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送礼还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人呢?
夏玉华略微点了点头,却是摆了摆手,并没让凤儿过来打开画卷,而是自己亲手解开了红绳,而后慢慢将卷轴展了开来。
但画卷刚刚拉开一小部分,夏玉华手上的动作却不由得停了下来,一时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天呀,小姐,这画上的人是您呀”凤儿不可思议地喊了出来,声音夹杂着难以平息的兴奋与惊讶,实实在在没有想到这卷轴之上会出现如此让人惊叹的一幕。
香雪也也是一幅惊讶不已的模样,先前觉得不论是谁送的,但肯定应该都是比较名贵的字画之类的,却是没想到竟然会这般让人无法想象。
“小姐,奴婢帮您吧。”见夏玉华半天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定定的望着那幅才露出一个头像的画卷,香雪小声建议道:“奴婢与凤儿帮你将画完全展开呈给您看吧。”
在香雪看来,估计着这送礼之人便应该就是这做画之人,画卷下边一准会有什么提词落款什么的,那样便一目了然的看得出到底是谁送的了。
夏玉华终于回过神来,虽然没有全看完,可是她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猜到了这送礼之人或者说作画之人到底是谁。只不过她却并没有反对,如今回过神了倒不如先将这画看完整再说。
很快,凤儿与香雪两人各自轻拿一边将这幅画完完全全的在夏玉华面前展了开来,这一下,不但夏玉华心中更是震撼不已,而凤儿与香雪两人则一时间连话都不会说了,完完全全被眼前所看到的美丽画面所吸引住。
画中的夏玉华正微闭着双眼,半昂着头,张开双手站在一处风光如画的山坡上,仿佛正在嗅着那一地的芬芳,灵动之感跃然纸上。那嘴角微微向上的弧度极其的迷人,给人一种十分惬意而满足的温暖与幸福,就连眼帘上的睫毛都清晰可见,如同会说话似的,一根根长而微卷,基于还有种微微颤动的神情。
整幅画画得实在是太过逼真,画上的人如同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从画中走出来变成真人似的,而那样的姿态又将夏玉华最美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如精灵一般散发着灵动的气质,让人几乎有些挪不可眼睛。
连夏玉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般完美而迷人的时候,若不是这幅画她真的根本无法想象。只不过,此刻她心中最大的感触却并不是这个,而是没想到那天的那个时候,在她自认为那个天地只剩下她一人时,无所顾忌的的模样竟然都被在那个角落里偷窥着的郑默然所看了个完全。
好一会儿,一旁看得入了神的香雪这才反应了过来,笑着朝夏玉华说道:“小姐,这画画得真好,将您的神韵全都展现无遗,猛一看去跟真人一样,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看来,这送礼之人倒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听到这话,凤儿这才将目光从主画上移开,四下找了找,却一副失望地样子说道:“小姐,这画怎么没有任何提字,也没有落款呀?这送画之人到底是谁呀,怎么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连个名都不留下。难不成还想让咱们小姐当回提刑官不成?”
香雪见状,倒是没有凤儿这般着急,她看到自家小姐此刻早已是一脸淡定的样子,估计着怕是已经猜出送画之人到底是谁了,毕竟在小姐认识的人里头有谁有这样的画技,又有可能知道小姐生辰、记得送贺礼的人肯定并不多。
“小姐,奴婢帮您将这画挂起来吧,您看要放在那个显眼的位子呢?”香雪询问着夏玉华的想法,在她看来,这副画不会比先前小候爷送的木雕少用心,想来,小姐也应该是极其喜欢的。
可是,这一回大香雪却是料错了。只见夏玉华微微摇了摇头,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说道:“不必了,将它收好放起来就行了。”
香雪一听,不由得朝一旁的凤儿看了一眼,却见凤儿也是一脸不明白的样子,这么好的一幅画就这般收起来放回锦盒保存起来,似乎真是太过可惜了一些。
只不过,既然小姐这般说了,那么自然是有小姐自己的考量,因此香雪也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按夏玉华的吩咐将画给卷好放回锦盒,收了起来。
“这画的事,你们不要再跟别的任何人提起,明白吗?”夏玉华最后又吩咐了一句,不论那郑默然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她是不愿让父亲还有家里人再分出精力操心她的这些事了。
