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从屋里出来的女子,笑语晏晏道,“原以为姐姐休息着,不愿打扰姐姐,没想到倒惹姐姐恼了!”
女子笑的很是灿烂,道,“倒是我错怪了妹妹了,那便请妹妹们进来喝口热茶吧!”
陵容笑道,“姐姐盛情相邀,陵容怎敢拒绝!”
说完便与淳儿一齐进了殿内,欣常在能被盛宠多年,也证明她有着手段容貌,宫中女子千万,能留下来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
欣常在一将陵容迎进宫,便向陵容行了礼,“欣常在见过逸贵人!”又与淳儿行了一个平礼,便招呼着陵容他们坐下
陵容依着她的意思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屋中的摆设,欣常在屋里的摆设和她的人一般,粗中有细,倒也很是相合。
淳儿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摆设,欣常在让人奉上清茶,陵容喝了一口,品着嘴中的苦味,赞道“姐姐这茶,味道极佳!”
淳儿看见眼前这一盏茶,尝了一口,微微皱起了眉头,便不再喝了。
欣常在笑道,“安妹妹夸奖了,咦,淳儿妹妹怎么不喝呢?”
淳儿皱了皱眉头道,“姐姐的茶好苦,淳儿还是喜欢喝些甜的!”
欣常在笑道,“不知道淳儿妹妹喜欢吃甜的,邀云,去拿点点心过来,给淳儿妹妹尝尝!”
淳儿笑得很是憨厚道,“还是姐姐了解我的心事!”说着便笑了起来,两颗小虎牙笑得很是开心。
陵容看着茶杯飘起的青烟,神色淡然。
又坐了一刻,吃了些许点心,又说了些客套话话,陵容便和淳儿一起离开了。
欣常在执意要送陵容她们离开,陵容也不好拒绝,便让她送出了门。
欣常在远远看着陵容渐渐走远了,眼神放空,不知看着些什么,“闲月,如何?”
闲月垂着头道,“逸贵人是一个有心气的,看着也很是聪明,但也没有到八面玲珑的程度,只是那淳常在,倒是个有野心,装痴卖傻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含糊,那人更危险!”
欣常在看着那一抹浅蓝色衣角消失转角处,缓缓道,“方才你那般无礼,那逸贵人却也只是让你多跪了一会儿,也没没有开口责罚你,她是个能忍的,这样的事情即便揭了出来,也只会让人说你不懂礼数罢了!比起那淳常在,那逸贵人更懂得伪装啊!”
闲月福了福身子,只道,“小主比奴婢看的更远些。只是小主不担心惹恼了逸贵人吗?”
欣常在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垂下眼帘道,“惹恼她,至少在现在她不会恼上我。闲月,我累了,扶我进去吧!”
闲月弓着身子,小心的扶着欣常在进了屋。
陵容想着事,不想回宫里呆坐着,便想到御花园走一走,淳儿说她有些饿了,二人便分开了。
现在是秋季,御花园植的大多都是菊花,各色各种,风格不一,陵容本不是来赏花的,便也没说些什么。
渚寒扶着陵容缓缓的走着,陵容看看这朵花,又伸手攀上另一朵花,倒是十分惬意。
渚寒看了一圈,四周人也少了些,只剩下跟着陵容的几个小宫女和冷蕊她们,便道,“小主这么喜欢菊花,要不让小宫女折些菊花,让净琮做些好吃的,让小主尝尝。”
陵容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接过冷蕊递来的帕子,擦干净了手,想了想便道,“也好,你们便去摘一些给净琮送去吧!”
几个小宫女对视了一眼,福了福身子边退了下去。
陵容便与渚寒冷蕊二人随意的逛着,渚寒看着那几个宫女走远了,方才道,“小主,欣常在宫女那般不知体统,为何小主没有开口责罚她!”
陵容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懒懒的坐了下来,笑道,“早知你会问上这一句的。”
她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痕,敛了笑意道,“凡事也不能只看表面,这花开得娇艳,但你怎知养活她,要费多少心思?”
渚寒心中一惊,有些惊疑不定道,“小主的意思是。。。。。。那宫女如此无理,是欣常在教唆的!”
陵容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倒是越会说话了,‘教唆’这样的词也能说出来了。”
渚寒忙跪了下去,声音隐隐有些着急,“小主,奴婢错了,还望小主不要责罚奴婢!”
陵容看着她这摸样,也只是看着,没有叫她起来,声音冷漠道,“你这话,若是在有心人的耳朵里,会如何想?是说你不懂规矩,还是说我纵容你。你知道这后宫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宫里就算少一条人命,也不过如此吧了!”
渚寒全身冰凉,如同在寒冬的冰窖一般,若当真像小主所说一般,那她害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一直照顾着她的小主,这样一想她更是全身颤抖。
小主对她极好,除却夫人、老爷、少爷他们,自己便是小主最是疼爱的,若是因为这样的事,害的小主万劫不复,那她宁愿不开口说话。
“小主,奴婢真的错了,奴婢以后不会了!”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道。
陵容看她欲哭不哭的样子,也有些头疼了,便把手上的递到了她的跟前,“只是说你一句而已,你怎么就要哭了?擦擦吧!”
