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操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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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操您好!-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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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不会是她的母亲……
伤痛如冷雨,漫天扑落,如针刺骨,避无可避。冰泪漫盈于睫,身影飘摇而虚软,痛心又一次席卷而来。
乐无羽知她此刻的伤痛并不仅仅因为他,他也知道音音这些天硬留在这里不愿回去,是因为什么。
音音害怕去面对一些人或一些事,如同之后她再也没来过冥界,再也不想看见他。
胤天的境况和他的很相似,有负于初愔,又和初愔有过关系。
音音太过敏感精明,一定会误会,他们是因为初愔才会喜欢上她。
看着音音这般痛苦,他心中怎会好受,静默良久,他冷冷说道:“人说中天帝女白音音心有七窍,聪慧过人,本尊看来,她还不及玉琴万一。”
音音微微一怔,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不明其意。
“玉琴乐于眼前所见,从不抱怨命运艰苦,从不揣度人心善恶,从不追根问底,难得糊涂,大智若愚。她淡漠于世,如兰之独茂隐谷,安然自得。本尊恋其,正如独恋兰花,无人同予,无人可解,无可取代。”
音音瞳孔猛然放大,呼吸滞缓一瞬。无人同予,无可取代……他在解释为何会喜欢玉琴……
乐无羽淡淡凝眸于她,忽然话锋一转,硬声说道:“若兰花一朝化变牡丹,富贵国色,众人皆迷,本尊偏生不爱,故而弃之。”
这是在告诉她,他爱的是玉琴,不是她白音音。
“兰变牡丹,偏生不爱”,所以他才会立了个坟墓,立在玉兰亭旁,上刻“爱妻玉琴之墓”。
音音心中沉落,全身寒凉,阳光洒上也不觉温暖。
玉琴死了,在她恢复白音音记忆的时候就死了……
乐无羽移开了眼眸,目光沉入漫地兰影之中,低声道:“妖凰已灭,玉琴已逝,帝女莫再耿耿于怀这些过往,苦苦猜忌他人的真心用意。情之坚贞者,从不亵渎自己的感情,若是欢喜,便是真心之喜,惊鸿一瞥,万劫不复,生死无阻。若是不喜,便是赎罪,怜悯,愧疚,欲加强取,爱屋及乌,也是不喜……”
此话如金钟入耳,醍醐灌顶。所有的情绪一瞬间烟消云散。音音脑中一片澄白,想要忆起什么,却又一时震得想不起来。
“帝女若还参不透此等意思,恕本尊无话可说,言尽于此。”
兰花漫天飞散,如晴天雨落,盛夏飞雪,索索沥沥,素白迷眼。
乐无羽负手站立良久,直到语气恢复成往常的淡泊,才缓缓说道:“白帝和魔君……都在等帝女回去,帝女早日抉择,早日离开……”
***
最近青乐宫的主人失踪,有人鸠占鹊巢,把素净恬适的青乐宫弄得声色犬马,灯红酒绿
,糜|烂|淫|乐之声不绝于耳。
大殿中央,一群歌姬正在起舞弄清影,腰肢柔软曼妙,白臂婀娜如玉,华美的绢裙飞舞空中,徐徐如花朵盛开,珠珞叮咛,丝竹靡靡……
音音半靠在美人榻上,轻纱朦松,玉指青葱,面飞醉红,双眼迷蒙,她一手撑着软绵绵的脑袋,一手举着琥珀金盏杯,对着烛火的彤光晃了晃,杯中酒荡起一圈圈柔柔涟漪。
清儿站在一旁给她捶腿,一脸委屈,眼泪汪汪:“姐姐,师傅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好想师傅,好想好想……”
音音瞪了她一眼,有点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不许想他,不许念叨他!他不要你了!”
