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当下只得苦笑,道:“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公子琪道:“你不想说我便不多问,只是朋友应彼此坦诚相待。”
花无多一怔,明知道公子琪只是在激她,却因此刻心里烦躁而对公子琪的话有些耿耿于怀,便严肃回道:“朋友还应该互相尊重和信任,而不是怀疑和试探。如果朋友有不得已的苦衷,作为朋友应该理解,并宽容以待。”
公子琪闻言一怔,却见花无多已起身离去。
清晨的鸟儿在房檐上停驻,正迎着清晨和煦温暖的阳光愉悦的欢唱,美丽的淡金色洒落于院落间,他立在屋内,顺着敞开的房门,望着她正要离去的背影,目光流转中闪过一抹狡诘,忽然扬声问道:“你带着面具,也是对朋友信任的表现吗?”
花无多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僵直在院中,片刻后,迅速消失在转角。她尚未走远就隐约听见公子琪叹息道:“我果然没有猜错。”
花无多立刻会意过来,她上当了,公子琪本来只是怀疑她带了面具,方才只是试探之语,而她却露出了恐惧的破绽,想必现下公子琪已认定她带了面具了。这该如何是好?
花无多的真面目
花无多思索片刻,忽而脚步一转,先回了房去。
众人吃过早饭,因公子琪解毒的方法成功了,所以从今日起,其他人也开始重新来排队解毒。
因人数太多,花无多一人消耗内力太多,所以一天之内,也只解了四个人的毒,公子琪提出先为他解毒,他恢复后可以帮助花无多,所以,公子琪破例先行解毒。
公子修知道后,也主动提出待内力完全恢复后,愿帮助花无多为大家解毒,唯独公子翌和小喜,一天也不见人影,不知去了哪里。
夕阳西下,花无多四处寻找公子翌,虽然他的武功已恢复了一些,又有小喜陪伴,但毕竟她才是他的贴身保镖。况且她心里对公子翌总有些愧疚。
花无多几乎跑遍了整个奇峰山,终于在一处山谷处,找到了公子翌。
山谷中绿草铺地,野花满谷,他正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朵野花茎,望着将要落山,大大的可爱如南瓜饼的太阳,不知在想着什么,而应该跟在他身边的杜小喜却不知去向。
花无多足下一蹬,落入山谷,行至公子翌的面前,低头望着他,他睁眼看了她一眼,复又闭上。
花无多蹲下身子,道:“翌,昨晚对不起,我误以为你……”
公子翌蓦地睁开了双眼,瞪视着她,她后面将要出口的两个字:是鬼,硬在他的瞪视下憋了回去。
花无多清了清嗓子,讨好道:“说吧,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公子翌闻言一哼,也没有装腔作势,便道:“你当初签生死契时,第一条是:两个月内,本公子在,你在,本公子亡,你亡。”花无多闻言,点了点头,又听公子翌说道:“第二条是,两个月内,如若你殴打本公子,你的月银全扣,并追加两个月的保镖期限。”
花无多一听,忙摇着头道:“当时生死契上没有第二条,只有……”
花无多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公子翌打断:“我今天已派杜小喜回府,在生死契上加了这条上去!别忘了,那个生死契的落款你可是按了手印的!?”公子翌这一刻笑得阴险无比。
花无多闻言一惊,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当初签生死契时她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如今方才明白过来,就是那个生死契纸张太大,空白太多,而且两张全在他手里,天哪……
“你不讲信誉,明明我按手印的契约上没有这条的!”花无多跳了起来,大声斥道。
公子翌哼道:“不知道是谁输入内力运行了两周天,不知道是谁半夜把我狠狠踢出了房门,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来跟我说要我原谅她!说我不讲信誉?白纸黑字,某人按了手印的!”
花无多彻底没话说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
花无多又安静的蹲了下来,讨好的道:“翌,打个商量,月银还是照常发吧。”
“哼。”
“一半?”
“哼。”
“要不,我后两个月表现好点,你再补发给我,好吧?”
公子翌状似沉吟半响,方道:“算了,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就这么办吧,你后两个月表现好些,我全都补发给你。”
“嗯。”花无多重重点头。
公子翌道:“躺下来说话,你这么俯视着我,我看着难受。”
“好。”花无多也学他的样子,躺在了他身旁,与他一样,双臂放于脑后,翘着二郎腿看着将要落山的太阳。却未看见公子翌此刻脸上阴谋得逞的得意。
公子翌嘴角微挑,心情很好。有时候,人不能被逼迫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尤其像花无多这样小心眼又贪财的女人,只能逼得刚刚好,这样子,她就算是为了银子也会答应留下来的。虽然她长得不怎么漂亮,但如果往后日子没了她,该多无趣啊……
这方,他正在暗暗得意,就听花无多问道:“翌,昨晚我踢到你哪里了?现在还疼吗?”
