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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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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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只有衣领袖口和裙边上用黑线刺着的看不懂含义的符号。
脖子上戴了一串深蓝色的珠帘,中间是一只成人拇指大的琥珀,中间还囚禁着一只不知多少万年前倒霉的蝴蝶,七彩的翅膀极为好看。头发放下来一直垂到腰际,额头上也悬着红宝石,更不论穿杂在头发中的那些装饰。
她走在铺着的红毯之上,两边是燃烧得正旺的火把,倒映在她眼中,像是收尽光芒,让她的双眼越发神秘。
跟在她身边的人是柳安之,他今日也换了族内的服饰,同样是暗红的麻衣,腰间系着不知名的珠石,别有味道。
柳安之带着她一步步走上早已筑好的高台,看着她霍然转身的那一刹那,月光悬挂在她头顶,古老的服饰衬得她圣洁高贵,气势不凡,那些含义深奥的图符越发诡异,底下的人似乎被她那清寒的目光一扫,便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柳江南捧着一卷黄纸咿咿呀呀念着听不清的祭文,齐倾墨神色漠然地看着眼前各式祭品,任由他们摆布。
当月亮升至半空,正对着齐倾墨头顶的时候,柳江南拉着齐倾墨的手抬高,手腕上的凤血环在月亮下闪耀着柔和圣洁的光,突然一道月亮似乎有了灵性,温柔缠上凤血环,如同一捧渐融的雪花,慢慢融进了凤血环里面,那镯子便放出一道奇异的光,将齐倾墨笼罩。
“以后,你便能与凤血环通灵了。”柳江南在齐倾墨耳边说道。
“什么是通灵?”齐倾墨突然发现她对凤血环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你现在戴着凤血环是取不下来的,但你总要将凤血环交给下一任圣女,通灵便是你可以随意支配凤血环,而不是只能带上,不能取下。”柳江南解释说。
“当初四夫人在让我开启凤血环的时候结过几个手印,那是什么?”齐倾墨一边与柳江南沿着祭台的边缘走过,看着下方族人,一边低声发问。
“她只是一个守护者,根本不懂得完整的结印,所以你开启了凤血环却未看到完整的将来,也没有改变将来的能力,我与安之会将完整的手诀教给你,这是圣女必须学会的。”
齐倾墨不说什么,只暗中点了下头。
“还有关于圣女所说的,救活那位姑娘之事……我今日下午翻阅典籍,查到一个方法,只说是有可能,但未必可行。”
齐倾墨脚步一乱,差点掉下台去,柳江南暗中拉了她一把,才稳住身形,下面的柳安之眉头一皱,他知道齐倾墨不是不小心的人,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差点摔下来。
齐倾墨所有坚信鹊应一定能活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自身是死过一回的人,她能复活,鹊应按理也应该可以。
但她这份狂热的坚信漏掉了一件原因,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能逃脱死亡的枷锁,以一抹幽魂回到七年前的时间,从而改变历史走向的。
就为着这么一个十分虚无飘渺的原因,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撒手,只因为那人是鹊应。
气氛沉重的族长书房里,柳安之大吼一声:”不行!”
齐倾墨轻抬眼皮,眸光淡漠:”为何不行?”
“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齐倾墨你可能会死你知道吗?”柳安之神色焦急,试图阻止齐倾墨去实行刚才那个听上去便毫无生路的方法。
“只是可能,而不是必然,怕什么?”齐倾墨当然知道柳江南刚刚说的那个方法何其恐怖,但好不容易有个方法可以用,让她放手又怎么可能?
“齐倾墨,从来没有哪个逆天改命的人有过好下场,哪怕是柳族也不能保证你一定能活下来,齐倾墨,你这么做又何苦?”柳安之苦口婆心地劝着。
“柳族有没有冰寒之地,可以安放鹊应?”齐倾墨不想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她决定要去做的事,又有谁可以阻止?
“有一座冰洞,是极寒极阴之地。”柳江南插嘴,很明显,他与柳安之完全相反,他完全支持齐倾墨要救活鹊应的想法。
这处冰洞四处挂着冰棱,哪怕现在还是暑热天气,这里面依然冻得令人牙齿打颤,裹了厚实皮毛的一行人抬着鹊应的尸身放在一处冰台之上,寒气萦绕在她身边,她青白的小脸上渐渐结起一层薄薄地冰霜。
齐倾墨抚过鹊应的小脸,笑意温柔:”鹊应,你再等小姐一下,等时机到了,我就会把你从这里接出去,我知道你怕黑,会让人在这里挂上夜明珠的,不会太久,我们就可以重逢了。”
其他的人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齐倾墨与鹊应的……尸体说话,这个场景,十分诡异。
墨七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拉了拉柳安之的衣袖,哪怕柳安之对她颇有不奈,依然不耻下问:”刚才你爹说的那方法是真的吗?”
