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好,别再拦着了啊!”
我看着马车里面,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人是车夫撞的,他能大方出钱已是仁慈,我还能说什么呢?
马车离去之后围观百姓也逐渐散去,我又掏出一些银两递给那个老人家,说道:“家境再贫寒也许是暂时的,可这孙女卖出去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要因小失大呀。”
老人家感激涕零了一番,让那小女孩对我又是磕头又是鞠躬,搞得我很是不好意思。
回忆中止,我第一次挺身而出,虽然不甚顺利,但结局还是很美好的。
庄雪绍听完了我的叙述,默默甩给了我四个字的评价:“多管闲事。”
“喂喂,我这是多管闲事么?”这个评价让我很不高兴。
“这不是多管闲事这是什么?你一味的想着老者和孩子值得同情,怎么不想想车夫为何一直不松口?看得见表面看不清本质,太肤浅。”
庄雪绍连连摇头,明显对我的做法不赞同。
这时老板端着两碗馄饨来了,嗅着那味道,馋虫已经不知不觉被勾起。我趁热吃了半碗,这才有了一点填饱肚子的感觉。
“耽误的这段时间要如何跟陛下说?瘟疫,蛇毒?”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顺口一问。
“旧病复发,再添新病,身子虚弱,因此一直延误了行程。”庄雪绍回道。
“哦,原来你连借口都想好了。”我咬下一口馄饨。
庄雪绍咽下口中的食物,回道:“如果不是你截我,只怕现在我的死因都已经在上报朝廷的路上了。”
“这下还想跑吗?”
“阿澈大人英明神武,略施小计就将我轻易擒住,我哪儿敢在阿澈大人您的面前造次?”
“量你也不敢。”
我们吃完馄饨,在我心里已经自动把之前的不愉快过滤了,只是对于他归程途中可能会逃离这件事上多多做了几个设想,免得他再次跑路。
此次连夜追回庄雪绍,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他也没有提起。我们收拾了一番之后重新上路,这回马车是我找的,人也是我选的,准保不会再拉着庄雪绍单独跑掉了。
我放心不少。
最放心的是对于此次云南之行谁都没有多言,对于他曾经逃跑这件事也抛之脑后,权当是报答他在云南救我、照顾我罢。
我们沿路买了许多小玩意,也说不出来哪儿好,可我就是喜欢。回到皇宫时,可谓是满载而归,喜气洋洋。
云南瘟疫平定一事早已先我们一步传给繁音,朝廷上下对庄雪绍的声望很高,对我的印象也不错,甚至对当年繁音执意要与西岚和亲一事也不再有埋怨之言,毕竟庄雪绍此次这么出色……
我和庄雪绍回宫时,我从皇宫的正门,风风光光被迎接进去的。
繁音一袭龙袍等待,冕毓掩映下的面容艳丽姣好,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梳理整齐的发丝隐约有白发,她的小脸尖细不少,看样子也没少担心。
朝堂上面走过一遭,得了繁音几句褒奖和封赏,看得出如今朝中大臣对繁音的呼声还是很可以的。
这样的情势,是繁音想了很久的吧。如今她如愿以偿,不知道能不能更加开心一些。
等到下朝之后,庄雪绍回了中宫继续当他的凤君,而我也简单休息了一下,从钦差大臣换回我这个女官身份。
繁音这日一早留在了中宫用膳,许久不曾伺候人的中宫一个个儿都打起了精神。我随着繁音去时,庄雪绍头戴金冠立在殿门口等候,如玉面容有恰到好处的苍白,清冷的眉目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傲然之气,让人心疼的同时在不觉中又多了几分钦佩。
我看了他一眼,恰好这时他也看着我,目光突然相撞,又慌忙别过头去。这种感觉好像是做贼心虚,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礼数尽过后,繁音屏退了左右,只留着我和庄雪绍在里面。她命令我坐下,让我们三个人同桌用膳。
也不知道繁音又是哪里受了刺激,这样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我有点招架不住,不过我还是乖乖坐下了,尽管已经如坐针毡。
大抵是因为这样的气氛怪怪的。繁音爱慕庄雪绍;庄雪绍不喜欢繁音,而且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处在二人中间,虽然向着繁音,可云南之行到底还是行出了感情,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对他持有偏见了。
“此次云南瘟疫,凤君为寡人立了大功,寡人心中甚悦。”繁音笑盈盈地看着我们俩,“阿澈一路随行,功劳也不小。你们两个都是寡人心中很重要的人,所以此次立功,寡人绝对不能亏待了你们。说吧,除了早朝寡人说过的那些,你们还想要什么?寡人全都赏给你们!”
