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整件事情很简单,就是之前阮芸娘和桃花闹了点小矛盾,桃花就因此记恨上了阮芸娘,于是就找来了铁柱,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把金簪子偷偷放到阮芸娘的枕头下面,然后她会带着人来把阮芸娘给人赃并获,事后再逼阮芸娘给她下跪斟茶认错,若是阮芸娘不肯,她便去报官,然后让她家老爷打点打点,起码也能判阮芸娘一两年的刑期。
听到这儿,所有人都愤怒了,乡下人本就纯朴,一个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的,平常邻里之间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摩擦,可吵过骂过之后,多数人还是会重归于好。而这桃花却因为一点小矛盾就想出了这么个毒招儿来整治阮芸娘,实在是让纯朴的村民们很难以接受。
虽然在有些人看来,这不伤人性命,不毁人贞操的,实在算不上毒,但须知这个时代女儿家的清白重过一切,而这清白并不是单指贞操,还包括身家、名声等,其中哪一样毁了,那以后的路可就都难走了。
在牢里关个一两年,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能不能挨的过去先不说,就算是刑满释放了,那也是要被千夫所指无处容身的,若是阮芸娘一个想不开,来个以死明志,那可不就是一条人命吗?
当然了,现在的阮芸娘是不可能那么做的,但以前的阮芸娘可就很有可能会那么做了,不单是以前的阮芸娘,这种事放在其他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极有可能会选择一条白绫了此残生。
毕竟这个时代的社会现状就是如此,而一个时代的社会现状也正是决定这个时代人的思想的一个重要因素。
“你……你这个毒妇,你这是想把我家芸娘往死里逼啊!”王氏不由后怕地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家女儿,生怕一松手女儿就不见了,瞪着桃花的眼睛赤红赤红的,可见这下她是真的把桃花一家子给恨进骨子里了。
桃花脸色煞白,却还是死鸭子嘴硬,“这分明是你们阮家想给阮芸娘开罪的计谋!想合起伙来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休想!”
“够了!”村长也气得不轻,颤声道:“桃花啊桃花,以前看你还像是个好的,怎的这才嫁人多久就变得这么毒了?!”
闻言,阮芸娘默默嗤笑了一声,真以为富贵人家的深宅大院是那么好呆的?再单纯的人进去了也迟早会被染黑,更遑论这桃花的本性就不是什么好的。
桃花娘“哇”一声嚎了起来,哭天喊地活似受了多大委屈的,“冤枉啊!村长啊,你可不能听铁柱胡说,他也是姓阮的,自家人当然帮着自家人了,可怜我家桃花被这一家子天杀的这么陷害,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桃花也是个机灵的,一听自家娘这么说,立马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嚎着就想往阮芸娘家的土墙上撞。
第021章 落幕
更新时间:2013517 22:41:22 本章字数:3721
桃花娘“哇”一声嚎了起来,哭天喊地活似受了多大委屈的,“冤枉啊!村长啊,你可不能听铁柱胡说,他也是姓阮的,自家人当然帮着自家人了,可怜我家桃花被这一家子天杀的这么陷害,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桃花也是个机灵的,一听自家娘这么说,立马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嚎着就想往阮芸娘家的土墙上撞。爱虺璩丣
阮三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去把人给拦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把她就那么给往一边的菜地里一甩,正好让她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这一冲击发髻什么的全散乱了,脸上满是土,甚至连嘴里都吃进了一口,夹杂着几根枯黄的草,真是好不狼狈。
“桃花!我的女儿啊!阮三郎你这个天杀的腌臜东西,竟敢欺负我女儿,老娘跟你拼了!”
桃花娘大吼着朝阮三郎扑了过去,哪想阮三郎往旁边那么一闪,桃花娘顿时脚下一个刹车不灵,也跟着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帅进了菜地里,刚好压在了桃花的身上,那一身肥肉压下来,差点没把桃花给压死,凄惨的一声尖叫,听得在场的人心尖儿都一颤一颤的。
“你们闹够了没有!”村长真怒了,老脸涨成了猪肝色,随即扭头对阮二郎道:“二郎,这事儿是桃花对不住你家芸娘,你们想怎么处置她?”
阮二郎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家女儿和媳妇儿,道:“还是村长做主吧,我相信村长一定会给我们家一个交代的。”
“好。”村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周围围观的村民道:“我来做主处置桃花,大家没意见吧?”
不想大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一道尖锐的声音道:“我已经嫁到镇上去了,现在又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你凭什么处置我!”
原来,桃花这才刚刚缓过劲儿来爬了起来,就听村长说要处置她,当即就急得跳起了脚来。
村长登时给气得老脸都要滴出血来了,胸脯剧烈起伏着。
当了几十年的村长,何曾被人这般顶撞过?区区一个小辈竟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当真是好样的!
