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姨说,也就是母亲的贴身婢女,她说,是父亲的母亲,也就是我的祖母要求的,当时父亲也不同意,可是耐不过祖母的斥责加逼迫,不得已只能那么做。而母亲,因为怕父亲为难,却是主动劝父亲同意祖母的要求。”说到这里,莫云眼底划过一丝痛,那是对母亲委屈求全的心疼。
顿了一声,莫云接着道“事情远没有多个平妻那么简单,那女人入庄后,深得祖母喜欢,不时的在祖母跟前说些母亲的坏话,而祖母竟也信。祖母不光相信,还会责难母亲。受了委屈的母亲,从来不会跟父亲提及,只会独自流泪,一味隐忍。”
莫云一双眸子一片伤感,想到温柔的母亲,心中思念备至。
沉默了片刻,重新恢复神色的莫云继续道“后来母亲再次有孕,巧的是那个女人也同时怀有身孕。这对于父亲来说,可谓是双喜。只是不知怎的,母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会莫名其妙的头痛,痛的厉害时,母亲甚至会狠命的将头撞向墙。父亲知道后,请了城里最好的名医,可是大夫来后,却是久查不出病因。”
说到这里,莫云惨淡一笑,道“后来母亲头痛越来越重,随着母亲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父亲非常担心母亲与肚中的胎儿。可是久寻好多大夫来给母亲看病,都是摇头叹息无法。当中,那个女人,曾与父亲一起去看过母亲一次。当着父亲的面,还对母亲一脸的关心切问,却在临走时,我看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毒。”一双黑眸,此时冷俊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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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些的阴,整的心情也好失落。
第一百七十四章 托付
欧阳冰心心一悸,担心道“是那女人搞的鬼对吗?你母亲当时一定很危险,后来怎么样了,你母亲可医治好?”
莫云点点头,黑眸微转的道“是皇祖父救了母亲。皇祖父虽气母亲,说要与母亲断绝父女关系,却只是说些气话而已。当时吴姨见母亲病痛越来越严重,心知有蹊跷,却是找不到证据。直到母亲有一天疼的昏迷过去,吴婕知不能再等了,于是偷偷的瞒着母亲,写了一封求救的信给皇祖父。皇祖父收到信后,非常震惊焦急,急急的赶到庄内。”莫云讲到这,脸色有了些缓和,好像是绝境中看到一丝生机的人。
说到这里,莫云一顿,看向欧阳冰心道“你还记得,我曾给你提过的灵禅寺的主持一明大师吗?”
“嗯,记得,你上次给我的纸符,不就是一明大师给的吗。”欧阳冰心记得的点头道。
“丫头脑子这会还挺清楚?”莫云忽然笑的道。
欧阳冰心瞪一眼莫云,啧道“喂,说到重点呢,你抽哪门子疯呢。”
莫云收了笑的,继续道“皇祖父曾得一明大师救治过,后成了莫逆之交。皇祖父知道一明大师的医术非常了得,所以在来的路上,便从灵禅寺请了一明大师一同前往。一明大师向来慈悲为怀,更与皇祖父本相交很深,自不会推辞。”望一眼专心听的欧阳冰心,后道“待皇祖父与一明大师来庄内时,母亲已经昏迷数日。父亲见皇祖父来,一阵自责,而皇祖父却无心听父亲说什么,让父亲赶紧引了一明大师,前去给母亲看病。不想,一进内室,在看到床上昏迷的母亲后,一明大师脸色瞬间一变,并念道一声‘孽畜。竟敢祸害人身’念一声的,一明大师,急走近母亲,手中捏一料药丸,交于父亲,令父亲喂母亲食下。”
莫云此时脸上神情紧张,“父亲不明所以,本想问那是什么药,却在皇祖父一阵喝斥后,赶紧拿了药。强行捏开母亲的嘴。为母亲服下。不一会。我与父亲以及皇祖父就惊喜的看到,母亲醒了。只一旁的一明大师,脸上却是神色凝重。”
“为何,你母亲不是吃过解药了吗?难不成。一明大师,只是暂时让你母亲转醒,并没有治好你母亲的病?”欧阳冰心听到最后,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莫云道“一明大师随后让父亲将屋内所以闲杂人等遣退出去,随后才问向父亲,最近可有结交一些江湖散术之徒?父亲摇头说没有,并表示,自己是决不会跟那种邪恶之人交往的。一明大师听完父亲的回答后,看向皇祖父道‘公主并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被人下了降头,而且是那种最毒的——死降。”
“这话如晴天霹雳,震的不仅仅是皇祖父,还有闻声呆愣无法回神的父亲。外祖父最先缓过神来的忙急问向一明大师,可有解。父亲也同时跪求一明大师。救母亲。母亲呆立于床榻上,泪早已湿了满面。”莫云说到这里,眸子已有湿意。
欧阳冰心轻轻的拍了拍莫云,轻声问道“一明大师能救你母亲的对吗?”
