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小问你错了,我们不是潇洒,我们只是任性,是固执的想证实自己的存在而已,因此我们才会这样荒唐。真正的性情中人是随遇而安的,又是认它东西南北风,我自站如松的。你和公主他们接触不多,可是哪一次看到的不是她的本性呢?”
公孙寻放下棋子,说完后就离开了,留下公孙问一个人在思考。
这两天亦静一直在忙着,其实她不忙的,只是答应过天远要给他答案的,可是到了现在她自己想不明白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想不明白就不去想的性子,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有空闲就会想,想着又想不清楚,所以只能给自己找事情做,忙的像陀螺一样不得停歇才不会有时间来这般胡思乱想。
现在亦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她已经在这边坐了整整一个上午了,在前面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标志。这是亦静画的地图的初稿,这些年来她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不少的风景,对于曲国的风俗人情也算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了解,一直以来她都想建立一个部门或者机构专门管理这些民俗民风,这样的话才能让各地的人对彼此有所了解。
这个想法她有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付之行动,主要是要准备的太多了。首先就要有一副完整的地图,古代的地图比不了现在,只是把主要的地域进行了划分,多数是个粗略的概况。因此这些年她四处看看的时候也把各地方的概况进行了初步的了解,并且对地貌有个轮廓,她是路痴,这一点无可否认,当然至今为止她未曾迷过路,这也是无可否认的,有时候真是怀疑她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亦静在画着,她要画的是一个完整的版图,她要把这张图画得和现在的地图一样,详细标注各方面的信息,而且还要推广出去,虽说最为冷兵器时代,地势这些极为重要,有些甚至可以作为重要机密处理,可是她不在乎,她既然敢发出去,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利用好这张图的。
亦静在认认真真的画着,突然间却觉得心口闷得慌,忍不住咳了几声,感觉喉咙间甜甜腻腻的,强迫自己吞了回去,然后探上自己的脉搏,最终她笑了:“还真是半点不由人啊,想死的时候死不了,现在想活了,老天爷偏偏不允许了!”
刚笑完就觉得头重脚轻,连忙扶着桌子,稳住身子,最终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渐渐的深思模糊了,恍惚间看到了好多人,有青叔叔他们还有琪哥哥和月姐姐,她想去追他们可是是谁在摇着她,叫着她,阻止着她啊。
亦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采轩,看着那些夜明珠她兀自发着傻,不经意间转头看到天远靠在床头。兴许是太累了,此刻他已经睡着了,亦静想叫醒他,可是刚有动作却发现手被人紧紧握着,认真看看才发现是天远握着她的手。
看着那握在一起的手,亦静觉得脑袋里一片清明,似乎困扰了她这几天的问题全部都有了答案,她也好像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
想清楚了这些后,亦静也不纠结了,当即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天远不在,春碧和楚冰也不在,亦静自己收拾好后,刚想出门就听到敲门声:“小姐,醒来了吗?”
“起来了,有事吗?”
“公孙公子来了。”
“公孙公子?哪个?”亦静梳着头问着,看着镜子里的面容,她都不敢承认这是她自己了,多久没这样看过了,似乎以前都是月姐姐帮她打理头发的,她连眼皮都不抬的,此刻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容颜,不得不承认月姐姐把她宠坏了,宠得她连自己什么模样都快忘记了!
“是公孙家的二公子。”亦静还在沉湎怀念,春碧柔柔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公孙问?他不是该闭门思过吗,怎么跑来了?是公孙名太不把我的话放心上还是他公孙家的府邸那么大,闭门思过都能跨国好几条街,思到公主府来?”对于他人的质疑,亦静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对于别人的打扰,也是一如既往的不欢迎!
春碧也算了解亦静的脾气了,听着亦静的口气就知道还是在生气呢,也是公孙玲珑放过了,但不等于整个公孙家族可以脱得了关系的!
亦静生气起来是不太好相与的,这一点春碧也是清楚的,因此当下也就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小姐是见还是不见?”
“不见。”只是这两个字刚说完,亦静当即改口了,“见,你把他带到院子来。”
春碧去了,亦静就走到了院子里,看着那熟悉的卧椅,熟悉的桌几,这些都是月姐姐安排的,她知道她又懒又懂得享受的,所以一早就帮她准备好了种种,这个院子里似乎处处都是她的身影,可是月姐姐你怎么就舍得我了呢?你不怕静儿不乖,不吃药吗?还有琪哥哥,你们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啊!