颤抖的手指着桃花,“好!好!好!从今天起,林桃花逐出清河村,永不准再踏进清河村半步!以后再看到她敢来我们清河村,就当入侵者给我打了出去!”
后面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在场其他村民听的,身为村长,他在这个村子里有着绝对的权威和话语权,有他这么一句话交代下来,桃花以后在这个村子里可就真没有任何立足之地了。
“三郎、柱子、连生,你们几个把她给我赶出去!还有,她从夫家带回来的东西也全都给我扔出去,省得她再诬赖咱们这些穷乡巴佬贪她的好东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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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又在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了?你这孩子,这都快入冬了,你现在把这些东西移植过来还不一定能不能活呢。”王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快进来吃饭了。”
“嗳,就来了。”
阮芸娘讪笑着缩了缩脑袋,她也知道自己把好好的菜园子弄来种这些“没用”的花花草草让娘亲很是怨念,可这也没办法啊,这些可是她以后发家致富的资本呢。
望着眼前已经种了上百颗各种花的菜园子,阮芸娘不由眯着眼睛笑了。
这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到山上挖下来的宝贝呢,虽然现在还只是光秃秃的,不过她相信,等到来年春天,这里定会是一片姹紫嫣红的美丽景象。
唔,这片菜园子似乎还太小了些,得想个办法让爹再帮忙开辟出一块大些的地当花圃。
脑海中一边不停地在为以后做盘算,一边迅速扒完了一碗饭,然后交代了一声,又拿着小铲子和篮子往后山奔去了。
见女儿这般着了魔的样子,王氏夫妇不禁又是无奈又是担心的面面相觑,一时相对无言。
“从武,你看那个是不是铁柱?”
阮从武顺着大哥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脸色一沉,啐了一口,“除了他还有谁?一副贼头贼脑的熊样儿!”
望着街道那边鬼祟的铁柱,阮从文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
他手里拎的是什么?为何要这般谨慎的用黑布盖着?
“走,跟上去看看。”
阮从武一向唯大哥的话是从,二话不说就拔腿跟了上去,兄弟俩悄悄尾随着铁柱左拐右拐,越看他越觉得可疑。
瞧他好像很紧张手中提的东西,又好像很害怕被人发现的样子,时不时的左顾右盼,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很快,兄弟俩跟着铁柱来到了一条偏僻的胡同,只见铁柱蓦然停在了一处院子外,谨慎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然后才很有节奏的敲响了门,听上去,这敲门的节奏似乎是某种暗号?
阮从文那灵光的脑袋瓜子迅速转了起来,搞得这般神秘,若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怕是鬼都不会相信吧?
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四十来岁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里面探出头来,依旧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才引着铁柱进了院子,随后大门再度紧闭。
“大哥,现在怎么办?”
阮从文细细思衬了片刻,道:“从武,你身手灵活,想办法从后门翻进去看看他们究竟在干嘛,一旦确定了他们的目的,不要打草惊蛇,立即出来。”
只有确定了铁柱和那个男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才能对症下药。
阮从武兴奋的点了点头,忙就想绕到后面去翻墙,却又被阮从文给拉住不放心叮嘱了一番。
“万事小心,切记不可冲动,若是被发现了,不要反抗,先顺着他们,半刻钟后你若是还没出来,大哥就去找林朔。”
那林朔是知府的嫡子,是个连县太爷都要小心翼翼供着的祖宗,与阮从文兄弟俩是同窗,生性骄傲清高,却很是佩服阮从文,与阮从文兄弟俩关系极好,若是真遇上麻烦,找他绝对没事。
阮从武颔首,绕到那座院子的后面手脚利索矫健地翻进了院子。
阮从文面容平静的守在前门,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是有多煎熬。
铁柱三番两次欺负他的家人,上一次更险些害惨了他最疼爱的小妹,嘴上不说,但不代表他不恨,这个仇,他深深的记着呢!
今天这个状况,让他敏锐地意识到,若能抓住这次的机会,定能给予那铁柱一次猛击,所以即使明知可能会有危险,可他还是不想放弃。
但二弟才一进去,他就后悔了,万一二弟要真出了什么事……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么?弟弟去冒险,而他这个当哥哥的,却只能站在外面傻等着……
第022章 牢狱之灾
更新时间:2013517 22:41:22 本章字数:4095
今天这个状况,让他敏锐地意识到,若能抓住这次的机会,定能给予那铁柱一次猛击,所以即使明知可能会有危险,可他还是不想放弃。爱虺璩丣
但二弟才一进去,他就后悔了,万一二弟要真出了什么事……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么?弟弟去冒险,而他这个当哥哥的,却只能站在外面傻等着……
阮从文落寞地苦笑了一声,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出人头地的信念,若是他手里掌握着绝对的权势,那大伯父一家还敢肆意到他们家来撒野吗?那桃花还敢那般算计他的小妹吗?当然不敢!
