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忠犹豫。”不太可能啊,这么快就到了香港了,还会进拍卖市场?司兴然倒底想做什么?”
肖忉感觉唐忠似乎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很多,而且完全都没有说出来。”伯父,这件禹王头像倒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以至于您这么上心?”
唐忠在想着什么,根本没有听到肖忉说的话。
“爸,你都知道什么啊,告诉我们吧。不然肖忉怎么能帮你啊。”月盈也有些着急了。
唐忠看了看月盈:“盈盈,这件事情不是爸爸不想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可能有些事情,以后你也许会明白的。”他又看了看肖忉:“小刀,我希望你尽量把禹王头像给找到,至少不能让他流失到海外去。因为这件头像对我们家,实在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可是有些话我现在还不能说,就算是检查院的人再什么问我,我也不能说。或许一切,等你找到禹王头像的时候,也会明白。你能答应我吗?”
唐忠的态度已经近乎于垦求了。
月盈不知道爸爸倒底是在做什么,自己心中一向威严的父亲在求自己的男朋友,而倒底是因为什么?这件禹王头像就算是件文物,那也是国家的事情,和自己的家倒底有什么关系?
“好的。伯父。我会尽力的去做的。只能说是尽力,我没有办法向您保证我会一定可以找到的。希望您也能理解。”
“嗯,我知道。或许这件事也有点难为你。”唐忠说道。”如果他真的流入到国外的话,那么,对于盈盈……”唐忠看了一眼月盈,意识到有些失态,连忙转变话题。”盈盈,你这一年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再犯过病?”
“嗯。我一直都很好。肖忉,他,也很好。”也不知道月盈指的是肖忉待她好还是指的肖忉的身体也一向很好。
“伯父,您和司兴然应该打的交道也不少吧。那么关于司兴然的一些情况你或许可以向检查院提供,如果有一些有用的线索,就算在您的案子审的时候也可以减刑的。”
唐忠想了想,“好吧。我的确知道一些司兴然的情况。等再提审我的时候,我会给他们说的。”
“那您可不可以先根我说一下您了解的东西?不瞒您说,我现在就在办理司兴然的案子。”
唐忠看了看肖忉,想了想:“好吧。”
……
司兴然的原籍在河北省的某一个市。具体的家庭背景不详。不过却从来没有听他说到过父母兄弟。
在文革期间,和其它的中学生一样,司兴然响应国家号召,到了河南的一个小村里,在那里一待就是八年。
在那个学校里都充满了牛鬼蛇神的年代,大学是不能考的。当然,全国的一切都是工农的,那大学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每年都会有一大批的工农子弟和优秀的知青有机会进入“工农兵大学”学习。或许是因为司兴然的表现好,也或许是因为司兴然比较会讨好当地的革委会干部,总之,司兴然有机会进入了大学深造。而且是全国比较有名的海城大学。那是一九七六年。
而在同一年的大学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乔拓,一个是唐忠。因为住在一个寝室,他们三个人成为了比较要好的朋友。
一九七六年是一个被永远的载入共和国史册的年代,除了东北下的罕见的陨石雨,除了震惊中外的唐山大地震,更有三颗巨星的先后陨落。
然而真正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却是在两年之后,中国开始了大变革。被取消了的高考也同时被恢复。或许这对于几百万知识青年来说都是好事,但是对于那一批身处大学校员内的他们来说,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进入了校园,从十八九岁,到二十八九岁,甚至更老一些。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而同时,学校里的那些老师也都把全部的精力投放在了招考进来的这批学生身上,原来的这批“工农兵学员”,几乎无人问津。这也难怪,他们当中很多的人连二元一次方程是什么都不知道,更有的学生还基本上只能算是半文盲。他们的心情都失落到了极点。
当然这还包括他们以后找工作。虽然是包分配,可是大多数工厂单位一听是工农兵学员,就直摇头。几乎是处处碰壁。三个人都被分配去了几家不过几个人的那种类似于做坊似的小工厂。而对此,三个人都极为的不满。三个人发誓要凭实力考一个文凭出来。或是考研,或是干脆,再重新找个高中办个手续继续考大学。
三个一起从学校里走出来的人的生活轨迹就这样发生了变化。
乔拓考了某大学的心理系研究生;唐忠又从高中顺利地考进了大学;当然他们两个都是幸运的。因为命运的天平却不会象所有的人倾斜,比如和他们一样优秀的司兴然。
