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可好?”事实上,在看到楚朝惜这般的神情之后,乔飞心里多少有了数,可却还是想从楚朝惜嘴里求证一下。
“被你说中了。她的确是跟了别人。而且,看那样子,估计是做的外室。还颇为得宠的那种。”楚朝惜有些郁闷,懊恼的在自己头上敲了一记,他真是个猪脑子!
“你怎么遇到的她?也恁巧了吧。”相较于楚朝惜的纠结,乔飞倒更想知道这一点,是在哪遇到的?那位曹姑娘的态度又怎样?
“她找的我,而且,看那样子,估计不会善了。”楚朝惜虽对这个社会欠缺了解,也几次因为这个而吃了大亏,可他在某些时侯看人看事的眼光还是有的,那个姓曹的一看就知道是不想罢休的。
或者,是觉得自己之前的拒绝伤了她的自尊?反正吧,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上午给楚朝惜的感觉就是不想善了。
“我倒没什么,我只是怕她一时想左,所以便把主意动到你们身上来。”眉头微微皱起,喝了口茶放下,楚朝惜很是郁闷,早知道他干嘛保持什么鬼绅士风度啊。
这又不是现代社会,给谁看?
看吧,风度没保持成,麻烦到又添一桩。
“你想哪去了,到是你,自己多在外头注意一些,你现在给五驸马办事,可大可小的,别再惹出什么篓子,不然,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可真的就没人能帮的上忙了。”其实乔飞更想说的是,到时侯若是他惹恼了五驸马,怕是就真的会把小命给玩完。只是,话在嘴边滚了滚,她看着楚朝惜,却硬是没能说出来。
他是他,却又不是他。
真正的楚朝惜,到底在哪?
——
“嫣儿,爷得了你,是爷的运气。你日后好好的服侍爷,爷不会愧了你的。”刘大人今年四十多岁,可家里姬妾一大堆,外头沾过的女人数不过来,前段时间偶尔遇上曹华嫣,可谓是一见心喜之,两人一夜缠绵后,刘大人如获至宝,直接养起来当了外室。
“能遇到爷,是嫣儿的福气。”
男人的话能有几句可信?曹华嫣心头冷笑,却是乖巧如猫儿般伏在刘大人怀里,任由她拍着自己的后背,半响,她才抿了抿唇,低低的落寞的声音在刘大人怀里传出来,“爷若是哪天腻了嫣儿,爷便和嫣儿说,嫣儿,嫣儿绝不惹大人烦心。嫣儿会乖乖的在一个小院里等着大人,直至一辈子。”
“乖嫣儿,爷会永远对你好的。”
永远是多远?狗屁吧。
傍晚,她看着刘大人,满眼幽怨,巴掌大的小脸却强撑着笑,“奴服侍大人更衣。”
“哈哈,好,爷过几天再来看你。”
曹姑娘眼底黯然飞快的掠过,却又好巧不巧的被刘大人看到,偏脸上摆出的是温婉柔顺的笑,“奴都听爷的吩咐。”
送走了刘大人,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窗外半响,曹华嫣眼底一抹怨毒掠过——
若不是……
自己岂会落到这般地步?
那个名字在心头打转良久,滚到舌尖儿。
最终被她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眼底精芒闪过,她用力的闭上了眼。
越家。
周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盅,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想了想吩咐身侧的黄嬷嬷,“去让外头的人备车,我今个儿去趟乔丫头那里。”
“可是夫人,这会天都快黑了,明个儿再去不好?”看着周夫人眉头轻轻蹙起,摆明一副要马上过去的样子,黄嬷嬷在心里转了下,试探般看向周夫人,“要不,您有什么事让老奴跑一趟?”便是天晚了,她住在那边也没所谓,可夫人就不同啊。
堂堂越家嫡长媳、宗妇,无故出府。
夜不归宿。
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不必,你按我的吩咐去办就好。”
“——是,夫人。”
外头的马车备好,周夫人站在二门前,伸手招来不远处的小厮,想了想她径自开口吩咐道,“你去和老爷说,就说我去乔姑娘那里,今个儿晚上便不回了,若是老爷有什么事,让他明个儿中午我回来后再说。”
黄嬷嬷听的差点晕过去,“夫人,这可不成,咱们若是不回来,您怎么可以宿在外头?”
“那不是外人,是我女儿家。”
“……”
前院书房。
越成亭淡淡的挑眉,“你是说,她又去了那个乡下丫头家?”
“回主子话,是的。”
“那里,到底有什么吸引她的?”越成亭身子往后头的椅子里靠了靠,五指微微屈起,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慢慢的敲打着,半响,他看向身侧的人,“去,找两个人好好查查那里。”
“是,主子。”
“你下去吧,没事不用来回我。”
越成亭眸中精芒掠过,他到是要看看,这个家里笑到最后的会是哪一个!
