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泉也从外面回来,拿着一个梅香帖子递给曾令宸,“姑娘,是县主让奴婢带回来的,县主说她那里人手有些紧,请姑娘见谅。”
一般接了帖子,是让主子的丫鬟去送去的,也表示尊重,曾令宸摇摇头,“三嫂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我都不习惯了。”打开帖子一看,原来是玉姐儿送过来的。玉姐儿是长平长公主的重孙女,也是怀阳县主的侄女儿,和曾令宸年岁相差不大。
“明天要去林苑打马球去,把我的行装准备好。”曾令宸吩咐道。
夏萍一听打马球就兴奋,“姑娘,这次带奴婢去吧,奴婢肯定不会出现差错。”夏萍也喜欢看马球,特别是看自家姑娘打。
曾令宸道:“杏儿,秋韵,冬泉都去,给你们主子好好加油!”
这几年在三哥的指导下,曾令宸的马球是突飞猛进,当然第一次上场的时候,也是很紧张的,差点被对方打的是落花流水,不过次数多了,这紧张一点儿也没有了。以前抱怨她技术差的,现在也挣着跟她当一队的人了。
所以说,打马球的曾令宸是意气风发的,这个词用在姑娘身上好像有些不合适,但是曾九姑娘喜欢听。
太夫人胡氏知道曾令宸要去打马球,就吩咐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上马前,自己亲自去检查一下马鞍,别马虎大意了。”
曾令宸忙接着道:“还要看马的眼睛是不是正常,祖母,我都知道啦。”
“你这孩子,祖母也是为你好!”李氏在旁边说道。
“娘,你也不用担心,我打马球又不是第一次了,经验那是很丰富了,别人也不敢欺生。”
“你还说,当初瞒着我们偷偷的出去打马球,不把我和你祖母吓得魂都要飞了?”
这是说的是第一次打马球的时候,曾令宸在三哥和六哥的帮助下,偷偷的溜出去,回来后两位长辈才知道,自然是少不了责罚,就是三哥和六哥也跟着被罚了,不过那以后,祖母和娘倒是不反对曾令宸打马球了,毕竟世家女之间打马球,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玉姐儿给我的帖子,我不去不是下了玉姐儿的面子?”曾令宸讨好的说道。
太夫人胡氏当然不是阻止九姑娘出去,只是人老了,难免要多说几句。
李氏自从把手里的管家权交出去后,都不怎么过问了,现在怀里抱着的是六爷曾令明的长子谨哥儿,如今才一岁呢,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大家。
“去的时候把你的丫头都带上,也让他们给你吆喝。“李氏很开明的说。
曾令宸小吃惊,她娘变得能开玩笑了啊。
于是第二天曾令宸就带着丫鬟们上路了,秋韵道:“姑娘,还是坐轿子吧,等到了林苑再骑。”
虽然路上骑马也是可以的,但是姑娘家还是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面比较好,自家姑娘长得那么好的,被人看到了真是太亏了。
“秋韵说的对,我本来说带上面纱先适应一下骑马的,不过还是先保持体力吧。”
打马球的马都是跟了自己几年的,一匹好马和主人配合默契,那才是取胜的前提。
“九姑姑,你来了!”玉姐儿穿着一身大红的胡服,坐骑是一匹白马,一阵风的过来了。
“九姑姑,这次给那些人一些教训,让她们还瞧不起我们京城的姑娘!”玉姐儿嘟着嘴说道。
“哟,玉姐儿是被人气着了,才把我叫过来的啊。怎么了?是谁?”曾令宸牵着马和玉姐儿边走边说,这林苑周围都是树木,中间那一大片特别开阔,就是给众人打马球的,周围围着一圈木栅栏,而长公主府的人已经开始在安排人员了。
“令宸,玉姐儿,快过来!”不远处的几个人见到曾令宸她们,忙招呼。
这几个人是定国公府的黄三娘子,广平王府的高阳县主,安国公府的钱诗语,平国公府的陶三娘子,曾令宸和这几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姻亲关系,安国公府的钱诗语的姐姐是曾令宸的哦大嫂钱氏,广平王府的高阳县主的庶兄的妻子正是曾令宸大姑母的女儿陈莲,而定国公府的黄六娘子,和他们家的姻亲就要追溯到上上辈呢,黄六娘子的二哥黄俊德和曾令宸的三哥还是好兄弟呢。平国公府的陶三娘子的祖母也和镇国公有亲戚关系,真的是盘根错节啊。
几个人年纪相仿,又都会打马球,所以说是闺蜜也不为过。辈分真不能分谁高谁低,按照这一个姻亲关系,那就是平辈,但是要是按另外一个,就是晚辈了,于是几个人就直接叫名字好了。
鲜衣怒马的贵族生活,曾令宸早就习惯了,且已经融入到骨子里去了。
高阳县主对曾令宸说道:“今天不把这群南蛮子打的落花流水,我就不会去了!”
