇装异服,打扮的妖艳万分。露着白腿,低出乳痕,绿着眉毛,红着嘴唇,在紫红的暗淡灯光里,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和昏沉。每打量她们时,便有女郎招呼着,"来玩会儿""来嘛,来嘛"―――。初看她们时,倒也有些远观的美景;一旦走近,她们的长相不能让人恭维,特别是那黑色的眼圈衬着绿色的眉毛,真个三分象人,七分象鬼。
郭俊康和云无名初时不知是什么,还走近去瞧,后来都有些明白过来,赶忙逃开。
变法已经在变发,改革仍然在改百。
在意识里,云无名渐渐明白丈母娘的一片心了:李影在外面如果受了骗,她也将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女人一旦入了风尘,做父母的是抬不起头的,尽管她们会赚大把的钞票,她们却永远不敢回家乡,永远的漂离。
几个人选了家冷清的饭馆,点上七八样菜。雪儿说不喝酒了,还回去呢。
云无名说祝你生日快乐怎能不喝酒,就这么白吃饭,太无意思了;咱们一边喝酒才能聊天。
雪儿说只拿两瓶啤酒。云无名说至少一人一瓶,一面叫老板拿来三瓶酒。
李云也要喝,雪儿说你人小,吃饭;又向云无名说炒这七八份菜,吃也吃不下,浪费。
云无名笑说该浪费的时候一定要浪费;我们虽然请不起你去吃宾馆套餐,小场上也不能太寒酸。
雪儿说咱们吃不完,打包回去。
李云说好啊好啊。
云无名笑拍她,又向雪儿说这不合你官家小姐的身份呢,是不是真的和我们一起久了,近墨者黑了。
雪儿只得笑,说罢了罢了,我一句好心话劳你这么想,不说了,咱们且吃,吃完好回校去。
两个人于是举杯祝她生日快乐。
雪儿谢过,大家便吃喝着。
过了一时,几个开着摩托车的人停在门边,也进来吃饭。
雪儿无意看了一眼,一面吃着菜,然后又去看;慢慢想起有一个是那晚绑架她的人。
那几个人叫了酒菜大吃大喝着。
俄而,那个绑架过她的小胡子也认见了她,两个人便互相看着。




 第十三回 (3)