乔飞正在屋子里盘算着以后的安排,若是以往,她说不定便直接弄个糕点店啥的,可现在有楚朝惜在,她敢做什么啊。
若是被发现了她的真正来历。
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说话?
可什么都不做吧,坐吃山空啊。
眼看着这家里的花销一日日增多,花用一两,银子就少一两,乔飞她要是不着急才怪。只是,任由着她把头发都挠光,可一时间竟然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正愁的不得了,外头有脚步声响起,是空青的声音,“姑娘——”
“我不是说不让你们来打扰么,一个个的都看我太宠你们了,觉得我好脾气,便觉得我的话可有可无了,甚至可以不听了,是不是?”乔飞有些火,直接打断空青的话——
实在是她现在心烦的很。
稍稍有点动静,都会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她甚至想爆几句粗口。
想骂人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丫头,怎么回事,可是谁惹你生气了?”温柔如风的声音响起,听的乔飞一怔,待得脑海中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她已是条件反射性赶紧起身,上前两步开了房门,看着来人小脸上尽是欣喜,“娘亲,是您,您怎么这个时侯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周夫人笑着上前,拉了乔飞的手往里走,似是对她刚才发脾气的事情没看到,两人笑着落坐,乔飞亲自帮着周夫人捧了茶,“娘您喝茶。”
“瘦了,这几天没好好歇着吧?”接过茶来呷了一口,周夫人想了想看向乔飞,“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你一会去帮我收拾间客房出来。另外,晚饭做些清淡的口味。”
虽然诧异周夫人的决定,可乔飞却还是一字不差的着了空青下去安排,想了想又吩咐桔梗,“和白芷说,让她亲自在厨房盯着吧。”
“是,姑娘。”
屋子里只余下乔飞和周夫人两人,乔飞呷了口茶,亲自把剥好一瓣瓣的橘子拿银签子茶了,递给周夫人,“娘您尝尝,很甜的。”
“唔,是很甜。”
周夫人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事实上乔飞打一开始就看的出来周夫人有些走神,而且,天都这个时侯了,周夫人却又赶了过来,要是说没事,她都不信!
可现在,屋子里都没人了,周夫人却还没立即开口说,要不就是事情重大,要不,就是她觉得不好开口,这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娘亲身子可好?这几天御医去把脉,怎么说的?”
“都好多了,我这病都是老一毛病,没什么大碍,御医闭着眼都能说的出一二来。”周夫人笑了笑,端起茶呷了一口,瞅着乔飞眸光微闪,眉眼间掠过一抹迟疑。
似是在犹豫该要如何说起一般。
乔飞也不催她,只是由着她坐在那里。
半响,周夫人放下手里的茶,轻轻一叹,“丫头,我来这里是有件事想和你说的。只是,这事全都是我牵累了你,我若是说出来,你却不许生气,更不许在心里埋怨我。”
“您这是什么话,您的心,我心里有数。真的,您一心为着我,我岂是那种不认好坏的人?”乔飞正色看向周夫人,在她看来,周夫人说的不外乎就是什么麻烦之类。
而且,这种麻烦应该是来自于越家吧?
所以,她才觉得为难?
笑了笑,她亲自起身帮着周夫人续了茶,“娘您用茶,咱们不急,慢慢喝。有什么事您说,女儿我听着呢。”
“你这丫头,就是舒心。”周夫人眼底欣慰笑意一闪,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凝重的看向了乔飞,语气里尽是歉意,“都怪我,因为我和你的来往,竟然让越家的大公子对你起了其他的心思,如今,怕是他正派人调查你呢。”
“其他的心思?调查我?夫人是指——”
乔飞眉头微蹙,眼底一抹不悦掠过。
难道说,越长亭看上她了?
周夫人怔了下,继尔失笑,“你想到哪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觉得我和你走的这样近,他不信咱们之间的感情,觉得咱们两个之间肯定是有什么利益牵扯,所以,他就在心里起了疑——”
“原来是这样,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乔飞心里对于越长亭就有了几分不乐意,这人怎以可以这样?
亏他还是大家公子。
这样的行事分寸?
周夫人叹气,“你应该怪我的,他现在是想着法子要对付我,可惜,在府里我出不了差子,而且,我名义上不管如何还是越家的宗妇,他却只是个嫡长公子,还真的没那么大的权利对付我,所以,只能拐着弯的行事。”
“所以,他就瞅上了我?”
“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周夫人看着乔飞,很是内疚,想了想,她又道,“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管他做什么,我不会让他来找你麻烦的。”
“娘,您放心吧,我可不是泥捏的,难道说他想找我麻烦就找?”乔飞抿唇一笑,侧了侧头,眼底一抹狡黠掠过,“您觉得,我是那种由着人欺负的人?”
