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郑剑杰所料,一听之下,孟长生火冒三丈,昨夜他过得非常高兴,一则,田林对他赞赏了一番,二则,大皇子对其有了好感,赏了些东西,三则,蟹皇似乎开始注意他了。这三条好消息齐至,就表明了一个势头,他孟长生晋升的势头指日可待。
都统一职在旁人看来已是不错,但对他这个决斗营第一批的翘首来,依旧不满足,更何况前面还有一个后来居上的孔为方,令其痛恨的牙根痒痒。此次后者战败,他早就高兴不已,只是在外人面前没啥表现罢了,而昨晚击败金破之后,更是感觉飘到了云层顶端,那是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很美好的感觉。
而今,只是第二天早上,距离昨夜打败金破还不到十二个时,美梦残酷地打碎,此言传入田府传入皇宫,对他无疑是一次打击。
所以,他愤怒了
立即吩咐下人打听金破的住处,他打算找上门去,好好跟金破“聊一聊”。
第二九章 闲来栈
这一日,金沙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闲来栈,不是这家栈有什么大减价或店庆的活动,令得城中百姓竞相过来,亦不是这家栈店主办喜事,引得周边邻居前来贺喜,而是这家栈住着一位如今在城里闹得火热的人。
正是,金破。
一夜之间,关于他的事情如纸片般满城飞舞,决斗营打败孔为方,参加大皇子何德的婚宴,招宝殿与孟长生切磋,大皇子对其奖赏,然后就是两件最激动人心最令人八卦的事,一,打败孔为方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虞家三姐虞晴的心,二,招宝殿一败,只是做做戏,其实只需五招便能打败孟长生。
虽然闲来栈向来是在早上六点开的门,刚开始的时候,人并不多,寥寥几人,都是周围的邻居们,生意如往常一样。
可时间划过七点,人是一个接着一个,都,是来一睹金破之风貌。这下子令年轻掌柜纳闷了,一问之下,才明白,城中闹出了两个传闻。
看着大堂的热闹景象,年轻掌柜想起了不久前他的父亲还在世管理这家栈的时候,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都是爆满,自从他掌舵之后,这么长时间以来,很少出现那种情况,而今,因为栈住了一个金破,引来如此多的人。
真心话,年轻掌柜是很感激金破的,但心中又有隐忧,孟长生不好惹,虞家更不好惹。如此情况会不会给闲来栈,这家家传好几代的栈带来厄运?他不敢想象,只有在心中默默祈求。
渐渐地,金破还是没有从后院的房里出来,有些人急了,不过,还未等年轻掌柜前去劝,那人身旁的其余人早就骂开了,什么的都有,那人火气虽大却不敢跟这么多的人叫板,只好气呼呼地坐下,沉默不言。
突然,从店门外走进来一人,长得不高亦不帅,穿了一件淡青色劲装,那张留着些许胡子的沧桑脸庞红扑扑的,双眼似有火外冒。
“谁是掌柜?”来人高喊一声,震得近处几人耳朵嗡嗡直响年轻掌柜一看此人,尽管不认识,却知道是来找金破麻烦的,可他对金破仅认识一个月,不上有交情,自然不会替他话。掌柜走到近前,道:“这位官,在下便是闲来栈的掌柜,不知您生气所为何事?”
“你就是掌柜?”来人瞪了一眼看似弱不禁风的掌柜,道,“叫金破出来。”
“呃……官,金破确实住在本店,不过人家正在休息,我不便去打扰,不过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掌柜气气道。
“稍等一会儿?让我稍等?,他住哪个房间?”来人个子不高,力气贼大,一把抓住年轻掌柜的领口,整个人拎了起来。
“哎哎哎,官,别着急,我这就带你去,不成么?”年轻掌柜见此人来真的,当即答应道。来人依旧瞪着前者,手上一松,掌柜终于脚踏实地了。
年轻掌柜给了大堂内的两名二一个眼色,没别的意思,就是照顾好这里的生意,然后冲来人勉强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领着这人走进通向后院的通道。
待两人消失在通道口,大堂内一下子沸腾起来。
年轻掌柜和二们对一些熟自然认识,但对金沙城的那些军队高层或者重要文官之类的,就是官府中人,熟识的不多,认不出此人那是正常的。
可是,在座的人少也有六七十人,可不全是南城区的人,也有其他城区的,那么认识此人的可能性自然就大。
“喂,兄台,那人就是孟长生。”有人道。
“孟长生?就是昨夜与金破有过交手的那个?”
