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曹操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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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曹操有个约定-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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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起身一福,“貂婵不打扰太师与将军谈话了。”
董卓睁开隙缝一般的眼,山一样的身体靠在镶金龙椅上,随着呼吸成了座起伏的山峦。
他没让她起,也没允许她走,等着自己那一向最为听话的干儿子进来,看到他儿子眼中一瞬的惊讶,他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吕布半跪在殿下,道:“义父身体不适,不知找孩儿来有何吩咐?”
“身体那些毛病都已经是旧毛病了,今日家宴之上,本有东西赏赐于你,你不来,义父只好派人去请了。”
“义父,孩儿的确是公务缠身……”
“罢了,你我非一日父子之情,你为义父做的,义父都知道。”
吕布隐约感到什么,却不能道之于口,而她也在,恐怕不是那什么巧合了。
“你不问问义父想赏你什么?”
不等他回答,董卓又道,“貂婵,把头抬起来,让吕将军看看。”
吕布身体一僵,讶然地看着高高坐在上面的人,还有那个像个木偶毫无生气的人,正依言将脸抬起。
董卓眯了眼,问道:“你觉得如何?可是那人间尤物?”
吕布的心凉了一半,跪在那冰凉的青砖上,前额狠狠地磕在上面,道:“孩儿不敢!”
“不敢?”董卓山峦的身躯大力起伏了下,“你可知现在外面那些汉官是怎么说我们父子二人的?”
吕布沉声道:“孩儿不知,但义父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汉官有那一日是消停着的?无论他们说了义父与孩儿什么话,定是为离间义父与孩儿的子虚乌有之事,孩儿认为不知也罢。”
董卓闻言大笑,“好一个不知也罢!”眼神又瞬间沉凝下来,自身侧抛出一把佩剑,“把剑拿去。”
吕布看着摔在自己面前的佩剑,猛地抬头,“义父?”
“杀了她!”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那女子依旧平静的脸上,唇边一抹浅浅的弧度时,方醒悟过来,自己千防万防的事,还是流入小人止口,添油加醋地传到了他义父耳中。
他义父还在等他把剑拿起来,他犹豫一分,义父的脸色就沉了一分。
有那么一小片刻的挣扎,看到她眼中如释重负的解脱时,他忽然就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了。死有何难,难的是活着。她把所有的事情弄得一团糟,现在就想一死了之?
“义父,您要孩儿动手杀她,可是为了堵悠悠众口?若是如此,孩儿觉得此人不可杀。”
董卓脸上的肉叠起一个冷笑,“哦?是悠悠众口还是心里疼惜?”
吕布面不改色道:“有人以讹传讹为的就是使义父与孩儿的父子之情破裂,义父若是因此杀了她,不正中敌人的圈套?杀一个人有何难,可堵悠悠众口却是不易。您若杀了她,那接下来就该有父子间生缝隙的事实传言,望义父三思。”
董卓许久未置一言。静下来这么一想,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些汉官朝臣,有哪一个是心服口服对他们父子二人的?如果连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都不信,那他真不知道该信谁。
董卓还没作出回应,吕布已经拾了剑站起,“若是义父还不肯信孩儿……”剑光出鞘,剑锋镶入血肉的钝声响彻空旷的宫殿。
向晚再也冷静不了,尖叫一声瘫软在地。
殷红的血顺着剑身像毒蛇的信子从他肋下蜿蜒而出。
吕布脸上微白,声音还强忍剧痛道:“若是义父仍然不相信孩儿,孩儿可以以血立誓,以保多年父子之情。”
以血赌誓是西北汉子最真切严肃的作法,或许,真是他做错了判断?
董卓沉声唤来宫人,“速去召太医来。”又对吕布道,“今日之事,就此罢了,回去好好养伤罢。”
他暗中松了口气,按着伤口跪行大礼道:“谢义父。”
 


 ☆、【071折】万事,不及你

【071折】万事,不及你
守卫进去通报,出来的人是小韦。
第一眼我几乎认不出来眼前那个人就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小韦,他出来先看到的是曹子修,先是一愣,从他眉眼中看出点相似之处便躬身行礼道:“少主。”
子修微微皱眉,“韦叔叔,我是子修。”
子修不习惯那样的小韦,我又何尝习惯。他没注意到我,许是将我看作是和子修随行的小厮,于是往前站了站,轻声唤了声:“小韦。”
小韦猛抬起头来,看到果真是我,不敢置信到连语声都带了颤:“岚……岚姐?!”
他惊异的神情倒像是一件不肯能发生的事措手不及地发生了。我音乐感觉哪里不对,按理来说,这么多年他也该了解我一点,怎么会这样吃惊?
