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胖所长也看到我了,先是给安吉和大个子点了点头,然后对我指了指,问那个王老板:“团长,你把这小子也带来了吗,他能有用吗?”
“有没有用等到了那山里再说吧,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考虑了,最好是准备充分一点,再说这位刘金尉先生祖上也和这里的事有点联系,一会我再详细说吧,这会进山要紧。”王老板喊了一声:“三儿,你别在那废话了,赶紧把车弄进去,咱们这就进山。”
三角眼答应着,跑了过来,招呼着大个子和胖所长把车开到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我看到那小路本来是给一个半人高的土坡和许多大树枝子给遮掩住的,从路边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还能进车,不过悍马吉普马力大,轮胎高,过那个土坡跟玩儿似的,大个子和胖所长把车开到林子里后,在里面鼓捣了好大一会才出来,俩人抬着一个大大的绿色军用包裹,看样子是一些装备什么的,然后三角眼招呼了一声,在前面带路,大家就一股脑的跟着他钻进了这方圆几百里的原始从林里。
第五节 莽林龙王蜂
我们一行几个人钻进了这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里,三角眼在前面带着路,在树林里上下盘错的枝桠间绕来绕去,一步步的进入这密林的最深处。安吉不时的回头看看我,问我要不要紧,我心里到是真的很感动,看着她一脸的关切样。我不禁问她,你怎么会跟这些人在一起呢,我看你根本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啊。安吉笑了笑,对我说:“刘先生,我的身世呢,你也算知道个大概了吧,那个在洞里殉职的排长是我的父亲,前面那个我叫王叔叔的你也应该能猜到吧,他就是当时那个建设兵团的团长啊,你如果想想那个三子给你讲的故事的话就能知道,当时在那个洞里的就是他们几个人,熊叔叔是那个大个子,加上我父亲,还有那个团长。当时的情形现在你再想想,是不是这样呢。”
我听完这些话才算明白了,原来王老板就是那个在洞里吸烟的人,也就是王团长,这就解释了一些老爹我俩弄不明白的事,我老爹当时就讲过那洞里发生的事里有些不合逻辑的地方,现在知道是在王团长这弯着呢。他是一团之长啊,确实有这个权利和能力去做这些事,也有能力去从洞里弄出东西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去,当然也就能把消息封锁住不让外人知道,用军法就可以了嘛。不过当时他可能也是对那个山洞的危险性估计不足,才导致了那个排长的死亡,间接的把安吉变成了个没爹的孩子。所以后来才大力培养她上学,念博士。可能也是为了找出这古洞的秘密才让安吉念的考古学的吧。
想到这儿我的脑子里算是有了大概的故事轮廓了,虽然还有些小问题没弄明白,但是具体的事是知道的差不多了,不过三角眼这小子在这里算是个什么玩意啊,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人不可貌像,看他对这种原始森林这么熟悉的劲我看就不一般。
我转念又想到老爹对他们这些人的那种提防的态度,我现在想想觉的有点过,主要是因为我看到这一路上安吉所表现出来的善良和淳朴,让我没法把她和老爹嘴里所说的文物盗窃集团划上等号。不过看到那几个人的阴沉样,也产生了安吉这姑娘是不是和我一样掉进了这些人设的圈套里了?
安吉看到我又不说话了,就捅捅我,对我说:“刘先生,快走吧,等到了宿营地咱们再好好的聊,王叔叔不是也说了嘛,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这时走在前面的三角眼突然叫了起来:“大家小心啊,林马蜂,快把头罩带上。”
这时,安吉递过来一个丝网做的圆头罩和一个手套,我一看,是军用的那种,我在部队里见过,是防化部队才用的东西,这会用来防马蜂蛰到是很合适。不过我也奇怪,啥马蜂啊,还要用这么坚固的防化头罩保护啊。安吉又递了一套给我身后的那个外国人,我一看,嘿,都快把这哥们忘了,这外国佬提溜着一个长箱子跟在我身后,不声不响的,这会安吉给他头罩时我才想起他。
我看了看他,这外国产的闷油葫芦不声不响的把头罩套在头上,低着头跟在我身后。这家伙从我见到他起就没见过他说过话,我就想逗逗他,就问了他一句洋文加中文的杂货话:“Canyouspeakenglish?你的Motherfuck?能听的懂中文吗?知道什么叫操你母亲吗?”
我说完这句话就看着他,这哥们还是老样子,没啥反映。安吉就说话了:“刘金尉,你别无聊了,别招惹杰克,快把手套也带上,蜂群马上就过来了。注意着点。”我这会才知道这哥们叫杰克啊。
这时,前面的三角眼又叫了起来:“来了,大家都蹲下啊,忍一会就好了,今天咱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没想到会遇到蜂群。”
我看到大家都在原地蹲了下来,我也赶忙收起了和那洋闷瓶扯闲蛋的心情,蹲了下来。
我问安吉:“什么蜂群啊,这么谨慎的,还要带罩子啊?”
