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耍
“二妹?二妹她怎么了?”齐倾人不知道今日之事跟齐倾月还能有什么关系,她可关在十里八里远的妙清庵。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不如问问陈大人,看样子他倒是知情。”齐倾墨白了齐倾人一眼,像看白痴一样。
陈直觉得今日宰相出门的时候肯定没拜好菩萨,后院这火是接二连三的烧起来了。他犹豫地看了一下众人,迟疑着那种事要不要大庭广众的说出来。
“无妨,我相府行得正站得直,不信有什么鬼怪!”齐倾人脖子一伸,半点不惧的模样。
陈直又看了看萧天主了,仿乎这事要他准了才能说,萧天离摸了摸鼻子,感概着齐倾墨真是给自己安排了个好差事,说道:“既然大小姐这样说,那陈大人就不必犹豫了。”
“那……好吧。”陈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今日早上,下官听到有人鸣鼓就出来年地,却正是这位鹊应姑娘,她说有人要对她二小姐不轨,求下官赶快过去救人。下官一听连忙带上人马赶往妙清庵,却发现……”
“发现什么?我二妹怎么样了?”齐倾人连忙追问。
陈直尴尬地咳了两声,才说道:“下官才发现二小姐竟是自愿与那两个男子……交合的。”
交合!自愿!男子!两个!
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响雷炸响在齐倾人与姚梦耳边,姚梦几乎要站不稳倒下去,扶住旁边的丫头才恶狠狠说道:“你敢血口喷人!我的女儿清清白白在妙清庵为相爷祈福,怎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
陈直本是很不愿意说这种事,可是一见姚梦的态度就觉得她面目可憎起来,嘲弄地说道:“夫人或许不知,那里原本就是花庵,正经修行的是有很多,但也有不少尼姑打着修行的愰子暗渡陈仓,行苟且之事大肆敛财!”
他这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没教好女儿吃不得苦头,做了有辱门楣之事,怎么还有脸说人家血口喷人?
姚梦气得要晕过去了,恨恨说道:“我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一定是遭人逼迫的!”
“可是我看二小姐快活得很,事后那两个男子还各留五百两银票给她,倒有几分明码标价的架势。”陈直说话也越来越不客气,直戳姚梦肺腑。
“不,倾月一定是遭人陷害的,一定是的!”姚梦一眼看见了齐倾墨,猛地摇晃着她:“当初是你叫老爷送倾月去的妙清庵,一定是你陷害倾月的是不是!一定是你,陈大人你快把她抓起来!”姚梦已经快被刺激疯了,倾月如果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就一辈子也别想回相府了。
“母亲,我如何知道那里是个花庵?况且陈大人也说了,那里正经修行的人也不少,母亲又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当初可是一心为了二姐好,为了相府好啊。”齐倾墨面无表情地推开姚梦,冷冷说道。
“大人,我的女儿一定是冤枉的啊!”姚梦对着陈直喊道,全然不顾相府夫人的威仪。
陈直看了她一眼,说道:“下官也是这样想的,怎么说也相门出身的正经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该堕落到那般田地,于是来相府想找夫人商量,却不想……”他没说完的话很意思,却不想在这里又看到有人出事了,相府果然热闹得很,停了下他继续说道:“又留了两个人在那里搜查,怕二小姐是女儿身不方便,令鹊应姑娘也从旁相助,至于在那里找到了什么,都在这个包袱里。”
又多看齐倾人与姚梦一眼,抖开那包袱,却发现里面包着的竟是几本春宫图还有一瓶药!
屋子里的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等淫秽之物着实难以入眼,陈直脸皮动了动脸皮,拿过那瓶药在鼻子只轻嗅了一下,连忙用塞子紧紧捂上!
“竟然还在用这种药,简直不知廉耻到了极点!”陈直气道。
他以为传说相府二小姐为了得到平遥王爷的青睐服下狐尾散这等春药,来引诱王爷一事只是谣传,如今看来却是他太过心地善良,小看了这女人的无耻!
“这不可能!”齐倾人大叫一声,姚梦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却引得众人连连侧目,齐倾人只好说道:“我二妹不可能用这种东西,这一定是鹊应那个贱人陷害的!”
鹊应委屈地说道:“这药是两位差大哥与我一起找到的,我……”
“正是,大人,这药的确是我们两个与这位姑娘一起找到的。”旁边的衙役看不过齐倾人真正的血口喷人,出声说道。
“齐倾墨你早上不是叫这个贱婢送东西给我二妹吗?说不定送的就是这些东西好陷害她,你说是不是你害的!”齐倾人的样子着实太难看了,唾沫星子横飞,全没了平日里的端庄持重,倒像个骂街的泼妇。
“可是大小姐,我提的东西在一直提到了陈大人府呢,我连盖子都没有拆开,而且怎么这种东西又赖在我身上,我真的不会用那种东西啊。”鹊应泪光闪闪地看着陈直。
想必上次陈直也听过她遭人毒打是有人逼她说狐尾散到底是谁的一事,而她忠心为主的事也得到了人们的一片褒奖,那这一次要是再栽在她头上,真是谁也看不过眼了。
齐倾墨暗暗拍了拍鹊应的手背,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教她的话一句不漏不说,还学会了临场发挥。让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就是为了出府的时候能引起人们的注意,这样才有人证。
就算今日姚梦跟齐倾人再想拉鹊应当挡箭牌,也有这一府的人看着鹊应往食盒里放了什么,更有陈直做证,她们再也别想让鹊应替他们去受罪!
