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当by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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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难当by杜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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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真的?”他娇羞捧脸,欣喜全部表现在脸上,“那……麻烦阿澈大人替我传个话,就说柳色今夜在翠柳阁等候陛下。”
留下这一句话,他便一溜烟似的朝翠柳阁飘走,剩下我一个人目瞪口呆,被雷得说不出话。
柳色……入宫之前的身体检查,就没有人给他好好检查检查脑袋吗?他的神智什么的一定没有问题吗?
凤君的低调换来的结果就是柳色的高调,打心底就风骚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后宫之中美男各色,却人人低调,几乎不出宫门。唯独柳色这一朵奇葩,哪怕将他种植在崖底,相信他也能自生藤蔓,攀岩而上,回到崖顶。
这也不失为一种能力。

入秋之时,天高云淡,天气舒爽。
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而凤君的咳疾也无人注意,只是治疗至今,仍然没有任何好转迹象。
中秋节愈来愈近,在宫中闲来无事,大家都想着把这个中秋节过好,过得有创意。
但谁都没忙活过柳色。
他成天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粘在掌乾宫里死活拉不出来。宫女宦官深知柳色的怨妇本性,任谁都不敢上前劝阻,哪怕是我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把这个大麻烦交给繁音。
繁音对此也颇感头疼,但她也不忍心对柳色说重话,最终颇为无奈地说了一句:“柳色,最近寡人总是咳嗽,你平时若无事,就替寡人炖些冰糖雪梨罢。”
“我不依,”柳色神色幽怨,“陛下,您嫌弃我。”
我浑身恶寒,繁音却早已习惯了一般,不为所动。只见她抓起柳色的手,状似亲昵道:“寡人想吃你亲手炖的。”
于是柳色屁颠屁颠就闷在御膳房中成天炖冰糖雪梨去了。
我不由得对繁音竖起了大拇指。

柳色当真在研究如何炖冰糖雪梨,他特意跟御厨学习。可惜他总是走神,所以每次炖出来的东西,不是过了火候,便是差了火候。
掌乾宫成天少了那么一个东西在,真是清净不少啊。但柳色有一天把御膳房搞得鸡飞蛋打,我就不得不去多看着他几回。
这不,柳色拎着马扎坐在小锅前,托腮坐等。
我看了他几眼,见他挺安分的就打算离开,转身之后就听柳色欢喜地叫了一声,然后道:“呀,炖好了!”
我突然不太想走,十分好奇他这次的成果。
他舀了一勺认真尝了尝,自我称赞一句之后,便兴高采烈地盛了两碗。他将一晚放到了托盘之中,喊来了外面的宦官,又将另一碗放到另一个托盘之中,然后向我走来。
“劳烦阿澈大人将这一碗冰糖雪梨端给凤君,我要先端给陛下尝尝,腾不开手。”
我没接,因为我不想看见庄雪绍。
“这种事情……还是柳侍君自己去送才显得有诚意吧?”
“我想让凤君趁热喝!”
“凉了才好喝啊……”
闻言柳色自嘲地笑笑,说道:“也对,我算是什么东西,哪里吩咐得动阿澈大人。那好,我得空自己去送好了。”
“……别别别,我送,刚才是微臣在跟侍君开玩笑啊哈哈,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就去送!”

我端着那碗冰糖雪梨,与柳色一同出了御膳房。然而他去的是掌乾宫,我去的是中宫。
想我阿澈一介女官,竟然沦落到给皇夫跑腿的地步,我还真是……挺丢脸的。
到了中宫门口,我喊来一个里面扫地的宫女,将托盘交给她,道:“去给你们凤君喝了。”
那宫女规规矩矩端了进去,我看着她听话的背影,心情这才好了不少,拍拍手转身离开。
鬼才知道冰糖雪梨好不好喝,不过好喝难喝都是庄雪绍喝,干我啥事?
可是谁知,当我在尚衣局整理地方刚进贡上来的丝织品时,后宫之中突然炸开了锅。
因为,凤君大人在喝了一碗冰糖雪梨之后,中毒昏迷了。
我心中登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因为把冰糖雪梨端给凤君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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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矛头指向我
当宫女慌慌张张来与我禀报时,我还以为她是在跟我开玩笑。
“在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之前,你最好快点走。”我相当冷艳地驱赶她。
小宫女明显没被我的冷艳吓到,只见她双手交叠于身前,着急地一跺脚,恨道:“阿澈大人,奴婢骗您干嘛!您快去看看吧,凤君大人真的中毒了!”
我将信将疑地从尚衣局走出,直到看到李太医拎着药箱火急火燎地从我身边跑过去并且带起一阵风时,我才真的确信了这个消息。
然后我也火急火燎地追上了他,跟他一起并肩小跑,边跑边问道:“李太医这么巧,您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
老人家不愧是当太医的,从太医院跑到这儿来距离也不近了,可他呼吸均匀,丝毫没有感到累的样子。“哼,明知故问。” 
我:“……”我明明也很冤枉的好吗!太医您这一脸“你就是凶手”的表情是怎样啊!
此时的我真应了一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要真的跟他解释什么,他反而会认为我是在欲盖弥彰,或者认为我是在掩饰自己。索性什么都不说,让他自己猜去吧!

