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半个月前,怂恿沈学和何二雄去接触胡大哥,后来发生什么,他不清楚了。”王承抱起胡笑可让她坐在床沿上,慢慢道,“幕后是城西的秦云秦爷,但最终的结果还未定,因为我实在想不出秦爷和我们有什么恩怨瓜葛”
“沈学的死,会不会是个意外?我的意思是,他被杀,凶手另有其人。那么整件事件就理得顺了,不是么?”金破沉吟一嗅儿,静静道。
“话是没错,赵都统正在调查此事,据已有线索了。你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去买点吃的。”王承微笑着,如今事情有水落石出的景象,当然是高兴的,转首对胡笑可温和道,“可可,王叔叔去买早点,你好好陪着金叔叔。”
“嗯”胡笑可点点头,还朝王承挥挥手,表示一下拜拜。
相隔近百米的一间普通房间里,孙总兵与秦爷对面而坐,前者瞪着双眼,后者微仰着头瞥视着对方,不屑之意全然表露。
“秦爷,还是老实出来的好,别以为你是来家的亲家,本总兵就不敢对付你。你要知道,李霸三人指名道姓地出你是指使他们的幕后主脑。”孙绵努力压着心中的怒火,假装平静地道。
“切,孙绵,就凭三个混混的证词,就能污蔑我?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假如我去找几个人,还是有点身份的人,我是无辜的,那你是不是又该放了我呢?当官当道你这个地步,还真是少见,堂堂理事衙门总管,还是一个总兵,居然听信几个混混的证词,简直是荒谬”秦爷冷笑道。
“你……秦老头,我们总兵如此气与你话,你嘴脸放干净点。”听着地方咄咄逼人的话语,旁边执笔的文书忍不住骂道。
“阿能,你多嘴什么。还不给秦爷道歉”孙绵呵斥一声年轻文官汪一能,转首对秦爷道,“秦爷,阿能新来不久,有些血气方刚,难免些急话,你别放在心上。”
“你这是道歉?的,没有一点情感,哼,姓孙的,你如果拿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趁早放了我,否则,麟儿知道了,你清楚会怎么样。”秦爷撇嘴道。
“呦候秦爷,你这是威胁我,是不是?嘿嘿,阿能,你看,我给秦爷一点颜色,他就给我开起染坊来了,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孙总兵笑着道,但那一抹淡淡的笑意渗透着一股寒意,汪一能只觉得脊梁骨一寒,不敢多什么。
“姓孙的,你的意思是想严刑逼供了?”秦爷微摇着头,逼问道。
“非也,我可没有那么强大的气魄来严刑逼供来家的亲家老爷。只是想警告一下你,不要在我面前摆谱,证据会有的,既然你不肯承认,我也不留你了,你走吧这几日请你不要离开宁山城。不要找任何借口,一旦离开,就以畏罪潜逃论处先签个名吧”孙总兵仿佛是在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秦爷一听,顿时语塞,提笔胡乱签下姓名。
“不送”孙总兵敲了敲桌子,“阿能,随我走,秦爷自会认路离开的。”
罢,孙绵带着文书汪一能缓步走出房间。在快回到孙绵办公书房的时候,汪一能轻声问道:“孙总兵,您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不懂了吧,你也不用懂,他若是咬着李霸等人混混的身份不放,我还真没办法,但是放他回去,就有机会逮到证据,你放下记录,找到谭都统,让他派人严密监视秦爷,给我盯紧喽。”
“是,我这就去。”汪一能放下登记本后,便跑着离开了。孙总兵双手反背,看着挂在墙上的一个德字,脑中计算着案子的过去现在与将来。
一匹良马快速驰骋,身后扬起一条灰蒙蒙的土龙,马背之上坐着一个瘦男子,方形的脸庞上,两道剑眉直刺云霄。
“让开,让开。”瘦男子狂喊一声,其中用上了五六成的武力,声如洪钟,震得前面数人耳朵嗡嗡作响。
“前面何人,快快下马,否则休怪我等动用武力。”守城的队长高声一喊,城门口的八名士兵或队长当即召出自己的武灵,作作战之态。
这时,一道青芒从瘦男子手里飞出,径直飞向那名为首的队长。后者面容紧绷,没有做声,右手一扬,将青芒接在手中,眼珠子一转,瞥见“魔夜稽查队”五字,当即脸色大变,招手喊道:“所有人让开”
队长一发话,士兵也罢,门口的百姓也好,统统站到两侧,目送着快马迅速穿过城门。
时迟那时快,这不过是瞬间的事,一名与队长离得近的士兵轻声问道:“队长,他是何人,居然能骑快马进入魔夜城。”
“惹不起的人你看,他身上有稽查队的竹牌,这可没人敢冒充。”队长精神恍惚地道。
“就是数月之前成立的稽查队,管理严格,据南城门的刘队长是唯一一名队长招进去的。”士兵惊叹道。
