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小孩子的血是多精贵啊,几个月被打这么一次的,哪怕没有内伤。光是流的血也够四福晋心疼的了,那可是自己亲生的。
更何况,四爷今天打算自己动手,四福晋不由得软了身子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
而弘历那逗比可脑残了,还很有骨气的向四福晋道,“额娘,你不用管我,就让他打死我吧,打不死我。我就给七叔去做儿子,哼……”
倘若没这句话,四爷都想揍一顿那不孝子。更何况,弘历冒出了这句话来了,四爷更是气极了,挣脱了四福晋便从管家手里接过那棍子刚抡上,瑞嬷嬷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声道,“爷,福晋,大事不好了……”
“你少让奴才干这蠢事,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爷都先揍了这不孝子再说。”
四爷一看见进来的是福晋身边的得力之人,便看着四福晋不高兴的说道。
“爷,是弘昼阿哥的事儿。”瑞嬷嬷喘了喘气,赶紧在四爷揍下去的那瞬间说道。
“弘昼?怎么了?”四爷虽然想收住,不过,棍子下去的势太快,还是重重的一记打在了弘历的屁股上。
“哟哎我的额娘啊喂……”弘历惨叫了起来。
本来弘历以为阿玛打得和别人打的一起,跟挠痒痒似 的,因此,根本不在意,倘若那时候打的时候,不是额娘在使眼色,他根本不会嚎叫。
可今天的那一记嚎,可是发自内心的,特么滴,这实在是太疼了有木有!!
自己果然不是阿玛亲生的,倘若是亲生的,这下得了手?
“怎么回事,怎么又是两只鸽子?”四爷看见瑞嬷嬷拎着两只鸽子便问道。
“爷,是这样的,弘历那时候在热河听十四说多了飞鸽传书的事儿,便让人养了六只,他三只,弘昼三只,兄弟之间倘若有事,便相互往来一只,今儿个,弘历就是昨天接到了弘昼的一只,所以便赶去了七弟府上,至于今天怎么来了三只,那妾身便不知道了。”
四福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弘历的脸,这弘昼在干嘛?没事玩放鸽子吗?
不过,也不得不感谢下人家,毕竟,至少缓和了下儿子和丈夫之间紧张的气氛。
“信鸽,还飞鸽传书?”四爷简直被儿子和侄子给气得说出不话来。
“阿玛,你先别打了,弘昼可不是会乱放鸽子的人,肯定有重要事,我给他鸽子好长时间了,也就昨天放了一只,今天放了三只,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事儿,我先看了再说,要不然,被你打坏了,办不了弘昼的事儿,可不好了,我可是哥哥。”
弘历挣扎着从板凳上爬起来。
虽然只是被四爷打了一记,不过,他毕竟年纪小,再加上四爷也是用了力道,虽然因为弘昼的信缓冲了下力道,可还是实打实的打在了弘历的背上,现在大大用力点,就感觉生生的疼。
“一边去。”四爷示意管家从瑞嬷嬷哪儿拿过两只信鸽,又让人把第一只信鸽的脚下的信纸给拿了出来。
他必须得知道,这两臭小子所谓的十万火急是啥事?
第一只写到“阿玛明日给我找来庶子伴读,速救,弟昼”
第二只则写到“一定要来啊!!!!!”
第三只更加可笑了,那信鸽的脖子上就挂了一小牌,上书“紧急”,而那纸上写着,“救我!!!!!”
四爷看完那三张纸很快。看了看弘历那紧张的样儿,便把纸给递了过去。
自己有想过,七弟会给弘昼找的伴读,肯定不会出色,或者说人家家族并不是大家族,不过,人品那是绝对可以信得过。只不过……
四爷不由得叹了口气,弘历还是得好好揍一顿,揍得他明天下不了床才是,弘昼是个不错的孩子,人家阿玛已经放弃他了,人家已经没啥前程了,可不能再被弘历给带坏了,要不然,自已绝对会愧疚的。
毕竟在人家伴读上。自己没帮上忙不是。
“阿玛,这板子先记上吧,明天我从弘昼哪儿回来再打,有拖无欠。”弘历大声的说道。
“笑话,老纸打儿子,还要先记上。这哪来的规矩。”四爷重重的拍在了桌上,那力道使得桌上的几只茶碗都来了个很有生命力的“后后翻转三周半”,然后华丽丽的“谢世”了。
“阿玛。你是不知道,姨夫已经要给弘昼找几个不错的练家子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弘昼这人呆呆的,倘若按着七叔给弘昼找的人,以后弘昼岂不是更加呆了?”
弘历说道,他是真的急啊,你说倘若弘昼的伴读是姨夫给找的,以后怎么着自己也可以沾个光,和人家比划比划。
而七叔找的呢,帮忙。谁要和庶子比划哦,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弘历打心眼里看不上。
你说七叔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给弘昼找庶子啊?
怪不得弘昼要连发三信鸽了,换了是自己,也得发。
你说弘昼又没啥朋友的,自己不去救,谁去?
