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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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下堂-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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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怅怅的道:“外面冷,屋子里又暖和多少呢?”
丫头不敢接话,沉默的站在一边,直到素心待的了无趣味,才进了门。
嫣儿回到偏房,气呼呼的道:“小姐,你干吗不去桌上吃饭?”
坐在桌边的素言抬头,轻笑道:“不为什么。他走了吗?”不跳字。
“走了。”嫣儿把茶碗重重的墩在桌上,道:“素心小姐哪像是病的样子?和当年的媚娘差不多……”
素言飞快的瞟了她一眼,脸上带了点惊疑出来。嫣儿立刻闭了嘴,岔开话题问素言:“大少夫人,您想好了送大爷什么礼物吗?”不跳字。
素言不接她的话,若有所思的问:“嫣儿,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什么?”嫣儿有些紧张。
素言抬眼,呵笑道:“你很怕我吗?”不跳字。
嫣儿摇头:“不是怕,是敬畏。您是主子,奴婢是丫头……”
素言笑笑,道:“我又不吃你。这么久以来,我没当你是丫头。如果说当姐妹有此虚伪,我当你是朋友。毕竟,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嫣儿放松下来,道:“那是奴婢的福份。大少夫人,什么问题奇怪了?”
素言以手撑住下巴,垂下眉睫,慢悠悠的道:“你对我的称呼,一会小姐,一会夫人,一会大少夫人,变来变去的,好奇怪。”
是谁轻松的吁了口气?素言知道不是自己,那么是嫣儿。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一刻对嫣儿的心理如此明了。
嫣儿道:“奴婢叫小姐叫了几年了,到了费家才改的口。原本应该叫大夫人的,可是家里人都叫老夫人,二爷又尚未娶妻,所以就都叫您大少夫人了。”
“哦。”素言忽然笑起来,摇头叹道:“连个称呼也这么有学问。”
嫣儿轻快的道:“是您不在意罢了,称呼就是身份,重要着呢。”
素言呵笑一声:“我知道了,以后开始在意,不晚不少字”
嫣儿愣怔,抬头看向素言,她却站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照顾素心吧。”
嫣儿追问一句:“您去哪?要不要叫丫头跟着?”
“不用了,我去园子里逛逛。”
嫣儿习惯了素言独来独往,倒也放心,收拾了茶盏,出门去看素心。
素言出了门,缓缓的朝着园子走。边走,边伸展胳膊,用力的呼吸。忽然自嘲的笑。素心在费耀谦面前,比在她面前话要多的多。也许那是她自发的戒备,也或许,从前她就是喜欢费耀谦的。
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素言忽然笑出声。她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那可是她的亲妹妹素心。多疑生是非,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如果费耀谦也这么想,认为她又要把素心推给他,岂不又是一重误会?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也许,她缺少的不是机智,而是信心和勇气。决定了的事,就要坚持下去。总是在进与退的边缘摇摆,伤害的人只会更多。
再呼吸,素言挺胸,觉得胸口没那么闷了。可是很快就又开妈呼吸不畅,她盯着本该离开紫荆院却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费耀谦,下意识的问:“你不是走了吗?”不跳字。


054、月色

费耀谦轻瞥她一眼,不满她的态度。她还嫌他在这了?背转身往前走,道:“我想跟你谈谈素心的病。”
素言嗯了一声,跟上他,问:“太医怎么说?”
费耀谦没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那眼神锐利,雪亮无比。
素言怔了怔,道:“我觉得,是心病。”
费耀谦点头:“不错,太医开药,只能调养素心的身体。”
素言沉默下去。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真的听太医下了判断,还是觉得失望。两个人都没说话,一路踏着雪,沿着昔日的青石板路一直往前走。
脚下的雪咯吱咯吱作响,银白的月光将雪色照得亮如白昼,费耀谦能听见身后素言细微的碎步。温馨的场景蓦然涌现,仿佛贪玩的年纪,他在前面,后面跟着耀宗……
咯吱咯吱的积雪,夹杂着北风呼啸的声音,枯枝上的积雪簌簌的声音,构成冬日里和谐的独有的音乐。
这月色太好,像是一只温柔的手在心上撩拨,费耀谦伸出手,在嘴前呵气温暖着,回头看时,素言的手规规矩矩的抄在袖子里。
他停下步子,等她跟上来。她穿的这么单薄!
费耀谦伸手往她肩上轻按,试探衣衫的厚薄。
素言瑟缩了一下,忍住了退开的冲动。可是她那一瞬间戒备,灼伤了费耀谦。他讪讪的收回手,若无其事的问素言:“怎么就瘦下来了?”真难想像,从前她胖的像头熊。不过如今虽瘦,却并不是那种见骨的瘦。衣衫下的肌肤,似乎很有触感。
素言怔了下,眼睛直视着前路上的白雪,道:“少食、多动,保持好心情。”
费耀谦觉得这回答简直匪夷所思。他很奇怪为什么她想瘦,也奇怪她怎么就瘦的这么快。看一眼她那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相信的问:“这么简单?”