安吉小声的说:“我也没见过,只是听王叔叔他们讲过,说这种边缘的原始森林里野兽不是很多,真正对山里人有害的就是这种野蜂群,数量很多,在深山里筑巢,每天有固定的采蜜路线,不碰上还好,碰上的话就有生命危险——”
“嘘,别说了。”安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面的大个子低吼了一嗓子,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大个子的嘘声刚结束,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我在头罩里瞪大了眼,想看看这声音从哪儿传过来的,可感到四面都被这种声音包围了,分辨不出从哪个方向来的,心里不仅暗骂了声娘,看看安吉也是一脸的惊奇样,估计和我一样从没听过这种“四面楚歌”的蜂声。
我们这些人都一声不响的蹲在杂叶遍地的丛林里,耳膜忍受着这种嗡嗡声带来的压迫和震撼,眨眼之间声音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更细小的声音,紧接着,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奇景;从我们蹲着的地方的左侧看去,在灰灰暗暗的密林深处,急速的飘动过来一大团密密麻麻的黑色“浓雾”,不断变换着形状,成倒扇面型朝我们这边直铺了过来,我地妈,这就是野蜂群了吧,这数量多的能他娘的吓死人了。
脑筋还没转个弯呢,就觉得一阵劲风,“呼”的一声从我们头顶上刮了过去,我就感到头罩上噼里啪啦的乱响,不知道多少马蜂撞到面罩上,我连大气也不敢呼,鼻子里闻到一股腥臊的但又带点蜂蜜甜香的味,怪诞之极。
我微微的抬了抬头,往上翻了翻眼皮,借着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些林马蜂分成三股从我们头顶倾泻而过,就象几条黑色的大缎带在树林里盘绕飞舞,更希奇的是这些大缎带上还挂着些小动物,靠,还有这种怪事,这些东西是马蜂还是蚂蚁啊,怎么还能飞着搬东西?后面的蜂群下边竟然还挂着一条条的大蟒蛇,速度飞快的从我们头顶上扫过,腥臭气就是从这些挂着的动物身上来的。
我们这一帮子人这会儿被“黑雾”压的趴在了地上,一声也不敢吭的接受着这马蜂雨的洗礼,蜂群大军浩浩荡荡的,直过了有一袋烟的工夫,嗡嗡的声音才算小了下来,这三股黑色浓雾渐渐的“飘”淡了,形状也慢慢的变细了,面罩上的劈啪声也小了很多,我稍微直了直身子,看到我们这帮人头都几乎贴在地下了,想想刚才的景象,后脖子皮一阵发紧,还幸好这些人准备了这种面罩啊,要不然非被这野蜂群给蛰成个人肉蜂窝不成。
蜂群仪仗队终于过完了,我直起了身子,看到安吉脸色发白,冲着我勉强的笑了笑心里不仅升起了一丝怜悯之情,这柔弱的姑娘为了弄明白自己父亲的死因,不顾安危的来到这种操蛋地方,勇气真不是一般的大,我老刘平生最佩服的就是这种重情谊的人了,何况还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家,心里就暗暗的拿定主意,能脱身就脱身,不能脱身的话也要尽量帮助这个姑娘,别人我顾不上,安吉我是一定要帮的。
这时前面的三角眼在那喊着:“安吉小姐没事吧,还有刘哥哥,第一次见这种玩意吧,哈哈。没给吓尿裤子吧。”我心说,你***刚才也没好过到哪去,这会给我充上大头蒜了。王团长和大个子这时也是关心的问安吉怎么样,安吉笑了笑说:“没事的,王叔叔,熊叔叔,我也是没见过才有点惊慌的,这会好点了。”
“今天本来是不会遇上的,是我们在路上听那老头讲故事耽误了点时间,才撞上蜂群回巢的,幸好有准备啊。”大个子在前边说到。王团长一挥手,说:“大家都没事了,继续赶路吧,尽快到我们的宿营地,不远了。抓紧时间的话能在天黑前到那里的。有什么事到那再说。”
大家答应了一声,都直起身子,因为怕再遇上这要人老命的野蜂群,就都没敢把头罩取下来,戴着头罩步履蹒跚着继续赶路了。
在路上安吉缓了一会劲儿,就对我说这刚才遇到的蜂群非常罕见,是一种很古老的物种,一般都是在非洲、美洲那些最原始的森林里才有,学名叫龙王蜂,喜欢群居,牙尖嘴利,是昆虫科里少见的有齿类食肉昆虫,并且有极强的攻击性,人碰上了也没辙,不过它们只是在捕食时才这样。
说到这安吉又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子,说刚才用手抓了一个拿回去做标本,我心说你刚才脸都吓白了,竟然还有胆子用手抓了一个。我看到那里面有一个黑黑的玩意儿,就要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龙王蜂真不枉叫这名儿,长的那叫一个难看,黑亮黑亮的,就像一个小号的迅猛龙,龇牙咧嘴的,竟然还长着爪子,个儿倒不算大,但也比我的大拇指小不了多少,不过翅膀很大,怪不得飞起来声音那么响呢。