“除了他还会有谁,要不进去看看?如果金破承认那事儿,两人势必会大打出手。”
“还是算了,到时候总兵将军们来了,一个不高兴把我们关进牢房,可就惨了。”
“呃、那你来干什么的?不是来看热闹的?我可要进去看看。你瞧,这么想的可不止我一个,快点,待会儿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大堂内的人群不顾两名二的拦阻,冲进了后院。
闲来栈,只是一家二流栈,普普通通,所以房仅一种,四间房并排而建,对面还有一排,一共就八间,分别编上一至八。
金破的三号房面东,由南到北第三间。
“嘭嘭嘭~”
房门被重重的敲响,正做着美梦的金破噌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喃喃一句:“原来是梦”
“嘭嘭嘭~”
又是一阵猛敲,金破双手搓了一下脸庞,让自己清醒一些,立刻穿好衣裳,昨夜与肖薇谈了很久,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到栈,这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来啦谁啊?掌柜,我的房钱不是付给你了么?”
一边叫嚷着一边走过去,不消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金破的脸上明显有些惊讶,道:“孟都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请进。呃、掌柜,你怎么也在这儿?”
年轻掌柜在孟长生后边使劲地给金破使眼色,想告诉对方,此人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是来找你麻烦的,可金破正迷糊着呢,刚刚睡醒,脑袋昏沉。
“金破,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孟长生不像前一晚那样恭谦,而是十分的冰冷,如同一块万年寒冰散发着丝丝寒气。
金破怔在那里,脸庞之上除了迷茫还是迷茫,看着孟长生眨巴眨巴眼睛道:“孟都统,你在什么,解释?什么解释?难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金破,你丫还装糊涂”孟长生指着金破咆哮道,额头的青筋都弹射而起。
这时那些似乎商量好的观众涌进了后院,在金破的房门前围出一个扇形。
“孟都统,你是不是比我还糊涂?你好歹是金沙城的都统,随便对一个金沙城的人这么咆哮,是很不礼貌的,懂不懂?我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否则……”面对莫名其妙的质问,金破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都没惹到他,火气居然这么大,莫非想明白昨天我是做戏的,可这家伙不可能看出来的呀“否则怎么样?五招之内打败我?”孟长生打断了金破的话,声音中透着十足的愤怒。
金破一愣,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此人,脸色阴冷地道:“孟都统,别以为你是金沙城有点权力的人物,就可以对我乱呼大叫,好歹我算是你们金沙城的人。难道你们金沙城的人就是这么欢迎外城之人的?”
“外城之人?哼,寻常的外城之人,我懒得去理会,可你……对一个侮辱我的人,我不会气的。”孟长生撇嘴道,他的手始终没放下过。
“你,我侮辱你,呵呵~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侮辱你?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好让我侮辱的?你我昨晚才第一次见面”金破似乎有点抓到重点了。
“哼,别跟我废话,我要向你挑战不管你答不答应,你必须应战,否则,你就是胆鬼,你就是懦夫。”孟长生有点失去理智,因为金破居然连承认过那话的胆量都没有,他打心底看不起他。
“喂,你给我清楚,什么胆鬼,什么懦夫。昨晚就是你向我挑战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受了某个混蛋的怂恿或者命令才站出来挑战我的吧?别不承认,你我曾经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离开这里,我不会计较你的鲁莽不理智,但是你若一意纠缠下去,就算拼了受点伤,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面对孟长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冷语,面对孟长生那根指着自己不放的手指,金破的脸色越加阴寒,向前猛踏一步,一股强大的气势汹涌而出,衣角猎猎作响。
“这是威胁呀”围观人群有人低呼道。
“这金破的胆子真够大的,敢威胁金沙城为数不多的都统之一。”
“哼,那算什么,那种大话都得出的人,这点胆量会没有?”
“你们懂什么,那叫让人知难而退。”
“笨,金破的手法叫示敌以弱,扮猪吃虎”
……
年轻掌柜看两人的架势,一战是免不了了,摇着头自觉地退到了人群里,至少安全些。
“你……”孟长生的脸之前就是气得通红,此刻被金破这么吃果果的威胁,脸色顿时成了绛紫色,右手颤抖着指向金破,“好,你有种你应不应战?”
到了这个时刻,他依然记得,蟹皇数年之前颁布的一道皇令,在城内不得无故斗殴,违者重罚,除非双方自愿并有一定的理由。
这只能算是他唯一的理智了。
“应不应战?你确定要一战?我跟你一战有什么好处?不战”金破一口拒绝。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虽然都统不算大官,但在城里权力还是不,稍微动一动身份,诬陷某人是某个敌对城市的奸细,然后派人围攻抓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都统如此这般受气,岂会善罢甘休?
