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情,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连筠一直都奇怪愫情为何对她那么好,当初她所说的又是怎么回事,她至今都没有弄明白。想了想,她还是问道:“这个愫情,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一问,桌上的安甚,时澜,安凛策等人都不禁惊奇的看着她。安甚和时澜奇怪的是,愫情对连筠那么好,为何却不知道她是谁?她的身份?安凛策是知道一些,却也不想至今为止她居然还没弄明白。
连筠奇怪的挑眉,“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从你们言语中,好像她……身份不一般。”
时澜和安甚对视一眼,时澜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问连筠,“你是怎么认识愫情的?”
连筠没有隐瞒,回答:“在天元大陆时,她被困在一道阵法内,是我将她放出来的。我跟她之间,最深的一次接触恐怕也只有那一次而已了。况且当时解那道阵法救她,也是迫于她的威胁,算不得什么。”连筠如实说来,时澜和安甚的脸色却变了。
“……只是如此而已吗?”时澜的脸色十分古怪,愈发不懂愫情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回事。”安凛策问,如果他知道愫情威胁她,现在也就不会任由她接近她了。
“开头是威胁,不过后来她说欠我一个人情。”连筠自己是没怎么把当时的威胁放在眼里。尽管是威胁在先,但愫情也许诺在后,她倒是没有后悔什么。
人情?时澜惊奇的睁大眼,难道愫情会对连筠这么慷慨解囊是因为她欠了连筠一个天大的人情?
安甚思考过后,问道:“她为何会被困在阵法当中?什么样的阵法,可以困得住她?”愫情到底是连家最尊贵的主母,现在的连家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她。作为连青宴的妻子,她不可能会被一道阵法困住!
“阵法只是普通的阵法,但奇特在解阵之上。据她所言,被困多年不是没有试过自己解阵出来,是试过各种办法后不能打开才寄托与旁人。在我之前,她自己承认为了解阵而杀了不少人,见我识得阵法,便威胁我助她解阵!……我很奇怪,她既然是澜川大陆人,为何会被困于天元大陆。在天元大陆,能够熟识阵法的,也就只有我们家。”难不成会是她家祖宗设下的阵法不成?这个想法只在连筠脑力回荡一般就被拍开了,不太可能。
“你怎么解的阵法?”安甚继续发问。
“解阵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走几步路就可以解了,但是这个步骤需要连贯进行,行云流水,几乎是跳着舞沿着阵法中心,或者外围入口踏步而走,走到中心点,或者外围出口,阵法就可以解了。”
时澜眼底透露着古怪,这样的解阵方法确实简单,只需要弄懂了路线,步骤,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解。
见他们如此神情,连筠说:“据她告诉我的,她当时被困在阵法,有两百余年。”
“咯噔”地一声,时澜的心都拔凉拔凉的,震惊之意不言于表。愫情……居然被困在阵法两百余年?那么,应该就是从她突然失踪说起了?不是跑哪里玩去了,而是,被困住了!
“怎么回事?”时澜无比惊奇的发问。
安甚无法给出答案,他万万想不到愫情居然是被困在阵法内这么多年。“她可告诉你她因何被困的?”
连筠摇头,“不过她当时却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时澜着急的问。
“她问我如何报复一个人最畅快。”
连筠说出这句话时正常无比,然而落在时澜和安甚的耳边,却有了另外一番解释!
问时间能够困住愫情的人还能有谁?又有谁可以将她困住!天元大陆那种地方,根本没有人会是愫情的对手,想要困住她?痴人说梦!
唯一的可能就是,困住她的人——是连青宴!
如此说来,现在愫情的做法就可以说的明白了。骄傲如愫情,被丈夫困在阵法内这么多年,失去了自有不说,更是尊严被践踏!这样的一种情绪之下,对连家族人下手不就是对连青宴的一种报复?
开始他们还怀疑连筠是不是跟愫情或者跟连家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现在看来却不像了,连筠救出了她,她也说欠了连筠人情。自古欠人人情最难还,愫情不是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腐骨佛心虽珍贵,若是拿来还连筠的人情,间接的又让他们夫妻额外又欠了她一个人情。这笔买卖,愫情怎么做都划算!
想通了这一点,时澜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从一开始的头绪就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
连筠注视着他们变化莫测的神情,不禁转头看向安凛策,询问这到底怎么了?
安凛策跟她解释,“最近连家一片的大乱,愫情不仅对自己的族人下杀手,甚至于皇宫派去的人都杀了,更是不让族人跟朝廷有任何的牵扯。现在的连家……人心惶惶,闭门谢客了。”
连筠还是没听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愫情这番作为啊。
“原先我也不知道因何缘故,现在听你说了这些,大概也猜到了些。能够困住她的,除了连家的老祖宗,再无他人。她这样,只怕是在向家人实行报复。”安凛策详细的跟连筠说明。
“需要这样的报复?”连筠皱了皱眉,就算真的是连家的老祖宗困住她的好了,也不需要拿家族子弟出气,他们又有什么错处?