“是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肯努力,想做的事情大部分都能做成。”
费耀谦呵笑了一声,没反驳她。她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不是用在他身上。
素言想到了素心,道:“素心……她似乎很喜欢你。”
费耀谦奇怪的看一眼素言,道:“她是我妹妹。”喜欢?确切的说应该她是依赖自己吧。
素言笑笑,加重强调道:“是,是妹妹。”妹妹?他说的真大言不惭。他对素心都要比对素言更好些,难道在他心目中,妻子倒不如小姨子亲近吗?
现在她是素言,略微有些拈酸是正常的不少字
费耀谦想起了什么,解释着:“素心一直都很乖巧,让人怜爱……这次有了心病,更显得脆弱。以后我会多来看她……”
素言颇为惊诧,可还是说:“这次,很谢谢你。”
她怕他多想,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他对素心,似乎真的有一种兄长对妹妹般的关怀和爱护。也许,在柔弱的女人面前,男人都愿意做出保护的姿态。
费耀谦笑一声,道:“谢什么?你不往外推我就好?”
素言微窘:“我哪敢?”
她不敢?口是心非的女人。费耀谦故意问:“难道是求之不得?”
素言脸微微烫了一下,很快就被冷风带走,鼓起勇气道:“是。”
换费耀谦怔了,随口就问:“为什么?”随即自嘲: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以爱为名,满足她自私的心思。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荒谬。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问,为的就是让她再次伤害自己是吗?
软弱的,不是素心那样的女子,而是他这个没有是非观念,永远只会对恶人仁慈的男人。
银白的月色笼罩着这两个人,衬的眼前的费耀谦无比的温柔。没有嫌恶和憎恨的眼神,这让素言破天荒的柔软。她无意识的叫着他的名字:“费耀谦——”
“什么?”这是第二次听她叫自己全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忘记了去苛责她的失礼。
素言迎着他探询的眼神,道:“呃——”
她想说,能不能两个人友好相处,可以没有爱,但可以有朋友之间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冷风吹来,素言却率先清醒了。她这样做,有与虎谋皮之嫌。
挪开眼神,素言道:“我听说耀宗要成亲了。”
“你有好人选?”她怎么关注起耀宗的婚事了?
素言摇摇头,说:“我是觉得,婚嫁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虽然,有时候不得不联姻,但是,费家有你一个就够了,可不可以,他的婚姻由他自己做主?”
费耀谦的脸色很平静,素言却知道这触及了他的底线,在他发作说出难听的话之前,抢先一步挽住了费耀谦的胳膊:“你别生气,我不是你想的意思。”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素言急切的摇晃着他的胳膊,哀恳的道:“你听我说,我不是要擅管你的事。你要做什么,一定有你的道理,可是,也许因为一念之仁就成全了他们的幸福呢?”
这样发自于天然的娇语轻嗔,让费耀谦忍住了气,他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后,一针见血的问:“耀宗跟你说了些什么?”
素言噤声,半晌才道:“不是,我是,为了素心。”
费耀谦没好气的道:“素心又怎么样?”
素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费耀谦的脸色,试探着说道:“耀宗喜欢素心,不是吗?”不跳字。
费耀谦沉了脸,道:“耀谦不能娶她。”
素言急着打断费耀谦:“素心会好起来的。你也说,她很乖巧可爱……”
费耀谦推开素言的手,道:“那也不行,你别白费心思了。”
素言有些失望,低语道:“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不是你乐见的吗?干吗非要把两个根本不认识的男女强迫的捏合在一起?那样会有幸福吗?夫妻之间,要过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能够在痛苦中过一辈子?”
素言的语调十分惆怅,配合着落寞的神情,让人不忍,可是费耀谦却没忽略掉她语气中的不逊。压抑着心软,他以攻为守道:“你是在抱怨我们不够幸福,只是一对怨偶了?”
素言本想开句玩笑,却蓦的想起了什么,脸上飞起一抹红霞。
……………………………………………………………………
我知道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丽太温柔……


055、劝服

费耀谦浑身燥热,将视线落在远处,淡淡的道:“耀宗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素言不甘:“可是我想替他和素心再争取一下。”
费耀谦冷冷的打断:“没意义。”
素言仍然试图说服费他:“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世间的事,变幻莫测,这又不像是别的,错了可以重来……”
费耀谦的眼神打在素言的脸上:“所以更要慎重,明知道是错误的开始,何必痛苦的尝试?”
