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雪路难行,但一路上却是欢声笑语,轻松异常,对甄影儿这位极少见到飘雪的姑娘,更是愉悦地在雪地上奔来跑去的,清脆的笑声不断从其口中发出,如同一只欢呼雀跃的鸟。
又经过十七天的艰难赶路,金破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乡,雾阳县,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那街道,那房屋,那树……
皑皑白雪如同一床棉被铺在雾阳县,给这座城带来了一份恬静,黄昏时分,街道上人影稀少,看来都在准备过新年了。
回到家里,除了热闹还是热闹,林语已为人夫,嫁入金家,甄影儿以妹妹的身份住进金家,不知不觉,金家的人口多出来两位,或许不多久之后,又会增加一名生命,因为林语已经怀上金树的孩子,已有数月。
离家四年,好久没有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更别过年,金破痛快的喝着酒,敬爷爷,敬大伯,敬二伯,敬父亲,等到最后醉得不省人事。甄影儿感受着家的温暖,眼泪不自觉地流下,金洋金冰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前者,三人的年龄刚刚各差一岁,没聊上两句话变成了铁哥们儿好姐妹。
第一章 哥!
年夜饭,金破喝得酩酊大醉,睡到大年初一的中午才悠悠醒转,好几年没有这种脑袋混沌膨胀的感觉,令前者想起他在图原城的几个兄弟,万流大哥、秦虎大哥怎么样了?田冷重是不是美梦成真,讨了一个漂亮老婆?孙不会那子有没有想自己呢?滕剑,柳享世,林定封应该混得也不错了吧?
新年新气象,走亲访友结束之后,这个新年终于过去,金破也年长了一岁,二十岁了。四年的在外生活令金破成熟了不少,也令其经历颇多,最最令其兴奋的,无非是实力的暴涨,离开时的气动八层,目前的丹劫五阶。
正月初六,又是一场雪结束,金洋金冰甄影儿三女正欢乐地在金家的院子里打着雪仗,金洋今年已有十九,雾阳县的不少富家都拍了没人来媒,结果都被这个固执的女孩儿拒绝了,把金破的大伯金言气得关了她好几天,最后还是拗不过丫头才妥协,以后让她自己看着办。
“二哥,看招。”金洋大喊一声,一个乒乓球大的雪球咻地飞向刚刚路过的金破,后者若是被击中,出去定有一大帮人笑话,堂堂五阶丹士居然会被一个七层气士打中。
身影虚晃,雪球“蓬”地打在墙壁上,留下一个白点,金破哈哈笑道:“二妹,你太没准心了,打得真偏。”
“二哥,看我的。”金冰弱弱的喊了一声,同样一个乒乓球大的雪球飞向微笑着的金破,后者微微摇摇头,选择了某个方向闪开。
“哼,别嚣张。”一道宛如流星一般的白芒居然后来居上,朝着金破闪避的地方打去,“蓬”,正在打在措不及防的金破胸口之上。
“哈哈哈~还是影儿妹妹最厉害。”金洋狂笑着,对着甄影儿伸出大拇指。
“不陪你们玩了,我出门一下。”耸耸肩,金破拍去胸口残留的雪渍,道。
“随便你,冰儿,影儿,我们继续。”金洋甩下这句话,立刻捏出一个雪球,甩手扔向甄影儿。不一会儿,三人再次战做一团,嘻哈声传出去很远。
吉祥运输铺,雾阳县的一家颇有规模的托运店,信誉极好,不过相对的,只承接一些近处的送货任务,来回一趟一般不超过一个月的路程。
“林老,最近你们有没有接下去图原城的货单子?”刚一走进店铺,金破便看见一名六十左右的老先生正站在柜台后面查看着一本类似账本的册子。
听到来自门口的问话,老者抬起头,一看来人有些面生,却似乎又有些熟悉,就是不出此人是哪家的酗子,只好皱眉道:“这位少爷,你认识老夫?可是,你挺面生的,难道是外县人?”