安凛策摇了摇头,“他们怎么着那是他们连家的事,与我们无关。”
时澜闻言也慎重的朝安甚点头,“没错,咱们万不能趟了这趟浑水。连青宴和愫情之间的事,让他们自行解决去,你别去插手。”被迁怒什么的,很让人火大的有木有!
安甚点点头,他是不会插手的,但连青宴那边……安甚觉得自己当初就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真的撒手不管,到时候又无法跟连青宴交代。
连筠看他们一个一个的表情,看得出愫情在连家的所作所为连时澜和安甚都觉得过分了。回想起愫情后面的那番话,她还是没有说出来。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说了,他们也不会给她一个很好的答案。
不急,等日后有机会了,再问愫情也不迟。
安甚虽说是答应不管了,但到底当年是答应了连青宴的。不能前往连家让愫情就此罢手,就只能隔几天就去看看连青宴能不能出关了。
不过每次,他都是空手而回。
相比较连家的水深火热,安家安凛策的住处那就格外的温馨了。小叮铛几乎成了每个人的玩具,有事没事都要过来抱抱她,亲亲她,把小姑娘哄得那个叫美的,笑声就没断下来过。
在大家都围绕着小叮铛身边逗她玩乐时,连家的某处安静的小院内,设施布置精美的一座房间里,chuang上的女子苍白着脸,脸色不虞的看着跪在榻边的黑衣男子!
“你什么意思!”女子怒急,因声太大而被呛住,不住的咳了起来。
黑衣男人不敢抬头,背部僵直,却还是再度重复刚才的话,“安家……不愿意干涉连家族内事务。”
“什么族内事务?现在还算是族内事务吗?她连皇宫派来的人都杀了!”女子苍白的的脸色上增添了青色,可恨的是居然连她都险些丧命在她手下!一向自傲的她,被看低至此,可恨可恼!
躺在榻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愫情险些打死的连简疏,连家的天之骄女。
“安夫人说了,这件事他们不好干涉。”黑衣男人顿了顿,才又说:“安夫人建议我们赶紧去请出老祖宗,唯有那位,才可制压得了……那位。”比起连家的老祖宗,这位活祖宗才真够是要人命啊,说杀就杀,半点情面不给。
连简疏白着脸,她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族内的几个长老都有去请了,但是也没见老祖宗出来啊!
“安夫人还说,他们帮不上连家如今的忙,但安大人现如今也在想办法如何请出老祖宗,让他亲自来处理。其余的事,他们无能为力了。”
连简疏还是不甘心,她自小就灌输的就是“家族才是根”,所以得知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才特地赶回来。原本以为她在承宝宗有峰主这层身份在,这位祖宗怎么着也得顾着她的几分面子。不曾想……连简疏
一想 到就抑郁,她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突 然想到了什么,连简疏眼前一亮,“听说安家大哥回来了?你去请他。”想到安凛策,连简疏恼怒的眼神中就闪现起了希翼。她去求他的话,他应该会帮她的忙吧?
“…… 安少爷,从不见客。”黑衣人不敢说的是,如今安凛策已经娶妻,连女儿都出生了。世人都知道,这位娇女可是做梦都想嫁给安家的九少爷,无奈示爱了那么久,得不到回应便罢了,人家还不声不响的就娶了妻,生了孩子,都不带通知的。
黑衣人很为难,不说……到时候这位主到时候治他一个不报之罪。说了,难道就不会迁怒于他吗?