他们三个人可以说都是工农兵学生中的佼佼者。然而司兴然的几次考试,无论是考研,还是参加高中升大学的考试,全面的失败。而且每次总是差那么一分两分。一连两年。
直到司兴然的年龄不允许再参加考试。可是当时他却又错过了学校的分配,甚至连一个小工厂的饭碗都找不到了。
当时中国已经和日本正式建交,甚至可以说当时正是中国和日本从政府到民间的蜜月期。这与现在的中日之间的强烈的对抗意识是没有可比性的。
有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司兴然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解放前被抓到日本做劳工,而后来加入日本国籍的亲戚的消息,而那个亲戚硬是给他办到了一个到日本打工的签证。
临走的那一天,司兴然、唐忠、乔拓三个人相约在海城大学旁边的一间小酒馆里整整喝了一夜。几个人不住的互相说着“苛富贵,勿相忘”之类的话语,互相激励。而在第二天,司兴然就踏上了东渡的轮船。这一去,便是近三十年。
第88章:张民良案件的新发现
唐忠再次见到司兴然已经是20年后。此时中国的大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于日本国内经济连续的负增长,因此导致了大量的日本企业到了中国大陆地区投资,司兴然便是乘着这股东风又回到了中国。
回到中国以后,司兴然和唐忠和乔拓三个人又见了面,已经都是各个阶层的成功人士了。当天三个人又去到了海城大学旁边找寻那个小饭馆,过了几十年,在中国大地这样变化的背景下,那个小饭馆竟然顽强的存在了下来。店里还是那对夫妻,只是他们也由原来的三十多岁变的满头华发,皱纹堆累。
唐忠和司兴然、乔拓还把那对夫妻拉到一起和他们聊了会天,见惯了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学生,老两口自然是对他们三个人不可能有什么印象。不过也聊的很投机,还非得把三个人的帐给免了。三个人这时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青涩的学生了,哪里还会沾老两口这点便宜?
又聊起在日本这些年的历史,司兴然不住的长吁短叹,在日本生活是多么的艰难。看起来他在日本的这些年也很不好混。不过司兴然倒说起他在日本的一些奇事,比如忍术之类传说中的东西,很吸引唐忠和乔拓。
几个人又尽兴而回。只是这之后由于几个人工作都很忙,即使同在中国,也都很少联系。
再上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多以前,那时候月盈还在上大学的期间(说到这里唐忠含糊其词,很快的带过,肖忉估计这次或许就和唐忠贪污案件有关,也或许还和禹王头像有些关联)。这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那你知道司兴然这次回国的目的是什么?单独是开公司?那他在日本的这二十年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同你提起过?”不自觉的肖忉的口气居然变的有些象是问案子了。月盈拉了一把肖忉。
“这我倒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能小刀你不会相信,司兴然他在日本学过一些法术,他说对付一些小妖小鬼的都没有什么问题。”唐忠说道。只是随口一说,他是认准了肖忉不会当真的。
肖忉倒是真的一楞,不过不是向唐忠所想象的那样不相信妖鬼这些事情,事实上肖忉感觉自己现在就已经算是半个神棍了。而是这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司兴然学过法术?还是在日本?那这又和禹王头像有什么具体的关系呢?
对于这之后的事情,唐忠就闭口不答,肖忉也没有办法去问了。不过在这里得到的这些消息已经够肖忉消化几天的了。
月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海城看守所,一路上没有和肖忉怎么说话。
肖忉也理解她的心情,因此肖忉也没有多话。当然,肖忉的脑子里也在想着唐忠刚刚说的那些话,刑警的经验告诉肖忉,唐忠的这些话,虽然不可以全信,但是至少会有一大半是真的。假如这其中就是司兴然的那一段,那么……这背后倒底隐藏着什么呢?
还有乔拓,怎么会突然和唐忠,和司兴然会是大学的同学了呢?
肖忉灵机一动,或许在海城大学应该会有他们三个人的档案吧?那么唐忠讲的是真是假,一看不就明白了?
肖忉马上又想到了李响,李响就是海城大学的学生,那么或许找她可以有办法来查一下档案室的,这种事情现在没到非得到用警方势力来侦察的地步,而且肖忉现在更感觉这个司兴然太过诡异了。去留学了日本二十年,居然学成了一些法术回来?日本的学校有法术这门课程吗?