“自然不是,可你不知道他的性子,他那个人,行事太过激进,而且极为的偏执,倘若是他认定的事,便是天王老子都很少能劝的回的。”
“那他就没怕的人?”
“他会怕什么啊,如今府里能让他有所顾忌的,除了老爷,怕是还真就没别人了。”周夫人嘴里的老爷说的是越长青,越成亭顾忌自己这个老爹,可不代表他怕!
“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牢牢的把整个越府纂在自己手里?”乔飞很是置疑,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罢了,越长青会制服不了?
'正文 265 偶遇'
土豪相公,来种田吧;265 偶遇
说起这些家事,周夫人也只是觉得头疼,而且,她刚才也只是觉得在府里没个发泄的地儿,又没把乔飞当外人,所以才一时发了个牢***,这会回过神,便收了声。舒悫鹉琻
倒不是她觉得有什么难为情。
或者是把乔飞当外人。
在她眼里,是觉得乔飞还是个孩子。
府里的事再糟心,那是她和那些人之间的事。是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和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再说,自己把这些事一时图个痛快说了出来,可有什么用钶?
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
该不痛快的还是要不痛快。
唯一多的,却是乔飞这丫头的担忧罢了闽。
这么一想周夫人哪里还敢多说?
微微一笑端起茶抿了一口,想了想看向乔飞,“丫头今年应该是十四岁,肖龙的吧?”
“是啊,娘好记性呢。”
“这有什么,我早就,早就在你们村那会就问过你家的人了。自然是知道。”周夫人的话改口的有些生硬,乔飞眸光微闪,若是有所发觉或是没有发觉,只是朝着周夫人吐了吐舌,“娘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能对谁好?”
母女两人说着话,天色已经黯了下来,桔梗打了帘进来屈膝行了礼,“夫人,姑娘,晚狗饭备好,是摆在小花厅还是外头的偏厅?”
“娘您说呢?”
“就小花厅吧。”
小花厅比偏厅略略宽敞一些,布置的精致细雅,周夫人和乔飞几个在这里用罢饭,丫头们收拾好,布了茶便退下,八妹几个在这里略坐了坐,喝了杯茶便全都告辞离去。
周夫人看着乔飞欲言又止,最后终还是没忍住,放下手里的茶盅看向她,“你和姓楚的那小子,断了没?”
“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
“他太麻烦,一点能力都没有,你看看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尽闯祸。”周夫人很不给半分面子的直接对楚朝惜开批,最后,她一锤落定,“他那样的人,不是良配!”
“您放心吧,我和他不会有什么的。”
乔飞浅浅一笑,温声安抚着周夫人。
心头却是暗自道,最起码,自己是绝不会和这个假的楚朝惜有什么。至于真正的楚朝惜,人都不知道在哪呢,还管得了其他?
“当真?”
“嗯,不骗你。”
“即是这样,那你也不小了,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不如,娘帮你选两个好的,然后娘带你过目看看,咱选个舒心合意的嫁了?”周夫人这话说的端的是小心冀冀——
生怕乔飞反弹啊。
谁知道这丫头刚才那话是不是言不由衷?
基于某些事上,周夫人对于乔飞真的很是小心冀冀,面对着这个孩子,她真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她心里,是自己欠这个孩子的!
“夫人,我还小呢。哪里就想着这些事了?”乔飞菀而一笑,不是不知道周夫人的好意,只是,她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周夫人选的人选,人家会看上自己?
高门大房结亲,一般是先考虑门当户对。
自己在对方眼里就是个乡下丫头。
或者,在某些人眼里,自己就是进府门给他们当妾都不够格。如今,周夫人说要自己选人来嫁,呵呵,她理解周夫人对自己的心。
但却不得不打断周夫人的想法。
不然,届时出笑话的会是她们两个!
“丫头,你是信不过娘亲我?”
“怎么会,只是这事我真的暂时不想提。所以,过段时间再说,好不好?”乔飞虽是和周夫人打着商量,可语气里却是很认真的在恳求周夫人,那黑漆漆眸子里的一片期盼求恳看的周夫人心头一颤。
这会的她哪里还记得什么坚持?
心里早就是乔飞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只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就依你。等你过段时间,在京里稳住脚了,咱们再谈这事。”笑了笑,周夫人眉眼里尽是得瑟,“你放心,再过几个月就是大考,届时娘一定帮你挑个最好的夫婿。”
“……”怎么还没打消主意?
次日,周夫人由着丫头服侍着起身,不慌不忙的和乔飞八妹几个用过早饭,又陪着乔飞说了大半响的话,直至外头黄嬷嬷几次欲言又止的催人,周夫人才无奈的揉着眉心起身,“娘先回去,你有事只管去找我。可不许一具人胡闹,记下了没有?”
“您放心,我晓得了。”
乔飞亲自把人送到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