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我给你弄点吃的去。”杨杰慢慢直起身子,走到客厅一角打开了冰箱。
可是冰箱里却是空空如也,杨杰开始对这个家有些陌生了,他轻轻拍了拍黑子的脑袋对它说道:“黑子乖,我下楼给咱们买点吃的去,你好好呆着啊。”
走到楼下的时候,杨杰忽然摸了摸口袋,钱包居然忘了,于是又折回到了楼上。
杨杰轻轻打开了门,当他走进屋的时候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黑子居然用两只后足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它用一直前足挂着桌子,另一只前足则从桌上一个不知道放着什么的纸包里沾起点什么伸进了杨杰的茶杯里不停地搅动着
第三个故事 种参 …
与若干年前人们只求吃饱相比,现代人给吃这个字赋予了更多的内涵,吃可以是一种文化,一种交流,当然也可以是一种攀比的方式。而人参鹿茸等一些食物,便是那些价值不菲的宴会上所必不可少的东西。
严伟大学毕业后并没有选择父母所给他安排好的一切,而是跟风和几个朋友搞自主创业种起了人参,开始那几年人参的买卖倒也是有声有色,可是自从种参的企业一家又一家的开办起来之后,家养人参的销路便大不如前,到了这几年就更是走上了下坡路。
这天下午,严伟点了支烟,凝视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夜忽然有了种迷茫的感觉。
“严场长,这个季度的销售报告出来了。”高振的敲门声打断了严伟的思绪,严伟掐灭了烟,慢慢转过身去。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就别严场长严场长的叫,好像只是我的一个员工一样。”严伟看着眼前这个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大学同学。
“呵呵,改不过来了,谁让大学时候就老当你的跟班儿呢。”高振温和的笑了笑,把报告轻轻放到了严伟的办公桌上。
“又下滑了3。1%?”严伟只是翻开了报告的第一页,便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双手撑住额头,脸上阴云密布。
“和其他几家人参种植场的情况相比,咱们还算是好的了。”见严伟有些恼火,高振连忙上前劝解他,“贾胖子的参上季度基本上就没卖出去多少。”
“你不用劝我了。”严伟伸出一只手来朝高振摆了摆,“看来咱们是得考虑另谋出路的时候了。”
“严场长,依我看现在只是一个周期性的低谷而已,等过了这个低谷,咱们”
“高振,你不用安慰我了,虽然我现在并没怎么接触过销售上的事情,但报纸上的东西我还是会留意的。”他说着将抽屉里的一份报纸放到了桌上。
高振接过来看了看,报纸是昨天的,在头版头条上用醒目的字体写着,“人参养殖何去何从?――从大量山参流入市场所想到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高振笑了笑,把报纸放回桌上,“你也知道园参和山参无论是档次还是竞争力上都不可能相提并论的,不过山参再怎么厉害也是有数量的,况且老早国家就下明文规定严禁个人采挖山参了。”
听高振这么说,严伟倒显得冷静了一些,这些天关于种植场的这些烦心事已经让他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过就当是没有山参这波冲击,咱们这行前景也不怎么样啊。从零五年到现在,种参基本上已经不来钱了。”
“的确啊。”高振也叹了口气,不过只是一会儿,他便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一边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恍然大悟一般的用东北家乡话说道:“对啊,我咋把这个人给忘了。”
看他如此激动的样子,严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连忙抓着他的手问道:“你想到谁了?”