“我长姐经常去看二姐,又擅长用药,大人这……”齐倾墨恰到好处的提点到。
陈直精神一振,今日相府两起案子都跟毒药有关,相府又只有一个擅长用药的大小姐,的确令人怀疑,当机派人去搜查齐倾人的房间!
齐倾人跟在后面大骂“乡野粗夫你敢,站住!”等等,可陈直却咬定齐倾人这是心虚!脚下步子越快,高举着皇上亲赐的令牌一路上无人敢拦。
几个衙役在齐倾人屋子里四处搜查,齐倾人恶狠狠盯着陈直:“陈大人今日若是从我这屋子里搜不出什么东西,我跟你没完!”
“下官只是秉公行事,大小姐言重了。”陈直越发看不顺眼这个气势凌人的大小姐,未免太过嚣张。
萧天离看了一眼悠然自得指尖卷着头发的齐倾墨,她嘴角闲散的笑意,像是随意打扫了一下妆台上看不顺眼的钗花,全然未将齐倾人与姚梦的愤怒与威胁放在眼里。
“她一定什么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对吧?”瑾诺在萧天离身边小声说。
“聪明。”萧天离冲他比了个大拇指,齐倾月庵里的药,齐倾人屋里的毒,通通都是齐倾墨叫颜回他的。
真是不好意思,让一向平和的瑾诺一来临澜就经历了这种颇带阴谋气息的斗争。
可是瑾诺的话却让他侧目:“那她一定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萧天离腹诽着这摆明了是她给齐家母女下套子等她们钻,怎么就成了齐倾墨被逼得没办法了?瑾诺这偏帮得有点离谱了啊。
他却发现,瑾诺看向齐倾墨的目光略有不同,像是看着她在想着一件遥远的事,又或者是美好的事,而萧天离觉得这种眼光让自己很不舒服,所以避过不看。
“大人。”过了片刻,一个衙役手中托着两样东西走出来。
陈直逐一验过,递到齐倾人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齐倾人让他吓了一跳,打开瓶子看了两眼:“不可能,我明明都已经全扔了!”
满座寂静。
自作孽,不可活。
齐倾墨绕着头发丝儿的手指松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倾人,看她惊恐地脸色望着屋子里的人,萧天离鄙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她心头上。
“不是的,我没有这些东西,这不是我的!”她胡言乱语地辩解着,满目惊慌。
“罪证确凿,还敢狡辩!”陈直冷哼一声,“来人,将齐倾人收押回府!”
“你敢!”齐倾人尖叫一声,声音刺耳:“我是相府的嫡女,千金之躯,你们这些人谁敢动我?”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陈直不畏权贵,她一嗓子倒真把两个就要上来绑她的衙役吓住,愣在那里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只看着陈直等他发话。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相府千金又能如何?”陈直也怒了,他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仗着家中权势胡作非为的纨绔,“给我绑了!”
那两个衙役得了令,也不再管齐倾人如何恐吓,就要反过她的手押下去,姚梦却站出来,对着陈直说道:“陈大人要秉公执法我无法可说,但是我相府的人却不是随便哪个人说拿就能拿的,此事我须等相爷回府之后再做定夺!”
这已经是难得的退步了,齐倾人犯了事,的确交由相府亲自处理合理许多,陈直一时觉得棘手起来,若就这么把人绑了去等于是不把相府放在眼中,他虽不惧相府权势,却也不想跟相府对着干。
陈直皱着眉头想着主意,而萧天离却是看向齐倾墨,闹到最后难到就这么个收尾么?齐治回来了又岂会真的对齐倾人如何,最多将她送去乡下,平息了这场风波,这应该不是齐倾墨想要的结果吧?
、第53章 再次布局
&齐倾墨悠悠地笑着,却并不看已如跳梁小丑一般的齐倾人与姚梦,反倒与鹊应小声说起话来,仿乎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萧天离不由得纳闷,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那边的姚梦还在与陈直斡旋,无论如何也不让陈直把齐倾人带走,而齐倾墨只是淡淡地看了外面的天一眼,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她转过头看向门外,正好一个小厮到了门外,在外行礼说道:“小的见过宣摇圣主,三皇子,陈大人,小姐和夫人。”
“起来吧。”瑾诺一抬手,却惊了齐倾墨,宣摇圣上!