高阳县主说的南蛮子是几十年前归顺了大楚的南粤国,如今也不叫南粤国了,直接化成了几个省府,朝廷也派官派兵去接收,这几十年下来,也都和大楚融为一体了,只不过南粤那边的人到了京城,说话难免带了口音,被人私底下叫成南蛮子。
因为南粤国是自动归顺的,所以皇帝对南粤那边的人很是和善,每过几年都会让他们那边的世家子弟上京来,曾令宸有时候怀疑自己的那个皇帝姨夫是为了向这些人炫耀上京的繁华来着,让他们知道他们归顺的朝廷是多么的富强,毕竟南粤那边再怎么着也比不上京城且因为地域限制,交通不畅,相对的比较落后,要不然也不会还没有诶大楚的军队打到,就自动归顺的。
不过这南粤落后归落后,那边的男男女女武力值可不差,以前他们那边没有打马球这项贵族运动,自从归顺了大厨,这项运动也流行起来,到了上京,难免不要和上京的贵族子弟比较比较。
这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弄出了这么一出马球了。黄六娘子也挥拳说道:“对,让她们看看咱们上京的姑娘不是娇滴滴的,咱们今天一定要把她们打趴下!”
事关脸面问题,一定不能输。不让让这群南蛮子以后提起上京来,可不就是笑话了吗?
何况今天来的人不少,陶三娘子说道:“前几天他们和我哥哥他们打就输了,觉得丢面子,就想在我们这里找回面子,真是够丢人的,难道这南粤的人就都靠姑娘挣面子的?哼,令宸要是你三哥还打的话,我保证他们输的更惨!你今天可要争气,一定要把他们打的哭爹找娘!”
玉姐儿说道:“我九姑姑肯定是不会输的,她可是我姑父教出来的!我们也要努力,不能让她们小瞧了!”
其实他们几个打马球技术也特别好,和曾令宸不相上下呢,不过毕竟对曾令宸三哥的马球技术所折服,所以曾令宸也是沾了自家三哥的光了。“好,我们一起努力,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曾
令宸也信誓旦旦!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疼啊,去买点滴眼药去。
82打球还是打人?
当然有打球的就有看球的;马场的北边就有专门供人看球的台子。曾令宸也没有看到底有谁过来看她们打马球了,反正也就是京城里那些喜欢看马球的。当然;还有像夏萍他们这些给自己主子加油的人。
马球开始,曾令宸他们穿的是统一的红色的骑马服;这也是她们几个以前商量好的;以便于打球的时候,好看清同伴。
高阳县主抢到了球;传给了陶三娘子,陶三娘子和南粤那边的一个穿黑色骑马服的姑娘纠缠到了一起,“令宸;快点过来救球!”陶三娘子大喊;曾令宸骑着自己的爱马迅速的过来;但是南粤那边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曾令宸过去?一路阻挡,曾令宸左躲右突,到了陶三娘子旁边,一个弯身,把马球捞到了自己的球杆上,一个回旋,直接就打到了那风流眼里。
“好啊!”场外的人欢呼,夏萍他们几个也激动的跳了起来。“我们姑娘真棒!”
不远处的看台上,俞墨拿着把洒金扇子,眉飞色舞,“真看不出这丫头球技越来越好了!哈哈,真是给我们京城子弟长脸了!”这一段时间,由于南粤的几个世家子过来,自己这个皇亲国戚也陪着这些人,真是心里不耐烦,现在让这几个丫头把这些人的气焰给打下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说今天不白来吧,你还不信,她们女子打球虽然没有男子打球有力度,但是胜在好看那。”俞墨摇着自己的纸扇,一副有荣俱焉的表情。
“你啊,天天跟着堂舅练枪,都不怎么出来找我们玩了。咱们这上京多少好玩的东西?你就是不会享受。”
“我和你不同。”秦睿淡淡的说道。
俞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担心什么?难道皇上不会给你做主?堂舅也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堂舅到现在也没有把恭王世子的爵位定下来,秦睿前面五个虎视眈眈的兄长呢,也难为他了。
“靠别人做主,不如自己掌握主动。“秦睿看着远处。
“唉唉唉,你说的对,咱们不说这个了,看球,看球。”俞墨说道:“反正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同样南粤那边也有人,南粤归顺了大楚,不过对京城的贵族很有些既羡慕又妒忌的心里,觉得他们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凭什么能享受比他们还好的生活?背地里叫京城的世家们软脚虾。
其实也不想想,如果人家真的是软脚虾,当初怎么让南粤的人吓的还没有开打就归顺了呢?