“公孙问见过公主!”这一声参拜可以说是带了三分怒气,三分不甘,三分困惑外加一分畏惧。
“一直以来都听说公孙家族家大业大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大到这种程度。公孙公子闭门思个过竟然到了公主府了。这里面可是好几条街啊,公孙公子可真是能耐啊!”被质疑了不爽,被打扰了亦静的心情更加不舒服,因此语气也是相当不客气甚至还带了一种嘲讽在里面。
看着眼前简单装扮,毫不掩饰自己心情的女子,公孙问好像就明白了公孙寻说的真性情是怎样的,这种喜怒形于色,随心率性的本性,再加上让自己不被任何人看透的本事,这些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
“王爷息怒,公孙问只是……
“你来干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不过你来了,我倒是有兴趣做一件事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本王会把旨意传到公孙家族里去的。”
“王爷……
“回去,本王累了,没兴致跟你说话了。春碧送客!”
亦静说完就直接进房间了,春碧请着公孙问出去,公孙问看着亦静关上了门,只得跟着春碧出去了,都说摄政王性子难以捉摸,喜怒无常,看来这传言还真是一点也不假。
亦静回到房间后,找了张纸,思前想后,划来划去直到弄到大半夜,才停下来,看着纸上的内容,她自嘲的笑了,有些事情早该做决定了,这样最好,最好!
绝君心挥泪断情思
更新时间:20131216 23:06:35 本章字数:4920
第二天,一道旨意从公主府发出,打破了整个曲城的沉默氛围,一时间大街小巷再次热闹了起来。
太后逝世,国丧期间,整个朝堂本就一片肃穆,而现在可以说是鸦雀无声了,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去看前方的人。
这一切无它,就是一道旨意,今天早上摄政王的一道旨意传遍了整个曲城,揭开了那个天下皆知的秘密的答案。
看着下方安静的众人,天远慢慢转身,然后笑着走出了大殿,这边的事情不需要他处理,可是静儿那边确是一点都不让他省心啊。
公主府内亦静在自己的房里,她在研究着地图,一个上午过去了,地图确是一点都没有变过,最终她只是呆呆的坐着攴。
天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呆呆的亦静,“静儿,怎么了?”看着这丫头这样,天远连忙上前问道。
“没,没事。”让她害怕的声音终于还是响起了,亦静连忙起身躲开天远,同时离得他远远的。
“静儿,你…邃…
“我已经下了旨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驸马了,我们之间还是要讲究规矩的好,八哥还是叫我一声九妹或者摄政王吧。”天远刚想说话,亦静马上打断,她转过身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悠悠的说着。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对于这些话语,天远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丫头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喜欢了偏偏不敢承认。
“是,真心话,发自内心的。六公主是个好女孩,而且聪明伶俐的,又是祉国颇负盛名的才女和淑女。八哥你是曲国的传奇王爷,温文尔雅的,这样的才子佳人刚好是天作之合。而且国会时六公主也说了,她要嫁给你。”亦静越说越平静,到最后完全是旁观者的语气,充满了冷漠和无情。
“是这样吗?”纵使天远脾气再好,到这会听到这些话也有些生气了,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说过会给他答案,她也明明知道他说等她一辈子就会真是一辈子的,可是才短短几天,为何一切都变了。
“是,而且宸国和亚国结成了联盟,这对祉国和我们都很不利,秦修之说的没错,结盟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联姻。八哥现在是曲国最适合的人选,若是联姻了,这对我们两国都有好处,而且还能和宸国、亚国抗衡,这对曲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转过身来,你看着我,看着我把再把那些话说一遍。”天远是生气了,多久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生气了。这些年为这丫头多得是提心吊胆,怕的是她受委屈,就算一直以来她装作不知道他的心意,他亦未曾怨过,可是这一刻,他很想知道知道在亦静心里他算什么,他到底算什么!
还真是不死心呢,难道非要她一次次揭开这些伤疤才够吗?亦静自嘲的笑了笑,不,这算不上伤疤,她转过身来看着天远,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着:“闲王劳苦功高,这些年为社稷尽心竭力,本王念其辛劳,特意为其赐婚。祉国六公主端庄贤淑,名满天下,与闲王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故本王特替闲王求亲,念及国丧期间,诸事不宜。国丧之后,择的良辰吉日,特意下聘,且觅得吉时,喜结良缘!”