我连忙站起身来对繁音行礼,可话还没说出来,繁音就先我一步命我坐下。
“阿澈,此刻没有外人,你不必拘礼。”
“是。”
我只得坐回原位,认真回答繁音的问题:“回禀陛下,臣并无所求。”
繁音吃惊地哦了一声,继续道:“那凤君呢?凤君是最为辛苦的人,又体弱多病,寡人看着你身子虚,实在心疼不已。”
我看着繁音的笑脸,又看着她关切的样子,虽然和往常没有明显差别,可我就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繁音她现在很不对劲。
好像不是从前的繁音,或者说不是我们出发之前的繁音了。
也不知道庄雪绍感觉出来没有,只见他神色如常,恭谨道:“回陛下,臣为陛下效力实属应当,陛下与臣不必见外。”
繁音点头说好,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对庄雪绍说:“其实之前寡人就看出凤君和阿澈之间似乎有小误会,此次去云南看到你们二人毫无隔阂,尽心尽力为寡人办事,寡人很欣慰。阿澈是从小与寡人一同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你们两个能和睦相处,于后宫也十分有好处。”
我满头雾水地听繁音说着这些话,更加想不透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是。”我应声道,一旁庄雪绍也附和点头。
“但寡人却觉得,一个人的能力始终有长有短,就拿凤君来说,后宫的事情虽然做得一般,但对于处理前朝事情,凤君实在得天独厚;阿澈是女子,心思巧些,后宫事无巨细,她都能处理得当,所以寡人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再在后宫添一个仅次于凤君的位置,协理凤君统治六宫,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更新辣!!!太不容易辣对不对!!!!
全文多长没决定好,总之不会超过20W的,所以我尽快尽快把所有情节扯出来,早日完结开新坑。
我手痒!!!
第24章 夜半要幽会
当繁音说出这些话时,要说我心里不颤抖那是假的。事件仿佛在朝一个不可抑止的方向发展,而使这件事发展下去的根源让我无从得知。我是真的很好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繁音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使她突然冒出这种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
我默默地向庄雪绍看去,他也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想我们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回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不妥。国事未定,陛下理应以国事为重,就算生了什么别的心思,也应该压一压。呃……不知陛下是想……立谁?”
繁音听了我的话之后只是点点头,并未答话。转过头去看向庄雪绍,问道:“凤君以为如何?”
庄雪绍看着我,仿佛在询问我的意见。我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便避开了视线。
然后庄雪绍道:“臣并没有想法,一切全凭陛下的意思。”
“呵呵。”繁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抬手夹了一些菜放到了庄雪绍的碗中,说道:“凤君快吃,这御厨是寡人特意从西岚请来的,你尝尝他做的地不地道?”
于是这话题就这样被岔了过去,但繁音的怪异却并未停止。吃饭期间,繁音多次问我们关于云南的事情,从疫情说到百姓,又从百姓说到潘正良。
想到临行前的那张面孔,我不着痕迹地替他说了两句好话,繁音同样没什么表情。
“寡人听说云南天气变化不定,阿澈随凤君采药时一定遇到了寒气吧?让阿澈吃苦了呢。”
来了,正餐总算来了。
我和庄雪绍在山上是相拥而睡,因为我冷得要死。这件事能瞒当然要瞒着,毕竟这属于背叛繁音,再情有可原,也无法饶恕。
可是在山上的那两个夜晚也只有我跟庄雪绍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吧?万一繁音只是无心一提,并非有意问起呢?
心虚难免,我规矩回答道:“多亏凤君照顾,也托陛下的鸿福,微臣并无大碍。”
繁音也握了握我的手,意味深长道:“放心,寡人会补偿你的。”
我深表惶恐。
这一顿饭真是吃得不甚愉快,繁音走后我也去处理事情,眼看着就到了冬天,炭火和棉衣以及各宫上下的保暖问题都不可少。找着这个借口,我忙活了几天都没有去好好伺候繁音近前,就怕她再次反常。
庄雪绍是后宫之主,所以宫中事情我理应同他汇报一声。但今时今日,我汇报事情是假,有话想对庄雪绍想说才是真。
我抱着一堆记录册走向中宫,却在到了大门口时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怎么忘记了,中宫里面的宫女太监,几乎全是繁音的人。
如果我贸然进去,谁知道会不会正被抓住,中了繁音的下怀呢?
思及此,我警铃大作,不得不转回身,怎么走来的又怎么走了回去。
明明我和庄雪绍什么关系都没有,却要防止被繁音误会什么而刻意保持距离。其实我找庄雪绍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跟他说一说繁音的反常而已。
只是心中有了芥蒂似的,好像突然就在我跟庄雪绍之间划了一条银河,明明没犯错,却要彼此注意着、避嫌着。
走着走着我莫名叹了一口气,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说实话阴阳怪气的让我有点听不惯。
“阿澈大人好巧,愁眉苦脸的要到哪里去?”