公子翌闻言,面露菜色,不答。
花无多又问道:“翌,昨晚你在我床边干吗?”
公子翌仍闭目不答。
花无多便不再问下去了。
良久,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暗了,山谷内渐渐变凉了,花无多坐起身来,道:“我们回去吧。”
公子翌点了点头,起了身,拾起身边的笔墨纸砚,还有两幅画。
花无多见状道:“原来你躲在这里画画呀,你画的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公子翌瞥了她一眼,笑道:“好啊,拿去,全送给你了。”
花无多闻言笑着接了过来,展开来看。
第一张,画的正是这山谷,芳草萋萋,野花随风摇曳,宁静祥和,花无多觉得公子翌画得还满不错的。便又展开了第二幅画,可当下一看,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画中,有两人,一人正掐着另一人的脖子,另一人面色发青,双手在空中乱抓,似在垂死挣扎……不用多想,掐人的是公子翌,被掐的自然是自己。花无多叹息一声,看来,昨晚那一脚,翌还真是怨恨她啊。
公子翌看到她的模样,突然大笑起来,一拂袖,大步当先而行。
花无多听到他的笑声,微微一怔,随后也笑了起来。突然明白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怨恨自己。当下,把两幅画全收入了怀中。
花无多追上了公子翌,看着他一脸笑意,也忽然心情大好,见回去的路上还要爬山,便豪爽地道:“你的伤还未全好,不易劳累,我背你回去吧。”
公子翌一挑眉,眸中闪过温暖笑意,回道:“好啊。”
这是第一次,花无多心甘情愿地背起了公子翌。
回去的路上,公子翌脑袋贴放在她的肩膀上,鼻息吹拂在她的耳际,公子翌忽道:“无多,你果然带着面具。”
花无多一怔,停下了脚步,复而点头道:“是呀,唉,我也是不得已的。”
不久之后,山谷中爆发出公子翌失望且略带嫌弃的声音:“你一个女人怎么长成这样。”
花无多委屈无比地道:“我也不想啊,这要怪恐怕要怪我爹娘……”
晚上闲来无事大家都聚在院子里,一人忽然问道:“无多,你昨晚脸上粘的是什么?”
花无多答道:“是保养肌肤的药泥。”
有人道:“保养肌肤的药泥,你一个男人用那玩意干吗?”
花无多不好意思道:“实话不瞒大家,其实,小弟……小弟平日都带着面具。”
什么?众人闻言惊讶不已。
只除了公子琪和公子翌,就连正在擦拭剑的公子修闻言都抬起了头。
这时,有人道:“无多,你没事带面具干吗?”
花无多道:“这个,小弟实在是有不得已得苦衷。”
有人道:“摘下面具给大家看看,是怎样不得已的苦衷。”
这时,公子翌懒散的接口道:“别看了,看了晚上你们会睡不着。”
公子语问:“你看过了?”
公子翌恹恹道:“是啊。”看得他好后悔啊。
公子修忽道:“看看又何妨?”
公子琪这时也接口道:“我也很好奇,到底怎样的一张脸,会让翌看了睡不着。”
这一句话颇为暧昧,大家立刻浮想联翩,公子翌看着众人一副都往好处想的样子,也坏心眼地不吭声了。
花无多幽幽道:“给大家看一眼也没什么。”便伸手摘下了面具。
花无多除下面具,一抬头,大家一看,全都一愣,果然……惨不忍睹,一脸的黑麻子。
公子争最先受不了地道:“带上吧,还是带上好点。”
花无多立刻带上了。
公子语叹道:“今晚恐怕又睡不好了。”
众人闻言点头,是啊,昨晚就没睡好。
当晚,花无多正在洗漱,就遇到一同来井边打水的公子争,公子争边打水边与她说道:“无多,那药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
花无多道:“好啊。”
不一会儿花无多洗漱的完毕,正打算回屋,路上遇到了公子巡,公子巡也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到了一边,问道:“无多,你那个药泥能不能借我用点?”
花无多正准备上床歇息,就听有人敲门,见公子翌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便起来开了门,门外站着公子语,公子语讪笑道:“无多,借个步,我与你有些话说。”
花无多立刻道:“你不用说了,我去帮你拿。”
还用问吗?肯定是来要肌肤保养的药泥来的,不是说这是女人用的玩意吗?