看着亦静,天远最终败了下来,似乎他从来就没有赢过:“这是你希望的吗?”
“是的。”亦静看着天远冷漠的回答着。
“好。但凡你的所愿,我将赴汤蹈火以求之。你的所不愿,我将赴汤蹈火以阻之。若你真希望我如此的话,那我便娶了又何妨,可是静儿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天远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远走了,留下亦静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明明是如此开阔的地方,可是为何她却觉得堵得慌,一时不顺一口鲜血又涌了上来,对此亦静自嘲的笑了:庄亦静啊庄亦静,你还真是让我鄙视啊,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的不干脆,如此的放不下了。
敢爱敢恨,世人都说你敢爱敢恨,可是你不过是个懦夫,一个没有勇气忘记过去,也没有勇气面对现在的懦夫。你还真是让我看不起啊!这一切不正是你所要的吗?既然如此,又何苦在这惺惺作态,徒增伤感,让人厌恶呢?
天远回到府里后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摸着心口的伤疤,那一剑终究刺得不温柔啊!静儿,为何你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呢?就算是如此,又何必把我推得如此的远?如此这般想着,天远也不得不嘲笑自己了,多久了,十年了,不过年幼时的一眼却让他记了十多年,这些年想着她念着她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深入骨髓,挥着不去的,想忘而不能忘。而他偏偏还不愿去忘!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是空自嗟叹,一个是自我排遣,虽说身处两地,可谓情同一心。
除了这两个地方外,这道旨意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是使馆和公孙府了。
因着亦静的寿辰,后面出现了一连串的变故,秦修之他们都没有离去。
等到事情都快告段落的时候,却突然有了亦静的这个旨意。玉琳一时间非常难以接受,可是修之确是替她接过了,并且一口答应了亦静的要求,为此玉琳想不明白。
此刻玉琳正在修之的房里:“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要接受,为什么不拒绝?”
修之看着玉琳笑得温和:“我为什么要拒绝,又为什么不接受?”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这是我一生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玉琳是真的生气了,她的事情向来她自己决定的,她的驸马也轮不到别人要选。
“庄亦静说的没错,你和闲王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于国于家这都是最好的选择,何况两年前你不也说过放眼整个曲国只有闲王配得上你吗?”修之不紧不慢分析着。
“于国于家?好一个于国于家!”玉琳冷笑一声,“恐怕是对太子哥哥好处更多吧,文天远彻底死心了,庄亦静也没有了牵绊,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喜欢你吗?你错了,她不会喜欢你的,永远不会!”
看着眼前温润如风的男子,玉琳无法想象是什么让他变了,变得如此的深沉,不,或许是她从未了解过他,两年前如此,两年后更是不懂,这一张面具下面到底藏着什么样性情?
“若是你执意如此认为的话,我无话可说。”面对玉琳的声声指责,修之不想多说,这个丫头自幼聪慧,一般情况下她不招惹是非,也尽力避免各种是非的,可是皇宫注定是个是非之地,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现在的祉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暗地里确是波涛汹涌的,在没有解决这些之前,他不想让这丫头涉入过深。而且放眼天下,现在恐怕只有曲国能有暂时的安宁,把她放在这里,他才能放心,这样才不会辜负辛姨的一番苦心!
“无话可说,你当然无话可说。可是太子哥哥,我想问问你,对于庄亦静,你有几分的喜欢?”玉琳也不在争执了,她想知道这个问题,两年前就想了。
“几分喜欢?”修之重复了一遍,“不清楚,或许很多很多,也或许没有几分?”
“那如果她不是曲国摄政王,不是曲国的公主,没有那么多的身份,你会喜欢她吗?”看着修之的模样,玉琳再次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修之难住了,他看着玉琳,这个丫头终究还是长大了,能够看透人心了:“或许会,或许不会。玉琳,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问题,我碰上她,她遇到了我,而刚好我喜欢她,这样就够了,与其它的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她不是庄亦静,没有那么多的身份,或许我不会遇见她了,可是现在我们相遇了,我就一定会珍惜的,你明白吗?”
看着修之认真的神色,玉琳已经完全相信了,碰到了,遇见了,所以成了最好的,因此这些年他才会坚持不娶,不论父皇他们给他多大的压力,他始终坚信的认定庄亦静是他的太子妃,是他一生要呵护的人!
而她呢?生在帝王之家或许是她最大的不信,她说过要自由,要飞翔,可是一直以来都被身份所误,如果也放得开的话,或许这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