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两页纸。只是在汪雅刚发病的时候报案的记录。肖忉又拿起李响的手机,把这两页纸的内容拍了下来。装回档案袋,放回原处。
把抽屉带好,刘姐也已经回来了。
“谢谢你刘姐。那个档案我看过了。看来可能是我认错人了。”肖忉说道。
“没事,不用客气。”
……
肖忉出去,并不急于马上去找月盈。现在他又开始关于起这个汪雅的事情。虽然精神病人随意报案,称自己被人追踪、甚至有人要杀害自己的事情经常发生,但是这次不同,肖忉隐约感觉这里不太对劲。或许这只是一种职业病吧,和张民良案件一样。可能是肖忉亲自见过汪雅的尸体啊,并且和汪雅有过“零距离的亲密接触”,所以还是想借着现在赵学军案暂时无进展的时候,去查一下汪雅的情况。
“你就总不用上学的吗?”看着李响又跟着自己上车,好象要一直跟着自己下去,一点回学校的意思都没有。
“拜托,过几天就马上是十一长假了,现在我身体状况又不好,请两天假总可以吧?”
“你身体状况会不好?”肖忉怀疑的盯着李响。”我感觉你的身体状况比我还要好呢,居然还身体不好。我看你不是身体不好,是这里——”肖忉指了指头。”出了问题。”
“喂,我总算是你大师姐诶,哪能这样说话的。”李响又剥开一粒口香糖,放入了口中。”更何况你破这案子,能少的了我?”
“你?你又能帮上什么忙?你学过法医吗?你学过刑侦吗?”
“谁告诉你破案一定要用法医的?谁告诉你破案一定要用刑侦的?就凭你这么迂腐,难怪一件小小的案子你就弄到现在都破不了。”
“好啊,你有办法是吧,那你来告诉我,用什么办法?”
“好吧,想听我讲出破案的办法是吧?那你得全听我的。先叫声师姐来听听。”
“呵,你还想用这办法来骗我啊,门都没有……”肖忉才不会上李响的当呢。
“你——好,先给你记下了。这次先帮你的忙吧。先听我的,你开车,前面转,对,再转,上这条路,一直走——”李响开始给肖忉指路。
车转了几个弯,一直上到了主路。
走出去了几公里,肖忉才发现这条路是这么的熟悉。
“这条路不是通往海边的吗?你不会是让我直接去找那个女尸吧?”
“废话,要破那个女尸的案,不去找她去找谁?”李响不以为然。
“你的法术恢复了?”肖忉惊讶的问道。难道陈若水来的那两天,使用什么秘术把李响的法术又给恢复了?
“当然没有了。”
“那我们见了女尸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李响笑了笑,露出了她阴森的小白牙。
糟糕,又上当了!
到达竹林的时候,天还没有黑。李响执意又在车里等到了天黑,十来点钟,李响才叫肖忉下车。
“天黑了她的法力不是更厉害?”
“那当然,白天阳气那么厉害,她怎么会出来的?”
“可是我们上次就差一点送了命,这一次你又没有法力。”
“你总也是我师弟唉,堂堂的茅山弟子,会被一个无名女尸给吓住?诺,这个给你——”李响拿出来一叠符纸,递给了肖忉。”我早就准备好了,特意让师傅画的‘震尸符’,我就不信制不住她。
又上当了!这哪里是帮助自己破案,分明是李响上次在这里受了女尸的气,这次是来报仇的,唉。肖忉叹口气,接过了符纸。暗暗祈祷这些符纸可以起些作用,不要象上一次一样的,轻松的被女尸给破解了就好。
在道家的阴阳学说中,竹子本来就属于阴性植物,又将近子夜,正是阴气最盛的时候。肖忉虽然这次已经会了茅山法术,可是还是禁不住感觉到丝丝凉意。
又是那片开阔地。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引她出来吧。她上次被困八卦阵当中,精元自然大损,此时法力正弱,正好可以消灭她。”
“引她出来?怎么引法?”肖忉又问。
“你上学怎么上的啊?就是死记硬背吗?不懂融会贯通?你的血是阴性的,对于她来是,是最好的补品……”
天啊,又是这招。难道茅山道法都是这一套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
李响早就准备好了小刀片,递给肖忉。
“不对啊。”肖忉忽然想起了自己和李卓文出事的那天遇到的情况。”既然我的血是阴性的,对于他们来说是天然的补品,那么我和你哥出事的时候,那女尸会什么会反倒怕我的血呢?而且我的血可以把她的结界给破掉?”