“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以前我们这嘎可有一种参奇人,他种的园参比山参都值钱。”
第三个故事 种参 …
严伟眼中忽然闪出一道光芒,但很快便转瞬即逝了,他无奈的拍了拍高振的肩膀摇着头说:“还是算了吧,像这种传闻中的事情多半是空穴来风。”
“不,你不知道的。”高振斩钉截铁的说:“我记得五岁那年还见过他种的园参,他种的人参不但个儿老大,还有鼻子有眼,放在手上还能动。”
“能动?”严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半信半疑的问道:“你会不会是记错了?再有灵性的人参也是不会动的”
“不会错,由于当时被吓了一家伙,所以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高振的语气依旧很是坚定。
严伟深吸了一口气,沉思了片刻,最后一把拍在了高振的后背上。
“如果真是按你那么说的,咱们就去找找你说的那个人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严伟开着自己的桑塔纳轿车停在了高振宿舍门口。
“不好意思,昨天没睡好。”十分钟后,高振一脸疲倦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没事儿,反正是我开车,你要还是累就到后座躺会儿。”严伟把头朝身后晃了晃,高振笑了笑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汽车沿着一望无际的公路行驶着,驶进城区后又拐上了另一条省道,日落之前,他们来到了一个偏僻却不显冷清的小镇上。
“今天就在我家住上一晚,咱们明天一早就去找那奇人。”回到家乡的感觉让高振的精神焕发了不少,他一个激灵从车里跳了出来,径直走到了马路对面的一幢二层小楼门前。
“不,我现在就想见见那位奇人。”严伟锁好车一把拉住了正准备敲门的高振。
“现在?”高振看了看已经沉下半张脸的太阳,表情有些为难,“现在上山恐怕太危险了,晚上正是野狼出没的时候。”
“如果这样的话,你把上山的路告我,我一人上去。”
“你这是说什么话?”高振将手收了回来,略微思索了片刻,最后也像是做好了决定。
“好吧,我先和家里人说一声,然后咱们就上山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高振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的背上多了两把火铳,估计是家人不放心刻意给他的。
“走吧,希望咱们能找到那人。”他说着递给了严伟一把火铳。
两人沿着山路缓步而行,天色渐暗,山上忽然刮起了一阵阵充满邪气的山风,伴随着咻咻山风的还有偶尔几声的狼叫,严伟开始微微有些担心了。
一轮残月淡淡浮出天幕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半山腰上,但山路走到这儿却分了岔。
“现在怎么办?咱们是该走哪条路上山?”一向强势的严伟却在这个时侯没了主意,将所有的目光全落在了身边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高振脸上。
高振皱了皱眉头,将两条路都略略看了看,似乎也拿不定什么主意。
“咱们还是下山吧!”高振忽然转头来看了看严伟,带着商量似的口吻说道。
“下山?”严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们都已经来到这儿了,你现在才说下山?我不下,要下你自己下去。”
“你不知道,老辈人讲这山贼邪乎的,不仅晚上有狼,而且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们这儿的人到了晚上可都没人上山的。”高振咽下了几口唾沫接着说道,“我这还是给家里撒了谎说上对面那座山打野味他们才放我出来的。”
严伟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一股寒意,但他还是强装出坚定地样子,将肩上扛着的火铳拿在了手上。
“那这样吧,你先下山回家里,我要是遇到什么事情给你打电话。”
岂料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树丛里忽然传来了????的声音,严伟匆忙缓过头去,一双有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在朝着他们逼近
第三个故事 种参 …
“妈的,人还没找着,先把狼引来了。”严伟摸出了一枚钢珠正要往火铳里塞的时候却被高振一把拉住了。
“先别动。”高振悄悄数了数那一双双碧绿的眼睛,一边小声对严伟说道:“凭咱们手上的两把火铳根本收拾不了这帮畜生,万一它们知道咱们没别的武器了,恐怕咱们会死得更惨。”
“那咋办?”严伟有些慌了,“总不能呆在这儿等死吧!”
严伟话音刚落,一头狼便从树丛中猛地跳了出来,高振回手一铳,那头狼便翻身倒地。
“糟了,刚才它们已经听懂咱们在说什么了。”高振迅速地通好了枪管,往里面塞进火药。
而狼群却气势汹汹的从林子里跳了出来,一双双碧绿的眼睛贪婪的盯着他们,像是在看着即将入口的猎物。
“现在要活命只能把它们的头狼击毙,可惜这么多狼”高振一边朝从没见过这阵势的严伟解释道,一边又超狼群里开了一枪,为了保险起见,严伟索性把自己的火铳也交给了高振,自己专门负责给火铳填弹。
可眼前的狼群已经越聚越多,虽然高振已经打死近十头狼了,可剩下的狼还是在井然有序的朝他们发动着攻势,高振明白狼群是要将他们手上的弹药慢慢耗尽之后再群起而攻之。
