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将我掳走的人拿走的?”孟真心里难过:“还能不能找的回来?”
“那玉佩很重要吗?你告诉它的模样,我派人去玉铺中买一块送给你便是。”宋楚云竟不忍心看她难过。
孟真摇摇头,很是失落:“那是师傅给我的玉佩,都怪我,为什么总是要带在身上,我应该找个地方将它妥善放着的……”
一听又是师傅,宋楚云心中有些泛酸,闭口不再言语。他干嘛要去寻玉佩取她欢心,何况这个女人根本不领情,简直是自讨无趣。
林长清在一旁将宋楚云的表情变换尽收眼底,眼眸一转,忽然说道:“楚云,恐怕要劳烦你在我这里住上几天了。”
宋楚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林长清说道:“孟姑娘受了伤,一时不便行走,我亦不能狠心现在将她送出去。可你也知道,六公主虽然心肠软,却也是个容易吃醋的主儿。她知我认识孟姑娘这件事已然有些吃味,若是我这般再将孟姑娘留在府中,那公主恐怕要闹上几天。但若是你也住在这里,一来可以方便照看孟姑娘,二来,也让六公主安了心,知晓我和孟姑娘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这话虽然听着冠冕堂皇,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宋楚云将他的话掂量几番:“总能听出几分不怀好意来。”
“你说笑了。”林长清转而问孟真:“孟姑娘觉得如何?”
孟真这厢正沉浸在丢失玉佩的伤感中不能自己,也不管林长清说了什么话,只是就着他的话语点了点头:“很好……”
“那便这样定下了,我立即派人将隔壁的房间打扫干净,楚云你今晚便在这里住下吧。”林长清痛快道。
欸欸欸?
孟真猛地抬头看林长清:“你说谁要住下来?”
宋楚云亦是惊道:“我说过我要住下来了吗?”
林长清恍然大悟般:“太尉府那边,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过了,你们不必担心,放心住下便是。”宋楚云刚要说话,林长清根本不给他机会:“对了,六公主有孕在身,若是碰到她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凡事都顺着她些。她性子软,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她……”
“你的老婆还用的着我哄?”宋楚云嗤了一声:“不是早便被你哄得团团转了。”
“这倒也是。”林长清眸子一弯,笑眯眯起来:“公主那边自然是我来哄,至于孟姑娘,便交由你来照顾了,毕竟她是你的丫鬟……”
“好像我曾经也是你的丫鬟,你不用一下子推得这么干净吧?”孟真嘟哝一句。
林长清看着她,笑得二月春风似剪刀,哦不,何止是似剪刀,简直是似菜刀:“孟姑娘刚刚说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孟真:“我是宋楚云一个人的丫鬟!”
听见孟真这话,宋楚云的脸色稍稍变得好看了些。
林长清满意地点点头:“怀孕的人脾气不太好,我得去公主那边看看了,你们继续聊……”说罢,便起身走了。
房间中气氛一时冷固。
“宋楚云,麻烦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渴了?”
“不是,压压惊……”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小贼》那篇掉收藏掉得触目惊心,急得我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如果有在看《小贼》的姑娘,请千万捂住收藏啊,明天下午就会更新的!
、谁家小谁
林长清口中性子软又好哄的六公主,终于在孟真住下的第三天大驾光临孟真所住的小院落。只不过公主来的时候,宋楚云耐不住无聊,不知去哪里了。而自负有几分小聪明的孟真,很遗憾没能一眼看出她便是公主,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六公主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男人是不是带着我男人出去逛花街了?”
孟真正在喝药,一口没咽下去,梗在喉咙里,险些噎死自己。
这个用脚踹门叉着腰一双杏目瞪得圆又圆的粗鲁的女人是哪个?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撒野?没人出来管管吗?
“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六公主紧盯着孟真。
孟真将她刚刚的话回想一遍,不知如何回答:“你说谁男人带着谁的男人去逛花街了?”
“你男人带着我男人啊。”
“谁男人?”孟真惊叫道:“我男人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男人不是宋楚云吗?”
“谁男人是是宋楚云啊?你听哪个王八孙子说的?”
“你敢骂我男人是王八孙子!你男人才是王八孙子!”
“我什么时候骂你男人是王八孙子了?你男人是谁哇我都不知道……”
……
噼里啪啦咣当……
孟真同六公主的第一次见面,两人吵得天翻地覆脸红脖子粗。六公主气得在房间中摔东西,孟真将床上能丢的东西全都砸过去了……
宋楚云和林长清刚从衙门回来,丫鬟已经急得快哭了,赶紧将他们请了过去。
躲过两个茶杯,挥开飘扬着的棉絮,两人跨步走进房中。好嘛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干净整齐的房间便像是被几十只野|猫窜了几窜似的。
“要不是看你身上有伤,我早就上去打你了!”一只野|猫叫嚣。
“要不是我身上有伤,你早就趴下了!”另一只野|猫毫不示弱地回击。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难道是打开门的方式不对?这俩彪悍的女人是谁?