心理上找安慰罢了。“这京城的女子不是说软的跟水一样,怎么现在也这么彪悍了?”南安伯的第三子史鼎眼看着己方的比分落后,就有些着急了。
“急什么?五娘定能把比分给追上来。”旁边穿着淡青色道袍的男子说道。
“五娘那泼辣的性子,被人超过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不知道今天谁倒霉了。哈哈。”他们南粤那边对女子性格泼辣倒是不觉得不好,反而觉得很豪爽呢。
笑着笑着,他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说的那个五娘如今竟然和人打起来了!场面一下子就难看了,不少人都过去围观,比赛也被迫停止。
而长平长公主是办这个马赛的,她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怀阳县主的父亲在主持,一见出现了这个状况,立马带着人赶过来。到了近处,就见高阳县主正和一个黑衣女子缠斗在一起,打的不像话。
“这都是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让开!”
这里面的小姑娘可都是惹不得的,现在怎么打起架来了啊,虽然他和皇上是表兄弟,但是也不好直接就责骂。
玉姐儿见她爷爷过来了,就告状:“她们打不赢就使阴招,这人刚开始就想用球杆打我的马,我差点摔下来。还好我机灵躲过了,然后又差点把曾姑姑给弄下了马!简直是太狠毒了!打不过就打不过,直说就是,干什么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
“你怎么说话呢,谁下三滥了?”
“说的就是你,就是你们!”
双方立刻就吵起来,把怀阳县主的父亲保龄侯给弄得耳朵闹哄哄的。
“都别吵,一个二个的分开说,杨五娘子,你先说!”保龄侯说道。
“爷爷,明明是她的错!”玉姐儿不干了,这先说的还不是占便宜了,大家都有先入为主的心理。
“闭嘴!杨五娘子远道而来,是客人,再说这边这么多人,大家都看得清楚,杨五娘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杨五娘子把头一抬,“也没有什么,是你们这边的规矩和我们那边不一样,我们那边是可以相处切磋打马球的,谁知道你们这里不可以?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行了,你们再打回来不就成了?”
这话说的真是嚣张啊,“你胡说八道你!你们打马球还是从我们这边学过来的呢,明明你们是打不赢我们,就下狠手,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玉姐儿气得骂道。
保龄侯瞪了自己的孙女一眼,这丫头怎么就是这种一点就着的性子?
“高阳,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保龄侯问另一个当事人。
“表叔,玉姐儿说的就是我说的,他们打不赢就使阴招,我的马都被他们打了好几下,都出血了!”
另外几个南粤来的人说道:“都说了,那是我们的规矩了,也不是我们故意的!”
“就是你们打不赢才说这样的话,真是没羞没臊!”
“听说京城的姑娘都是喜欢告刁状的,这样看来,真的不是假的。”杨五娘子讥笑道。
“谁告刁状了?你们这是强词夺理!”一会儿又吵起来了。
曾令宸看着那杨五娘子,这姑娘真的是狠啊,刚才差点没有把她给打下马来,本来打马球就是个娱乐的活动,到了他们手里竟然成了打人的活动了,什么他们那边的规矩?简直是笑话。
曾令宸把马牵了过来,给保龄侯行了礼,保龄侯暗道,还是这曾家的丫头懂得规矩啊。“曾丫头,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曾令宸看了一眼杨五娘子,对大家说道:“刚才这位娘子说了规矩,还说京城的规矩,和南粤那边的规矩,我想问问,南粤到底是不是我们大楚朝的?这大楚朝所有的典法律法,是不是京城里出来的?还有,现在我们站的这块儿地是不是京城的?俗话说,在那座庙拜哪座佛,那么如今到底是听哪里的规矩呢?”
俞墨在旁边听了直接交好,这曾家丫头果然厉害,一下子就上升到这个高度了,如果这些人敢说要听他们南粤那边的规矩,那就是说,这南粤不是大楚的地盘,自然就不用听这京城的规矩了。
连律法典法都弄出来了,这下子这南粤的几个人怎么说?
你要说不遵守,那么你是不是对归顺大楚不满意啊。况且曾家丫头说的也对,到那个山头拜那个神仙,可不就是这样?你人都在上京了,还想着你南粤的规矩,这是想干什么啊,咱们可不是你南粤的庶民,你南粤的规矩比我们大楚的规矩还要高吗?只要你敢承认,那你就是要倒霉了。
那杨五娘子虽然是个厉害的,但是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被这个曾家丫头给堵住了嘴,这时候有个淡青色道袍的男子过来说话了,“舍妹愚钝,让大家见笑了,我们当然是遵守上京的规矩。在这里我代替舍妹给大家赔不是了。”
说完给曾令宸他们这边鞠了一躬。
既然人家都已经道歉了,他们这边还咄咄逼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俞墨笑着说道:“既然这样,等我们以后去了南粤,自然也按照南粤的规矩打一场马球。”好嘛,南粤的规矩是可以动用武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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