她见瑾诺与萧天离一同前来,只是觉得奇怪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他是谁,谁料想这看上去温润如玉翩翩如风的男子竟是宣摇国当今的国君,瑾诺!
瑾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也并没有摆出盛气凌人的驾子,对她柔和一笑,好似在说:我们又见面了。
他觉得相府这位七小姐越来越有趣了。
齐倾墨退了两步拉开与瑾诺的距离,这个自我防卫的动作让瑾诺很意外,他看上去有那么可怖吗?
却不知齐倾墨却想起四夫人刻意设局让自己与他相遇,还有那奇怪的血玉镯子和稀世珠钗,怎么看都是四夫人与瑾诺两人都知道一些事,唯有自己被蒙在鼓中,而这些事对自己而言一定绝非好事。
她后退的那两步,是传达着自己根本不想掺和到他们之间的事的意思。
萧天离看到齐倾墨这么防着瑾诺,莫明的心情大畅,早就知道以齐倾墨谨慎小心的性子,绝不会跟瑾诺有什么瓜葛的。
暗自爽了一会儿才问外面的小厮:“怎么了?”
小厮恭敬回话:“相爷说今日皇上寿宴,兹事体大,怕夫人与几位小姐失了分寸,叫小的先来接小姐与夫人进宫,叮嘱一番。”
萧天离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齐倾墨,看来她是早就知道齐治会来这么一手,所以不急不燥的了。
姚梦立时明白过来齐治的想法,说道:“陈大人,我与小女还要进宫给皇上祝寿,一切事情等我们从宫中回来之后再说,大人意下如何?”
陈直被她噎住,再大的事也大不过皇上的寿宴,只好愤恨转身离去,留下一句:“等皇上寿宴过后,下官自会前来带走犯人!”
齐倾墨拍了下鹊应的手,鹊应立刻明白过来,悄悄从人群里退出去追上陈直。
“今日相府琐事颇多,对三皇子与宣摇圣主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臣妇要带两个女儿进宫了,只怕不能多留两位。”姚梦现在心烦意乱,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让萧天离看了笑话去,脸上早就跟刀剐似的难受了。
齐倾人心碎地看着萧天离,满心的委屈,想听得萧天离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只听到他说:“夫人,我与瑾诺早已约好了七小姐一同进宫,所以……还请见谅。”
“倾墨尚未出阁,也三皇子来往过密,只怕惹人闲话,殿下还是请回吧?”姚梦当然没那么轻易把齐倾墨交出来,今天这些事都是她搞出来的,姚梦恨不得现在就扒了她的皮!
“这个……我也没办法了。”萧天离突然对瑾诺为难的一耸肩,看上去好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仿处辜负了瑾诺的重托。
瑾诺奇怪地看了一眼萧天离,他什么时候要约齐倾墨一同进宫了?又什么时候托萧天离约齐倾墨了?
他看着演得十分逼真的萧天离,旋即明白过来什么,瞧了瞧齐倾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对姚梦说道:“我一个宣摇国君想与临澜国相府小姐聊上两句,难道也不行吗?”
姚梦脸色刷的一白,她只顾着撒火,却忘了这里站着一个与临澜国皇帝一样身份高贵的人,他也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连忙说道:“臣妇不敢,既然如此,那是倾墨的福气。”
后面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恨恨地想着齐倾墨这个贱人怎么总有贵人相助!
送走了姚梦与齐倾人,齐倾墨回到自己的西厢阁,坐在椅子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理他们。
“我帮了你,你好歹说句话吧?”萧天离跟瑾诺两人就这么被晾在一边,连口水都没得喝。
齐倾墨把茶盏与茶壶一推,意思是在说:要喝水自己倒。
萧天离望天,这得是多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客气倒了两杯茶递给瑾诺一杯,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跟瑾诺说道:“看到没,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相府七小姐!”
“我们又见面了。”瑾诺却对齐倾墨抬杯一笑,那种能化了寒冰,暖了初雪的笑容,总是带着无尽的温暖。
齐倾墨并不说话,只看着他,似乎要看透这个人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天离心里默默地不爽了一把,这两人之前见过他不是知道,只是他比齐倾墨清楚瑾诺去找她的原因,偏偏这原因上还蒙了其它的雾霾,连他也看不穿。
对于超出自己控制的事,他向来不喜欢。
“咳咳,你怎么知道齐治会把他们母女二人救走?”萧天离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他丢不起那个人。”齐倾墨淡漠的开口,“看看齐倾月就知道了,齐倾月做出那样的就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庵里了其残生,博他名声周全,齐倾人今天的要是让陈直搬上朝堂,他就颜色无存了,所以他宁愿暗中杀了齐倾人,也不会让陈直把她带走。”
“那你今日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萧天离问道,如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