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语摇头叹息,“哎,你们呐……李枫,原来你为了这事儿而让我枼王府不得安宁啊?”
“王妃娘娘,你可不能这么说,你们这枼王府太冷清了。你看,这不是热闹多了?”李枫讨好般笑道。
刘管家脸色极为不好,枼王府乃庄严甚重之地,怎可这般胡闹?
“这,热闹?你,你这不知尊老爱幼的家伙…你…”
景语见刘管家气成这样,实在有些不忍。
“好了,李枫别闹了,快点给刘管家道歉。”
刘管家见景语要李枫道歉,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了。自己在枼王府也是一位老人了,任谁也不成像李枫这般对他大喊大叫的,他道歉也算是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罢。
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李枫是明白的。恭恭敬敬的给刘管家行礼赔罪,不过,在弯腰行礼起身之时又说了句:
“刘管家,那么,李枫是否可以住得离暮暖庭近一些了?”
刘管家瞪着他,一字一句道:“不可以!”
景语轻抚额头,“李枫,你好像没弄清楚情况,双儿、鸢羽、红珊她们都不住暮暖庭的。”
李枫看着景语良久,回头看着双儿道:
“真的?”
双儿点头,觉得脸都被他丢尽了。
“确实?”李枫又转头看着鸢羽。
鸢羽忍住笑,这人真是!使劲的点点头。
“确定?”李枫似还不相信般,看着诗画道。
诗画有些无奈,从没见过谁在枼王府这般闹过;看了看刘管家铁青的脸,悄悄叹息一声,点点头。枼王府真的没有这般‘热闹’过……
李枫也不理诗画的眼神,自顾自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拍了拍衣袖,整理了一下头发。
看得刘管家和双儿极其恼怒,诗画和红珊万般无奈,景语和鸢羽扬袖低笑。
片刻后李枫才道:“那么,双儿,你住哪儿?”
双儿实在是受不了了,瞪了他一眼,转身飞奔出去。李枫也不理,转头问刘管家:
“双儿住哪儿?”
刘管家眼中冒火,但是在景语面前又不好发作,像看瘟神般看着李枫。
“住王府!”转身也离开了。
“王妃,爷回来了,奴婢们去准备晚膳。”诗画向景语行了一礼,拉着红珊离开。
鸢羽笑看着李枫,抬首看着枼王从院外进来,随即向景语道:
“小姐,鸢羽去帮诗画她们。”
李枫见一个个都走了,没人理他,也有些尴尬,看着景语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就听见刘睿崎的声音传来。
“何事居然让双儿和刘管家先后气恼的离去?”刘睿崎含笑踏进远走,走到景语面前。
“本王特意提前回来和王妃一起用膳的。”
景语笑道:“李枫想住在王府,王爷替他安排一间厢房吧。”
“这是自然,刘方,你的住处好像还有空房,是吧?你带李枫去看看吧。”
“是,王爷。”刘方上前行礼道,回身对李枫道:
“李兄,这边请。”
李枫本欲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着景语和枼王恩爱的样子,有些不忍打扰,只好随着刘方下去了。
刘睿崎携景语用晚膳,景语安静的坐着,看着刘睿崎为自己添菜,也不言语。刘睿崎见景语静静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
“本王自认为还没达到秀色可餐的地步。”
景语无奈的笑笑,“王爷,有件事,王爷是否该解释一下?”
刘睿崎面不改色道:“自然,不过,等回房再容本王为王妃解释。这是我们好不容易相逢后的一次同餐,王妃也不想坏了这气氛吧?”