“呵呵,林老,四年不见,把我给忘记了。给您一个提示,恒通酒楼的那个闷子,见人不喜欢话的。”金破笑着道。
姓林老者绕过柜台,走到金破身前,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开始的时候双眉皱得更紧,之后半分钟后才舒展开来,讶道:“是你啊,金大哥的二孙子,金破,哎,四年不见,你变高了,变强壮了,不过可没帅气多少,与我家那个混子没法比。哈哈。”
“林老,林大哥自就是帅哥,长大了当然不差。林老,刚刚问的您还没回答我呢?”金破问道。
“你问我什么了,我没听到,你再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林老倒也气,看金破笑容收敛了些,他也立刻正色道。
“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有没有准备去图原城的运输队伍,我想托您帮忙稍点东西。”金破气气地道。
“这个,我得看看,你知道每年年后的一个月使我们最忙的时候,人也老了,有些东西都记不住喽。这页没有,这页也没有,有了,金破子,正月十五之后,有一趟去图原城的,不过看日程安排,只会在那里待一天,你的事不会耽误我们的行程吧。”
“林老,我的只是事,就是想托您送些东西给我的朋友,就是这个。”金破从肩膀上取下一个包袱,四方四正的,待其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木盒,很普通的木盒,被两根红色绳子捆着,“里面装了几封信和一些礼物,送给图原城欧阳家的欧阳如烟便可。”
“欧阳家?你怎么会和他们认识?他们可是图原城的一大势力,强大的可以。”林老诧异道。
“呵呵,我离开的四年,基本上就是在欧阳家度过的,长长见识,与爷爷的五年之约差不多了,我便回来了,这些是我送给我的朋友们的。林老您帮忙看看这点东西,按照吉祥运输铺的规矩该收多少钱。”金破微笑道。
“原来如此,难怪没怎么见到你?什么钱不钱的,你爷爷与我什么交情,这点事,便算了。”林老摆摆手道。
“那怎么好意思?做生意不容易,您还是看看吧,也好让我这个晚辈安心些是不是?”
“你这子,还是这么认真,不担保的话二十两,担保的话,需要三十五两。成本价,你别再什么,就这么定了,你我都满意不是么?要是让你爷爷知道,肯定要我不是。”
“嗯,就依您吧。给,这里是二十两银子。”
“不担保?”
“有啥好担保的,还不信任您?林老,我先走了,东西放在这里,之后的事情就麻烦您了。有空来找爷爷喝喝茶。”金破道。
“好的。”林老爽快答应道。
不知不觉,又过去大半个月,一场大雪悄悄地拜访了云国,经过一夜的风雪,雾阳县的街道上铺上了一层脚踝高的积雪,比金破刚回来之时稍薄一点而已。
早晨,阳光还未来得及洒下,恒通酒楼前,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在清扫着楼前的积雪,身后的一辆手推车身上早已堆成一座型的雪山。
“呼~”此人长呼一口气,挥袖拭去额头的汗水,道,“没想到不运转武力,仅凭借自身的体力铲雪,还真累。大哥真是的,不就是忘记你成亲的事儿么?连帮我一下都不肯,哎,算了,他现在陪自己的老婆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记得我呀。”
“哥”
正当金破不停地低声埋怨着的时候,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女子声音在其身后响起,前者立即转身循声望去,只见来人站在马车之上,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头戴白色雪帽,身穿雪白狐大裘,脚穿淡粉色棉靴,左手提着一柄华丽长剑,她的身边,一名瘦高青年摆着令金破异常熟悉的笑容看着后者。
“丫头,不会你们,你们怎么来了?”金破惊讶道。来人正是图原城的欧阳如烟和孙不会。
“哼,还这一走便是一年大半,别以为送我一本五品剑技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哥,你吧,我该怎么惩罚你?”欧阳如烟轻盈地跳下马车,鼓着俏脸道。
“咳咳~一见面就兴师问罪?惩罚我?好,为了表示歉意,我亲自下厨给您这位二姐少一顿好吃的,你们赶了几天的路应该乏了,先跟我进去,让我先准备一碗面条给你们填填肚子。”金破笑着,牵着马车绕到酒楼的后门,将其停在院中。
“哥,三爹爹,你忙完了,就回去帮他忙,今天酒楼新年开业,会很忙的。咦,他们是谁啊?哦,哥,不会是她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都找上门了,还不好好照顾着,怎么让人家在外边吹东北风呢?姐姐,快进来,我去帮你们沏壶茶。”
从酒楼里跑出一年轻女子,淡紫色的棉袄紧紧裹住其身体,长发轻轻地披在肩膀上,对着院中一阵大呼叫,看到陌生的欧阳如烟二人,立刻气气地招呼着。
“影儿,你这丫头,话真多,快回去帮忙,跟爹,有贵来了,让他烧点面条,给人暖暖身子。”金破大声训斥道。
“嘿嘿~”甄影儿来到金家一个月,自然与金家的众人相处十分融洽,尤其她是个十分开朗的姑娘,对金破的父亲,二伯,大伯分别叫三爹爹,二爹爹,大爹爹,俨然成了金家的女儿。