“唉呀,那件事另当另论了,现在你听我的,没问题的。”
肖忉再次无语。
《茅山秘术》中有“弹血为阵,以阻阴灵”一说,但是那是基于大多数人都是阴性的,尤其以处男为最甚,而肖忉天生阴性体质,想来“弹血为阵”的话,也可以把汪雅的尸体给引出来吧?
刀片再次划破了手指,鲜血滴了出来。肖忉掐做阵手势,八滴血弹出,组成八卦之阵,在汪雅上两次出现的地上。
第116章:汪雅
“哟,几天不见,功力见长嘛。”李响坐在一旁,和肖忉打哈哈。”看样子你师姐我就算是法术再恢复了也跟不上你了。”
肖忉瞪了瞪李响没说话。全神贯注的盯着场内的情形。厉经两次和汪雅尸体的交锋,他可不认为汪雅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狂风骤起,乌云遮月。
“喂,肖忉,她出来了。”李响口里吃着口香糖,喊道。
落叶细细碎碎的响做一片。
“如果师父不把那罗盘给拿走多好。”李响小声的嘀咕。
汪雅的尸体突的立起,地上的落叶跟着漫天飞舞,仿佛有人为了配合现在的场景故事做了特技一般。
全身赤裸的汪雅,站立了起来,用鼻子仔细的嗅了嗅了四周,象是在寻找那个引诱她的东西。她发现了肖忉的八滴血组成的阵法,猛的突了进去,伸出双手。
肖忉的八滴血也因此变的更加的红颜,如同是八朵待人采摘的血色莲花一般。
“可以了,趁她不注意,制住她!”李响大吼。
从汪雅的尸体一出场,肖忉胸前的血玉就又开始发起烫来,象是烙铁一般印在肖忉的胸上。好在肖忉现在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他明白,这是因为血玉也已经感应到了巨大的阴气。血玉本是阴性,同这个女尸一般,它也在贪婪的吸食着周围的一切阴气。
拿起震尸符,肖忉一个健步,冲至汪雅的身旁,起手,猛的贴在了她的头上。
汪雅伸出的双手顿时沉了下来,身体还僵硬的笔直的站着。周围的风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哇赛,肖忉,你不得了啊!这么厉害了?”李响一直说着现在制服汪雅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的容易。符自然是陈若水给的,可是符这东西和道家的法宝一样,具体它的威力的大少是要看施用者的法力高低而绝对的,至少在李响几天前,法术尚在之时,要想轻而易举的就这样摆平汪雅,还是几乎不太现实的。
肖忉却没有太注意李响的语气,这么简单就搞定了汪雅,也是他所不相信的。看看四周,好象没有什么危险存在了。
“接下来怎么办啊?”肖忉又问。
“把你的血玉八卦摘下来。嗯。然后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然后放入她的嘴中。”李响说道。
对于前两项,肖忉可以理解。终究这血玉也是陈若水给他的,而以现在肖忉的经验来看,茅山派的法宝都是极度“嗜血”的,至少是极度喜欢他肖忉的血。而放入汪雅的口中又是为了什么?
“你真够笨的。说你是死记硬背吧,你还不承认。血是你的,而血玉这些天来一直戴在你身上,也适应了你身体的气息和特质,可以说也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你把血滴到血玉上之后,放入汪雅的口中,再施用法术,便可以从汪雅尸体内部提取到她残存的记忆了,这不是比你要找什么线索,一点一点的破案来的快吗?”李响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肖忉猛然才想起来好象是还有这一招的。可是看看自己的血玉,放入汪雅的口中?天啊,那拿出来要怎么样清洗自己才能够放心的再戴啊。
可是这怎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肖忉掰住了汪雅的下巴,再怎么用力,还是打不开。一只手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李响,你过来,帮忙掰开她的下巴。”肖忉对李响说道。
“切,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啊,还得求大师姐。”李响一面嘟囔,一面走了过来,双手用力的掰住汪雅的下巴,使她张嘴。
汪雅的嘴巴里还有些竹子的纤维,可能是上次被肖忉送进她口中的那些。肖忉看了心里有些发毛。
把血玉放入了汪雅的口中。汪雅的尸体猛的突突的动了两下,脖子里的肌肉也快速的动了两下。
“喂,拜托了大姐,这东西你可千万不能吃下去,不然我一会只能把你的肚子给剖开了。”肖忉顺着她的下巴往下看到肚皮,雪白而细嫩的肌肤,苗条的腰身和胯下的禁区让肖忉血管几乎爆烈,连忙把目光从女尸身上移开。
李响看到了肖忉的窘态,狠狠的踩了肖忉一脚。”你快点打坐,我来拉住血玉八卦的链子,不会让她吃下去了。”
肖忉连忙坐好。集中精神,尽量清空脑子中的一切的杂念,一心想着汪雅。
慢慢的,肖忉的意思模糊了起来,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有些淡忘了,渐渐的和汪雅合二为一……
一个苍老的老年女子,手拿一封信:“雅雅,你考上大学啦!”
