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面上带感激道,“多谢姐姐出手相助!”
又说了几句无关的话语,陵容便让人将欣常在送了出去。
看了看高挂空中的太阳,陵容揉了揉自己有些空乏的肚子,只能召人传午膳,午膳还未到,雍正却先到了。
雍正一进屋,便见陵容懒懒躺在软塌之上,一副欲睡不睡的样子,微眯着眼睛,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京巴,可爱的很。
看着她这幅昏昏欲睡的样子,雍正也有些起了乏意,伸手将榻上的佳人搂紧了怀中,一齐躺倒了榻上,原本只是打算小憩片刻,却不曾想躺着躺着反倒生出了几分困意,反倒真的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陵容早已醒了过来,乖巧的躺在他的怀中,迷茫的睁着眼睛,瞧着样子还有几分不清醒,但是瞧着甚是可爱。
雍正原本还有几分不清醒,看见她这幅可爱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有些长肉的脸蛋,伸手戳着她脸上的肉,玩得不亦乐乎。
陵容被他这番折腾,原本的睡意去了一大半,不满的伸手要反抗,雍正顾及着她肚里有孩子,不敢阻拦只能被她戳个正着,既是好笑又是无奈道,“大胆!”
陵容不理会他,手指拂过他的脸颊,停在他的喉结处,斜睨了他一眼,当真是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被她这么一瞧,雍正觉得心中隐隐有些情动,正想做些什么转移当前的局势。
陵容却起身坐了起来,睁着眼睛一副刚才所做之事浑然不知的模样,呆呆的看着他,吐出一句让他气结的话,“皇上,臣妾不想在玩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饿了!”
雍正气的脸都有些发黑了,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撩拨完自己拍拍手便说自己饿了,可是她如今身怀有孕,雍正也不能把她就地政法了,只能暗暗在心底给她添上了一笔,等来日她生下孩子在好好和她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飞来横祸
七月初七,七夕节,民间的七夕节过得很是精彩,宫里也不过是办场家宴罢了,陵容不喜这种宴会却不得不去,虽然她身怀有孕,但这却不是一块免死金牌,再者也不会有人刻意为难一个身怀有孕的妃嫔。
家宴办的很是简单,选在七夕当夜,办在了只是凉爽的畅春园里,这场家宴不过只是循例而办,看宫中新编的歌舞,吃上一些美味佳肴罢了。
陵容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捻着桌上的一串马乳葡萄吃着,她向来不是什么善于欣赏之人,在她的眼里这样的舞蹈,不过只是曼妙而已,加上孕后她便有些嗜睡,便愈发觉得无趣了,懒懒的倚在椅上,勉强不让自己失态而已。
允礼向来不喜宫中夜宴,但是这次却破例出席了,正拎着白玉般的酒壶一口一口的品着美酒,眼神似醉非醉,轻轻的划过了每个人身上,直到看见陵容才微微停顿一下。
他这一停顿,也让向来对别人的目光十分敏感的陵容注意到了他的注视,顺着那个角度看去,正巧看见了清河王盯着她看,陵容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注视,只是微微冲他颔首,便转过头去了。
允礼原本因为被偷窥的正主发现了,正有些尴尬,可是却没有想到陵容如此淡然,反应也不同于寻常的官家小姐,心中反倒起了兴致,微微挑眉一笑。
雍正也注意到了允礼和陵容这个小小的对视,心中隐隐有些不自在,在他心中宫中的女子便应该是他的人,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有失妇德,眉目间带上了一丝阴霾,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陵容的一举一动。
皇后正想向雍正敬酒,却看见雍正的脸冷到了一个程度,心中暗暗揣测着,此次宫宴何处招惹了皇上不喜,只是她没有看到雍正所见一幕,自然不会知道他到底在不满些什么,最后这样无谓的猜测却只能无疾而终。
雍正看着陵容悠悠闲闲的样子,心头的怒火愈加盛了起来,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为这样的小事生气,只是看见陵容这幅样子便起了怒意,突然冷冷开口道,“逸贵人桌上的马乳葡萄不错,端上来给朕!”
此话一出,除却乐官所奏丝竹之声,舞姬舞动的裙裾摩擦之声,殿中无人再敢说话。
陵容睡意正乏,突然听见雍正这句话,心中也是茫然,心头转过万般猜测,也没能猜出雍正的意思,便起身端起桌上的马乳葡萄递给已经迎上前来的苏培盛,也不问为何,嫣然一笑,倒有几分慵懒之感。
陵容之色本就不输宫中众人,慵懒一笑反倒将身上的气质尽显出来,雍正看着其他人眼中隐隐露出的惊艳之色,心中更是不悦,冷色道,“逸贵人累了,你们先扶她回宫休息吧!”