渚寒被她这么一说,脸上的泪便滑了下来,紧紧的捏着她递过来的帕子,哭得梨花带雨,“奴婢哭得不是担心小主怪罪奴婢,而是担心要是真的被人因为这种事情发作,不仅仅害的是自己,也会害得小主惹人诟病。”
陵容叹了一口气,抚着她的头道,“现今不是还没有吗?你小心点就是了!起来吧!”
渚寒拭干净了脸上的泪水,缓缓站了起身。
陵容握住渚寒的手,柔声道,“渚寒,冷蕊,你们和净琮与我一齐进宫,我不想惹事,也不想你们出事,净琮向来安静,冷蕊善谋,便是你最让我担心了!”
“宫中向来多事,正如当日竹息姑姑教导你的一般,在这宫中最重要的便是谨言慎行,你且小心点!”陵容看着这样灿烂的阳光,愈发觉得有些耀眼了,“至于那欣常在宫里的宫女,你没看出来吗?那欣常在为何会在我告辞之时出声?”
渚寒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小声试探的道,“难道这一切便是欣常在安排的?”
“她的宫里,谁能插得进手?”陵容抚了抚鬓上的发髻,渚寒疑惑道,“那她如此安排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陵容嗤笑了一声,冷道,“还不是为了试探,只是淳儿露出了马脚啊!”
渚寒还有些不明所以,正想开口问道,可却看见陵容合上眼睛,似乎便要睡着了一般,也就不便说话了。
午后的阳光很是暖和,陵容眯了一下眼睛,但也还是醒了,扶着假山石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吧!”
渚寒扶着陵容小心的往着钟粹宫走去,也没有再说话了。
待陵容走出了御花园后,一个腰间挂着团龙玉佩的人,方才从假山之后走了过来,看着陵容离开的方向,缓缓道,“看来,宫中的女人已经争斗不断,欣常在,哼,一直倒是看不出她的本性了!”
他身旁的人显然是个太监,被那人的气场压得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不敢开口说话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空间
欣常在自新人入宫之后便荣宠三天,弄得后宫怨气十足。
陵容她们这些新人在这三日是不能侍寝的,只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平静的。
入宫的第二天,陵容尚未起身,便听见殿外有人一些说话声,翻身坐了起来,冷蕊站了起来,掀开了帐子的一角,“小主,起床了。”
陵容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回道,“嗯,外面怎么了?”便是一些小宫女进来伺候着,服侍着陵容穿上衣服。
渚寒笑道,“小主耳朵好是灵敏,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主,女婢伺候你起身吧!”
陵容点点头,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帮我梳妆吧!”
冷蕊也端着漱口盅走了进来,笑道,“小主起身了,怎的不叫我们进来伺候?”渚寒帮陵容梳直了头发,陵容接过了冷蕊递来的茶水漱了一下口,扭头看她,问道,“外面怎么了?听着很是吵闹。”
冷蕊拧干了毛巾上的水分,将毛巾的递给了陵容,笑道,“是皇后宫里的江福海江公公来了。”
陵容搁下了手上的毛巾,问道,“怎么?公公还在这外面等着?”
“是,公公是来传皇后的懿旨的。”冷蕊福了福身道,陵容扭头看了一眼渚寒,渚寒领会了她的意思,随即便给陵容梳了一个费时少的发髻。
换好了衣饰,陵容便走出了内殿,陵容整了整身上的衣物,便急忙让人把江福海引了进来。
缓缓跪下,听着皇后的懿旨,“奉皇后懿旨,传新晋宫嫔于三日后卯时至景仁宫参见皇后及各宫嫔妃。”
陵容接下了旨,又命林夕将江福海送了出去。
三天后便可以侍寝了,隐隐陵容并不期望这三日太早到来。
用了早膳,便听见皇后宫中的赏赐下来的,是由皇后中的剪秋姑姑送来的。
剪秋姑姑是一个看上去很是和蔼的中年女子,也十分能言善道,一见到陵容便福了福身道,“原不知小主还睡着,本不该来扰了小主的清静,却不曾想,小主已经起来了!”
陵容笑着站起来,虚扶着剪秋姑姑,道,“姑姑此言差矣,姑姑来了,我又怎么能继续睡着,这不是怠慢了姑姑吗?”使了一个眼神,渚寒领会拿出个小荷包塞进剪秋手中。
剪秋笑道,“小主嘴巧,奴婢说不过你,皇后娘娘特地差我,送来给小主的赏赐。”她说的倒是十分好听,只是陵容却听不出半分真意。
陵容顺着她方向看了一眼,无非是些布料,脂粉之类的东西,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带着笑意道,“皇后娘娘有心了,为我如此操劳!”
剪秋又道,“时辰也不早了,奴婢也给去给其他小主送上皇后娘娘的赏赐,小主不必送我了!”
陵容点点头,“那姑姑慢走,渚寒送一下剪秋姑姑!”