……
还是那个苍老的女子,独自在灯下,看着熟睡的汪雅:“雅雅,卖了咱们那片竹林,你的上半年学费就凑齐啦!”
……
一个屋子里:“王老师,求你了。明天你献血名额,给我吧。你们学校给的那五百块钱的献血奖励金,我只要两百就好。”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
灯红酒绿中,手拿着话筒,合着周围的靡靡之音,在唱歌。有两个醉鬼走上来,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又哈哈大笑。
……
一个胖男人甩过来一个信封,里面有几张纸币。”老板,不是说好一天一百的嘛,怎么这么少?”
……
一个男人在抱着她喝酒,她拼命的拒绝,可是那男人的力气比她更大,拿起桌上的红酒,就往她的嘴里灌,哈哈的大笑着……
……
醒来,私处隐隐的疼痛,内裤都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卫生纸丢了一地,还有一个男人躺在自己的身旁?啊?!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她大叫起来。那男的捂住她的嘴,又把她摁倒在了床上……
……
他丢下了几张纸币,丢在她的双腿之间。她发疯了似的冲了上去,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上,咬出了一排牙痕……
……
一个黑黑的屋子,空洞的什么都没有,象极了魔鬼的嘴巴。一个人张牙舞瓜的向她走来,她想叫,去发现自己没有力气,一支针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又昏迷了过去……
……
撕烂了枕头,把布条吊在门上。吊上去吧,一切的屈辱,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快,都过去了……
脑中什么都没有,仍是一片黑暗,一个苍老的声音:“雅雅,你让妈怎么活啊!”声音又没有了……
……
……
肖忉猛的醒来,发现自己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李响这时也过来扶住了他。
“你发现什么了?怎么汪雅的尸体会流泪的?”
肖忉抬起了头,发现,顺着汪雅的眼角,两行鲜红的泪水流了出来,不知道,是泪,还是鲜血……
第117章:李响的想法(一)
“她还真是可怜。”肖忉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为了挣学费,而去酒吧卖唱,结果被人强奸,而后被当成精神病送入精神病院,最后自杀死了。”肖忉看了看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叹了口气。
李响也看了看汪雅:“真想不到她会有这样的身世。其实在我们学校也有这样的学生啊,因为没有钱交学费,只好去卖唱,给人家当二奶。”李响从包里拿出来纸巾,给汪雅擦了擦眼角的泪。
“强奸她的是谁?你有没有看出来?这种人,应当给抓起来枪毙!”
“唉,在她的意识中,根本就分不出来谁是谁。只是关于这几段情节特别的深刻而记在脑子中吧。”肖忉把血玉八卦从汪雅的口中掏了出来,用拿了李响找了几张纸巾,擦了一擦。还是感觉不放心,装进口袋里。
“现在把她怎么办?总不可能就这么放着吧?”
“也是啊。一般象她这种情况应该立刻就火化的,可是她又死的这么冤枉,要不然就带着震尸符她埋了吧?”李响动了恻隐之心。
“埋了?”肖忉皱了皱眉。他自然也是十分的同情汪雅的状况,可是想想汪雅前一段时间的恐怖情况,肖忉还是打消了自己的这份妇人之仁。”还是烧了吧。”
李响也不做声了。陈若水也是一向告诉她,对等异灵,是不可以乱动感情的,到头来只会坏事。
处理起尸体来就好办了。茅山术中自然就有焚尸之咒符,肖忉只是照本宣科,火符打在汪雅的身上,冒出绿莹莹的光亮,汪雅的尸体渐渐的消失了。地上只盛下了一些骨灰。
李响找来几根竹子,分成几小断,把汪雅的骨灰放入了竹子中间的空心。又在地上挖了个坑,把她给埋了。
“汪雅,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找到犯罪份子的。”李响在汪雅的“坟前”说道。
肖忉去不那么想。
要破一个案件并不容易。更何况就汪雅这件案子,他也不想去找汪雅的母亲了。从汪雅残存的记忆中,母亲便是一个很苍老的人,而且没有关于父亲和兄弟姐妹的记忆。这样一个老人,在经受了这样一份打击之后,会怎么样呢?或许经过这几年,她的创伤,至少是在表面上,应该已经痊愈了。如果自己再次找到她,向她打听汪雅的情况,那么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呢?
而且这个案件并不难侦破,肖忉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这个幕后的凶手是谁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