“是”凤儿与香雪连忙领命,微微朝那放画的地方看了一眼,却是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夏玉华按点到了欧阳宁家,今日除了解惑几个问题之后,欧阳宁并没有再单独讲授什么新的内容。从第一次跟着欧阳宁出诊之后,她后来又相继跟着看诊过其他不同的一些病患。
特别是最近一次,她去了先生在京城开的那家义诊堂,坐诊了一个上午,完全单独由她诊治,开方子等等, 这让她在实际经验的积累上有了不小的收获。
“玉华,这里有些旧的病案以及对应开出的药方,其中有一部分药方与病案之间存在问题。”欧阳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些病案记要与药方来,递给夏玉华道:“你现在坐下慢慢查看,将有问题的地方记下来,并且写出正确的药方来,一会我再来检查。”
说完,欧阳宁便离开了书房,忙他的去了,而夏玉华则很快便被欧阳宁给她的那些东西所吸引住了,她一份一份的查看了起来,马上便进入了状态。
一旁的笔墨纸砚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写写停停中,一个个有问题的地方不断的被夏玉华找出记录了下来。直到找出了所有的错误之后,她这才一一开始重新开出药方。
收笔之后,夏玉华又从头到尾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再次抬头时,却见欧阳宁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面前。
“先生,我弄好了。”她舒心一笑,起身将手中记录好的纸张递给欧阳宁。
“我看看,你先喝点茶休息一下。”欧阳宁接了过去,顺手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边。
很快的功夫,欧阳宁便将夏玉华刚才所写的东西看了一遍,他点了点头,看向正在那里喝茶的夏玉华道:“速度挺快的,错处全部都找了出来,重新开的方子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那就是有个别药材比较昂贵,不是所有病人都能够用得起,所以在开方子的时候,尽量考虑周到一些,可以的话用一些药效相同的普通药材代替。”
“先生说得在理,玉华记住了。”夏玉华倒还真是疏忽了这一点,经欧阳宁提醒后马上记了下来,所谓的医者的确应该如先生一般处处为患者着想才行。
夏玉华当真已经做得十分不错,见状,欧阳宁也没有再多说这方面的东西,他放下了手中的纸张,转而朝着夏玉华说道:“刘婶今日难得做了一桌子正宗的于阳菜,你要不要一起尝尝?”
夏玉华的老家便是于阳,因为太远,所以回去老家的次数并不多,但对于那里正宗地道的于阳菜却是喜欢不已的。
听到欧阳宁这话,她很是吃惊不已,这可是欧阳宁头一次出声留她在这里用饭,而且还有地道的于阳菜,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113爱
这样的邀请,夏玉华自然没有理由拒绝,笑眯眯地跟着欧阳宁到了前厅,却见归晚已经在那里对着一桌子好吃的流口水了。
“先生、玉华姐姐,你们可算来了,赶紧坐下来吃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归晚也是个好吃的主,以前他曾吃过一次刘婶做的于阳菜,那味道没得说,现在想想还直流口水呢。
只可惜,那于阳菜做起来极其麻烦,而且食材也不太容易找,特别是这种季节,若想吃顿正宗的于阳菜那可是件极难的事。因此刘婶平日里也没有再特意做过,而先生也是好几天前才让刘婶准备食材什么的,如此方有了今日这一桌子正宗地道的于阳菜。
“都坐下吃吧,不必拘礼。”见夏玉华一脸的欣喜,欧阳宁也没多说什么,自己率先坐了下来开始用饭。
见状,归晚与夏玉华自然高高兴兴的跟着坐了下来,面对美食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拿起筷子便寻着自己喜欢的先下手而去。
东西味道真心没得说,夏玉华边吃边不时的点头肯定着,看来这刘婶绝对也是地道的于阳人,而且还是个厨艺极好的于阳人。
有些菜,夏玉华还能够说出名字,可有些菜式显然应该是新菜式,好在欧阳宁倒是清楚得很,边吃边偶尔说上两句,替吃得忙得很的夏玉华与归晚随意的说了一下菜名以及所用到的一些食材等。
总之,这一顿饭吃下来,欧阳宁倒是吃得不多,夏玉华这回却是跟个孩子似的一点也没有客气,直吃得肚皮都撑得不行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筷,而归晚则更是夸张,不时的摸着肚子直道晚上都不用再吃了。
见状,欧阳宁不由得笑了起来,目光之中流露出浓浓的开怀:“喜欢吃的话,日后有机会再让刘婶做便是。”
“先生,哪里可能经常有这样的机会,我听刘婶说弄这些老麻烦了,做起来费事麻烦不说,有些食材还是特意从好远的地方专门找来的。”归晚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半趴在桌子上道:“要不是托玉华姐姐的福,今日哪有这么些好吃的。不抓紧机会多吃一些,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听到这话,夏玉华顿时有些疑惑起来,难不成这顿饭还是专程为她准备的吗?她不由得朝归晚看去,希望这个话多的小子能够说个明白。