“没错,整支队伍不过十几人,但是权力极大,一切被调查的对象必须全力配合,两个月前,不是有名都统被彻查了么?还被关进了牢房,估计出来的话,这都统一职就没了。”队长轻声道。
先不管魔夜城西城门这里,只那名骑马来到皇宫广场的瘦男子,啪的一声跳下快马,不顾马儿地跑进军事办事处,这里除了正常的军官值守,还有他们稽查队的一名队长待着。
“吴队长,有消息了?”瘦男子拱了拱手,冲吴一涛汇报道。
“嗯?”吴一涛听了顿时愣了神,没想起具体是什么消息能让眼前之人急急忙忙的赶来,“凡,具体什么事。”
“请吴队长移步到外面,属下再讲给您听“于凡轻声道。
同在一间屋子的两名都统一见,便知稽查队又要有行动了,知趣地走出了屋子,让吴一涛和于凡单独留在屋里慢慢聊。
“现在你可以了。“吴一涛低声道,似乎防着隔墙有耳。
“他出现在宁山城”于凡上前几步,在吴一涛耳边轻语道。
“他?你确定?”吴一涛的兴奋完全流露在脸庞上。
于凡使劲点点头:“光子和刘奇留在宁山城监视着,没有得到袁将军的命令,我们是不会轻易行动的。”
“好,这事办得不错,速速随我进宫见城皇。”吴一涛迫不及待地拉着于凡走出屋,与外面的两位都统打了声招呼,便走进了皇宫宫门。
野牛皇正伏案阅读奏章,时不时地摇摇头,最近城里的麻烦事不多,可琐碎事太多,尽管有些事情不需要他做定夺,可知情了解一下还是需要的。这时,一名皇宫侍卫走了进来,报告道:“城皇,吴一涛总兵与于凡统领觐见。”
“让他们进来。”野牛皇放下手中的奏章,看着门口,暗想,吴一涛来了,是否是有他的消息了?
“属下吴一涛见过城皇。”
“起来,此来为了何事?”城皇试探着问道,心里有一丝丝期盼。
“启禀城皇,于凡汇报,魏破在宁山城出现了”吴一涛躬身回答道。
“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大殿内回响,先前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了完全的释放,“你们稽查队速速出发,此次行动由袁轻负责,待我书写一张任命状,你们送去即可。”
“遵命”吴一涛沉声道。
躺在床上的金破完全没料到,他不过在宁山城出现了半个月,就被城里留着的魔夜城稽查队队员发现,还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赶回魔夜城汇报了情况。
这个冬天注定不凡
第五二章 证据
距离往往栈一战已有五天的时间,黑衣老二嘴巴很硬,经受数道酷刑,晕了数十次,醒了数十次,都没有出一点点信息。
啪~孙绵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一下把茶杯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十块,茶水溅了一地。汪一能见了,连忙拿来扫帚簸箕,清扫干净,轻声问道:“总兵大人,这五天来,秦爷那里也没有任何变化。昨日来家有人面见了城皇,似乎在对城皇施压,依属下看,此事怕是拖不得了。”
“这还用你阿能,把金破找来,既然明的不行,就用暗的。”孙绵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金破?为何叫他来?”汪一能壮着胆子问道。
“你管这么多干嘛?快去,信不信抽你几鞭子?”孙总兵不悦道。汪一能连忙住嘴,拔腿跑出总兵办公书房。
片刻后,金破走进书房,抱拳道:“金破见过孙总兵”
“金破你坐下,这次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帮个忙。”孙总兵颇有深意的一笑。
“总兵大人尽管就是,料想一定与秦爷一案有点关联。”金破晒然一笑。
“哈哈~跟明白人话就是痛快,目前的状况你应该从王承那里听到一些,证据找不到,我抓不了秦爷,定不了他的罪,但是他背后的来家见过了刀皇,来自此处的压力才是最大的。今日早上刀皇召见,给我三天时间,要是再找不出证据,就不能再去纠缠秦爷。”孙绵先是爽朗一笑,坐到金破对面,却是叹息着完了后面的话。
“如此来,总兵大人心中虽烦,却另有妙计了。恕我冒昧,总兵大人为何不叫理事衙门的人去做,而叫上了我?”金破眉头微皱,疑惑问道。
“这个简单,衙门里的人办事不太方便,而你不同,一不是衙门的人,二不是宁山城的人,没人会查到你的。”孙绵道。
“呵呵,这倒是,大人看,让我做些什么?”金破轻声道。
见到金破答应下来,孙绵凑到其耳边轻声了数句,听得前者表情一惊一喜的,别有多精彩了。
“这真的可行?”金破反问道。
“行不行我也不知道,至少不失为一个办法。”孙绵叹息一声。
聊了几句闲话后,金破拱手告辞。孙总兵也没有留在书房,来到了牢房,牢兵队长王见了,立刻拱手道:“见过总兵大人,今天还是继续审问?”