一路跑到中宫,要说我心中不急那是假的。虽然冰糖雪梨是柳色熬的,可是毕竟经过了我的手,一般后妃宫斗时炮灰往往就是那些端茶送水的,所以我的境遇很危险。 
听闻庄雪绍中毒,整个中宫的气氛十分很紧张,每个人都噤声忙活,即便有人说话也不敢太大声。 
李太医的到来仿佛给这些宫女下人打了一剂定心针,见到众人松了一口气之后,我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
我们都相信李太医的医术。
忽听外面有人通报“皇上驾到”,我连忙出门迎接繁音,同时也有几分心虚。
可我明明没做错任何事。
繁音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路过我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停顿,直奔里卧。我心中一凛,连忙小步跟上。 
很不意外地,我一进屋就看到庄雪绍躺平了身子在床上,唇色淡薄,毫无声息。李太医又是探鼻息又是翻眼皮,最终号了一会儿脉,我偷窥他一眼,果不其然,他的脸色差得简直可以媲美御膳房那口老锅。

“李太医,凤君他如何……伤得重吗?”繁音声音焦急,目光恳切,看她的样子,估计只恨不能代替庄雪绍受了这些苦。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愈发愧疚。繁音对庄雪绍的在意并非一星半点,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怎么对得起繁音……他怎么对得起繁音!
我在这边如何纠结,那边太医和繁音的对话仍在继续。我听见李太医愤愤道:“这里面倒没有什么太剧烈的毒药,只是大量的断肠草导致凤君呕吐虚弱,最终昏迷。这些问题于性命倒还好说,可凤君的肠胃恐怕就……”
繁音闻言一脚踢翻了一旁的凳子,放在凳子上面的铜盆跌在地上,发出很大的闷响,水也泼洒了一地,地毯被沾湿。 
整个中宫顿时安静了。
然后繁音愠怒的声音响彻中宫:“庸医!全都是庸医!寡人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连断肠草之毒都救不好!寡人不想让你们陪葬,你们全都给寡人卷着铺盖卷告老还乡去吧!”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我忙上前替繁音拍后脊梁,帮她顺气儿。 
在李太医来之前就早有腿快的太医赶到,加上李太医一共四个人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什么话也不敢说。 
不过繁音并非是一味使小性子的人,等她缓和过来之后,起身怒道:“不管如何,寡人一定要治好凤君!”
太医们应了声是,赶忙围着凤君想办法去了。我看了他们一眼,过去给繁音端了一杯茶。繁音匆匆喝了一口,目光在屋里一扫,起身去了厅堂。 

多年默契使然,我知道她是有话要问。我召来几个闲着的宫女,将她们带到繁音的跟前。 
繁音的视线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问道:“你们都是近身伺候凤君的宫女,凤君有什么大小事情看在眼里的肯定是你们。寡人且问你们,凤君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还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么?” 
我就知道,肯定免不了这一步。
几个宫女紧张得不敢抬头说话,繁音声音又重了一些,“怎么都不说话,全是死人吗?”
“皇上,皇上!”里屋传来一个小宫女的欣喜急呼,那声音很快就到了近前,来不及行礼,跪在地上禀报道:“皇上,凤君醒了!”
“醒了!?”繁音的沉郁瞬间一扫而空,三步并作两步迈进里屋,我也将信将疑地跟她走了回去。
庄雪绍是真的醒了。可是这会不会醒得太快、太巧了一些?