女人的战争来的十万火急,两个男人不敢耽搁,林长清忙上前将某个挺着肚子要去掀桌子的女人拉进怀里,宋楚云则负责将那个一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捋袖子的那个女人重新按回去。
“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林长清冷叱一声,顿时屋子里静了下来。
六公主扶了扶头发上歪七扭八的簪子,收回踢出去的小腿,松开攥着的小拳头,往林长清怀中依去,软着嗓子娇滴滴叫了一声:“驸马~”
驸马?!
这两个字把正在气头上的孟真给吓的,难以置信地看一眼宋楚云,见他点头并做出一副“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窝在林长清怀中做小鸟依人状的女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六公主?
这真的是那个娇滴滴的公主吗?林长清你确定你娶的是皇家公主而不是市井泼妇?这样凶巴巴的女人,你难道就好这一口吗?
孟真对皇家的公主幻灭了。
况且这个女人,分明是个二皮脸啊!前一刻还跟她吵得不可开交,这一会儿居然敢瞪着大眼说瞎话:“驸马,这个女人好凶哦,这屋里的东西都被她摔得不成样子了,好吓人……”
说谎话也要有个底线,她连爬都爬不起来,摔她姥姥的东西哇!
好在林长清是长了眼睛的,他替公主理理发鬓,笑得十分“温柔”:“公主,你确定这些东西是她摔的吗?如果确定的话,我这便让人将她拖出去打板子,谁叫她吓到了公主,就算她现在浑身是伤保准挨不过三板子就死,为夫也一定要人将她打够三十板子,替公主好好出一口气……”
孟真一哆嗦,六公主跟着一哆嗦。
“其实……”六公主低下头来。
“其实?”林长清附和。
“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
六公主的头快要缩进脖子里去,小声说道:“其实这些东西是我摔的……”
“哦?”林长清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公主摔的,那公主说怎么办?”
六公主抱着肚子,抬头恳求地望着林长清:“我肚子里有咱们的娃娃,不能挨板子!”
林长清扑哧笑了一声:“谁说要打你板子了,就算公主摔了东西,也一定是她惹怒了公主。照为夫看来,还是应该打她。不过这三十板子有点多,不若,就打二十九板子吧……”
孟真抽搐一下,六公主抱着肚子跟着抽搐一下。
“其实……”六公主又开始低头认错。
“其实?”林长清不厌其烦地继续附和。
“这件事……”
“这件事?”
六公主猛地抱住林长清哭起来:“驸马,这件事我也有错,吵架是我先挑起来的,东西也是我先摔的,我以为你和花大少出去喝花酒了,这才迁怒于她的,你能不能别打她板子,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林场亲摸摸她的头,满意地笑了:“为夫就知道公主是个善解人意宽容大度又温柔体贴的好姑娘……”
善解人意宽容大度又温柔体贴?还好姑娘?先不说好不好,那肚子都有西瓜大了你还好意思称她是姑娘?
孟真和宋楚云的面部表情出现不同程度的瘫痪。
“摔了这么多东西,公主一定累了,为夫陪你回房去,顺便好好听为夫好好交代一下,为夫出去的原因。”
“嗯!”
小两口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地走了。
孟真捅了宋楚云一下:“嗳,我说花大少……”
“嗯,嗯?”宋楚云眼睛一眯:“你刚刚叫我什么?”
“花大少啊。”孟真嘻嘻笑道:“刚刚公主可不就把你叫成了花大少。我说花大少,你和林长清真的出去喝花酒了?”
宋楚云推了她脑门一下:“喝什么花酒,不过是去了一趟衙门。天子脚下,你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让我知道谁把你打成这样,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原来是为了她的事情出去的。孟真听着宋楚云的话,没由来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宋楚云吞吞吐吐问道:“你说过你和师傅相依为命,可是你的家人呢,你对他们还有印象吗?”
“没印象,忘了。”孟真实话实说,狐疑地打量他:“干嘛突然问这个?”
“你难道不好奇吗?你究竟是谁家的孩子。”
“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无父无母的孤儿多了去了,这么久了,谁还惦念着去找自己的身世,何况我一点也不好奇自己究竟是谁生谁养的。师傅说,我既然选择忘记,就不能再死皮赖脸地想要记起,人不能总想着给自己找罪受。”这三年来她又不是没好奇过自己的身世,可每次都被师傅这句话打发了。师傅还说,一个人将痛苦的记忆丢了,便像是重生了一次,再计较往事便显得多余了,不值。
宋楚云也不再同她卖关子,干脆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给她听:“我这么说吧,我怀疑你是苏尚书苏祁的女儿,苏家三小姐——苏真。”
孟真:“苏真是谁家小谁?”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孟真的身份姑娘们早就知道了是不?