“难道看上去像是骗人的吗?”柳安之目中含着一丝悲凉,他很清楚如果齐倾墨真的那么做将意味着什么,更清楚柳江南会将这一秘法告知齐倾墨。
他们希望齐倾墨死,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去送死,还有什么比让鹊应复活有着更大的诱惑呢?齐倾墨一定也是明白的,但聪明如她,却甘心犯傻。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于极阴之地,引血入环,逆转法诀,可见光阴,纳日月星辰入掌,便得神台,于神台之上时光倒转,可复当年之貌。这口诀听上去,更像是胡说八道。”墨七不以为然。
“这世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就像你根本不会理解齐倾墨为什么一定要救鹊应一样,也像你根本不会知道齐倾墨自骨子里是一个重情之人,却用无情来掩饰,你这样的人,是不适合跟在齐倾墨身边的,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她。”
柳安之不屑地说道,墨七这个半路插进来的局外人,看一切都是以为置身事外的眼光和角度,哪里懂得局内人的挣扎与不易?她心中心心念念着的不过是她的平遥将军萧遥罢了!
墨七讥笑一声:”你倒是了解她,你若是知道在她眼中你不过是一个为了弥补她的自私鬼,你还会这么说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在她心目中是什么样子吗?但我毫不在意,因为这是我欠她的,就像她说的,我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内心得到安宁罢了。而鹊应,是她寻找的内心安宁。”柳安之觉得话越说越透彻,心便越来越难过。齐倾墨早已在他之前就已看透一切,所以,她定是难过于这世间的凉薄,才不再与这世间任何人有过多情感吧?
“为什么你那么确定她一定会死?”墨七不解地问道。
“逆转法诀就跟你们习武之人一样,等同于经脉倒行,若换成是你,你觉得你能活下来吗?”柳安之悲凉一笑。
“我会全身经脉尽碎而亡。”局外人有局外人的好处,那就是很容易看到事情的本质:”现在我确定,鹊应在她心目中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不然她不会甘愿犯死也要救她。”
“鹊应说到底,不过是她的一个下人罢了。”柳安之说。
“难道她真是重情之人?”墨七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女人跟柳安之所描述的重叠起来,这个行事歹毒狠辣,残暴之极的女人,难道真的会为了一个婢女,不顾一切吗?
“我跟你说这些,只有一个原因,齐倾墨在青沂国的日子将是举步维艰,柳族不可能给她太大支持,如果你做为她身边的人还与她行事相悖的话,那她就真的四顾无人了。”柳安之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说到主题上。

、第238章 有了身孕

“我可没有做好替她当年作马的准备,我只是来保证她不过早死在青沂国的,如果她一心寻死,我也不会拦着。”墨七是有些震惊于齐倾墨对鹊应的感情,但这并不意味着能将她心目中齐倾墨根深蒂固的冷酷形象一下子去除。
军中出来的人最大的好处也是最大的坏处,那就是过于耿直,甚至有些顽固,不易受外人影响。
“话说回来,所谓阴年阴月阴时阴日是哪一天?极阴之地又是哪里?光阴怎么可以看见?日月星辰如何纳于手中?神台又是什么?”墨七接连问道。
“你是圣女吗?”柳安之反问。
“不是。”
“那你就不需要这些。”柳安之不想将一切都说给墨七听,但他知道,以齐倾墨天纵之姿,只怕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柳安之在数年前曾经看过这个方法,记录在一个破烂的小册子上,当时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不可当真,不曾想多年之后,柳江南会用这个方法诱齐倾墨上钩。
墨七本意是想打听清楚了给萧遥送信回去,但柳安之不肯说她也奈何不得,只把那几句口诀牢牢记住,总有一天能传回临澜国。她始终没忘来青沂国的真正原因,不可以让凤血环为青沂国所用!
那么所有有关凤血环的消息,她都必须上心。
几人正说着话,齐倾墨已经走了出来,哪怕是裹着狐皮大氅,也冻得脸色发白,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安躺在里面无知无觉的鹊应,转动旁边的机关,石门缓缓合上,将鹊应独自一个留在了冰洞的最深处。
努力了这么久,原来还是要等。
“柳江南,如果你骗了我,你该知道我的怒火不是你能承担的。”
柳江南不知是被齐倾墨话中的冷漠所寒着了,还是被这冰洞里低温所摄,竟打了个寒颤,讪笑道:”圣女此话言重了,我岂敢骗你?”