小韦道:“主公等了少主许久,早就吩咐下来,少主一来便去见他,少主请。”
子修看了我一眼,随着领路的士兵进去,我正要跟上,被却小韦低声叫住,“岚姐,小韦有话说。”
这孩子难不成一直这么不正常?我停下来,望着他,除了长得更成熟了些,胡子没刮显得大叔了些,还有,说话的语气严肃了些……可是这么些加起来就成了个大大不同的小韦。
我跟着他去的是军营里的马厩,现在估计是操兵训练时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不会说话的马。
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严重,便等不及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是他还是你有什么事?”
小韦静默地看了我许久,似是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没事,岚姐,有事的是你。”
我瞪大眼睛,“我?”
“我送你回谯县的时候,分别时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脸色刷地惨白,一颗心如坠冰窖,“你……小韦,你到底想说什么,劳烦你给个痛快,不用这样遮遮掩掩。”
小韦嘴角含了丝苦笑,道:“岚姐做过什么,小韦不敢妄加评判,可是岚姐为什么要骗小韦?只是一个转头,你便去投了袁绍的怀……”
“小韦!”我气急发颤,“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是谁……是谁这么跟你说的?曹孟德?还是……”
“谁说的又有何区别,岚姐不正是那样做了……”
“啪!!!”
小韦的脸侧向一边,他竟然还是面无表情,而我手心里的痛慢慢穿胸而过,心口疼得呼吸不过来。
“你……你就这么不信我?!”
“我信,”小韦慢慢地转过脸来,五指清晰地浮现在他黝黑的皮肤上,“从小到大我最信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公子。可是我信有什么用?公……主公他这一年变了许多,你自己……注意些。”
小韦走了许久,我还在原地久久回不来神,他这算什么?给我警告?还是提醒?不,不对的,他性子耿直,一向又想不到深处,曹孟德不会这么想我的……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他最艰辛的时候,他最信任的人转身投到对手帐下……换作是我,我只怕做的比小韦更狠些。
洗漱过后,坐在这临时腾出来的小房间里,整个思绪团成一堆乱麻。在来这里的路上,支撑我的不是别的,而是可以再见到他的满心欢喜。我还设想过许多,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我该说什么,因为我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话要说。
可是那设想果真只能是设想。
我坐了良久,外面隐约还有训练士兵的号角,这里却只有我一个人如坐针毡。也许,我应该去找小韦……也不,若是放不下子修的话,大可不必去找小韦,他也算是小韦带大的,有小韦在,子修不会有事。
那我当初来是做什么的?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可怕!说是为了子修,其实是私心在作祟,说的那样冠冕堂皇,不过是为了来见一个人……而现在那个人未必想见到我……
灯芯蓦地噼啪一声爆出一朵火花,我被那突然起来的炸响一吓,竟然冷静了许多。
我想,现在我应该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送子修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是可以悄悄地走了的。
这么想,外面月黑风高,正适合跑路的。我当下拎了还没整理的包袱,吹了灯,抹黑走到门口,一拉开门来,我才意识到我刚刚做了件极其愚蠢的事。
门外站着正抬着手要敲门的曹孟德,一身缟素在夜色中极为明显,那样明显到不让人错过他脸上的丝毫神情。
他似乎也没预料到门会是从里面打开,半抬着是手慢慢放下,视线从我脸上划过,落在我手里的包袱上,停了一瞬又回来望着我的脸。
我就是我这几年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情景,可是没有一次有这么清晰地看过他的样子。我们的命运有所交集时,那时正值我们年少。等我们的命数纠结成再也结不开的结时,他已是年过而立,而我依旧还在原地。
相顾无言的静默,我那点夜半跑路的勇气早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自己先跑路了,丢下我一人独自站在这里等着那冲破防线的念想将我整个淹没。
我没出息,真的很没出息。明知道他一定不想再见到我了,可是我还是很没出息地丢了包袱冲上去就抱住他,满心欢喜化成的委屈,委屈化成的眼泪全都使劲地往他身上蹭。
他一定没想到我有多想他,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来有这么想他。
不想见我又怎么了,他不见我我就去见他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良久,一直温厚的手拍拍我的背,他的胸腔微微震动,“几年不见,怎地就剩这点出息了?”
我不满他语气里的调侃,擦完最后一包鼻涕眼泪就要功成身退,却被一只横亘在背后的手紧紧地箍着。
我连最后一点出息也没有了,继续蹭着又跑出来的眼泪说:“那你也没比我出息多少,嫌弃我那还抱这么紧干嘛?”
他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像是要将彼此的骨血融在一起似的抱着我,我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咯咯作响,可是我舍不得放开,一点点都舍不得。
我说:“曹孟德,你讨不讨厌我?”