大家都来要,花无多的药泥被要走了不少,现下已经剩下不多了。恐怕支撑不过三日,看来她还得寻个时间下山去一趟。
第二日,本是公子翌与齐欣相约的日子,花无多本以为公子翌会坚持下山去,正想了无数个义正言辞的理由打算用来应付他,却不料公子翌只是派了杜小喜去给齐欣送了封信去。
那一日,公子翌与公子修功力已恢复大半,已可以帮助花无多为大家解毒。
三日后,携夫人下山访友的院长齐然方才匆匆赶回,院长一回来,忙叫了季夫子等数位夫子入内密商了许久。
现下,公子翌、公子修和公子琪等先行解毒之人,功力均已恢复。毒已全解。整个南书书院只余少数人的毒尚未清除。
这日夜晚,四下无声。
这几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花无多已多日未曾洗澡,现下只觉浑身难受,暗暗等到公子翌呼吸平稳了,方偷偷起身,出了房门。
可就在她刚出房门不久,公子翌忽然睁开了双眼。
今夜公子修不知为何,始终难以入眠,正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忽然听到有人从他的窗户旁一掠而去,公子修当即推开房门尾随而去。
而与公子修同屋,一向浅眠的公子琪也突然醒了过来。
后山,泉水旁,四周山峦叠影。
夜色袭人,月色明亮,泉水似被洒满了白银,波光粼粼,诱惑撩人。
月色下,一人立在泉水旁,迅速解开了身上的衣衫,手一伸拆下束发长带,一甩手,发带飘落于地,而她轻轻一纵,跃入水中,向泉水中心游去。
在她身后树影婆娑中,有三人,先后赶到,相隔不远。均怔怔地望着水中女子,天空中月如银盘,水中之人始终背对着他们,正向泉水中心游去。突然,女子消失在泉水里,半响不曾冒出水面,四周寂静无声,一抹紧张似乎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时,突然,水中跃出一人,长发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那人的容颜这一刻恰好面向三人所在方向,这一刻三人俱是大吃了一惊,那副容颜,竟与三日前她摘下面具时所见的大大不同。
就在这时,公子翌忽然冲了出去,目标正是花无多脱在岸上的衣服。
三人先后尾随而至,公子翌到时却见花无多已入了水中,暗道:还说自己不洗澡,果然是骗人的。月下,花无多在洗澡,这情景公子翌看着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便未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而来。
公子修以为公子翌深夜在追踪什么可疑人物,追踪到树林里时,便偷偷躲在了暗处,他顺着公子翌的目光向下一看,竟然看到一个女子在水中游泳。立刻明白过来公子翌又在偷看女人洗澡。不禁暗暗摇头。心中一阵奇怪,要说这书院里,女人只有院长夫人及她的丫鬟二人,这水中女子看身形不似院长夫人的那个胖丫鬟,难不成是……夫人?!公子翌深夜竟来偷看夫人洗澡,真是,太不敬了!他刚想冲出去呵斥公子翌,却突然被人拉住。
公子修转头一看竟是公子琪,这时,只听公子琪低声道:“修,难道你不想知道无多的真面目吗?”
公子修闻言一怔,蓦地看向水中女子,低声道:“水中女子是无多?”见公子琪点头,公子修目光变得越发凌厉,低声质问道:“你明知道!”公子琪一笑,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日公子修换衣被花无多看到的事,便低声笑道:“修,这回看回来不就全扯平了?”
公子修面色不悦,心下虽有疑惑,却没有再说话,目光重又转向了山泉那边。
天空中月如银盘,水中之人始终背对着他们,正向泉水中心游去,身姿优美而矫捷,月牙儿色的脊背在水中忽隐忽现,看得三位少年全都屏住了呼吸,只觉心浮气躁,突然,女子消失在了泉水里,半响不曾冒出水面,四周寂静无声,三位公子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快得额头上几乎冒出汗来,一抹紧张似乎一触即发。
突然,水中跃出一人,长发于空中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一起一浮间,那人的容颜恰好面向他们三人,那副容颜,竟与三日前她摘下面具时所见的大大不同。
月光洒落,她肌肤如玉,晶莹剔透,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朝霞,延颈秀项,明眸皓齿,瑰姿艳逸,国色天香。
月光下,公子翌不禁惊叹道:“她长得真美……”
月光下,公子琪喃喃自语道:“她长得竟不输于我……”
月光下,公子修犹自不敢相信地问道:“她真的是无多?”
公子修的话音刚落,就见公子翌侧目瞥向了他二人现下的藏身之所,三人越过重重树影目光相对,可就在这时,公子翌蓦地冲了出去,目标正是花无多脱在岸上的衣服。
见状,公子琪一声叹息:“翌太心急了,反会弄巧成拙,张夫子教的霸王硬上弓不适合无多。”公子琪边说边摇头。
闻言,公子修立刻明白了公子翌的意图,不禁惊讶望去,暗道:翌难道想……霸王硬上弓?
与此同时,水中的花无多也看到了公子翌。
这时,只见公子翌急迫的从树林中飞身下了小山坡,小山坡上长满了带刺的矮灌木,山坡比较陡峭,公子翌途中踏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