“如此最好。”齐倾墨其实相信柳江南不敢再动其它手脚,他想利用自己,依靠自己得到权势,满足贪欲,就要有坦承相待的觉悟。
站在族内这些古老木楼的最高处,齐倾墨看着眼前这个祭台,听说往年圣女每一次窥探未来便是在这里,说这里是最接近神明的地方,以表达对上苍的崇敬,感激上天对柳族的厚爱,让他们得以守护圣物凤血环。
“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柳安之不知道齐倾墨来这里做什么,只担心冷风会吹得她的身子受不住。
“我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终于到了柳族,我以为鹊应会在这里复活,结果,依然只是得到一个虚无飘渺的承诺。”齐倾墨的心中空荡荡一片,抱着满满的期望而来,她甚至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后果,但没想到,还是要等,等那个所谓的阴时。
“你不是已经算好时辰了吗?最好的时辰是在两年后,最合适的地方想必你心中已有了定论,至于其它的,我也没有经历过,我甚至都不能保证那真的可行。”柳安之说。
齐倾墨的目光投向远处,是的,她已经知道哪里是最合适的地方,可是那里,真的会有一天去到吗?
“殷笑闻的人过几天后会来接你,你将以圣女身份入宫,还有,你以后将是柳姓,齐倾墨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这其实是第一天到达柳族齐倾墨就知道的事,但一直拖延至今日。
齐倾墨也很清楚,齐倾墨这个名字随着她离开丰城,离开临澜国起,就成了一个死人的名字,跟着这个名字死去的还有一个人的心。
“就叫柳尘非,红尘的尘,是非的非。”齐倾墨心念一动,便想到了这个名字。
“你何必给自己带上这么沉重的枷锁?”柳安之自然懂得这名字里的含义,红尘是非,柳字担起,柔柳之姿,如何担起?
齐倾墨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着下方的柳族族人们安宁地进行着一天的劳作,偶尔会有人望向此处,对她投以善意的笑容,人们对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圣女并没有任何排斥和怀疑,只有信仰和崇拜。
忽然之间,齐倾墨有点不想让外面的世界玷污这里,这或许是世间最后一块乐土了。
整整七天,齐倾墨恶补着有关圣女的一切知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手印,她向来冰雪聪明,极快便掌握了那复杂古怪的手势,并差点开启了凤血环。
“这套手印就算别人习了去也没有作用,因为他们的血脉无法与凤血环沟通,所以你不必担心会被旁人看了去。”柳安之在一边看着勤练手印的齐倾墨说道。
“你想说什么。”齐倾墨放下双手,看着柳安之,他今天在这里已经坐了快两个时辰了,总是说一些没用的废话,这并不是柳安之的性格。
“你需要一个守护者。”柳安之目光从开始的躲闪变得坚定:”我要成为你的守护者!”
“你?”齐倾墨挑眉。
墨七在后面也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与齐倾墨不同的是,她是觉得柳安之就是个白痴,守护者可是要用生命保护圣女的人,柳安之果真是疯了,为这个女人疯了。
“柳族中你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而历来守护者都由柳族嫡系担任,更何况,我对凤血环的了解多过族中任何人,最后,我们之间有交易不是吗?我总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跟在你身边,甚至,陪你入宫。”
柳安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能说出这一段话来想必是酝酿了好久,甚至反复斟酌过每一个词每一个字,却只是为了一个随时有可能要替圣女去死的位置。
齐倾墨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她是向来薄情,也想让柳安之付出一定的代价,但随着鹊应被关于那扇石门后的冰洞内,她内心的仇恨已经渐渐明朗起来,柳安之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被摆布的角色。
虽然这并不能让齐倾墨原谅他,也不再至于让她处心积虑对付他,于是她说:”不,你不行。”
“为什么?”柳安之坐不住了,站起来问道。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我认识的人,因我而死,我不想欠你的。”齐倾墨的理由直接有力。
“不一定会死的,只要你用凤血环的时候没有人打断,我就不用死,我只是想在你身边而已,而且,你真的需要我。”柳安之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一脸傲气的古怪神医,他变得卑微,小心,生怕惹得齐倾墨半点不高兴,这样的柳安之眉目中没有光彩,只有沉重的压抑和忧郁,看着令人心疼。
但可惜这是齐倾墨,向来心肠硬过铁石的齐倾墨,她只是淡淡地问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守护者会与圣女定下血契,永远不能背叛圣女,永远听从圣女,一旦升起异心,凤血环便会有反应,只要圣女心意一动,守护者就会心脉断尽而亡,我不会,也不能再背叛你了。”柳安之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此时他因为悲伤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破碎的伤心,凄凉地看着齐倾墨,似乎在祈求一丁点当初齐倾墨给他的信任,甚至不惜将自由都抛弃。
“你疯了?”齐倾墨还不知道守护者与圣女之间有这种不平等可怕的契约,这听上去,实在有悖常论,那守护者岂不是一辈子都无法再得到自由?
“我没疯,只是我必须留在你身边。”柳安之绝望地看着齐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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