一听这话,清儿的眼泪忍不住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音音视若无睹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师傅不会不要我的,师傅一定还会回来的……”清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她捶背捏肩,小小的身子哭得瑟瑟发抖。
音音皱了皱眉,骂道:“吵死了,你去练功房待着,三个时辰不准出来。”
清儿住了哭声,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退出了大殿。
音音扶着额呆了片刻,看来乐无羽是铁了心不再见她,那句“无话可说,言尽于此”便是真的言尽于此了。
她这些天,这样糟蹋他的青乐宫,虐待清儿,他竟人间蒸发一般未再出现……
殿中的音乐不知何时变成了委婉动听的《越人歌》:
“……山有木兮木有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音音恍惚记得,在凤仙山的客栈,她哼过这首曲子,当时墨冰站在书案前执笔描画,画的正是她在月下赏莲的模样,没有看她一眼,但却将她画得惟妙惟肖……
在人间的第二世,山伯从没见过英台女儿装扮,但却照样将英台画得细腻入微……
若是欢喜,惊鸿一瞥,便是万劫不复。
她是他的万劫不复,他亦是她的万劫不复……
音音眯了眯眼睛,朝那奏乐的乐师勾了勾手,乐师略一迟疑,住了音乐,优雅地走了过来。
她拉过乐师的手,柔声说道:“叫他们都退下,你陪我说会话。”
乐师眉角一动,没有挣开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身侧,又向殿中众人挥了下手,众人应声退下。
殿内很快静得落针可闻,音音醉晕晕地看向乐师,问道:“谁让你弹这首曲子的?”
他微微一愣,诚然回道:“在下见夫人似乎心有所系,有感而奏……”
“夫人?”她喃喃念着,甚为疑惑地盯着他:“为何唤我夫人?”
他定定地看着她,纤长的白指按住音音的手腕上:“夫人有孕在身,不该喝酒。”
……
作者有话要说:小永子没看见留言,怀疑是否还有人跟文呢,可怜兮兮……内流……
留个言,你们想要乐无羽炮灰吗?嗷嗷啊?


70、节操您好

第六十八章虚张声势
乐师定定地看着她,纤长的白指按住音音的手腕上:“夫人有孕在身;不该喝酒。”
音音猛地一惊;将手抽了出来,冷冷道:“这个不用你管。”
他眉心微皱;漆黑的眸子划过一丝情绪:“夫人可还记得小生;小生名叫镜幽。”
“镜幽?”她涣散的眼睛在他脸上聚焦良久,想起很久以前好像救过一位名叫“镜幽”的小妖,那时他还是小娃娃……
“你都长这么大了?”音音连忙推开了他,心道罪过,她差点就要猥|亵|幼|齿了。
镜幽嘴角轻勾,躬身说道:“小生承蒙夫人救命之恩,还未来得及报答夫人。”
音音撕开一抹笑;慵懒地挥了挥手:“举手之劳;不需言谢……”她身子晃荡了一下,脑袋差点磕到了榻沿上。
镜幽连忙扶住了她:“夫人,你醉了……”
“我很好,我没事……”音音摇晃着脑袋,只觉眼前眩晕,镜幽的黑瞳如染了魔力般,让她全身瘫软,提不起力气:“你,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
她眼中一黑,晕厥了过去。
***
天界有传,魔君胤天借顺化王神躯苏醒,意欲打开魔域之门,东山再起,魔族气焰显见嚣张,乱世之祸恐会重现。
天地人三界人心惶惶,中天和南方天庭最先派出天兵天将驻扎魔域结界之南,刀戟如林,战甲森森,气吞万里山河。白帝和司战天尊亲临战场,金戈铁马,百万雄师,威势凛然逼人。
