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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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下堂-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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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管事叹息了一声道:“你想呢?六王爷是什么人?别说是你我这些人了,就是几家的老爷主子联合起来去求见他,他都未必给面子。根本没能见到他的面,就被一些兵将说些难听的话用刀剑给轰出来了。”
秦氏皱了眉,一脸的焦急,道:“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于管事没作声,半晌道:“先问问大小姐的意思吧。”民不与官斗,以他的意思,吃点亏也就算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何必这个关口去惹六王爷?万一他日他真的登基成了皇上,惹了他的人还有好果子吃么?
秦氏步子匆匆,到了素言的窗外又不得不静气屏神,放慢了脚步。春枝站在门外,见是她忙行礼,热切的招呼:“秦大娘,这么晚了您还没歇着呢?”
秦氏脸上浮起了温和的笑,道:“天热,我怕大小姐住的不惯,来问问大小姐可有什么需要的?”
春枝笑道:“秦大娘真是客气,少夫人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们一准不会跟大娘客套……”
“你这丫头……”秦氏嗔怪了一声,道:“你妹妹呢?”
春枝道:“刚才少夫人说院子后头的茉莉开的挺香的,叫春叶摘了几枝放到外屋,说是闻着也香。这不,春叶刚进去……”
秦氏往里看了一眼,隐隐的能看见春叶的罗裙。不由的心里大为疑惑:大小姐明明心里有事,却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从容,她真的胸有成竹了么?
素言在屋里早就听见了秦氏的声音,便叫春叶请秦氏进来。春叶跨出门槛,笑着给秦氏行礼道:“秦大娘,少夫人请您进去说话。”
秦氏便唉一声,连声说着讨扰,人已经进了门。
素言尚未缷了钗环,看这意思是等着秦氏呢。
秦氏行了礼,素言不等她虚礼客套,直接就问:“是于管事回来了?”
秦氏点头,道:“大小姐,事情不好办呢。”将于管事的话说了,立在一边等素言发话。素言低头沉吟了一瞬,道:“我知道了。”
“大小姐?”秦氏不解的看向素言。
素言笑笑,道:“你叫于管事进来吧,我问他几句话。”
秦氏便转身出去,不一会院子里就多点了几盏灯笼,于管事就站在院子中间,隔着窗回素言的话。素言已经思量了多时,听说他来了,这才问:“这件事,你想怎么个了局?”
于管事已经听秦氏描述了素言的反映,心下稍稍琢磨,便大胆的猜测了一下素言的心意。若她认了这亏,就不会非得再把他叫来问一遍了。这是让他提这个头呢。
左右衡量了下,于管事道:“那几家的意思,都是吃了这个亏算了,毕竟,小人们人微言轻,根本见不着王爷,更说不上话。就是主子们知道了,六王爷一句话,大家也不过是图面子上好看,也就罢了的。”
素言道:“我们不和他们任何一家比。他们财大气粗,这点钱财算不得什么,可我们不同,张家兄弟三个若没了这几十亩地的庄稼,只怕这一年都压着山一样重的压力,更别指望来年能翻身了。我可以不计较他欠下的债,但我想他们自己也过意不去。别人不出面,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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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正面

俺真是章节名无能,似乎每章都表达不出俺的意思来,大家凑合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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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管事并没有犹豫多长时间,几乎是立刻就跟着素言的话头,说道:“大小姐,您肯为小人们考虑出头讨公道,小人们感激不尽。只是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小人听说今天姑爷来过了,不如由姑爷出面……”
女人永远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何况她又不是多能干的人,所以但凡有事,别人都会自觉不自觉的替她推到费耀谦的身上去。
素言嘲弄的弯了弯唇角,极平和的道:“他公事繁忙,怎么还能以这样的小事去烦他?”
这回是于管事不吭声了。他心里极其的不以为然。不管多小的事,不管他多忙,如果大小姐肯开口,他不信费家大爷不肯帮。
他能不能帮成是一回事,起码大小姐不用抛头露面,不用这般心力焦悴。
大小姐也贤淑的太过了,夫妻之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来的烦扰之说?
可这毕竟是人家夫妻之事,于管事要想继续混下去,就只能站在自家主子身后,便接话道:“那,大小姐只管吩咐。”
素言很满意于管事的态度。做人很有眼色,也还算忠诚,只要他肯做事,她就不怕会吃亏。于是淡淡的吩咐下去:“明儿挑二十几个年轻有力的家下人,跟我出去一趟。”
于管事心里吃惊,可是面上却还镇定,极尽劝诫之事:“大小姐,人倒是有的,不如多叫上些?人少了只怕是要吃亏。”
素言却笑道:“不必了,你以为是去打架么?真的打起来,我们徒手和人相搏,你以为能有几分胜算?”