景语含笑道:“自然,王爷也该多吃点才是。”
说着也帮刘睿崎夹起菜来。
二人用完晚膳便相携回房,一路上,其乐融融。
“王爷说有事儿要办,居然也比景语先回来。”景语跟着枼王,淡淡的说道。
“办完事儿就急着回来了,就是希望能在语儿回来之前先回来。”刘睿崎看着景语。
景语回望枼王,对上犹如星辰般闪亮的眼眸,景语急急地回过头,悠悠说道:
“合欢能解恚,萱草信忘忧。尽向庭前种,萋萋特地愁。”
刘睿崎突然停住脚步猛然抱住景语,景语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势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刘睿崎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睿崎抱着景语一动不动,景语心跳加速,也任由他抱着。
“语儿,不是我不想与你相认,很多时候真的身不由己。语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这三年来我每时每刻都想着你,我派人去打听你的消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后来听说你被人救了,然后就消失了。我虽然很想去找你,但是想到只要你还活着,怎样都好。我从不曾想到我的新婚妻子竟然是你,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新王妃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景语没想到他会在这样承认,伸出双手回抱着刘睿崎,轻轻唤道:
“王爷。”
“不要叫我王爷,这个王爷谁想做?”刘睿崎突然激动起来,说完这句话后,又温柔的道:
“语儿,叫我子枼,好吗?我想和你相认,却又不敢。因为我怕吓着你,我希望和你相认之时我有完全的资格来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我怕一旦和你相认了,就有人对你不利,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在禹州,你为救我掉下山崖,我多么想和你一起跳下去,我的心真的再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
景语深深被他的情绪感染,改口唤道:
“子枼…嗯…”
刘睿崎突然吻下去,占有了她的唇,将景语的话生生逼了回去。刘睿崎闭上眼,舌尖撬开景语的贝齿,在里面探寻着,寻找那无比香甜的丁香小舌。刘睿崎贪婪的吸吮着,就像小孩子要到糖一般,忘我的品尝着眼前的甘泉。
景语被这来势汹汹的吻占据了所有的心神,脑中一片空白,嘤咛着慢慢瘫软在刘睿崎怀中。身子犹如火一般燃烧,相拥的二人,很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思绪快要被埋没掉了……
李枫拉着双儿出去了,鸢羽一个人站在暮暖庭等着两位主子回来,等了好久都不见两人,只好出来寻找。在中庭遇到刘方,二人来到回廊上便看见相拥的两人。
鸢羽满是尴尬,回头看向刘方。没想到刘方正满脸通红的看着自己,局促不安的样子让鸢羽更加羞怯。鸢羽红着脸怒瞪了刘方一眼,刘方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鸢羽一眼。
鸢羽抬头看着回廊上的两人,觉得他们也太不会选地方了,但是又不好上前去打扰。鸢羽看着回廊下的水,突然“咚”的一声跳下了水。
相拥的二人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两人立即分开。回头便见刘方目瞪口呆的看着水里,只见刘方回头看了一眼分开的刘睿崎和景语二人,才后知后觉的跳下水将鸢羽扶上岸。
“鸢羽,你没事儿吧?”景语跑上前焦急地问道。
“小姐不必担心,鸢羽没事。”鸢羽抬头看着景语,随即咳了几下。
“你怎么会掉下水的?”话一出口,景语便恨不得抽自己一下,很明显嘛!然后讪笑着说道:
“你们快去换衣服,这天也挺冷的。”
二人点头告辞离去。
景语目送着二人离开后回头,刘睿崎双手环胸,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笑容满面的看着景语。景语羞得低下头。
刘睿崎走近说道:“你说,这鸢羽怎么会掉水呢?”
景语闻言又羞又恼,转身向外走去。刘睿崎笑着跟上去,搂着景语的腰向暮暖庭飞去。
进到屋里,刘睿崎关上门,回身便见景语退在角落里,刘睿崎含笑坐在桌前,倒了两杯茶。
“你不喝一杯?”
景语依旧站在那里,摇摇头。
刘睿崎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品着茶,放下茶杯才缓缓的道:
“今天谁点的熏香?从没闻过,不过却挺好闻的。清新淡雅,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极其舒服。”说着回头看着景语。
只见景语双颊绯红,拉开外裳,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凉快一点一样,景语用手扇着风,似乎没有效果。景语上前端起茶一口喝了下去,谁知茶是热的,喝下去之后更热。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热?这可是深秋了呀!一脚都踏进冬日了。”
景语说着回望刘睿崎,刘睿崎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红红的两颊,迷离的双眼看着景语似乎能喷出火来一般,情深呼唤:“语儿。”
景语被这一声‘语儿’唤得全身颤抖,双眼犹如深潭一般幽幽的看着刘睿崎。刘睿崎一步一步靠近景语,似乎想融入那一泓深潭一般。刘睿崎越靠越近,一步之遥之际,景语轻轻唤出:“子枼”。
这一声‘子枼’犹如催化剂一样,给了刘睿崎巨大的力量。刘睿崎上前抱住景语,手一挥灯烛熄灭,脚步一晃就到了床前。景语深深迷醉在刘睿崎的柔情之中,芙蓉帐缓缓落下,挡住了一室涟漪……
第三十八章 情怨理遣:主仆之情深既重
更新时间2012123 12:48:39 字数:3003
鸢羽换好衣服来到暮暖庭,看着房内熄灭的灯烛,知道自己点的香起了效果。正准备退出暮暖庭之际,遇到款款而来的司马梦妍。鸢羽眼神一深,行礼道:
“梦妍小姐万福。”
司马梦妍停下脚步,看着鸢羽的眼神有丝闪烁。
“是鸢羽啊,好久不见了,我是来找枼王爷的。”
“王爷啊,王爷在房里,只是此时恐怕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司马梦妍尖锐的问道,心中有微微怒意。
听到司马梦妍极为不善的问话,鸢羽心中恼意更甚。但是想到鸢仪,也就强压怒火。
“没,没什么。”
“那你还挡着我?”