不过奇怪,开战十余日,魔君胤天并未现身,其部下倚天险之势,只防不攻,连连退守,引得天兵一步步近到结界边境。而白帝这边,因顾及魔君手上数名人质,投鼠忌器,也无强攻之心,每每只派小队人马挫挫对方锐气。
战事并不激烈,双方死伤历历可数,茫茫雪地清澄一片,毫无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之象。众人暗传,魔君并无迎战之心,只为打开魔域之门,让千百万余众能够回家。而白帝和司战念及当年兄弟情义,只为了解救人质,虚张声势,震慑魔族而已。
猎猎寒风刮了一夜,厚厚的黑云翻涌滚来,暴雪横飞,冰片如刀,冷密的雪片如利箭横空射来,顷刻吞没了千里方圆。
紫宵身着印龙紫金战甲站在军帐前,飞雪落在他紫色铠甲上开出了朵朵泠泠冰花,他低缓地抬起紫眸,看向远方的千万绝仞,悠悠对白颜玉道:“以前这里繁花似锦、阳光甚好,现在变成这个破样子了。”
白颜玉凌厉的眉宇微微皱起,黑玉眼眸蒙了层淡色。这里曾是初愔最喜欢来的地方,那个时候,遍生七色奇花,花语沁香袭人,天空永远日月双辉,流金飞虹,洒下的阳光暖暖馨心……她喜欢这里
,也许是因为这是魔域入口,胤天出入必经之地……
他们死后,魔域之门也关了,没有魔域传出的灵气滋养,这里逐渐变成了人界与冥界的两极天壑,上有冰山绝仞,下有流火如荼,冰火两重,天气异极,电闪雷鸣,暴雪风霜,终年少见阳光……
人世无常,沧海桑田,可见一斑。
白颜玉沉下墨色眼瞳,呼出口白气:“你不用多说什么,只要阿音回来,我就给他白玉斩,放他们一条生路!”
紫宵紫色的瞳孔映着白颜玉的俊颜:“小白,你说这话的时候,眸子凌冽,眉间有些淡淡的煞气,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
白颜玉猛然一愣,剐了他一眼,瞥开了头。
紫宵禁不住勾起唇角,伸手整了下他的银白龙鳞铠甲:“我看你都瘦了一圈,何苦这样费神呢?你和胤天的事说白了就是场误会,妖凰王和九天凤凰最终自食其果,阿音也好好的没死,她的家人也不是你们害的,这事相互澄清一下,不就化解了吗?可你俩就是死要面子,都不退让,还兴师动众兵戎相见……”
“你话真多。”白颜玉长眉微挑,转身进了营帐。
当年,妖凰王喜欢胤天,为了不让初愔和胤天成亲,妖凰王谎称胤天是杀父仇人,初愔因此与胤天决裂。
妖凰王将胤天软禁在他的地宫中,想要以此平息神魔大战,同时获得胤天的心。可是没想到,九天凤凰会因为嫉恨初愔,捏造大量妖凰族叛乱的罪证,调用中天的天兵剿灭妖凰族,初愔原以为是胤天所为,而后细查又以为是白颜玉所为,一气之下连夜跑去找胤天。
白颜玉原想约胤天解释妖凰族被灭之事,却未料到,九天凤凰以他为饵,事先在伏魔门埋伏了数十万天兵天将,想要杀死胤天和初愔。此事连白颜玉自己都深陷其中,不能控制后来的局面……他误会胤天不愿和谈,掳走初愔;胤天则误会他背信弃义,挑拨离间……当他看到明明应该待在帝宫等他回来的初愔,躺在胤天的怀中血流成河……愤怒吞噬了理智,胤天最后死在了他的白玉斩下…… 
真相大白后,他本要杀死九天凤凰替他们报仇,奈何九天凤凰的魂魄和初愔合二为一,他只有费劲心思救活九天凤凰,才能救活初愔……这也就误导了阿音以为九天凤凰是她的母亲。
紫宵跟着白颜玉进了军帐,帐内暖如春日,烛火融融,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截然相异。他靠了过来,坐在他身边,柔声说道:“小白要是不好意思与他和解,我帮你去说,早些说了,早些回去,阿音也不在他这里,死咬着他不放也没什么用。这次你要再害了他,阿音肯定就不回来了,而且苏云流那边也会……”
“你要回就回,别在这烦我。”白颜玉皱起眉头,冷冷说道:“我要等阿音回来,要不是因为他,阿音也不会与我生间隙,到现在都不肯见我,从小到大阿音可最听我话了……”