满屋子里有这疑问的估摸没有第二个人了,繁音坐在床边,紧握庄雪绍的手,目光关切,喜不自胜地问:“凤君,可有哪里不舒服?”
庄雪绍的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都因为他的眼神倍显虚弱。我心中没由来地一软,对那个给庄雪绍下毒的人,也生起了几分恨意。 
他沉沉地呼吸出声,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似是在寻找什么,直到落到我的身上时,他的目光才微微有了些光亮。
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排问号。
只见庄雪绍轻轻摇头,弱弱道:“臣不碍的,陛下请放心。”
繁音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声音放柔,全无了方才的气势:“凤君,你是如何中的毒?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庄雪绍抿着唇,摇头:“不曾。”
“那是吃了食膳以外的东西?”
庄雪绍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繁音摇头。
“那好,你安心养着身子。这件事,寡人会好好查明。”繁音握了握他的手,旋即起身,吩咐太医好好医治凤君,又坐到了厅堂之上。 

繁音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端足了帝王作派,不怒自威。只听她又沉声问道:“刚才的问话你们还没回答寡人,寡人不逼你们说,你们逐一禀报,凤君今日都吃了什么。”
那些宫女一一禀报,我听着她们的对话,脑中在算计着要不要把柳色那碗冰糖雪梨供出来。
方才庄雪绍并没有提起冰糖雪梨的事情,说明他知道冰糖雪梨是柳色熬的,那么也就是说他觉得下毒的人是柳色,所以才缄口沉默?
思及此,我的眼睛眯了眯,柳色和庄雪绍的关系,很是耐人寻味嘛。

“阿澈?”
忽听繁音唤我,我愣了一下,然后应道:“微臣在。”
她的脸色不甚好,而且异常严肃,“她们说今日午时,你曾给凤君送过一碗冰糖雪梨,可是真的?”
我点头:“微臣的确送过。”
繁音追问道:“此等琐碎之事为何亲力而为,派个宫女不可么?”
我说道:“微臣……一时忘了。”不是忘了,只是觉得没多远的路程,加上柳色说一定让我送,我就自己去了。
繁音顿了顿,又问我:“那冰糖雪梨是谁熬的?”
这就明知故问了。这个时候能闲的没事干熬冰糖雪梨的,全皇宫就柳色一个人。可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的话:“是柳侍君。”
繁音挥了挥手,“传柳侍君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柳色赶来了。等他进屋行了大礼后,繁音并未叫他起来,而是开门见山地发问道:“寡人听说晌午时分你叫阿澈帮你送了一碗冰糖雪梨给凤君,那冰糖雪梨还出自你手,是么?”
柳色的神色凄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拿腔捏调地道:“是臣送的不假,可若因此就将下毒者怀疑到臣的头上来,臣不依!那糖水好的时候,我趁热盛了两碗,一碗给陛下您,一碗给凤君。若问题出在糖水上,陛下您还不好好的在这里审问着臣么?”然后又小声嘟囔,“别是什么人在凤君的碗里做了手脚吧。” 
“你!”我被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气得血液逆行,呼吸不畅。
这再明显不过的栽赃陷害,或者再明显不过的暗示,竟是将矛头对准了我?
“阿澈。”繁音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没太多表情,“寡人自有分寸。”
我只得退下,听繁音继续审问。

柳色斜眼瞧着我,白了我一眼后,继续可怜地看着繁音,“陛下明鉴,臣若想害凤君,早就下手了,况且凤君并无哪里得罪过臣,臣自问心善,可做不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再说,臣自觉不是愚蠢之人,如此拙劣的害人手段,臣才不屑去做。”
这又是在暗指我手段拙劣了吗!他娘的,就算不是我下得毒,可被他这一顿讽刺,叔可忍,我叔的侄女都不能忍!
繁音的声音明显不悦,她瞥了跪在地上扮可怜的柳色,略作沉吟后说道:“起来吧,这件事,寡人心中有数。你们谁也别咬谁,侍君也不用急忙将责任推到阿澈的身上。”
“臣不是推,臣只是摘除自己,不想因为这种事伤了和陛下的感情。”柳色起身后,很是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繁音揉着眉心,淡淡地道:“不管怎样,这件事寡人自会查明。至于阿澈,就算千百条证据都指向她,寡人还是信她,所以柳色你也不用把矛头对准阿澈。在寡人这里,没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信任,叫做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这不是盲目,这是爱。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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