说与不说,原本只是开口的问题,现下却让黑衣人为难了。
连简疏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便道:“你想个办法见到安大哥,他会帮助我们的!”也不知道连简疏哪里来的面子,如此坚定的说道。
黑衣人支支吾吾,不敢应承。
“还不快去办?!”连简疏怒道。
黑衣人这才说:“属下原先曾有去找过安少爷,但是……属下未见到安少爷,他并不愿意见属下。属下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连简疏没耐性的怒问。
“安少爷已经成亲,如今已经生有一女,现下,刚刚三四个月。”
连简疏顿然大惊,脸色刷刷的比刚才更加苍白了。
他……成亲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
此时的连筠想不到,时澜更想不到,接下来她们居然要招待一位眼比天高的主儿。
、260。是双面派
听说 有客来访时,连筠并不知道是谁。平日里但凡有客人都是时澜先去接待,没有什么大事都不会过来叫她。
然 而今天,她正在小叮铛吃着一种蕴含灵气的果子泥,果子泥是连筠从空间里摘的果子,营养极高。小叮铛可是吃这些东西后每天都喂一次,她也喜欢吃,每天都等着下午这个时候吃这个东西。
正喂到 一半,还没吃完时,侍女就过来说时澜请她过去。连筠稍稍惊讶了几分,时澜知道这个时间是小叮铛最喜欢的午后水果,平常都不会过来打扰的。
小叮铛人小吃得慢,喂也要喂个半个时辰左右。
看着碗里还剩余的果泥,连筠说道:“我喂好了小叮铛就过去。”
“是。”侍女没说其他,应声下去了。
小叮铛是一边玩儿一边吃的,连筠有心想要喂快些也不行,她都还没吞下,小嘴也塞不下那么多。
见她又自个玩自个的不吞食,连筠没什么耐心了,“小叮铛好好吃,别玩了,快点吞了。”为了让她更好吃,她把果子碾得极碎,她不用咬直接就可以吞了。可她偏要慢慢来,惹毛她,她就不理你。
小叮铛果然没搭理连筠的这番话,转过小身子继续把玩着小手里的拨浪鼓。连筠嘴角一抽,忍下要揍她的心情,小勺子就喂到她嘴边,小叮铛别过连,不吃!
连筠看了她一眼,也不强求了,起身说道:“好,你不吃了是吧?那我拿走了,你就自己玩着吧。”说着就端着碗就要走。
“啊啊啊!”坐在榻上玩的小叮铛看到娘亲端着自己的果子泥走了,吃惊的叫了起来。
“你不是不吃了?”连筠回头问她。小姑娘巴巴的小手张开,要她抱,长着小嘴就要吃。
“你不喜欢吃,娘亲拿去倒掉好了,反正你也不爱。”说着还是要走。
“呜呜……”小叮铛见她还是要走,呜呜的就哭了起来。但是一点眼泪都没有,光有雷声没有雨。
连筠端着转身回去,严肃的问她,“要不要乖乖听话快点吃掉?”
“唔。”
只是一个小小的低音,连筠却听出了她的示弱。便坐下来继续喂她吃,这会儿知道再不吃就要被断走,小叮铛吃得极其乖。只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的看连筠,很担心她又把果子泥端走似得。
饶是如此,想让小叮铛快加速度也没快到哪里去。一点一点的吃,一勺一勺的喂,时间简短,却也不快就是了。
喂到只剩下最后几口时,连筠耳朵就听到了从外面走近的脚步声。听则声音,不只是一个人,有陌生人。
小叮铛又她和安凛策最优秀的基因,继连筠听到脚步声后她也听到了,抬头惊奇的看着连筠欢快的叫了几声。小叮铛看来,是有人来看她了,开心着呢。
“坐好。”连筠把要往噗的小叮铛抱住好,端坐着。
不一会,时澜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连筠转头看去,正巧撞上了那个女人的眸子。两双眼睛对上,一个带满了愤怒的仇光,一个则是淡然无奇,只是在打量对方而已。
连筠见这个陌生的姑娘居然用如此怨念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下一愣,她得罪过她?
正狐疑见,榻上的小叮铛看到时澜后就啊啊的冲她叫了起来,小手长着一副要抱抱的姿态。
时澜对小叮铛那是没有悬念的溺爱,小孙女要抱抱,赶紧走过去吧小人儿抱起,起了她一口,“小叮铛想奶奶了是不是?乖,奶奶也想咱们小叮铛了。”
跟着时澜过来的是正是那日听到安凛策成亲险些气得吐血的连简疏。进门以来她这才看到时澜怀里的抱着的那个孩子,长得可真好,隐约的还可以从中看到安凛策的影子。但那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那阵恍惚过后,连简疏看着跟安凛策长得如此相似的小叮铛,眼底的厌恶就直线出来了。
连筠一清二楚的看到,她走了过去,笑道:“娘,这位姑娘说是谁?是亲戚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连简疏讨厌小叮铛,更讨厌小叮铛的母亲!于是,这一番话不经过大脑就出来了。
时澜一听就扭头去看她,连简疏心里一跳,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有见过当然是不知道。”她苍白的脸色虚弱的笑了笑,让人看了好生怜惜。
若是时澜没有听到她那句带有歧义的话,光看她着神情就对她产生怜惜之意了。
连筠不在意的笑了笑,“这倒是,未请教姑娘姓名?”
“我叫连简疏。”连简疏皱了皱眉,还是将自己的性命告知与她,心里很不满意,这个女人居然问她是谁?竟是不知道她?
连简疏?连家的人?连筠看了看时澜,很快就有了结论,是连家的人,这一趟来想必就是为了他们家自己的事了?“原来是连姑娘,失敬。”
“你叫什么名?”听连筠未有要介绍自己的意思,连简疏蹙紧眉头问道。
“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