一分也无。他们手里拿的顶多是棍棒,可人家手里拿却是真刀真枪,况且又都是上过战场,生死场里打过滚的,不说杀人不眨眼吧,可是对付他们这些空手老百姓,简直就是牛刀杀鸡。
于管事想了许久,也猜不出素言的意思来。难道是要找他们说理去?
他却想错了,素言一大早就带了人去了那处被毁的田地。放眼望去,果然这一片麦子都倒在了地上,连踩带踏,再兼被牲畜啃咬,一片狼籍。
眼看着就是秋收时节,再迟上些日子,这麦子就能收了。可是现在,一颗也没有。
素言端详了半晌,心下不无痛惜。想着六王爷昔日高傲可恶的嘴脸,更是觉得痛恨。张家兄弟三人再重睹这惨状,不由的心下凄然,脸上也就露出了不忍状。
素言只做看不见,对于管事道:“骑了这半天马,大家伙都累了,都下来歇歇吧。左右今天没事,大家就在这附近转转,权当歇半天工,都散光散光。”
于管事挥手,众人立刻就都散了,却也离着地边不远,三五成群的在四下转着。
春枝和春叶没来,照旧是二丫跟着,亲手倒了盏茶递给素言:“大小姐,喝杯茶吧,这一路都是尘土,您先润润嗓子。”
素言接过茶碗,朝着于管事示意,道:“许你尽一会孝心,不用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二丫一笑,也不扭捏作态,果然给于管事也倒了一杯。
于管事绕地转了一圈,回来见素言和二丫就坐在地边说话休息,往前走了几步,行了礼道:“大小姐,依小人看,不如把这麦子割了,再种些别的,兴许还来得及。”
原本就是两茬,这会不过是早种,没准年底还能收下玉米呢。
素言点点头,说:“不急,等大军走了之后再种,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毁成什么样。”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于管事心下着急,也就一时口无遮拦了起来。
素言淡淡的看了看远处,道:“不知道。”
没道理让六王爷的人马白白的毁了她的地,她现在就把这地里的狼籍都收拾了,那是自毁证据,到时六王爷不认帐岂不是都白费了?
于管事却苦了脸,挠了头。不知道六王爷什么时候率兵走,那就一直这么白白的等下去?错过大好时机,今年这片地可就真的要颗粒无收了。大小姐自然不当回事,可是张家兄弟三个那可是十几口子人等着吃饭呢。
于管事急的直给二丫使眼色。
他知道二丫很得大小姐的心,平时是能说得上话的,意思是叫二丫劝劝素言。最不济,也得知道大小姐打的是什么主意。
二丫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却不笑不言,仿佛没看见一样,伸手接过来素言递的茶碗,用清水涮净了重新收好,又坐下去陪着素言发呆。
忽然素言道:“于管事,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于管事一惊,侧耳听了听,道:“好像是马队的声音。”
地面都被震的一颤一颤的,显见的来人不少,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奔驰而来。于管事立刻道:“我这就去把人都叫回来。”
素言点点头,也站起身。二丫跟在她身边,道:“大小姐,他们还敢再来?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素言并不吭声,也不解释,只是眯了眼盯着远方。马队越来越近,那声音就如同打雷一样,地面上扬起漫天尘土,有点像疾风暴雨的感觉。
二丫不禁有些瑟缩,看一眼素言,还是那样的淡然,忽然就生出一股子勇气来,径直往前站了半步,大有不管谁来,她都要以身保护素言的架势。
素言看她一眼,安慰道:“别怕,他们不会乱来的。”
二丫呆怔了一下,挺了挺胸道:“不,不怕。”
马队到了田边,很自觉的四下分散开来,士兵们从马上跳下来,随手将马缰绳一甩,那马便直奔庄稼而去。
有人看见了素言众人,便向为首的两名将官禀报。那两个人气势不同寻常,果然就朝着这边望了望,低声说着什么,一副极其不屑的模样。
于管事带人将素言和二丫围在中间,问素言:“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素言清冷的道:“守着田里的庄稼。若是他们的马不过来便罢了,若是过来,就撵走。”
这命令不算刁钻,充其量也就是个自保而已。于管事应一声,吩咐下去。众人便守着自家田地的边缘,眼睛盯着那些狼吞虎咽的马群。马群过去,庄稼立时委顿下去,让人看了不忍悴睹。
素言没事人一样抱肩而观,眼神里既无惋惜,也无痛恨,只有淡漠。
这种事不关己,却咄咄的目光惹恼子那两个将官。二人相视一眼,竟然大步走了过来。王爷不叫这些百姓小民们上交粮草已经便宜了他们,啃点他们的庄稼又算得了什么?竟然还敢带人过来守护田地,真是找死。
于管事见他二人带着人过来,不由得就往后退了几步,堪堪站在素言和二丫身前几步,高声道:“不知二位军爷是哪位将军的部下,到此来有何贵干?”