我定睛瞧了瞧,竟是许久不见的柳色。
要说宫中活得比较滋润的一个,还真就属柳色。不高兴了就找繁音撒泼,高兴了还是对繁音撒泼。寻常人入宫做了男妃都觉得是耻辱,他倒是乐得自在,甚至有些小人得志。尽管他经常花样抽风,可在后宫之中论起,我最羡慕的人里面他还真能排得上第一。
眼瞅着入了冬,他身上的衣裳好像也厚了起来,容光焕发,气质……还是那么稀烂,
上下打量一番过后,我也跟他打了个招呼,但事实上我并不准备跟他多做交谈。
上次下毒他栽赃嫁祸我可还没忘呢,我阿澈这人优点不多,记仇正是其中之一。我看见柳色不拿刀砍他已经算是仁慈,更别说笑脸相迎了。
“有些糟糕的事情要处理,柳侍君呢?”
他指了指身后不远的中宫,回答道:“凤君从云南回来,我还没去探望过,又听说他身子更加不好了,所以今日特地前去探望一下。嗯,阿澈大人先去忙,改日再叙。”
他今日格外的知礼,我颇为不适应,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去见凤君吗?”
“怎么,难不成阿澈大人是有事情要我代劳?”
他这语气十分殷勤,好像是断定了我会找他帮忙一样。这样一来,倒是我被动了不少。
“我……”我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想让他代劳,又想不出有哪里好代劳。可柳色又那样瞧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好像是我和庄雪绍有什么不该有的奸情一样,就差在脸上写下喜闻乐见四个大字了。
“阿澈大人有话直说,有什么难处我也一定会帮。大家都在宫中,没什么需要客套的。如果阿澈大人信任我的话,我很乐意为阿澈大人效劳。”
柳色说完这番话,我真是莫名其妙的就信了他的邪。我略作犹豫,对他说道:“请你帮我转给凤君一句话,就说……”
说什么好呢?说之前那些事情就当没发生?好像这样说会引人误会吧,尤其是当着柳色……那说我们最近要避嫌?可是……又无嫌可避……
我一会儿咬牙一会儿用拳头敲着手心,犹豫了半晌柳色总算看不下去,说道:“阿澈大人莫不是有什么私情想要我传达吧?放心吧,无论什么话到了我这里,绝对不会传出去!阿澈大人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我呵呵一声,让人传话什么的还是不保险,所以我道:“麻烦你跟凤君说一下,亥时御花园赏菊台,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一下。”
我语气严肃,刻意咬准了“有些事情需要解决”这几个字,生怕柳色会误会我要跟凤君风花雪月的。
柳色听完我的话之后明显一愣,不过转而就笑得很贱了。他挤眉弄眼地看着我,揶揄道:“想不到平日里端着一本正经架子的阿澈大人竟也会有这般小心思,好了,话我帮你带到。阿澈大人就等着晚上打扮好见人吧。”
他悠哉悠哉地打我身边走过,我怎能容他胡思乱想?当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奈何他领子宽松得很,这一扯之下,竟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还不待我说话,柳色倒是先叫上了:“阿澈大人放手啊你快放手!你要对我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阿澈大人竟然禽兽不如对侍君下手!你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凤君对得起被你脚下碾死的蚂蚁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摔!
“你别瞎喊成吗?柳侍君你自重一点喂!”我本来是想把衣服给他拉上去的,可是没想到柳色居然不让我拉!
中宫地处中心,宫女太监无论去哪里,多半都要从此处路过。所以柳色在这里大喊大叫大喊大叫的我很没面子好吗!就好像我阿澈在宫中素了这么多年冷不丁看到一个男人就在光天化日扒人家的衣服一样!
这人怎么能人品稀烂成这样,我从内到外地替他娘亲感到痛心!
“就许你对我动手动脚,不许我大喊大叫吗?来人啊~阿澈大人兽性大发啦~”
此刻我已然顾不得那许多,一手扯着他的衣服一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一颗大树之后。已经有不少人在往这边看了,再任由他喊下去我真怕扯出什么不该扯的东西来……
我刚拖了没两步,却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整个人僵硬在哪里,放手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在中宫门口,华贵盛装的庄雪绍神色寡淡,可那视线就像雷电一般,结结实实地劈在我的心口,很压抑,很压抑……
“凤君大人快救命!您再不来救我我就晚节不保啦!”我手里的柳色抻着脖子,不顾形象地大喊道。
然后我就见庄雪绍,一步一步地朝我这边走来……走来……
我赶紧松开柳色,整理自己的衣襟,生怕有任何不整洁之处被庄雪绍误会。柳色倒是没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