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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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下堂-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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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没接,冷冷的瞟着那请贴落到地上,脆弱而颓败的张开来,上面是两行潇洒的小楷,上面还有米素言、东洲字样。
素言明白了,这是魏王的那句戏言,请她到东洲做客。随即委屈之情放大到极致,只觉得自己的妻子受了欺负,做男人的却只是纠缠在女人有什么过错,素言就觉得费耀谦实在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便道:“他愿意请,那是他的自由,我可没答应要去。”
费耀谦喝斥道:“你给我一个解释,魏王为什么要请你去东洲?”
“有什么好解释的?”素言只觉得可笑之至,连看都不看那请贴一眼,道:“我在齐王府的园子里遇见了醉酒的魏王,他纠缠着我说了两句胡话,我不耐烦,所以冒着犯上之罪走了。至于他说什么请我到东洲看看,又哪里来的贴子,我怎么知道?明明是他做的,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费耀谦一副恨其不争的神情,道:“米素言,你竟然这样巧言推脱。不是你不顾脸面,在齐王府乱走乱撞,又不带着丫头,单独与外姓男子私下接触,又怎么会被人看作是轻浮的女子?自取其辱而不以为耻,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
素言气急道:“我没有羞耻心?我也不过是在齐王府的园子里乱走乱撞,没带着丫头而已,却不像某些人,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非要把自己的亲嫂嫂送到别的男人怀里,还生怕别人不收,不惜拉下脸面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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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改了一下几个错字,魏王打成鲁王了,汗。


113、选择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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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轻斥一声:“闭嘴。”
素言气的哆嗦,道:“叫我给你个解释的也是你,叫我闭嘴的还是你。费耀谦,你别欺人太甚。”
见素言真的动怒,费耀谦一别眼,犹豫了一瞬,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惊讶的动作。他一伸手,扶住素言的胳膊,道:“你先起来说话。”
“什么?”素言张口结舌。再看费耀谦时,哪有刚才的怒气?一派风轻云淡,说不出来的柔和。他有病啊?
他既叫她起来,她干吗要跪?素言借他的力才站起身,就甩脱了费耀谦的手,冷哼一声道:“有什么罪名赶紧定,定完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要杀要剐,我伸着脖子等着就是。”假好心,谁稀罕?
费耀谦脸色不是很好,却强忍下来,道:“你既然没事,那几个丫头就还回来服侍你。”
素言又一次呆住,看着费耀谦有点陌生的感觉。这到底是不是费耀谦?他是这么宽和的人么?这件事就这么结了?
费耀谦又道:“她们那里,你去同她们解释,今天在齐王府的事就此揭过,以后也不许再提。”
不提又不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于她名声有损,为了她自己的以后,她也乐得费耀谦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
只是……他真的不追究了?素言怔怔的点头,就是没明白费耀谦到底什么意思。素言忽然脱口而出:“你知道是她……所以才包庇。”原来是为了他妹妹开脱,难怪……素言冷笑,委屈变成了莫名的愤怒。
费耀谦知她误解了,却也不辩,只是眼睛瞪了素言一眼,道:“传出去好听吗?息事宁人,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你字却说不出口,半道低下去,道:“对待谣言的最佳办法就是不去理它,传来传去,与事实不符,自然而然就会消散。”
素言不说话,低下头苦笑一声。人在屋檐下,只能任人欺。如果她不领他这份难得的仁慈,就是给脸不要了。
也好,也罢,她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干吗还要跟一个陌生人生气?他爱怎么样怎么样,那是他的事。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是她的事。
素言想通了其中关节,收了脸上的怒色,道:“素言知道错了,刚才是素言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莽撞的事。王爷们惹不得,王妃们也惹不得,就是……就是这府上的一干人,我也不会惹。”