众人更是讶然,这逸贵人自从得宠之后,皇上便是将她捧在手心上的,别说是训斥,就连往日的相处也鲜少看见过皇上对她说过半句气话的,可是如今却突然起了怒气,对她挑起骨头来了。
这对于宫中的女子可是一件好事,毕竟宫中女子争的便是一个‘宠’字,自然不愿意皇上对其他妃嫔盛宠。
陵容没有她们心中那些弯弯道道,也不担心皇上就此厌弃她,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起身,向座上的雍正和皇后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她这么干脆的离开,反倒让雍正原本有些濒临爆发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也便没有再说些什么,淡淡的看着她起身离去。
当晚正打算看着陵容被皇上厌弃的妃嫔,却听到了一个让她们无比失望的消息——皇上今晚还是去了陵容的宫中。
雍正到了陵容宫中的时候,陵容早已熟睡,看着陵容恬静的睡脸,雍正突然有种想要在这个宫中保护住这个女子的冲动。
伸手挥退了宫中伺候着的宫人,他才缓缓爬上了床,躺倒了陵容身边,伸手抚摸着她圆润起来的肚皮,陵容怀的不是一个孩子,是双胞胎,一旦生下的是两个男婴,那么其中一个便一定会被送出宫中。
正在他沉默思索的时候,手下的肚皮却突然动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他有些飘远的思绪渐渐拉了回来,他呆愣的低下头,又伸手摸了摸,却发现不管他摸向那里,陵容的肚中的孩子就像有意识般向他凑近了些。
对着这两个还未出生,便已经如此喜欢他的孩子,他突然涌起了一丝不舍,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保住两个孩子。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休息,你的身子已经有了七个月了,正是该好好小心的时候,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干嘛?”太后面上虽然带着几分责怪之色,但是眼底的笑意却很浓烈,这个宫里身份高贵的妃嫔多的是,但是能真正每日都来向她请安的人除了皇后也没几人了,就连华妃也很少这般勤快的过来,毕竟她这个包衣身份,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服气的。
陵容虽然穿着宽松的衣裳,但是肚子看起来却十分圆润,身上穿着浅色的衣裳,不施粉黛,一举一动却尽显气质,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认认真真的福下了身子。
对于座上的那个女子,她很是敬重,毕竟这个后宫自古以来便不是一个简单相处的地方,能从一个包衣坐到现在的位子不但要有机智的头脑,最重要的还是察言观色的本事,能真正做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
太后自然不会真的让她行此大礼,抬头看了竹息嬷嬷一眼,竹息会意,忙走上前将陵容扶了起来,陵容也没有拒绝,毕竟她现在这个身子不同往日,稍有闪失连她自己都保不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想为了这件小事牺牲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
太后让小宫女搬上了一只绣墩,陵容借着竹息的搀扶小心的坐到了绣墩上,太后伸手握住陵容的手指,和颜悦色道,“近日的饮食如何?可合你的胃口?你可要多吃一点,不要饿到我的小皇孙!”
听见太后这样说,陵容有些忍俊不禁,掩嘴微微一笑,道,“近日的饮食不错,昨天的酱瓜很是清爽,臣妾还贪嘴多吃了些。瞧着这几日的天气闷热得很,让人没什么胃口,想着您怕热,便让宫中的奴婢带了些来,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用些!”
太后吃惯了山珍海味,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菜,不过有一个人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想到自己,除却隆科多,也便只有眼前这个小女子了,虽然不知道她是真情假意,但是却也承下了她这份关切。
面上笑意也真实了几分,指着陵容笑骂道,“瞧瞧,这张巧嘴当真能言善道,我啊!这心都被这小丫头片子说软了!”
竹息笑道,“可不是,逸小主体贴细致,自然知道太后的心意!奴婢伺候了您这么多年,都比不少逸主子这番体贴细致!”
太后面上的笑意更甚了,拍着陵容的手指笑道,“就得是你和眉庄这样的人在皇帝身边伺候着我才安心!”
陵容垂目,隐隐带上了几分淡愁,轻声道,“眉庄姐姐,似乎还是因为那日那件事情,觉得有些心冷!臣妾想若是能找到刘畚,姐姐或许会放下心上的隔阂!”
太后笑意有些微冷道,“眉庄着实糊涂了!哪有因为和皇帝起了龃龉,便远了皇帝的事?宫中的女子那个不是期望着皇帝的宠爱,这宫中没有皇帝的宠爱的结果,你是看的见的。你还是多劝下眉庄吧!”
陵容心中冷了下去,面上仍维持几分淡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臣妾懂得了,只是臣妾的劝解不过,只是杯水车薪罢了!皇上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后便打断了她的话,“自从眉庄的禁足结束之后,这些日子,她便一直往我这边跑,皇帝要来也只是避开。这件事未必只和皇帝有关,眉庄自己想不开,也没人能帮她!”