雪儿瞪的他生紧。
郭俊康和云无名也看过来。
那面另几个人发现情况不对,也看过来。
云无名问雪儿道:"你认识他们?"
雪儿怕惹事,忙说"不认识",又道:"别去看了,我们吃了饭走罢。"
郭俊康道:"是不是有人欺负过你?"
雪儿道:"吃饭罢。没有。"
郭俊康又过去瞧。
雪儿忙把他头掰回来,但是迟了,有两个人已经过来。
云无名和郭俊康不知他们何意,都站了起来。
一个人横眉瞪眼道:"看什么看!?不认识吗?"
郭俊康道:"你们又看什么?"
那人道:"你他妈的还顶嘴!是不是想找打!?"
郭俊康道:"流氓!"
那人点头道:"你看起来还聪明呢,连流氓你也认的出来。"又道:"是流氓,你不服气吗?"
郭俊康没理他,回身坐下来。
另一人在旁一拳头就打下来,打在他的头上,一面说道:"问你话呢!没人教过你有问必答吗?"
谁也没料到郭俊康抚了一下头,一面站起来,顺手抓过一瓶酒,一下将酒瓶砸在那人头上。
"咣啷"一声,酒瓶粉碎。
那人痛的抱着头,"啊呀"大叫,顿时满脸的血水。
那面几个人一下冲过来。
郭俊康忙退后一步,将一个凳子抓在手中,看着他们。
那开先的人骂道:"他妈的!流氓你都敢打,不要命了!"抓上椅子便砸过来。
郭俊康用凳子挡开。
其余的人一下扑过来。
云无名不得不抓凳来挡那些人。一时乒乓乒乓的打起来。
雪儿只得护着李云,退到一边。
那小胡子忙叫:"别打,别打,听我说一句。"一面去拦那些人。眼见得郭俊康和云无名被打的直退到了墙边,两人身上都是血汁遍衣。
这时猛见里面屋中两人挥着刀冲出来。
只见一人拿一把刀,各自向那几个人乱砍。
雪儿见了,心里又惊又怕。那两人都是他们曾经的学生,是光头和郭有名。
混砍中,只听的有人惨叫,恐是出了大乱子,众人一下停了手。
雪儿清清楚楚的看见光头手中的砍刀砍在了一人的腿胯上,那肉直翻了出来。那有几个人赶急的背他向医院跑。
这里两个学生砍了人,也要夺门跑。
小胡子去拦隹,光头又拿刀砍他,他闪开,抓起一把椅子道:"听我说一句。"
光头道:"谁跟你要说话。"
小胡子道:"咱们砍伤了人不说,在江湖上混,本就是刀口上舔日子。但是医药费总得出。不然怕走不了。大家在江湖上混,这点可别忘了。"
郭有名道:'要多少钱?"
小胡子道:"这光头一刀下去,他砍人惯了的,你问他得多钱。"
光头道:"别废话多,要钱没有,要命在这里来拿。"
小胡子道:"可别猖狂很了。人可是得讲道义。你们今天不拿钱是休想走人。"
雪儿这时说道:"要多少钱?"
小胡子道:"我正纳闷,他们为什么替你们出头。这两家伙可是横的很的人,六亲不认的。"
雪儿看着两学生,两学生不看她。
雪儿向那小胡子道:"这钱我来出。你说多少钱?"
小胡子道:"你跟这两王八蛋是什么关系?"
郭有名道:"你再跟老子胡说,休想拿钱!"
雪儿道:"我们这里三人是他们的老师。"
小胡子道:"原来你们是他们的老师。我就说什么人会让这两混混不拿钱也出手。我看你们那有一个老师的脾气也忒大,倒还少见。怪不得教的学生是这么混横。"
光头听见,复举刀砍过去,口里道:"老子砍死你!"
雪儿没拉得着,小胡子举椅子来挡,听的"咔嚓""咔嚓"声响。只见小胡子的椅子断成几截。
光头再要砍,雪儿给他刀拿隹,说道:"你隹手!"
这时外面进来三人,小胡子见同伙来,便道:"今天把这两杂种砍死在这里。太他妈混了!"
眼见的又一场架。
雪儿大声说道:"你们都隹手。"又道:"你们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啊!?"
小胡子道:"你的学生太不知天高地厚!在江湖上混,不按江湖规矩来办事,可恨之极!砍伤了人,不管谁,医药费总得出吧,你们看见的,太他妈的混蛋了!"
光头道:"我们没钱!要打打好了,他妈的谁还不是一条命!要出来混,该晓得有这下场!"
雪儿忙阻止他说话,她不管他有多横,把他拉在自己身后,说道:"不许多话!"向小胡子又道:"到底要多少钱?"
小胡子道:"现在钱倒是小事了。不过瞧在你们是老师的份上,我不大计较。你们得好生管教这两人。现在在这街上,除了王伯当到外地,李玉玲犯了案子,他妈的谁还谁服谁,谁还怕谁!你们这两学生,今天若不是看佛面,钱不是能解决问题了。"
雪儿也有些烦他了,说道:"话不说那么多,到底要多少钱?"
小胡子道:"你问问你的学生。"
雪儿听了,将那电话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道:"这个够不够?"
小胡子接过,看了看她,又看看电话,"看不出来你还能玩的起这么高档次的玩意儿,看来你不简单呢。区长书记也弄不起这东西。"
雪儿道:"你的意思是够了。"
小胡子道:"够是一定够。我不知道有谁买的起这玩意儿。"
雪儿道:"那你拿着滚!"
小胡子听了,便果真带着人要走。
这时郭有名道:"你不忙卖这东西。我凑上钱来拿。"
小胡子道:"你能拿钱来当然好。我正愁这玩意儿有没人买的起。"说罢,又待走。
郭俊康叫隹他说道:"你说李玉玲犯了案子,犯了什么案子?"
小胡子看一眼他,又看看雪儿。
雪儿道:"可以说吗?"
小胡子笑道:"那晚她救你,我以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不知她犯了案子吗?"
雪儿道:"她犯了什么案子?"
小胡子道:"那妞可够大的面子,还有人想保她呢。可惜她心太狠了,吃回扣,挪用钱,早就在坐牢了。去年就开始在坐。"说罢,带了人离去。
郭俊康听见,恰似响了大雷在头顶,身上的疼痛也不知了,一下坐在凳子上。
那面郭有名和光头正要走,雪儿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那两学生对看一眼,不觉的向里面瞧。
雪儿回头也向里面看去,看见了两个”ok”女子站在门边。
她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个曾经的学生不但抽烟,喝酒,打架,现在已学会玩女人了。"你们―――。"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把他们狠瞪着。
郭有名说一句道:"你那电话,我会给你拿回来。"说毕,忙和光头离去了。
因打烂了碟盘,打烂两张桌子,三条凳子,老板不敢问那几人要,只行向他们索赔。
云无名掏了一百元不够,剩下的十几元都给了他,也不知够不够。老板倒没再要。
四个人怏怏不乐的出了饭馆。
雪儿问他们身上的伤紧要不?两个人身上虽有伤,倒无大碍;但无意中知道了李玉玲的情况,觉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却非喜讯。
她坐了牢?
在两月余后得到的消息竟是她坐牢了。




 第十三回 (4)

次日,郭俊康要云无名和他再去李玉玲的家。
她父亲没让他们进院子,拦在院门外,说道:"不要来了,你们走罢。我女儿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她另外有人了。"
云无名道:"您不用瞒我们,我们都知道了。"
她父亲道:"你不知道,走罢。"又向郭俊康道:"我女儿负了你,但我不把你当外人,以后你可以常来家坐坐。"
郭俊康道:"您告诉我吧,她在哪一个监狱?"
她父亲听见,怔看着他,好一时才道:"你们真的知道这事了?"又道:"她吩咐过家里人,不告诉你们的。她说不愿意让你们说她是个坏女人,让你们忘了她。"
这时李玉玲的母亲方才出来让他们进屋里。
云无名道:"她瞒谁也不该瞒阿康才是。他们正在处对象。这一两月,阿康真以为她抛弃了他,一直痛苦。要不是我们偶然得知,不知你们瞒到何时。您们二位老人家也糊涂,他们是深爱着的。您们如何忍心?"
郭俊康道:"她到底犯了什么罪?"
她父亲"唉"一声,似乎不愿意提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她母亲方才道:"家里人一直叮嘱她要洁身自好,不要做违法的事,不知她捅那么大一个漏子。工作了四年,家里几乎没用她什么钱。我们想着她积存也好,给自己凑嫁妆。那天检察院来人问我们知道她有几万元的钱没有,我们哪里知道。一问才知道她有好几万的钱下落不明。我们吓坏了,这丫头是怎么了。她爹一个月几百元钱的退休金,我们也没办法保她出来。去问她,她也说不知用到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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