想了想,觉得这话还是带着愤怨,似乎诚意不够,便索性豁出去了,重新跪下道:“自从我从鬼门关走了一圈重新回来,的确是想明白了很多道理,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不该只为一己之私,就非要别人接受我的感情,并且为此不惜犯下大错。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就是今天的事,我也无可怨恨,若不是王妃娘娘早就听闻我的丑行,也不会这样替大爷义愤,冒着风险捉弄我。就是魏王和六王爷,也不过是欺我当年名声狼藉,所以才特特的开这样的玩笑。素言不是那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的人,我既知道错了,就一定会改。”
这一番话,太长,说的也太累,素言不自禁的替自己委屈。可是这天底下最没用的就是委屈。如果你的委屈不被别人承认,顶多只是看着越发的讨厌罢了。
人和人的感情本来就是这样,若是好,百般是好,若是恶,万般是恶。
她不必奢求谁为了她现在的一点点改变就把从前的恶都抹杀了。不如从头再来,远离这儿的是是非非,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费耀谦倒没想到素言会转的这么快,认错态度诚恳,言辞也实在,竟把他和元雪比得像个小人了。
他嘴唇发干,涩涩的一笑道:“你既知道错了就好,何必……”手臂无力,却再也抬不起。似乎这一伸出去,就代表了他原谅她了。
究竟她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他也不知道了。
素言微微一笑,道:“谢大爷宽怀为本,不与小女子计较。”自自然然的起身,再施了一礼,谨小慎微的坐在一边。
费耀谦也不好太过小家子气,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元雪年纪小,又是王妃,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他见识罢。我……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便会将你当成妻子待。你所说的厌恶和嫌憎,其实我并没有。如果你觉得我有,那么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
素言低头只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并不作声,也不在意。
费耀谦见气氛有些僵,便道:“我听娘说你突然身子不舒服,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再请个太医,好好的替你诊诊。”
“不用了。”素言轻快的拒绝:“其实原本也没什么,不过今天在王妃娘娘那喝了一杯茶,就忽然头晕起来,而且胸口闷,上不来气。”
费耀谦的心冷不丁一紧,只觉得那张他刚刚写下的菖蒲酸梅茶的纸条隐隐的发烫。他沉吟着道:“嗯,太医跟我说过了,没什么大事,这个……你叫丫头们抓了来沏茶喝,如果不能缓解,我再问太医。”
素言看费耀谦掏出来一张纸放到桌上,推到自己身前,抬头瞟了一眼,淡漠的道:“谢谢。”
费耀谦没在意素言的冷淡,想起了街上那一声叫,道:“你叫我什么?”
素言心不在焉的折着那张纸,道:“大爷,爷,要不叫什么?”
她的手指修长,又纤细白晰,像水葱一般,看的人心旌微荡。费耀谦的视线挪不开,只胶着在她灵动的又心思漫漫的手指上,道:“我今天在街上,和齐王一起驾马回齐王府,听见有人似乎叫我的名字。”
“哦——”素言拉长了声音,漫不经心的道:“想必是大爷的哪位同僚。”
费耀谦眼神一紧,道:“我以为,那个人是你。”
素言忽然抬头,看向费耀谦,很坚决的否认:“不是我。”她拒绝承认曾经向他求救过,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可耻的脆弱。
她不该相信任何人,更不该轻信任何人。就像那个可恨的六王爷……可是又该怪谁呢?无情无分,不论别人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素言自嘲的笑笑,很快又低下头说:“大爷一定是听错了。”
费耀谦很是恼火,本来是想跟她解释为什么没有停下来,可她这是什么态度?直接就否认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这不是表明他自作多情了么?连在街上都能幻想她会叫他?费耀谦口气也有些硬,说道:“听错?我费耀谦长到这么大,就没有谁敢这么没礼貌没规矩的直呼其名,除了你这个胆大妄为,没心没肺的女人……”
素言失笑,站起来指着门口道:“我今天就胆大妄为,没心没肺了,费耀谦,请你出去,我在外面受了欺负,一派委屈,那是我活该,我没求着你来安抚,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不必非得在这看我的脸色。何必呢?”
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费耀谦气愤之极,可是若要吵回去,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计较,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他冷冷的一斜眼,极尽淡漠和不屑,道:“你以为我冤枉你了?从你醒过来后,你对我是什么态度?开口闭口就是直呼全名,高兴不高兴,都拿一个‘大爷’撑门面,你当我是什么人?”
素言冷冷一笑,道:“你待我又如何?你又当我是什么人?曾经爱你成痴,也不见你对我有什么好脸色,如今我待你也不过稍微冷淡了些,也是千般错处。我以为你会喜欢距离美。”
费耀谦直直的盯着素言,良久,才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你说先前,我对你没有好脸色,那么你呢?又是怎么待我和我的家人?不然你以为元雪为什么要这么作弄你?”
素言忽然烦躁起来,道:“既然我曾经罪孽深重,你休了我就是。”她受够了,不要总把从前的罪孽牢牢抓住不放好不好?难道她就得背着这一副沉重的枷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费耀谦苦笑一声,道:“呵,你以为我不想么?你就全然不顾念两家的名声?”