陵容启唇正要说些什么,太后却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扶了扶额,道,“人老了就是容易累了!”
陵容自然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了,便起身微微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没走出几步,宫里的小玉便匆匆迎了上来,渚寒被她吓得一身冷汗,小主现在这幅身子真是着紧的时候,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不仅是小主肚中的孩子,就连小主自身也难以保住!
她有些气急了,急道“小玉,你怎么如此不知礼数,若是冲撞了小主该怎么办?”
小玉顺着她的想法想下去,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看见小主安然无恙,方才缓了下来,想起了她原本要说的话,“小主,温宜公主吐奶,已经两三日没有吃下东西了,小厦子说是被人下了木薯粉!”
陵容皱眉,这并非是一件大事,为何小玉会这么急切的和她说这件事情。小玉注意到陵容的皱眉,接着说了下去,“莞贵人宫里前些日子,似乎曾让人领过木薯粉!”
陵容眉头紧皱,不言语,只是让渚寒去把辇轿抬了过来,这样的事情她不能避,她如今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和甄嬛一派了,这件事情即便与她无关,谋害皇裔也不是件小事,一旦牵扯其中,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脱身,华妃既然想出了这一招便必然相处了下一招,现在朝中有人要谋害父亲,自己一旦也出了问题,那么可能是灭族之祸,她不能试。
渚寒见陵容面上急色更甚,也急了起来,便让抬辇的人绕了近路,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地方却偏偏容易让人动了手脚。
陵容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解决此事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路线的改变,等到辇轿不稳的时候,她才注意到了此事的不对,可是事情已经来不及让她多想了。
她咬牙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肚子,强行引用全身真元来护住自己肚中的孩子,等到渚寒注意到陵容情况不对的时候,陵容的身下已经开始流血了,看到这幅场景,她呆愣着不敢说话。
冷蕊见这场景便知不对,忙让身边的小太监去传太医,又留下几个小太监守在那里,仔细留意着有什么不对劲。
见渚寒仍呆愣在原地,伸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小主现在有事,你便只知道在这里呆呆的站着吗?小主往日的照顾教诲你都忘了吗?”
渚寒面上浮出了五指清晰的影子,听到她这声怒骂,也猛地回过神来,脑海里只想起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他一定能救小主。
冷蕊见她回过神来,还以为她清醒了过来,却没有想到她却突然往完相反的发现跑去,气急了也拿她没办法,只能跺了跺脚跟着小主一起回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难产(小修)
渚寒赶到华妃所住清凉殿的时候,端妃也到了,雍正也暂且相信了甄嬛所说的话,起身正想拉她起来,渚寒想到小主躺在辇上毫无生气的样子,一时也不管上前阻拦的侍卫,直接越过了他们跪倒在殿中。
殿中众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惊,雍正心头想到了些不好的猜测,收回了伸出去手指,甄嬛眼中一暗,垂眉不语。
华妃最先反应过来,冷笑道,“逸贵人手下的奴婢当真是长了本事了,不愧是得宠的逸贵人手下养出来的人!”此话一出,殿中的妃嫔面上都有些不悦。
渚寒不管华妃的冷言冷语,也不管众人敌意的目光,只是直直的望着雍正,认真道,“皇上,主子从辇轿上摔了下来,小产了!”
听到这句话,雍正面上的冷意更浓了,直直越过她便往门外走去,其他妃嫔面上神色各异,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华妃,眉庄欣常在等人面上却带了几分忧色。
渚寒没有心思去顾及她们的弯弯道道,直直起身便跟着雍正一起去了。
殿中众人也只是对视一眼,跟上了雍正的脚步,纷纷往陵容所居宫殿走去。
一路上的喧哗热闹不逊于任何一场宫宴,单是妃嫔伺候着的人,便已经是百倍之数,雍正听着身后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脸上愈加冷了起来。
但此时他无心顾及着这些东西,只是期望抬辇的人走快一点,手指轻轻的敲诈辇座的扶手上,发出一阵不规律的声音。
苏培盛见他脸色不虞,便用拂尘轻轻的敲了一下辇轿,骂着抬辇的人道,“还不快些,耽误了你们可担当得起,做奴才的要知道轻重缓急。”
雍正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手指敲击的速度却缓了下来。
剪秋看见雍正辇轿加快了速度,心中有些担忧,抬眼看了一眼端坐在辇轿上的皇后娘娘,却发现她微皱着眉头,似乎对安氏的难产很是着急,只可惜这几分担忧却没有深入眼眸之中。
剪秋担忧的看着皇后,不由得轻声道,”娘娘。。。。。。”娘娘,剪秋想对你说,不要假装了,您明明就很在意皇上,不要为了他而伤心,不值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