莫云感觉着手下传的温暖,心里一暖,后道“能救,但必须找到下降头的人。一明大师说,下降头的人,极为狠毒,为了让母亲与腹中的胎儿同时丧命,竟不惜用自身做降头母体引子,用以迫害母亲。而找出下降头的人很简单,就是下降头的人一定是孕妇,只有她用母体做引子,才会牵动母亲与腹中胎儿。这就再简单不过了,想要至母亲死的只有那女人,庄上,也只有那女人与母亲同时怀孕。待皇祖父令人将那女人拎至母亲前跪下时,父亲却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是那女人做的,并不断的为那女人辩白。而我的祖母竟也跑来大呼小叫,为那女人报冤。”说到这里,莫云的眉头轻皱一下,“一明大师只一眼看到那女人,便确定了母体是在那女人身上。只是解降的方法很是残忍。于是一明大师便将解降的法子说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听,就是用那女人的母体胎儿,用以引出母亲身体里的毒虫。父亲听说要用两命换两命,决不肯动手,祖母更是拼死相拦。”
“皇祖父见父亲迟迟做不了决定,一脚踢开了呆立原地的父亲,令人将祖母拉至一旁,亲手了解了那女人的命,并按照一明大师所述,将女人肚子剖开,一只母虫跳出,皇祖父将其捉住,这时藏在母亲身体里的子虫闻到母虫的叫声,很快,从母亲嘴里蹿了出来。一出来,便被皇祖父一刀连体斩断,随后母虫也被皇祖父斩断。”莫云回想起当时血淋淋的场面,现在还些心有余悸。因为当时担心母亲,所以不肯出去。却不想见到那种场面。
一旁听着的欧阳冰心,此时一双眸子惊的睁的大大的,她实在无法想像当时的场景,太恐怖太残忍了。可是若不那么做的话,莫云的母亲便会危及生命。想至此,欧阳冰心给了莫云一个鼓励的眼神。
莫云说到这里,面上神色轻松了很多,接着讲道“母亲病好后,却是再没有与父亲说过一句话。几日后的清晨,当我早起去跑去母亲房里时,却并没有见到母亲,只那桌上留有一张字条。我将它拿了给父亲看,只听父亲念一句‘心已寒,情更断,与君绝。’”
“与君绝!”这三个字说出来时,心里该有多痛,多恨。欧阳冰心神色暗淡一片惆怅,不禁想到如今的自己。抬眸望向莫云,轻声问道“后来呢,你父亲就没有去找过你母亲?”
“没有。”莫云说一声沉默良久,后缓缓道“当父亲看到母亲写给他的那句话时,便已知伤母亲很深,不可能得到母亲的凉解。经了那一场事后,父亲备受打击,他感觉愧对母亲对他的深爱,一年后,父亲便出家了。”
“什么,出家?”欧阳冰心难以置信的惊叫一声。
“是,出家。就在灵禅寺,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与一明大师这般熟的原因。除了闲来无事去找一明大师下棋外,也是想去看一眼父亲。”莫云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
欧阳冰心微叹一口气,轻声念道“看来,你父亲还是极爱你的母亲的,只是失去了才知珍贵,却是已经晚了。”
“丫头,那个男人,待你,且看还不如我父亲。起码,我父亲是真心爱着我母亲的。而他呢,我看不出,他有何爱你。”莫云望向欧阳冰心,劝道“丫头,听我一句劝,离开这里吧,他已经对你至此,你还有何可留恋的。”
是呀,还有何可留恋的,有何留恋?欧阳冰心在心底自问着,却是不自觉的轻摇了头,喃声拒绝道“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不能离开。”
“为什么?”莫云气极的问道。
苦笑一声,欧阳冰心垂了眸子,道“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弃我家人于不顾。”见莫云急的要说什么,欧阳冰心微笑的看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想说,你有那个能力,将我的家人安顿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家人他们会同意吗?只因为我,就要全家搬离至陌生的环境中,重新开始。而且,你应该是要将我家人安顿于明夜国吧。若是那般,我父亲与两个哥哥岂会同意,那跟叛国有何区别。所以,我不能走,不能走。”
“丫头,你为什么总要顾及那么多。你顾及这些,可你自己怎么办。难道,你就不想想,孩子出生后,被别人抱走抚养,到时你会有多无助吗?”莫云心疼的,深深看向欧阳冰心。
欧阳冰心听莫云说完,不由抚上自己的小腹,后抬了眸子,看向莫云,坚声道“莫云,我可以求你件事吗?”
“你说,别说一件,就算十件,百件,千件,万件,我都会答应你。”莫云立即应到的道。
欧阳冰心微笑的道“没有那么多,就一件。你刚才所说的,我已经想过了。若待孩子生下,我尚没能走出这冷宫,我求你把孩子带走,带他们远离皇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丫头——”莫云心疼的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孩子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岂会快乐?”