“好~好~好~”孟长生连称三声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的反话。
下一刻,一道红光闪过,孟长生已经手持红色大刀,傲然而立,刀指金破,冰寒刺骨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不管你应不应战,都得打,你一再侮辱于我,本都统不会放过你的。”
“呼~”大刀挥下,只见一道赤红色的影子在空中闪过,带起不轻的声响。
第三十章 一只巨手
一柄昨天才刚见过的赤色大刀朝着金破的脖颈处砍来,金破眉头一紧,面色沉如水,轻描淡写地后退一步,刀锋在身前划过,切身感受到上面的炽热。
“孟长生,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我才一再忍让,你莫非以为爷是好欺负的主?”
金破暴喝一声,不管孟长生接下来的动作如何,他的身侧一道青芒一闪而逝,众人看到,那是一柄通体青色的长剑,青灵剑。
“要开战了”不少人嘴唇微动,喃喃出。
“接招,天河刀技”孟长生的赤炎刀上下翻飞,灼热的刀风四起,令这边的温度上升不少。金破面色逐渐凝重,孟长生的刀真如那天河之水倾泻而下,一往无前,悍不畏死。
可惜,金破不是没见过此等阵势的武技或者战技,暗道,强攻我,是打算速战速决么?心中冷笑一声,青灵剑爆闪一下,刹那间幻化出数柄剑,正是暴雨梨花剑技的原始形态。
刀风剑在门口发生了预料之中的碰撞,顿时不弱的劲风向着四周散开,地上的些许尘埃被席卷向外。所幸,这家栈每天都有人打扫,干净的很,否则,外围的这些个看官们都得弄得一个灰头土脸。
“哼,不过如此”孟长生冷冷道,赤炎刀却没有停止攻击,一刀接着一刀,刀势极为刚猛,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概。
见状,金破嘴角一抽搐,这家伙来真的青灵剑剑招一变,变得诡异而犀利,身法闪动,不断躲过孟长生的赤炎刀,而金破的青灵剑则是每每以刁钻的角度刺向前者的肋间,双肩,腰际等等,却无一是要害之处。
这在常人看来,就是一种挑衅,吃果果的挑衅向众人证明,我,是有大能耐打败你的。
孟长生就是这么想的,金破的本意是想让前者知道,他比他还是要强上一些的,还是知难而退,并不是后者不生气,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谁能不怒?只是,这里是金沙城,他孤苦伶仃的一人,如何会是孟长生及身后某人的对手,这点不能不顾及。
孟长生仰头怒吼,赤炎刀的刀势越加凶猛,不但攻击快速,连回防也变得严密起来,这么一来,金破的弑鬼七式居然接近了没有用武之地的地步。
“孟长生,再逼我,我可就不气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金破终于决定爆发,青灵剑招式一变,周围数米的木灵气疯狂涌了过去,啵啵啵,连续数声,密密麻麻。
众人看得大为兴奋,是那招青色剑洪
“万千剑影”
“轰~”那些数不清的剑如一个海浪般滚向孟长生,房门太,怎么办?毁了就是年轻掌柜看着三号房那惨不忍睹的门口,心中有些肉痛,这是去年刚刚整修过的呀,但看到金破如此气势的一招,更多的是惊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跟后面的那人撞在了一起。
“败军之将居然用同一招,看我火浪拍岸”孟长生冷笑不已,想想昨天同样的一招,连坚持一下子都没有,今天又岂会有所变化?
一道一人高的红色火浪在孟长生身前一臂处形成,顷刻间便迎向了那道青色剑洪,呲~火克木,这是至理,众多剑没有坚持太长的时间,甚至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被火浪吞噬了近三分之一。
正在这时,金破站在房里,高声喊出:“不灭剑影”
“那才是金破的杀招,孔为方巨猿之灵的保护衣就是这招破的。”听到金破的喊声,其中见过金破孔为方大战的某位看官抢先道。
果然,此言一出,收到了一点的效果,那人周围的数人都是看向了他,有人还问道:“这招有何奇特的么?”
“呃……”那人有点答不上来,那会儿他只看到一面不少剑形成的剑盾,以及一条青色丝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沉土巨猿就暴走了,他根本没看清过程。
“切,被耽误我们看对战”后来之人道。
再回头看向三号房的门口,火浪几乎将房的出口完全笼罩,那些原本数不清的剑仅剩下数十柄。众人看不见金破的身影,但身为一名合格的武士,合格的观众,感受到了一股生机勃勃的木灵气。
下一刻,屏佐吸的众人看到火浪之内出现了数十点青色斑点,一点一点地放大,还在放大。眨一下眼睛,数十柄残缺不一的剑冲过火浪射向冷笑不断的孟长生。
“咦?”孟长生看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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