呃,因为同一个频道两篇文章不能同时上榜,所以这篇文章今天下午就会下榜单了,暂时先让《小贼》上榜……
等下一个榜单,作者会用这篇文申榜的,所以在没有榜单的日子,会暂时调整为隔日更,姑娘们一定要体谅作者哇,作者给你们哭了~
还有,《小贼》会在今天下午四点多更新,姑娘们想去瞧的就去瞧一眼吧……
4月24日留
、苏家三小姐
苏家三小姐苏真,苏家主母所生,上有两姐,下有一弟。
苏真刚生下来时,苏家那时还很穷,父亲苏祁还是个落榜秀才,且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苏母嫌弃苏真又是个丫头片子,便狠心将其丢在田野间,苏真的外祖母不忍,将她捡了回去,放在自己身边养着。苏真长到八岁的时候,苏祁已经从一个文林郎步步高登,做了礼部尚书,从二品官职,定居京城。
苏母担心随着苏真年龄的增大,会不再与他们相认,便将苏真从乡下接到苏府。
但到底是关系疏远,苏真一直与苏家的人亲近不起来。苏真十七岁时与贺林将军之子贺林锋定下亲事,只是亲事刚定下一个月的时间,贺林将军便被人诬陷有谋反之意,将军府一家人全部被打入牢房,苏家当即悔婚。
“然后呢?”孟真像是听一个故事一般,津津有味。
杨小郎递过一盏茶给宋楚云,宋楚云喝一口润润嗓子,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所谓祸福相依,贺林将军一家没过几天便洗刷了冤屈,贺林将军的官职不降反增,还送了女儿进宫服侍皇帝,也就是我二姐之前提过的丽贵妃。当然,这都是后话。经此贺林将军一事情,苏家自然是丢尽脸面。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关于苏家的流言传多了,苏三小姐便落下一个落井下石的名声,为人所鄙弃。而没过多久苏家便传出她羞愤自|尽的消息……”
“后来呢后来呢?”孟真托着下巴,听得兴致盎然。
宋楚云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你难道一点身为主人公的感觉都没有吗?怎么你还像一个局外人似的看热闹呢?”就算她不是主人公,女孩子听到这般虽算不上凄惨但总有几分伤感的故事,也该流露出几分同情才是,总也不该做出她这副“求知心切”表情。
“可是你从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就算苏真这事是真,可我是不是苏真还不一定呢?”孟真不以为然道。“再者说来,是苏家悔婚又不是苏三小姐悔婚,这苏三小姐死个什么劲儿,未免太脆弱了些。自己没落下什么好来,反而遂了那些嚼舌根的意……”
杨小郎瞪大眼睛看她:“孟姑娘你说话好彪悍……”
“那我这样问你,如果你真的是苏家三小姐,你想怎么做?”宋楚云盯着她瞧。
孟真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笑道:“你做这些无妄的假设做什么,我才不是那劳什子倒霉小姐。欸,不对,这苏家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等我想一会儿……”
“不用想,我直接告诉你好了。”宋楚云说:“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堂兄的事情?”
孟真一拍枕头:“那这苏三小姐不会就是……”
宋楚云点点头:“就是那个我堂兄爱得死去活来的姑娘。”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连杨小郎都吓了一跳。两眼将孟真扫了一遍,又想想她平日的言行举止,不禁纳闷起来,心中嘀咕:文俊公子怎么可能对这种女人爱得死去活来?他眼睛有毛病么?
孟真脑中冒出一连串的问号:“你等我理一理这其中的关系,宋文俊和苏真,苏真和贺林锋,苏真的姐姐和宋文俊……这这这,我的乖乖啊!”孟真掰掰手指头:“这分明是四角恋啊!”
话刚说完,脑袋便挨了一记,她一头扎进枕头里。
“你能不能想点有用的东西?”宋楚云唾弃她。
孟真将脑袋抬起来,眨眨眼,诚实地对宋楚云说:“其实吧,对于我是不是苏真这件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还是比较想知道关于师傅的事情。”
宋楚云拉过一张椅子来,在她床前坐下:“那我们便来说说关于你师傅的事情。”
孟真抱着枕头仔细听。
宋楚云咳嗽一声:“假如,你就是那个苏家三小姐……”
孟真抬手打断他:“你怎么还在说这件事?”
“听我说完。”宋楚云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