这两人冷笑一声,已经到了近前,将手中的马鞭一伸,朝着于管事的胸口一指:“爷是哪来的,还轮不到你来问,滚一边去。”
手上用力,那力道就直接穿过马鞭,落到于管事的胸口。他还想逞强,怎耐大力冲袭而来,他一时站立不稳,直接往后又退了两步才站稳脚。
别的家人要往前,素言轻斥道:“都退下吧。”和他们硬碰硬,占不到一点便宜。她自己上前两步,道:“二位军爷,有何指教?”
这两人自是早就看出来素言是这一帮乌合之众的头目,可偏生是个美娇娘。就算再美,也是乡下女人,所以两人一脸的不屑。
其中一个道:“爷叫赵左,是六王爷手下的参将。想从你那讨些粮草,不知道你可愿意?”话是说的文绉绉的,却是一点道理都没讲,一点客气都没有,更别说情面了。
素言好笑的道:“可以。都知道六王爷手下的将士各个骁勇善战,曾经保家卫国,上过战场杀过敌军,不过是些粮草,有何难的?但是不知怎么个讨法?”
赵左听了不禁眼睛一瞪。这个青衣袍褂,布巾包头的村姑说话倒真是刻薄,几句话虽是说的温柔客气,满耳溢美之词,怎么听起来这么刺耳呢?
另一个人便一拉赵左,笑笑道:“姑娘说怎么讨,我们就怎么讨。”
赵左一听急了,推开他道:“李前,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把这一片地都翻了,她又敢说个不字?”
素言垂眸一笑,道:“赵将军好大的口气,我是不敢说什么,不过只怕六王爷会说些什么也未可知。”
赵左阴森森一笑,道:“你那女子,少拿王爷来吓唬我,你以为我凭什么敢到这来放马?没有王爷的旨意,我敢这么放肆?”
素言却忽的一抬眼,厉声斥道:“赵左,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王爷一向军令如山,爱民如子,岂会放纵你们恣意妄为?你不要满口胡说八道,毁了王爷的清名,到时你死都难辞其咎。”
赵左被噎的哽了一下,刚要反唇相讥,旁边的李前又及时制住他,低声道:“别乱说,等我来。”
李前上前问素言:“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违背了王爷的军令,私自毁坏庄稼了?”
素言道:“是与不是,只怕要等王爷决断了。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万民都在为皇上的病体祁福,我想王爷也断不会容忍你们做出这样暴殓天物的事来。二位是王爷的股肱之臣,想必王爷也做得出来断发以求力保二位将军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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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赏罚

赵左和李前虽是莾将,却也不是那一味无知野蛮之人,听素言话中有话,不觉就是心神一震。
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没有比他们俩更清楚的了。
这件事,如果被有心人到处宣扬,只怕王爷就算真的是舍不得他俩,也不会力保。
那时候,断发是轻的。刑不上大夫,可他们俩虽然号称是将军,但终究没有多少实权,不是皇上下令亲封的,只怕是要掉脑袋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一点惊惶,赵左却依然梗梗着脖子道:“你这女子,王爷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管这等小事,你……”
素言已经无意再说下去,只是淡淡的一笑,转身吩咐于管事:“叫人把这些麦子都割了,然后多派几辆马车,给两位将军送到军中,算做粮草了。我记得咱们庄子上还有十几车干草呢,一并送过去。”
于管事不明所以,便料想这其中必然大有文章,利落的应了一声,挥手叫带来的人去准备。
赵、李二人大惑不解。这女人刚才还一副义愤填膺,据理力急,誓死保卫庄稼的模样,怎么转眼间又主动送上粮草了?
素言却又说话了:“二丫,立刻叫你母亲多准备些锣鼓,咱们要敲敲打打、兴高采烈的给王爷送粮草,以表示我们对王爷保家卫国的敬佩之情。”
李前脱口而出:“别——”
如果真要这么做了,可比直接向王爷告状还狠了。
赵左也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同寻常,可他又拉不下面子来,一时只好看着李前。
李前深深的朝着素言施了一礼,道:“这位大姐——有话好好说,是我们兄弟不对,我在这给您陪礼了。您说怎么赔您的损失,赔多少,我们一定照赔不误,还望大姐高抬贵手……”
素言最看不惯这种小人的面孔,欺软怕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这会说的这么好听,假模假样的赏几两银子,谁知道转过脸来又怎么找回这亏呢?
素言笑笑道:“两位将军此话差矣,我也是一片好心,瞧着大军苦无粮草,这才愿意尽一点绵薄之力,替王爷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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