紫宵即勾了下唇角,含着取笑之意:“你说这话肾不虚吗?阿音哪里听过你话了,从来只和你唱反调。”
白颜玉黑眸一瞪,一拳捶在桌上:“你给我闭嘴!别逼我打你啊!凤岩洞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
紫宵见他发怒,敛了笑,一脸无辜道:“都说是你冤枉我,我走的时候,结界还好好的,谁知道它自己破了,我也不想她醒来啊,她没醒的时候都能成我半个情敌,这一醒,完全就是情敌了,我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勾着眼睛,紫眸悠悠水晶明亮,柔声道:“小白,你可答应我的,带她回去后,立刻把她嫁出去,不会强要她了。”
白颜玉瞥了他一眼,没作声了,心中郁闷至极。先不说阿音回来后就要嫁给苏清水,单就说阿音想起往事后会如何恨他……他就头疼得要命。之前他没有将实情说给她听,一是答应过紫宵不说,二是他自己也不愿说。当年私心作祟没有替胤天辩白,导致初愔对胤天的误会加深,而后又因为他,胤天和初愔死在伏魔门里。阿音那样的暴脾气,如果知道了这些,指不定就和他父女决裂了。这些天他绞尽脑汁编了八百个版本的说辞打算求阿音原谅自己,可是,阿音却彻底失踪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只好声势浩大地和胤天对峙,想着阿音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不顾他和胤天的死活吧?
可这死丫头,真狠心!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还不回来……白颜玉欲哭无泪,按着脑门,头痛欲裂。
“小白别烦心了,阿音很快就会回来的,来,我给你揉揉太阳穴。”他从精致的紫金玉|茎壶中滴出两点精油,涂在指尖,伸手要给他按摩,白颜玉唬得一缩:“你,你走开。”
紫宵柔柔一笑,朱砂痣鲜艳欲滴,紫眸水晶般灼亮:“你害羞什么,这里又没有旁人。”说着又凑了过来……
白颜玉躲来躲去,脸色比哭还难看:“我不要你揉!你离我远点!”
紫宵双手僵在半空,语气生怨道:“阿音说你总睡不好觉,求我想法子让你安神,我花了好大力气制出了这瓶安神精油,你就算不领我的情,也得领阿音的一片孝心吧。”
白颜玉看了眼他指尖闪着莹莹紫光的精油,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闻着倒是舒心。
紫宵悉心解说道:“这精油用了数百种草药和花露,为了采那千年一开的紫霞薰衣草,我守在紫天崖上整整三年……还有无极界里的十分稀缺的舒眠草,我寻遍了无极界,才在如新河口找到一株,再就是……”
“好了,我知道了。”白颜玉没心情听他说这些,没有再躲,由着紫宵凑过来给他按穴。
紫宵得寸进尺,越凑越近,纹路饱满的唇瓣离他鼻尖三指宽距离,温热的呼吸吹在他脸上,扰得他睫毛颤得厉害。
“小白,阿音嫁出去后,你就只有一个人了,帝宫那么大,夜晚那么安静,你肯定会很寂寞……”
白颜玉垂下眼帘,不去看他的一张一合的嘴唇,沉声回道:“朕有很多奏折要看,不知寂寞为何物。”
紫宵又道:“奏折太多,你一个人看,多累,我过来帮你。”
他冷声一笑:“这样的话,说出去,朕会赐死你。”
紫宵不以为然,温言道:“你舍不得的,你会一直保护好我,是不是?”
“不是。”他回得毫不犹豫,果断决绝。
紫宵笑容一凝,手上停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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