他胸腔里轻轻震动了下,我知道他在笑我。
又问:“那你信不信我?”
曹孟德的背有一瞬僵硬,我环在他背上的手略松了松……果然……
他将头埋在我颈窝,温热的气息让我不由地微微颤抖。
他说:“都过去了,岚嬗,什么都不及你好。”



 ☆、【072折】他乡,遇故人

【072折】他乡,遇故人
小韦说的对,这几年来曹孟德真的变了许多。可是时间久了物且非前物,何况是人。我不敢说我们都没变,但至少,我们的心没有变过。
再回来说说曹孟德攻打徐州一仗。
事实和许昌百姓所知道的相差无几,曹父在来许昌的路上,遭人暗害。经过查实,杀人者正是当时护送曹父来许昌路上的张辏В抨'又是徐州牧陶谦的得力部下,陶谦给不出说法来,自然是有些欠打的。
虽是这样,可我还是不认同曹孟德因此真的就去打徐州牧,结果真正想打的人没打到,反而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这极有可能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毁于一旦,再则损兵折将也不利于未来大计。
可是一想到那个人是他父亲,责备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曹孟德少时虽与曹父关系并不融洽,吵架当是家常便饭,却无可否认曹父对他的疼爱。父子之间的感情原本就是建立在争吵之上,所以才更显得越发珍贵,这一点上,我是没有资格说任何人的。
曹孟德徐州一仗以撤军收尾,回来之后更加勤练新兵。
他说他主要是少了个能帮助他的人,而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就来了。
我说:“你那些话还是去骗骗年轻女孩吧,对我,不管用了。”可是嘴角还是不可抑止地扬起。
曹孟德有一瞬的深思,但随即一笑了之。
我总觉得他的笑怎么有些勉强,正要问他怎么了,余光里不偏不倚就闯进一个人来。那人正从营外策马往马厩方向而去,动作一气呵成的熟稔所以才让我不由地想起一面之缘故人来。
我问曹孟德,“刚刚那个骑马过去的人,你可认识?”
曹孟德顺着马厩方向看了一眼,视线回到我脸上,“那是此次助我围杀徐州的刘副将。”顿了顿,又道,“怎么,你认识?”
“刘副将?他的全名呢?”
“刘备。”
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炸开,刘备?!文玄他是……文玄,文玄……是了,文玄,刘玄德,他不过是取了他字的偏旁作为萍水相逢的名字,我自己的都不作真,又怎能怪得了他人。
文玄……刘备。
“岚嬗?”
他现在又怎会知道将来能与他并肩乱世英雄之列是,会是他今日的一员副将?
攻打徐州刘备也有份,还是作为副将随行,他在这里所扮演的成分到底到了怎样的境地!
“岚嬗,你怎么了?”
肩上传来一阵疼,痛得我回过神来。
我看着曹孟德深锁的眉,现在或许只是锁眉,将来只怕是头疼了。
“曹孟德,我想……”我想干什么?即使现在说将来与他匹敌的人此刻就在你帐下,为除后患,应该杀了那人?若因我一句毫无根据的话而杀一个人,那曹孟德还会是曹孟德?刘备还会是刘备?不就的三国鼎足之势就能改变?
无论过程我怎样挣扎,还是跳不出那结局。
“嗯?你想什么?”他还在等我把话说完。
“我想……回去休息了,这里风沙太大,吹得我头疼。”
曹孟德轻笑一声,“原是这样。”调了马头往回走。
我依旧有些心神不宁,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道:“你以后,不要给刘副将太大的职务,不仅如此,权限也不能多给,也不要和他靠得太近……”
曹孟德低头附在我耳边,笑了声道:“你这半天想的,全都是这些?”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是很认真的!”
他笑,“我也是很认真的,主将难得放一次假,你这人却想着别的事,你说,该怎么认真罚你?”
我心头一颤,随着他贴近的气息,我本能地后退,却被一只手固定了,无路可退。
我几乎可以数清他眼睛上的睫毛,还有瞳仁的纹路,以及瞳孔里那个慌乱的我自己。
这算是我和曹孟德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亲吻,来的这样突然。
前一刻我还在为他将来要面对的敌手担忧。
曹孟德并非想浅尝即止,而是在唇上辗转许久,我的牙关咬得紧了都开始发颤,他的手从我脑后移到下巴,轻轻一用巧劲,我牙关刚开,他的舌头就攻城略地而来。
我气息有些不稳,甚至连意识也开始不能自己,可是腰上溜进一只温热的手蛇一样慢慢往上游移。我顿时清醒过来,本能快速按住那只手,头向后仰,离开他的禁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僵持了半刻,曹孟德眼中的迷蒙之色逐渐退却,探进衣服里的手慢慢退了出来,替我一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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