“姨夫,你七婶的兄长?”四爷狐疑地看了眼小儿子问道。
“可不,今天姨夫可厉害了,没三招功夫就揍趴下了飓风,哪像十四叔那孬种啊,牛逼哄哄的说三招揍趴飓风,明明每次飓风都是让着他的,他还好意思吹,我敢用项上人头打赌,十四叔在我姨夫哪儿,铁定过不了两招。”
弘历得意洋洋的说道,搞得那姨夫就是他亲阿玛似的。
四爷听得有些郁闷了,特么滴,你说的孬种那是爷的亲弟弟,你的亲叔叔,虽然十四是差,不过,也没你说得这么差好不?
还有,爷虽然没像十四那样让飓风让着便宜,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没在飓风身上讨得便宜就是了。
照弘历的理论来说,自己岂不也是孬种?
“爷,就按弘历说得,先记着吧,弘昼这孩子……”四福晋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说道。
弘昼这孩子一向不会说谎,而伴读这事儿吧,四福晋自然也知道,之前宁华不是提过嘛,怪不得她要托自己夫妇了,早知道如何,帮着宁华求下爷又如何。
看看,也是七弟这没脑子的蠢货做得出来这种事,居然叫那些奴才的庶子给嫡子当伴读,这不是明晃晃打弘昼和宁华的脸?
而现在,自己和爷是不方便出面的,反正弘历去就去,他年纪还小,也坏不了啥大事,反正弘历一向就爱干这事不是?
倘若能帮得了弘昼挡得了那些伴读,也算弘历功德一件。
四爷看着妻子哀求的眼光,又看了那龇牙咧嘴的弘历,暗暗叹了口气,妻子一向心高气傲,为了弘历都如此放下身段哀求自己。
而弘昼那边,四爷突然想到了宁华曾经的那幅画,还有那画上的字,不由得感觉头更加疼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福晋的日子不好过
当然,不算画,四爷也不可能把宁远给忽略掉。
像六部之中,户部那是他的根据地,至于吏部,刑部,兵部,属于康熙和八爷党分割的。
虽然表面上好像八爷党占据三部,不过,四爷是打死也不相信,三部之中没有康熙的死忠。
就像宁远来说,那就是绝对不是八爷党的,自己这些皇子阿哥之中,除了和自己是连襟有些来往。
另外也就宁华哪儿,他会去,别的,基本不来往,绝对是属于根正苗红的帝党。
别看宁远现在只是一个正六品的主事,以前在边关的时候还是从五品的。
不过,是人都知道,调入京中,除非你的靠山真心很强大,要不然,那绝对是降一级的调。
那时候法喀虽然是副都统,不过,一个在床上睡了几年的副都统,你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大伯虽然出了点力,不过,大伯的势力一向在京中,爪子真心没那么长,伸到京城的兵部来。
哪怕有这本事,也得给自己的儿子留着,哪怕那是庶子。
而那时候七爷正打算冷着宁华母子呢,怎么可能会给宁远出力的。
这也是宁华一直觉得,她特对不起宁远的原因。
占着皇子阿哥舅爷的名份,可实际上一点好处也没捞上。
而且在宁华看来,就七爷那不插手就等于插手了。
为啥啊?
谁让宁远是七爷的大舅子啊,你说是个人都会看菜儿下碟不是?
在京城里能混到一定位置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子?
你说唯一的嫡亲大舅子的升迁不出手,人家自然知道宁华和七爷的关系了。
因此,七爷的不帮忙。就等于是落井下石了。
所以,宁华和七爷的关系倘若能和缓过来,那才奇怪。
在宁华看来,那是自己唯一的嫡亲兄长,你不出手,这叫别人怎么看自己?
是人都要脸面,自己哪怕不怎么出现在上流社会中。那起码的尊重,你得给吧?
而在七爷看来,倘若宁远显贵了,万一弘昼借着舅家的势,到时候压下弘曙,那怎么办?
因此,便没有出手帮助。
可七爷是觉得,自己也算不错了,毕竟没有出手打压不是?