“嗯,先把他带上来,我问他一个问题。”孙绵做到椅子上,淡淡地道。
“是,”王应了一声,穿过一道牢门,不一会儿便和一名牢兵押着虚弱的黑衣老二走了过来。孙绵站起来绕着黑衣老二走了一圈,呸~,老二朝孙绵吐了一口血水,恶狠狠道:“来啊,臭家伙,有种再来试试看。”
啪~一根皮鞭快准狠地落在了老二的背脊上,衣裳已经开裂,顿时在其背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印,隐隐有鲜血渗出。
“你骂好了,我早就跟你了,只要肯出你的雇主是谁,我保你性命无忧,而你、忒不识抬举。”抹去脸上的血水,孙绵阴森道,“今天来,不是来抽你扎你打你的,只想问你们一句,这段时间,你们住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二有些错愕的看着孙绵,暗想,这人今天变性了?
“当然有用,其实,我还要跟你句话,如果你再不交代,也许……三天后就是你的死期了。你的兄弟虽然是被金破所杀,可归根到底是你们的雇主太不厚道,为了一己私怨把你们五人牵扯进来,当然,你们也有错,为钱而杀人。”孙绵难得一见地柔和道。
“……你的是真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住在哪里,但幕后的雇主是谁,容我考虑一段时间,两天,两天就好。希望你到时能兑现你的承诺。”黑衣老二想了很久,才如此道。讲句实话,他已经受不了姓孙的层出不穷的酷刑了,先不大仇能不能报,就他们死得值不值吧,雇主一言不发,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这才是老二心中最不满的地方。
“我们住在城西铁砂巷由南到北第三间院子里,门口有两只石狮子,左边一只缺了一只前腿,很容易找到的。”老二交代道。
“雇主知道你们的住处么?”孙绵继续问道。
“不知道。”老二非常肯定的答道。
“好,王,送他进去,给他一些金药。我不能亏待了提供证据提供线索的人。”孙绵扔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牢房,留着一愣一愣的黑衣老二,直到被王推搡了三下才转身走回牢房。
“哈哈~贼,今天怎么不瞎叫哇,看来姓孙的今个儿转性了,对你手下留情了。”见到老二这么快回到牢房,李霸大笑着。
老二瞪了一眼李霸,没什么,脑子里正想着交代不交代雇主一事。王皮鞭狠狠地抽了一下李霸所在牢房的牢门,怒喝道:“李霸混混,别在这里辖吼,信不信拉你出去抽你一顿?”
闻言,李霸顿时如焉了的菜一样,身侧的两名兄弟连忙过来安慰道:“霸爷,等出去了,要这子好看,在这里我们忍了。”那天早上才刚睡醒,他们就被人拉到了理事衙门,二话不就被关了进来,心中憋着一大口气呢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这条蛇与众不同,只好忍气吞声了。
孙绵没休息一下,带人来到黑衣老二所的院子,里面果然整洁的很,没人来搜过。单臂一挥,众人散开,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孙绵站在院中,心中有点希冀,能从此地找到一些线索和证据。
“报~总兵大人,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一个本。”一名高级灵师境界的士兵跑来,将一本巴掌大的本子交到了孙绵的手中。
一抹惊喜涌上心头,不过还不是打开的时候,孙绵依旧静等着,只是等到所有人都到院中集中,也没发现第二件有用的东西。接着孙绵有点失望地带着众人回到理事衙门,走到书房坐下,这才翻开那本本子。
“天凶五人组,记事,吴明书。”本子的第一页这么写着。
继续翻下去,孙绵的脸色又是惊又是喜。
“这是证据,可、可、居然牵扯到来家这如何是好,不管了,找徐老商量了再。”想到此处,孙绵坐不住了,当即站起,离开了理事衙门。
夜渐渐深了,月初的夜空除了寥寥数点星辰,哪里还有月亮的影子?
一道黑影从理事衙门窜出,头也不回地闪入黑暗中,不知去向。一刻钟功夫,黑影出现在了秦府大门附近的阴暗角落,唯一外露的双眼冷冰冰的,恍如两块冰块。
秦府周围的监视士兵没有见到这道人影,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一方面,这天的夜色实在昏暗,另一方面,金破在身法上的造诣高出这些人太多。
进入秦府,黑影双眸越见混沌黑暗,眼前的环境看得清清楚楚,驾轻就熟地按照孙绵所述的路线来到了一处院,院中种满了花草,只是时节不对,没有开出多多靓丽花朵,另有一幢房子。
金破二话不,对着房门窗户就是一顿轻敲,没错,是轻敲,笃笃笃,笃笃笃,寂静的夜里,这点声音传出去较远,可任远处的谁也不会被真正的吵醒,唯有房间里的两位,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