司马梦妍向暮暖庭内走去,走到房门外,见里面烛火熄灭。只道是枼王爷已经睡下,但房里暧昧的气息传来,男子沉重的呼吸声偶尔口中低唤着“语儿”“语儿”,和女子嘤咛之声传入司马梦妍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万雷齐发打得司马梦妍呆立在原地,久久才缓过神,一跌一撞走出了暮暖庭,走出了枼王府。
“小姐,您怎么了?”在外等待的丫鬟见司马梦妍失魂落魄的出来,急忙扶着她,甚为担忧。
司马梦妍此时悲伤欲绝,沉重的悲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更说不出话。只是摇摇头,强忍着泪水向外走去,那丫头只得扶着司马梦妍离开。
王府内,一阴暗的地方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司马梦妍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梦妍小姐,对不起……当得知你对鸢仪不好的时候,您便已经不是我和鸢絮保护的对象了。更加不容许你伤害我们的主子,愿您好自为之……”
一语罢,女子转身离开。
景语睁开眼,疲惫的支起身子,感觉身子乏得很。想起昨晚之事,景语只觉羞涩不已;但是,既为夫妻,行夫妻之事也是常理。
鸢羽走进屋子,看着脸颊微红的景语,微微含笑。
“小姐,刚刚听到您醒了的响动,才让红珊去准备吃的,不然的话,怕是又要凉了。您先等一下罢。”
景话闻言,有些嗔怒的瞪了鸢羽一眼,突然想到什么:
“鸢羽,昨夜你点的是什么香?能否给我一点?你家小姐我觉着它可好用了。”
鸢羽愣了愣,随即跪下道:“请小姐责罚。”
鸢羽恭敬敬的跪着,心中却无半点悔意。
景语叹了一口气,“也罢,你比其他人更懂事,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是为我好,我怎么忍心责备你呢?只是以后莫要如此了。”
鸢羽起身,小心的看着景语,她明白,就算她不点香,他们也会顺着情势发展下去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只是彼此心里有不确定因素罢了。不管是不是多此一举,都做了就容不得他想。
不过片刻功夫,双儿端着一碗药进来。
“小姐,今儿一早,王爷就让刘方给双儿这些药,可熬了一早上呢,刚刚还熬了些补身子的膳食。您先喝了药,再泡泡澡,然后再吃些药膳。”
景语接过药,喝了一口,微微邹了邹眉。再深吸一口气,把药喝了个见底。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景语忽觉现在并非早上了。
“禀王妃;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王妃,您喝了药之后先沐浴,然后再吃些东西。”诗画迈步进屋,笑意盈盈的回话。
景语看着眼前几个婢女,懒懒悠悠笑道:“你们一个二个都老大不小了啊!可有中意的人家?”
诗画连忙说道:“王妃娘娘,您饶了我们吧,我们还想好好伺候您来着,姐妹们,你们说,是否?”
双儿和红珊附和着,诗画见鸢羽低头不说话,再看看景语,知道这丫头定是在和王妃致气呢。也不等她答话,拉着鸢羽去准备沐浴东西去了。
景语起身下床,在几个丫头的搀扶下进了景秀合欢的刺绣屏风后的浴池。所谓别有洞天便是如此,屏风后的地方比卧房稍微小一点,整个浴池占了大部分面积,周围布置极为素雅。
“这里地理位置极其的好,恰巧有一股温泉直到这儿。当年这里也是平常地,有人挖掘此处时发现一块璧石。他们把璧石挖出来后,就发现有一股泉水涌上,温度甚高。先皇知道这里时,恰逢枼王爷出世,当即就把此处赏给了爷,建了府邸,后来爷也算是在这里长大的。”
诗画在介绍喷泉极其的自豪,仿若在介绍自己家一般。
昨日进来也没好好看看,此时才有心思打量四周。景语坐在池中,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顿时觉得实在是舒服得紧,听到诗画滔滔不绝的介绍,微微笑了笑。
“诗画,你也是在枼王府长大的吧?”
“诗画、红珊还有刘方本都是乞儿,后来巧遇枼王爷。爷分别将我们带回来,教我们习字习武。爷原本为红珊取名诗诗的,但是后来爷觉得红珊的性格与诗诗这个名字不符,所以才另取名红珊的。”
景语轻笑出声。
“的确,红珊那性格快乐的如小鸟儿般到处乱飞,诗诗这温婉的名字还真是不搭。原来你们还有这么些故事啊,也是的,枼王府现在就是你们的家。”
诗画感激的看着景语,这话便是景语承认接纳他们了。
景语窝在池中,感受着池水带来的温暖,缓缓便闭上了眼。
“小姐,莫要睡着了,泡澡自然能缓解疲劳,但是泡得太久大脑会供血不足导致昏迷的。更何况鸢羽加了一些解疲劳的药材,更不能泡得过久了。”鸢羽仔细的说道。
景语睁开眼含笑看着鸢羽。
“你不和我致气了?”
“小姐,您是鸢羽的小姐,是鸢羽的主子,鸢羽不管做什么都是希望为了小姐好,鸢羽怎么舍得和小姐致气呢?鸢羽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难道小姐还不了解鸢羽么?”
鸢羽静静的说道,那种无坚不摧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