嫡妻是重要。可是儿子也很重要,让七爷府的传承没有啥问题,更加重要,哪怕对不起大舅子,也只能如此了。
最多以后自己的私房多分些给弘昼。
这一切,康熙和四爷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康熙对宁远一向是比较欣赏的。不过,年轻人,有的是机会。还须压一压,便只让人家去了兵部做了个主事。
以前一直在军营里,单纯,官场上的道道,宁远还要好好学学,只有学会了忍和容,才能在官场上更加屹立不倒。
更何况,宁远这孩子,康熙也是打算留给儿子用的。
人家有这个潜力。
而四爷不出手,则是因为。他没这个立场。
倘若是乌拉那拉家的,他倒还有借口,那当然了。还得是四福晋的几个亲兄弟。
宁远这边,实在是远了些距离。
因此,四爷哪怕有心,也不会出手,毕竟还要顾忌康熙。
而人家的长处是在兵部,四爷倒也无法插手进去就是了,哪怕有这个心,十四也不会给四爷这个机会就是了。
宁华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宁远在找到门路的时候,帮着出点银子。
另外就是让自家兄长和十四爷的关系差些,省得以后雍正上台后会打击报复啥的。
虽然有小乌拉那拉氏在,也不会有啥大问题。
可能远着十四那灾星,总是远着的好。
而四爷自从在宁华哪儿得到一幅画之后,便不由得思索起宁华的额娘,或者是人家额娘的亲戚一类的,和自家皇阿玛之间的关系了。
若说自家皇阿玛是在那画上胡乱敲章的,打死四爷也不信,那颗章虽然对皇阿玛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但绝对是他执政前夕最为看重的章,或者最喜欢的。
谁让那块玉石是顺治爷送的。
皇阿玛一直到了康熙二十年,自己的雕刻功力略有成就后,他才亲自所雕的。
而孝懿皇后是死于康熙二十八年,孝懿皇后死后,康熙便把那印章陪葬了,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宁华的额娘,或者某位比较紧要的女子和康熙认识了。
然后在共同赏画的时候,康熙敲下了那章,然后那画,那女子保留了,然后落到了宁华手里。
字不会认错,至于印章更加不会认错了,四爷觉得自己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而至于人选的话,四爷更加倾向于宁华的亲额娘,而不是人家的亲戚。
这样就比较容易解释,为何宁华会成为七弟的嫡福晋。
不过,奇怪的便来了。
宁远的年纪比七弟大,七弟比宁华大两岁,那么,皇阿玛在看见宁华额娘的时候,岂不是……
应该说四爷心头有绕过各种念头,却又不敢深想下去,当然了,可以肯定的是,人家额娘和阿玛应该没有啥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就是了,要不然,以皇阿玛的性子,法喀哪还会活着的。
但人家额娘在皇阿玛心中占一定的位置那是肯定的,要不然,就没有宁华的皇子福晋之位,毕竟当初,伯爵府比宁华更适合嫁入皇家的,还有别人。
本来在大家看来,宁华的性子就是适合嫁个富贵闲人,而不适合嫁王公子弟的。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丧母长女不娶,这点在高门大户里是公认的,你给皇子做福晋,更加不怎么适合了。
可偏偏诸多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宁远的升迁。
虽然只是一个六品的官,可在七弟不伸手的帮助之下,人家还能得到这个官职,不能不说明一个问题了。
基本上京城的六部都是一个混资历的地方,不仅靠资历,还有家世。
在四爷看来,伯爵府的嫡出之子,现在在六部之中,混了十几年了,也只是一个七品的笔贴式,而宁远呢,这足见皇阿玛的偏爱了。
不过,倘若皇阿玛真偏爱宁华那兄妹,怎么又在弘昼的问题上……
这也是四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儿子都是给你惯坏的。”四爷见四福晋又哭又哀求的,而弘历也跪了下来,虽然对儿子有诸多的不满,不过,儿子对弘昼的兄弟之情,倒还是让四爷心里不由得点了点头。
四福晋一听四爷的口气软了下来,便立即扯过弘历道,“弘历,快和你阿玛磕头认错,保证以后会好好念书,不再去挑衅先生,不找先生麻烦了。”
弘历虽然挺不愿意说的,不过,现在困难时期,也只能低下头说了几句。
虽然弘历其实是因为那一棍子实在太疼了才说的,不过,他却告诉自己,自己可是为了弘昼,自己是为了兄弟情义,所以,向阿玛低头一次,就低头吧。
如此想过,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晚上回了屋子,让自己的嬷嬷在背上上过药之后,又没心没肺的趴在炕上睡着了。
四福晋见着儿子如此,叹了口气对弘历的嬷嬷道,“珍嬷嬷,你趁夜给弘历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明儿个,去了七福晋哪儿,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弘历陪着弘昼待些日子,弘昼被七弟这样忽视打击,肯定伤心得不行,弘历别的不行,逗人开心还是做得不错的,让他好好劝劝弘昼,更何况,有弘历陪着,也给七弟府上一些不长眼的奴才瞧瞧,做为奴才,自己的态度一定要摆正喽,谁是主谁是次得分清楚。”
珍嬷嬷自然明白让自家小主子去七福晋哪儿住几天是避避风头,便低头应是,这段时间,别说七福晋不好过,自家福晋也不好过。
去年皇上指了一位汉军旗的姑娘入了府。
那时候,福晋是真没放心上的,反正每隔三年肯定会有人入府,差别只在于,入不入得了爷的眼就是了。
而这位新进入府的庶福晋,倒确实入了四爷的眼,四爷去的频率多了很多。
虽然四福晋也是习惯这些莺莺燕燕围绕在自己丈夫身边了,可猛然见一个长得妖娆,年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而丈夫又看重的,心里会舒服就奇怪了。
而福晋的那句做为奴才,自己的态度一定要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