“名声,又是名声,你们都是为着名声活,亦为着名声死的,我知道。”素言出言相讥:“当初娶我,是为了名声,不肯休我,还是为了名声,我丢尽了费家的脸面,你忍而不发,还是为了名声。好,很好,费耀谦,我问你,如果有一天,逼得你在齐王妃娘娘和我之间务必做出一个选择,你选谁?”
费耀谦眉头一皱,道:“不会有这一天的,不会。”一个是他的妹妹,血融于水的骨肉,一个是他的名媒正娶的妻子。
选择,如何选?
素言冷笑一声,道:“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呢?”
“不会有这一天的,所以这样的如果没有任何意义。”费耀谦用一种不可阻挡的坚定气势粉灭着这个“如果”的选择。


114、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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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不无怜悯的看着费耀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不无嘲讽的道:“假如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个是齐王妃娘娘,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一个是你相看两厌的妻子,是个蠢人也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可是你沉默,我是不是该为这份犹豫而感恩戴德?”
就是这份犹豫,证明了他并非对未来没有一点预想。这份犹豫,让她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可怜厌恶?
费耀谦一直不紧不慢的把玩着茶碗盖,没受到一点这份刻薄的冲击,等素言的话音落地,他才抬头反问素言道:“米素言,如果让你从我和兰卿之中必须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素言为他这种以问为答很着恼,可是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两问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是夹在亲人夫妻中间的那一个,她会怎么选?
素言张口要答,可是对上费耀谦那无比自信的眼神,答案竟然咽了下去。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犹豫了。
她知道应当毫不犹豫的选择米兰卿的,毕竟这个世上,似乎没有再像他那般对她好的了。什么都可以骗人,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米兰卿看她时的眼神,温柔中带着宠爱,那是连他看向梅映雪时都没有的温情。
可事实却没那么简单。费耀谦背后站着的是齐王,米兰卿背后也必然站着一个实力相当的王爷……
谁角逐到最后成为胜者,对败者必然会致命一击,不会让走投无路的败者有一丝苟延残喘的余地,至于败者所有的势力也必然跟着败落,或抄或诛。
她根本不必选,就已经是某个阵营中的一份子。她甚至压根就没有选择的资格和机会,费耀谦站在哪,她就必然尾随在哪。
他若侥幸赢了,她的日子再不好过,起码还有一个虚名。他若不幸输的一败涂地,她便只剩下一条不归路。
那种冷嗖嗖的风又来了,素言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她是真的怕死,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她还有许多梦想没实现,就被打入到这样一个尴尬的环境中来。她想凭借着自己那一点力量,让自己活的有尊严,有价值一点,竟然这么难。
素言不自禁的揉着自己的手腕,白晰上有一圈青紫的瘀痕。她愣愣的看着,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这沉默的瞬间,她心里有了决断,抬眼看向费耀谦,发出挑战:“我选大哥。”因为对他失望,对婚姻失望,所以才选择了亲情。即使将来米兰卿会为了所谓的大业不惜与她为敌,将她置于死地她也不后悔。
费耀谦并不生气,灼亮的眼神里带着同样的执着和坚定,道:“我和你一样,会选元雪。”
挑战的结果就是自己比对方更狼狈的落败,素言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疼,忍都忍不住,那一分愤怒便灼亮了她的眼。
费耀谦视若不见,接着道:“元雪是我的妹妹,是我血融于水的亲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有保护她的义务。而你——”他朝着素言竟是一笑,一字一句清晰的道:“你是我的妻子,夫妻本就是一体。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素言一夜不曾安眠,梦里不是六王爷那双令人发寒的眼睛,就是魏王那嘻皮笑脸十分欠揍的表情。元雪笑意盈盈,却步步紧逼要她的一颗心。费耀谦一会怒一会温情,整个人都显的很是模糊,她看不清到底他是什么样子。
一会又是自己从马车上不管不顾的跳下来,虽然不疼却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拥着被子坐起来,头疼欲裂。眼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了,想着昨天费耀谦走的时候说今天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只得起身叫人进来服侍。
蕙儿脸色憔悴,不过倒是一派喜色,端着热水服侍素言梳洗。素言心下一软,忍不住问蕙儿道:“你们几个没受苦不少字”
蕙儿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脸上却绽出了柔软的笑,抬头看向素言关切的眼神,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奴婢们真是吓坏了,是担心少夫人。”
素言嘲弄的一笑,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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