刚把月盈送回家,想要给李响打个电话,看看她有没有门路查去查海城大学的档案管,肖忉的电话忽然响了。
是郦宜的电话号码。
“喂,小郦啊,怎么了,这十来天没有见面,想我了吗?”肖忉一向的风格就是有豆腐就吃。更何况是郦宜的豆腐。
“肖大警官,你就没耍贫嘴了。我找你有事。”郦宜一本正经的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肖忉也恢复到正经的状态。郦宜本来给自己打电话就不会只是想聊天这么简单,如果是在古镇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出现凶案了,需要肖忉去现场。可是现在自然没有这种可能。
“张民良的案子有了突破了。”郦宜丢下这样一句,这无疑于重磅炸弹瞬间爆炸。
“张民良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怎么还会有事情发生?”
郦宜好象有些激动,喘了口气。”张民良的案子节了之后,他的两个侄子便要求分家产闹的不可开交。最后经过调解,两个人各分得一半张民良的家产。可是在分财产的时候,移开了张民良家的沙发,居然发现沙发之下还有暗阁,而在这暗阁中,存放的却根本不是钱。”郦宜顿了一顿。
“那会是什么,难道是……相片?”肖忉脱口而出。
郦宜也没有惊讶肖忉猜出了结果。肖忉的职业是刑警,他应该能想到这点的。
“的确是有相片底片。可是不但是有几张相片底片,更有一件女人的白色的连衣裙,看样子好象是七十年代的那种所谓的‘布拉吉’。”
张民良家里藏着女人的衣服?他一个老光棍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的?难道他还有专门收集女人衣服的癖好?不过这似乎和案件关系不太大。倒是这几张相片的底片。
“那几张底片洗出来没有,是什么人?”肖忉感觉这几张相片应该很说明问题。至于为什么,都不用太费力去想,要知道一开始在张民良家里就发现有相片被人偷走的迹象,试想如果张民良这件案件真的是人为的话,那么谁会偷走他的相片呢?很显然就是在某一张相片上会有着不同寻常的内容,或是某个和本案密切相关的人物。
“已经洗出来了。大多数的相片是当时他们的这一批经卫兵一起照的,有张批林、张批孔等人,只是有一张是个例外,是张民良和一个带眼镜的年轻人在一棵树下面照的。后来我调查了古镇的一些老人,说感觉象是一个原来在古镇下乡的知青的相片,可是我再调查,找到那次在茶馆里给我们讲故事的老爷子的时候,他居然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并且准确的说出了他的姓名……”
“他怎么说?难道这个和张民良一起照相的人,是乔拓?”肖忉胡算猜测。
“噫?”这次倒让郦宜有些惊讶了。”就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叫乔拓的?”
肖忉苦笑了一下。自己只是乱猜的,哪里就知道一下子猜对了。
现在两个案子好象都纠缠到一起了。唉,何止是两个案子?唐忠的事情、禹王头像,再加上法慧大师说的所谓九鼎的事情,现在给他的印象就好象都是盘在一起的,象是一头乱麻一样。
不过,现在好象最终有了两个突破口,一个是司兴然,一个就是乔拓。
“我在这里的这件案子竟然也和他有关。这个乔拓啊,倒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啊?”肖忉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会一会他了。
“这点我也奇怪。我向赵大爷又打听了一下乔拓的情况。赵大爷说他女儿和乔拓是在乔拓在某大学心理系读研究生的时候认识的。可是其他的一些老人却能一口咬定这个相片上的人就是当时在这里上山下乡的那个知青,但是他不叫乔拓,他叫乔振华。”
“乔振华?乔拓?那你有没有再查一下,这两个人倒底是一对兄弟还是真的会是一个人?只是乔振华上了学之后改名叫乔拓?”
“嗯,这些我都查过了。但是当年的资料太多丢失了,包括十年动乱期间的下乡知青的名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进展。但是我感觉这应该就是一个人。”
“哦。看起来我是必须得找一找乔拓了。这些案件在他身上的结合点太多了。”肖忉道。
“哦,还有,老关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知道吗?”郦宜试探的问。
“老关,他能有什么事情?”肖忉不解。
郦宜停了半刻。”朱队长还没告诉你么?上些天你们体检,老关得了癌症了。”
“啊?”这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关云霄那么结实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得癌症了呢?”这事老关自己知道了吗?”
“嗯。是老关最早知道的。你们那天拿到体检报告老头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他自己却把体检报告给藏了起来。这是上两天我在医院的一个同学告诉我的,我就偷着告诉了朱队长,让他多留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