又过了少顷,便听见高齐唱到,华妃宫中的首领太监周宁海也送来了赏赐,他是个有些坡脚的男子,眉眼之中十分狠利。
陵容早就听说了这人是华妃饭心腹,也不敢怠慢,便小心与他应答着,与他说道了几句便让渚寒送了他出去。
送走了那安宁海之后,陵容便觉得有些神思倦怠,困乏了很,勉强撑着收了丽嫔和曹贵人的礼。
困乏之意便更浓了,差人奉了平日最爱喝的雨前龙井,稍饮了些,才觉得心神缓了下来。
收了她们的礼,各宫的妃嫔也送来了赏赐,陵容看着眼前这些东西,眼睛都有些花了。
皇后送来这些礼,是拘于礼节,那华妃呢?是为了拉拢还是?那些妃嫔呢?此次的礼送的诡异,大多厚重,远超过自己该有的分位。
陵容想到这里便有些懒散了,宫中的奴婢都在将各宫送来的礼登记入谱,陵容也不想太过张扬,带上冷蕊几人便往眉庄的咸福宫走去,心里想着要邀她一起出去走走。
去到那里却听着伺候着她的采星道,眉庄带着采月去了钟粹宫,陵容只笑道两人竟没有遇上,也便回头去了自己的宫里。
刚踏进钟粹宫的,便迎面看见眉庄带着一群人走了出来,陵容掩嘴一笑,迎了上去,缓缓握住她的手,笑道,“姐姐怎么在这?还没进去坐,便要走了吗?”
眉庄拍了拍陵容的手,言笑晏晏道,“原本想着要到你的宫中邀你,与我一起到嬛儿那儿讨她一杯茶喝,可是没想到到了你宫里才听你出去了,料想便是去找我了,正急急的想往自己宫里赶着!不曾想倒遇上了你?”
陵容笑道,“姐姐只是慢了我一步,不过到底还是遇上了!既然姐姐有这样的想法,那陵容便和姐姐走上这一趟。”
于是二人相携往甄嬛所分配的碎玉轩去了,到了碎玉轩也是一片人声鼎沸,嘈杂得很。
甄嬛一看见她们过来便往着这边走来,向她们福了福身子,笑道,“妹妹还未去见过姐姐们,姐姐们倒是来了。”
眉庄握住她的手笑道,“你这里也忙的很,要如何去见我们啊?”
陵容笑道,“看你这幅忙晃晃的样子,我们也生了怯意!”
甄嬛忙拉住陵容的手道,“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啊?我这里忙,姐姐那里也未必清闲,还是坐下来饮上一盏茶吧!”
眉庄捂着嘴笑道,“你怎不知陵容看上的便是你那茶叶?说是要到你这里来讨杯茶呢?”
陵容佯怒道,“眉姐姐自己用心不良还来说我,你不也想着要喝口茶吗?”
眉庄忙道歉道,“好妹妹姐姐错了!莫要怪罪!”
陵容笑了起来,眉庄也有些不知所以,甄嬛看了一眼眉庄,随即也笑了起来,道,“我的眉姐姐你当真不知道她是在逗你吗?”
眉庄一插腰,急道,“好啊,你们这些坏胚子就知道闹我。看我还理你们不?”
说说笑笑一番,见天色已晚,眉庄和陵容也只能告辞了,陵容回到宫中全身已经有些发僵,走了一日手脚都麻了。
差人提来了热水,便让手下伺候的宫女都出去了,听着窗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陵容方才安心下来。
浸着玫瑰花瓣的热水还在冒着烟,只是陵容已经不在了。
群山连绵,重重叠叠,远远的也只能看出被雾笼罩的群山轮廓,如山水画一般写意。
绿水荡漾,柔波多情,似江南女子万般柔情尽显。
依溪建了一家五进的宅子,朱门鲜艳,绿瓦红墙,看着比那皇宫还要华丽上几分。
陵容便躺着那溪水之中,懒懒的泡着,她们之所以会穿越到清朝其原因便是这个空间搞得鬼,前世她接下那座古墓的探宝之后,一直觉得心神不宁。
尤其在秦清和安玉出事之后,她的预感便更浓了,帮会里的人没人愿意接下这个人物,但是这个任务迟早是要有人做的。
她带着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去那个古墓探秘,没想到这一去也是一去不复返。
她带的人大多折损于古墓的暗器毒药之上,熬下来的竟只有她一人。
原来那座古墓的主人是上古的大能者,而出钱让他们探宝的人只是这位大能者的子孙,只是子孙不孝,竟想着要将祖宗的宝贝偷出,到最后却便宜了陵容。
陵容得到这个空间之后方知道,得到宝物之后,那座古墓便会烟消云散,因为那座古墓本身只是一个幻象,死在那里的人大多都是因为自己心中欲念太多迷失罢了。
这个空间放着那个大能者修行的秘籍,生前炼制的丹药,宝器等等物件,但陵容觉得最好的便是这灵溪了,此溪可解百毒,可解疲乏,可保长生不老,可救人生死,只是它最大的用途却不是这个,而是它可以引来灵气,引天地灵气,慢慢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