欧阳冰心闻声,一双眸子已湿,声竟有些哽咽的幽声道“只能委屈他们了,若是把他们留在这后宫内,我怕要时时提心他们的安危,更何况我现在身处冷宫,到时怕是更保护不了他们。将他们交给你,我放心。”欧阳冰心说到最后,郑重的看向莫云,“你能答应我吗?”
莫云望着欧阳冰心那岂求的眼神,心中一片伤感,重重的点了头,道“你放心,若是那时,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会将他们带离皇宫的。到时,我会将他们好好的抚养长大成人,你且可放心。”
“嗯,这般,我就放心了。”欧阳冰心微笑的看向莫云,“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为你做这些,自是心甘情愿,何必多说这些。”莫云深望向欧阳冰心道。
欧阳冰心于此时的托付,却不知,后面还会有更大的磨难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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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爱你的男人,总会默默付出。嫁人时,就嫁那个真爱你的吧。莫要因了一个长相好看的,就弃了真心待你的那一个。长相永远不可能拿来当饭吃,相较于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他会待你更好。
第一百七十五章 沉重的雨声
第二日,养怡殿内。
皇太后拧眉看向低首跪地请安的儿子,淡声令其起身。
金凌俊起身,抬头望见母后不郁的神色后,心知定是昨日贵妃一事惹到了母后。忙上前道“母后,儿臣正有事要跟母后说呢。”说着话的,并未坐下,而是立身于原地的,提声道“想必母后应该也知道贵妃一事才是,母后不必替她求情,儿臣将她打入冷宫已是手下留情。若不是看在母后对其喜爱,加之她怀有身孕,定不会如此轻饶的。”说着,脸上愤然的又道“这般心思歹毒的女人,不严惩,不足以平后宫。”
“皇上于后宫之事,倒是越发清明起来。”皇太后懒懒出声,眼皮未抬的拨弄着手上的护甲,银色护甲上的花色犹浓,看的极是耀眼。后抬了声,看向金凌俊,道“只皇上可有细查过,到底是贵妃狠毒,还是德妃故意设陷井害贵妃呢。哀家不知当时情况,却知,越是有心想要谋害一个人的话,是决计不会这般光明正大,毫无遮掩的动手,给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自己所做。这般痴笨的法子,想来要不是这人是笨的,就是痴的。”
金凌俊闻声,眸色开始游移,只是略思一会便摇头道“母后,不会的,玉珠岂会狠心拿腹中胎儿生死,来做赌注。且玉珠心思单纯,是决计不会想到这般害人的心思的。”抬了眸子,定睛望向皇太后,坚定道“此事不用多查,定是那贵妃嫉恨玉珠受宠,所做无疑。”
皇太后闻之,睑眸半晌未出声。金凌俊立身垂首,不敢有多言。见母后久不出声,及表示母后此时定是十分生气。
再过得一会后。才听得皇太后淡然无色的出声道“此事既然皇上已经如此绝决,那哀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哀家提醒皇上,莫要被一些事物所蒙蔽了双眼。到最后失了最珍贵的,却已是后悔晚矣!”沉吸了一口气。起了眸子,看向金凌俊,“哀家还有一事,还想问一下皇上。”
“母后请说。”金凌俊见母后不再追责贵妃一事,稍下放松的抬眸看向母后。
“你也知道贵妃怀孕月份越来越大,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沉。只是,哀家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贵妃所怀的是龙凤双生子呢?”皇太后说到这里,挑眉疑看向突然闻声顿了一下的儿子。
金凌俊顿神,后疑声的道“她怀的是龙凤双生子?”
“呜。皇上自己的妃子怀有龙凤双生子这般大的事,竟是自己不知。连哀家都有所知,皇上竟是不知,哀家听来,倒是真有些稀奇了。”皇太后嗤笑而道。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德妃迷的有多重。这般下去,她开始担心起来。
金凌俊脸上微涩,尴尬低声道“是儿臣有失,未有听闻。”
皇太后凝目直视向金凌俊,肃声道“皇上。哀家不是有心要管你后宫之事,只是哀家不得不提醒皇上,莫要被枕边人迷了双目。清明之目,被混浊蒙之,总会失之于明的。”一声叹息长长而出,再看一眼低首的儿子,摆了摆手淡声道“罢了,你且回去好自想想吧。”唤一声阿珍,“阿珍,服侍哀家回后堂歇息。”
阿珍忙上前,搀扶了皇太后移步向后堂。
殿内低首恭送母后离去的金凌俊,直首而立,久久凝神未离去。他脑中一直在想着母后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只是越想越乱,眸子越发的混浊起来。清了目,摇了下首,未再有多想的转步离开养怡殿。
回到后堂的皇太后,坐于长榻上,吩咐向阿珍道“通知内务府,贵妃一切吃穿用度都不允减,严格按照之前用度发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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