素言无语,许久才道:“夫妻之间,最完美的是既有浓烈如酒的爱情,又有绵长如水的深情,普天下的夫妻,往往只占其中之一,已经是世人口口相传的佳话。可是,谁也不能断言,错误的开始就意味着注定错误的结果。”
费耀谦嘲弄的道:“比如你我?”
素言肯定的答道:“对,也许一错再错,也许将错就错。个中滋味,苦辣酸甜,试过才知道。”
费耀谦一直沉默的审视着素言,她不畏缩,勇敢的迎视着他略微有点冷厉的目光,希望能够以她的坚韧融化他的坚固。
他轻轻一笑,道:“将错就错,说不定是另一种圆满。”
素言的眼睛亮起来,像是黑夜中绽放的烟花,绚烂到极致:“你同意了?”
费耀谦摇头:“我不能给你确定的许诺,只能说可以给你机会……”
素言抢着回答:“有机会就好,谢谢你。”
他看着她的喜不自胜,不禁打击她道:“你这么兴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你选定了情郎。”
素言呵一声道:“正因为不是我自己,所以才这么高兴。”
费耀谦一脸的不相信:“你确定?就不怕费力不讨好?”
素言漫不经心,一张泛光的小脸上是无畏和自信:“不怕。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同时我又有最美好的目标……”
费耀谦悻悻的道:“别高兴的太早。”转身往回走。
素言很有胜者的风度和胸怀,不和他计较,高兴的跟在后边,勿自在唠叨:“对了,你从一回府就来了这,晚饭都没和老夫人一起吃,她老人家一定很惦记……”
费耀谦忽然停住步子。素言只顾得说话,险险的撞上,幸亏今时不比往日,身手不知利落了多少,急刹住步子,堪堪停在他面前。
脸与脸之间,近的只剩下一线线距离。
费耀谦低喝:“你说什么?”
我没有撵你的意思。素言匆忙扯开笑,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我是怕老夫人记挂素心的病情,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这主意甚好,素言忽然很佩服自己的机智。费耀谦却只是勉为其难的道:“啰嗦。”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紫荆院,门口的婆子行礼,悄声道:“大少夫人,天黑路滑,叫丫头多提两盏灯。”
费耀谦却脸一沉,道:“不用。”
素言知道他不用丫头,朝着婆子安抚示意,自己接过来一盏灯,越过费耀谦,自动自发的替他照着路,很谦卑的道:“大爷,您仔细脚下,别滑了脚。”
狗腿般的讨好奉承,由她做出来偏生这么刺心,倒不如她直呼其名时,心底涌上来的震撼。费耀谦瞪一眼素言,她却只顾着认真的看路,压根没受到他的威胁。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到了老夫人的长青苑时,院子早就落了锁,只有门口的两盏灯笼在风中一晃一晃的,像是倦极了的人闭了眼打盹。
费耀谦看着素言,幸灾乐祸的道:“叫门。”
素言心里暗暗叫苦。这会快三更了,哪有叫门的道理?他也太会折磨人了。小声的劝谏:“您看,都这个时辰了,老夫人早歇下了。年长的人睡眠都浅,不容易睡着,好容易睡着了又极容易醒,要想再睡可就难了。睡眠不好,精神就不济,精神不济,胃口就不好,胃口不好,身子就差……”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现在不是叫门的好时机。
费耀谦明了的哦了一声,用手摩挲着下巴,不耻下问:“依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素言脱口而出:“当然是各回各家。”眼看费耀谦的眸子里闪着怒火,忙解释:“您看,紫荆院离这太远,等您走回去天都该亮了,明早还要去上朝,统共也睡不上一个时辰……”
费耀谦看着素言的红唇轻启,话如连珠炮般噼哩啪啦,又要从睡眠不好转到身子差上,忙举手叫停:“闭嘴。”
怎么这么多话?别的女人谁敢?往往他一个眼神过去,那边就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不只话多,还强词夺理,并且尽是歪理。
素言戛然而止,紧抿着唇,果然一句话也不再说。
费耀谦挥挥手:“走吧。”
素言如蒙大赦,弯腰行礼,提了灯笼就走。倒怕费耀谦气怔在原地。叫她走她就走了?她不该说些好听的话求求他吗?还有,黑灯瞎火的,她把唯一的灯笼提走了,他怎么回去?
不由的提气道:“站住?”
素言回身挑眉看他,还是一语不发。
费耀谦走过来,看出点门道来,她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反抗他刚才的一句“闭嘴”呢。有骨气,有本事,但愿她永远不开口,他还落个清净。
费耀谦一把攥住素言的手腕,大踏步顺原路而回。素言眼睛立时变了颜色,挣了几下,没能甩脱有力的狼爪,只得大声嚷嚷着以壮自己声势:“大爷,您走错路了?”
费耀谦仍是两个字:“闭嘴。”
素言张了张嘴,又闭住。一想,不对,面对强权,她没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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