权利……从没有一刻,他有这般渴望过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大哥?想什么呢?”
“没。”阮从文一惊,回过神来,见弟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心里也总算松了口气,“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发现?”
阮从武傲然一笑,“放心吧大哥,我好歹也是练过几年的,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如回炉重造去了!”
“大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阮从武兴奋地咧开了嘴,见大哥只是淡然地挑了挑眉,并没有迫切的追问,不由感到一阵失败,满脸郁闷地将刚刚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原来,那铁柱手里提的是个笼子,而那笼子里装的竟是只雪狐,至于那络腮胡子,正是铁柱寻的买家!
之所以这般谨慎,却是因为那雪狐并非什么可供人随意猎杀贩卖的平凡动物,那可是西夏国的圣兽!
传言当年圣祖皇帝在某次进山狩猎之时不小心与随行人员失散了,并被一条毒蛇咬伤,危在旦夕,恰在圣祖皇帝昏昏沉沉快要撑不下去之时,一只雪白的狐狸衔着一株草药过来交给了圣祖皇帝,当时圣祖皇帝也只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将那草药给用了,不想那蛇毒竟就真的解了。
自那以后,圣祖皇帝便昭告天下,将雪狐奉为西夏国圣兽,任何人不得猎杀贩卖,否则严惩不贷,重则斩首示众,轻则判刑五年以上,酌情增加刑期。
只不过虽然朝廷有明文规定,但因为那雪狐的皮毛极漂亮暖和,很是受贵妇千金的喜爱,纵然本国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使用,但其他国家的人并不受这样的约束,又因那雪狐极为稀少,倒是有不少人愿意为此一掷千金。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巨大的利润,自然吸引了不少人。
只是没想到那铁柱竟也有这样的胆子,要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揭发,他可是至少要坐五年的牢呢……
阮从文眯着眼沉思了片刻,面上略显犹豫之色,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眼里寒芒闪烁。
他不是父亲,兄弟不仁,却还一再念着兄弟情,处处忍让,人善被人欺,要想保护家人不再受人欺辱,这个家里总要有个人学会果断学会狠心的。
既然如此,这个恶人便由他来做好了,只要能为家人撑起一片天来,旁人如何议论他又有何关系?
脑海中千回百转的思绪,都只发生在一瞬间,有时候,一个人的蜕变,也只需这弹指瞬间。
“里面的交易快结束了吗?”
“还没呢,似乎两个人在价格上有些争执,现在还在讨价还价呢。”阮从武犹豫道:“大哥,你该不会是想……”
阮从文默默看了他一眼,“不错,我是想去报官。”
闻言,阮从武的神色不禁有些复杂了。
阮从文面色依旧平静镇定,只是一颗心却高高提了起来,“从武,你是不是觉得大哥太狠心了?毕竟……他也是我们的堂兄。”
阮从武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是他先对我们不仁的,桃花那件事,若非小妹机灵,早早通知了小叔叔帮忙,只怕小妹如今已经要被他们逼死了。”
“这件事也并非我们陷害他,就算是坐牢,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今日他敢知法犯法贩卖雪狐,明日说不准他就敢抢劫杀人了,送他进去洗洗脑子也好,免得日后再犯下更大更不可饶恕的罪。”
阮从文略显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的弟弟也成熟多了。
“走吧,我们去找林朔。”
县太爷并不是他们这等平民想见就能见到的,这事儿,还要找林朔帮忙才行。
接着,兄弟俩便去了林朔在清水县暂住的宅子,林朔一听是好兄弟要找他帮忙,二话不说便带着他们去了县太爷的府上。
这县太爷窝在这么个小镇上,心里一直很是不甘心,总想做出点政绩出来到时候好托点关系打点打点,给他升升官儿,或是调到其他富庶些的地方去多捞点油水。
这一听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贩卖圣兽,加上又有知府公子出面,自然是一个屁也不曾多放,立马就派人去那宅子抓人了,很快,那络腮胡子便被抓了回来,还有那证物雪狐,只是铁柱似乎早已经离开了。
不过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有阮从文兄弟的指点,铁柱家自然不难寻,而那县太爷虽说为人比较贪婪,但脑子却也不算差,见这阮从文兄弟对另一罪犯如此知根知底,便猜想着逃命之间或许有什么过节。
又想着平时给这林公子送金银美人什么的他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有心想讨好也无从下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