归晚见状,知道夏玉华肯定没怎么明白,正准备再次出声解释,却被欧阳宁给打断了。
“好了,多吃便多吃,成天还能找出这么多的理由来。”欧阳宁朝归晚道:“吃好了便散了吧,归晚去找刘婶过来收拾一下,玉华也早些回去,省得家里人担心。”
听到这话,归晚只得将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吞了下去,而后怪怪的看了一眼夏玉华,下桌按欧阳宁的吩咐去厨房找刘婶去了。
而夏玉华自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随后跟欧阳宁道过别后,也没有再久做耽搁,自行离开了欧阳宁家。
夏玉华也不傻,先前先生开口留她吃饭时隐隐便有些奇怪了,只不过当时她也没有想太多,只当是凑巧而已,因为之前她也听归晚说起过刘婶是地地道道的于阳人,所以会做正宗于阳菜却也不出奇。
可是后来听归晚说起这些,她这才知道原来想在京城这里吃上一顿正宗的于阳菜是多么的不容易,怪不得这些年也没见父亲让厨房的人弄过几次。最后归晚说这顿美味还是托她的福时,紧接着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欧阳宁给有意无意的打断了。
至此,夏玉华自然便明白了过来,先生向来对她极好,对她的事也很是关心,因此知道过两天是她的生辰并不奇怪。而以先生这般实在的性子,特意让刘婶准备这么一顿正宗的于阳菜让她高兴也是他的行事风格。
只不过先生人好,向来做了什么都不愿意让人去过多的感激,所以这次也是一样,并没有刻意说明什么,而是默默的做了便可。如此,她也没有去点破什么,而这些点点滴滴的好,她却是都会记在心中,永远铭记、感恩。
接下来的两天似乎依旧,并没有看到夏府有任何不同之处,而隐藏在这一切风平浪尽之下,暗涌似乎已经接近。
今日是夏玉华的生辰,起身洗漱之后,香雪特意给她挑了一件喜气些的粉色小袄,款式新颖不说,而且还十分暖和,下边一圈白色的绒毛柔软无比,光看着便让人觉得温暖不已。
日子特别,所以换好衣裳后,她带着凤儿与香雪先行去碧落居给早故的母亲上香。每年几个特别的日子,夏玉华都会去的,即使是上一世那般不懂事,却也是从不会落下一回。母亲的生辰、祭日自是不必多说,还有逢年过节,以及自己的生辰她都会去。
府中下人早就知道了她的习惯,因此早早的便打理好了一切,等着小姐上香。
碧落君是以前母亲住过的院子,自打母亲过世之后,夏冬庆一直都让人好生打理着,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旧,并没有任何破败的景气,相反每个地方都极其干净、整洁,如同常有人居住一般。
夏玉华的母亲也只是小户人家出生,不过长得倒是极其别致,嫁人前家中条件优于还没有发家的夏家。嫁入之后,贤惠孝顺,勤俭持家,与夏冬庆夫妻恩爱,关系极好。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下夏玉华后没多久便因病去世。
而夏玉华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脑海里却能够常常浮现出一双无比慈爱的眼睛,再加上长大后也从父亲还有不少老仆口中听过不少关于母亲的事,因此对那个极其疼爱自己的娘亲自然更是在心中疼爱无比。
走到碧落居门前时,阮氏已经早早的在那里等候,她也很清楚夏玉华的这个习惯,只不过以前并不敢当着玉华的面在这里出现罢了。
对于玉华的生母,阮氏很是心存敬意的,除了每年那些固定的日子会过来上香祭拜之类的,平常也经常都会过来看看,只不过却是一直不敢让玉华知道罢了。如今两人关系修好,她倒也不必再如以前一般偷偷摸摸的了。
两人一并进去上了香,稍微逗留了一会,之后便一起往前厅而去,夏冬庆这会已经和成孝在那里等着,像这样的日子一家人自然是得要坐在一起用早膳的。
进到前厅,夏成孝最先迎了上来,笑呵呵地跟姐姐道贺着,那欢喜的模样,跟自己过生日一般,丝毫都不会逊色。一家子一翻温馨之后,夏冬庆率先让人将自己送给玉儿的礼物拿了出来,一套上好的象牙箸,款式精巧,上头的雕刻也极其精美。
阮氏送的是一件自己亲手缝制的披风,从选料到做工,再到最后披风上的刺绣都是她一手完成,夏玉华很是感动,从那披风上头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母爱。握在手中好久才交给一旁的香雪好好收起来。
最后轮到夏成孝时,他却一副神秘的模样说还不到时候,一会用过早膳后才能够公布。夏玉华自然不会催促,很快一家子便都围坐在一起用膳。除了厨房准备的丰富早点以外,阮氏还亲自给夏玉华做了寿面与寿包,阮氏手艺很是不错,做出来的东西色香味俱全,又用了许多的心,所以夏玉华自然觉得味道更是出奇的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过早膳后,一起聊天,气氛极其愉悦、美好。不过很快,婢女进来通报打断了这一家子,说是江氏与陈氏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