安吉说这种龙王蜂一般都有固定的生活觅食路线,除非发生天灾,一般是不会到处挪窝的,她还说这种蜂的蜂房和酿的蜜很珍贵,弄一点儿出去就能卖很多钱。
我听到这就说,谁会为了一点蜂蜜去招惹这些从地狱来的玩意儿啊,估计还没靠近龙王蜂的窝呢,就给蛰成麻眼儿嗝儿屁了。安吉被我这话逗的咯咯的笑了起来,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第六节 二十年真相 1
我看到安吉把那个龙王蜂的标本装到她背的背包里,就问道:“你不是学考古的吗,怎么还对这些原始森里的生物有研究?”她就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很小巧的手提电脑,说这是她刚才在她的手提电脑里查到的。我说道:“现如今的科技真是发达啊,在原始森林里都能上网查资料了。”
安吉笑了笑,对我说:“其实也没那么高深了,在那个悍马吉普车里有一套卫星系统,那个系统和我的电脑之间是个无线局域网,五十公里以内都有效的,那个系统连接着全世界的网络卫星,我的电脑又连接着系统,当然能上网了。”
安吉还说她的电脑里还存有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古物文化信息,墓葬分布什么的,而且还每天不断的更新,所以等于是个移动的百宝大资料库呢。我咂咂嘴,夸了句:“牛掰啊。”安吉听不懂,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就解释说:“牛伯伯说你很厉害”。我刚说完,安吉还没明白过来呢,就听到我后面的洋葫芦“嘿嘿”笑了一声,我忙扭过身来,这家伙却又绷着个脸没表情了。
我感到很奇怪,这洋葫芦听到我说的本土俏皮话能笑出来,说明他能听懂我说的话啊,可刚才我对着他说那些骂人的杂货话时却又装的圣人一样,连安吉都听不懂的话你还能理解意思,我心说你这洋玩意也不是个好鸟儿,到我们中国人的地盘给我玩深沉啊,刚再想逗逗他,安吉又说话了:“刘金尉,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脏话,我听不懂,可杰克能听懂,所以才笑的,是不是?”
我看着那洋葫芦,对安吉说:“这家伙一路上屁都不放一个,这会儿凑劲出了一口气,你就说我说脏话,我一路上和你谈天说地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
安吉往前边走边说:“你以为杰克是洋鬼子就听不懂你的话吗,他可不是真的外国人啊。”
我一听就问:“怎么意思,你说这洋老兄不是外国造的?”
安吉白了我一眼,说道:“什么外国造的,他是中美混血,你看他的眼睛,不是蓝的吧。不过你还是别和他说话的好。”
我听到这正想问为什么呢,前面的三角眼跑了过来,望着安吉,皮笑肉不笑的说:“安吉小姐,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看到他就反胃,故意斜着眼问他:“你怎么不在前面带路了?这有你什么事?”
三角眼这会也是没话找话:“前面不是有孙所长的嘛,离宿营地也不远了,我就过来看看咱们安吉小姐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效劳的吗?”我心说你大爷才有地方要你效劳的,就是你小子的屁眼,哈哈!!
我看出这家伙对安吉有点歪心眼,也懒得搭理他,就由着他在这显摆。安吉估计也是对这三角眼没好感,爱理不理的敷衍了他两句,他看安吉对他的表现没啥反映,我又对他怒目相向的,感到没劲巴拉的,挤挤他那双“小三眼”就又跑前头带路去了。
被三角眼这一通搅搔,我也没心思再问我身后的洋葫芦的情况了,管他呢,他是哑巴还是聋子关哥们什么事,我还是赶紧恢复体力,想办法脱身是正事。安吉估计也累了,这会儿也是一声不吭,只听到她走在前面的脚步声,偶尔回过头关切的看我一眼,我知道是怕我腿软跟不上。我看着她苗条的背影,心说,这么善良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却跟着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一起来亲力面对这深山古洞的未知凶险,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一边感叹着安吉的身世,一边暗暗的在行进中做着运动,以尽快恢复体力,什么运动,就是中国武术中的吐纳功嘛,在部队里都学过的,很简单有效,只要在慢行军中调匀气息,在一呼一吸之间就能解除疲劳,不过森林里的味道不是很好,吸的我有点倒胃。
大家就这样你跟我我跟你的走了快两个小时,翻过了两座小山,走了一阵子下坡路,森林里也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