“这可是最后一颗钢珠了。”严伟再一次把火铳递给高振手上的时候,凄凉的说道,他开始为自己的执念而感到后悔了。
狼群也像是察觉到了这点,它们又朝严伟它们逼近了一些,似乎马上就要发动总攻了。
“一切听天由命吧!”高振瞅准了其中一条看上去比一般狼个头要大出许多的,叹了口气,慢慢扣下了扳机。
“砰!砰!”两声枪响之后,那头狼倒了下去,狼群也像是知道眼前人的可怕,纷纷四散逃开了,就在高振它们庆幸渡过一劫的时候,从树林里走出了一个健硕的身影,他的猎枪后面扛着一头白毛的小狼。
“还好我把狼王毙了,要不你们就得喂狼了。”待来人走进他们才看清了他的装束,那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戴着一顶狐皮小帽,一身标准的东北猎户打扮。
“杨叔,我们是来专程找你的。”却在这个时候,高振一脸激动的走到了那人面前,从他的口气来看,这个猎户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种参奇人。
“你是?”那人拿起了手电筒照了照高振,慢慢回想起来,最后苦涩的摇了摇头。
“我小名叫虎子,和你们家小五是小学同学。”高振见状,再次提醒他道。
“虎子?”那人又想了想,“是高卫东的二小子吧。”
见到了故人,杨叔便领着他们沿着树林上了山,一直走到了一处简易的小木屋里。
“地方不大,你们就将就一晚吧,我先给你们弄点高粱白暖暖身子。”杨叔将猎枪和死狼放好,转身走进了里屋,严伟看了看简陋的四周,一点也不相信这是个种参大王住的地方。
“你说的种参奇人就是他?”严伟拽了拽高振的衣角,满腹狐疑的问道。
“嗯。”高振惬意的躺在了土炕上,懒洋洋的答道。
“要真按你说的,那人种参应该赚了不少钱,就算住的不是别墅,也最起码不会住到这种破地方吧。”严伟小声嘀咕了一句,而这时候,杨叔已经从里屋走了进来,一手提着一壶白酒,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碟腊肉。
高振连忙从炕上坐了起来,殷勤的替杨叔将酒和肉摆好,杨叔又取来了几双筷子和碗,三人开始边吃边聊。
酒至半酣,高振见杨叔的脸色已经泛出了快乐的红光,于是不失时机的插进来了一句。
“杨叔,你以前种参种的好好地,怎么忽然一下当起猎户了?”
杨叔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阴沉起来,他一口干掉半碗白酒,半晌不语。
“虎子,咱们都是明白人,这几年上山求我传授他们养参之法的人也不少了,你给叔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冲着我那法子来的。”
“叔,瞧你那话说的,我们就是”
“还装!”杨叔像是来了脾气,一拳砸在了炕桌上,“种了这么多年参,我起码还是能闻出来味儿的,人参这东西可有灵性了,不管是家养还是野生的,接触久了身上那股味儿是脱不去的。”
高振和严伟相视一眼,见瞒不住杨叔只得一五一十的实情和盘托出。
“孩子,你们听杨叔一句,杨叔不是不帮你们,实在是”杨叔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咕咚喝了下去继续说:“杨叔那法子是歪门邪道,用了是要遭报应的。”
“杨叔,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求您的,为了养参我已经借了上百万的债务了,要是不还恐怕就得妻离子散了。”严伟扑通一下从炕上跳了下去,朝着杨叔通通磕了几个响头。
“欠的钱想想办法就能还上,而用了我的法子是要坏心肠的,这可是怎么也还不上的。”杨叔叹了一口气,下炕扶起了严伟,然后抽身走出了房子,高振见状朝严伟使了个眼色便连忙追了出去。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刚才磕头磕得太用力了,严伟上炕后感觉有些头晕,过了不久便倒头睡了下去。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高振正躺在他的身边呼呼大睡,严伟准备再去求求杨叔,可找遍了整个屋子也不见杨叔的身影。无奈之下,他只得叫醒了高振。
“杨叔呢?”
高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了啊。”
“走了?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
严伟被高振这种轻松的回答搞得有点恼火,可又不能发脾气,于是就只是在一边干发闷气。
高振见老同学生气的样子,连忙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杨叔是已经离开了,可他把种参的法子交给我了。”
“真的?”严伟忽然两眼放光,盯着一脸微笑的高振。
“咱们先下山,等回去的路上我再告诉你。”
在开往养参场的路上,严伟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起初杨叔的参也卖的不怎么样,后来他就不远千里找到了一个术士帮他想了个招,而术士传给他的法子就是给人参注入人气,所谓的人气也就是把那些刚死不久的人尸埋在种参的土里。杨叔按法子果然赚了不少钱,可也因为生意好了惹得其他种参人的嫉妒,于是那伙人天天上他们家闹腾,杨树的老婆受不了就带着孩子跑了,杨叔也心灰意冷上山当起了猎户。
“你说的法子真有那么神?”眼看就要到参场了,严伟又不免担心的问了句。
“神不神试试就知道了,不过这尸体可得你想办法了。”高振诡异的笑了笑。
“尸体倒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