“如烟,不会,快进去坐坐吧,外面怪冷的。”金破道。
“哥,你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叫影儿的妹妹?我记得你的妹妹中可没有这人。”欧阳如烟嘟着嘴道。
“这个,那个,不会,你劝劝这丫头。如烟,先进去,这事儿来话长,先吃点东西暖一下,再让我慢慢讲给你听。”
第二章 夜谈
深夜,星光璀璨,却阵阵北风呼啸着。
“欧阳姐姐,你不会以为我和破哥哥有什么吧?才不会呢,哥他也没把握当做是心上人一般,就像是普通的兄妹而已。你还在生哥哥的气?不至于吧?我就你喜欢她,哥还不信,唉,哥别的都好,就是迟钝。”甄影儿和欧阳如烟躲在一个被窝里,双手握着后者的左手笑呵呵地道。
“影儿,你在什么呢?什么喜欢他?我才不会喜欢他,谁喜欢他谁倒霉,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不动就走就走,有什么好的。”欧阳如烟娇嗔道。
“嘻嘻~刀子嘴豆腐心,姐姐,虽然我不懂喜欢是什么感觉,但作为女孩子,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的心里有哥哥的影子,应该是在送他银斧的时候便有可能存在。你不要扭我嘛,我的是我的第六感,我的直觉。”被欧阳如烟扭了一下胳膊,甄影儿大声娇呼道。
“啊~影儿,你也扭我,哼,今晚肯定要教训教训你,哈哈~”二女在被窝里战成一团,一阵阵惊呼声和笑声不断从房间里传出,看来二人经过短短的半天相熟,已经成为要好的朋友。
不谈这边的“热闹”,让我们把视线移驾到金宅的另一处院子,东边的房间内灯火通明,桌子上放着四碟菜,两只酒杯和一个一斤装的酒壶。此刻,两只酒杯正满满的斟满了酒。
金破与孙不会对面而坐,于无声中端起酒杯,叮,清脆的碰撞声令房间内增添了一份生气,接着二人一饮而尽。
“不会,白天的时候,我爹不让我们喝酒庆祝,只好晚上这么偷偷摸摸地喝,你可不要介意?”金破不好意思地道。
“哪能介意?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啧啧,你家里挺严的,怎么会让你十六岁不到就离家历练呢?真是意想不到。”孙不会带着他一贯的笑容道。
“你跟如烟还真不赖,都到了四阶丹士,尤其是如烟那丫头,近两年不见,从气动八层窜到丹劫四阶,这速度太恐怖了。”金破感叹道。
“跟你一比,我们啥都不是了,九成九的可能性不能再次凝丹,结果还是凝成武丹,最后在近两年的时间内成为五阶丹士,我看你的气息,不多久便能进阶到六阶,啧啧,真是羡慕。”孙不会毫不掩饰的羡慕道。
“呵呵,这些都是侥幸,先不这个,你,欧阳家近两年的情况吧,万大哥他们怎么样?”想起万流几人曾经对他的帮助和照顾,金破打心底感激。
“我的情况你应该看得清楚了,继你之后,二姐的专门护卫。万大哥和姐姐都已经是七阶丹士,都选择留在欧阳家,而且地位极高。滕剑那家伙近两年很用功,立了不少功劳,实力也是突飞猛进,与你差不多,离六阶丹士不远。其余几人与我差不多,四阶丹士,按照进入这个层次的时间长短,林定封,田冷重,我,秦虎,柳享世。柳享世和秦虎都已经离开欧阳家,半年前回老家去了,享世是因为其父突然逝去,回去奔丧加继承家业,秦虎在年前走的,具体原因他没跟我们,我们几个猜了猜,多半是回去成家立业。除了此二人不太了解,定封,冷重,我,估计能在三个月内相继进入丹劫五阶。”孙不会颇为详细的明道。
“离开这么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金破摇头道。
“先喝口酒,有些事情更加令人震惊呢。”
“哦?先干了,来听听。”
“大约是去年十一月底,罗家的连续两趟货物运输都出现了相同的问题,被一支二人队伍袭击,据那二人的实力极强,一个在八阶,一个在七阶,最最关键的是,此二人在图原城内散发不少的纸条,数年前开顶县的一桩大命案乃罗家指使发生的。金破开顶县的那次大案,便是你第一次护送的那一回,你还记不记得,在开顶县的当夜被人袭击?”孙不会收敛笑容问道。
“当然记得,那次,袭击我们的人比我们护送队伍的人手还要多些,而且似乎特别关照我,若非王队长和吴大哥,我十之重伤而亡。难道当年的夜袭另有隐情?”金破讶道。
“欧阳大爷也是这么想的,王远杉主动提出调查此事,另外万流大哥同样参与调查之中,最后发现,当日死掉的人是开顶县的一个普通势力,经过官府的调查,当时有二人没有死掉,分析出此二人定是逃脱的二人。而,他们应该知道指使他们或者收买他们对你下手的主凶是谁,现在开始复仇了。”
“你是,是罗家暗中动的手?可是为什么要杀我呢?那个时候我才一个一阶丹士,能威胁到他们?开玩笑”
“另外,有件事情必须和你,在调查中,王大哥和万大哥得知这伙人曾经在临山城混过,所以深入到临山城调查,结果发现一件更加隐秘的事情。”
“什么?”
“翠云山的土匪同样是罗家暗中收买的”
“什么?”大吼一声,金破拍案而起,“他个娘的,这罗家到底想干什么。你个娘的,哼,你罗家这么狠心,就别怪我金破更狠。不会,能不能联系到袭击罗家护送队的人?我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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