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待会儿你自己回去。我们要乐呵到晚上了。”张云溪点点头微微欠身离开,哈鲁尔汗看着伊楼睿君:“张家人都如此?”
“这个是成精的。”
“哦!”哈鲁尔汗点点头,表示明白。
张云溪走出屋子,看着外面的青天白日,吐了口气。木承泽悄悄跟在她后面,见到没有其他人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张云溪诧异的看着他。
木承泽上下打量着,回想着之前那三个人的互动。他勾起嘴角:“不守妇道……嗯?”他声音很轻,只有最后一个音挑了起来。
张云溪抽出手腕,整理了一下袖子微微昂头看着他:“妇道……能吃吗?”
说完,她含笑离开。木承泽被她的话,堵了个闷气很长时间
☆、83
张云溪没有回林府,而是坐着马车去了外面的草场。巧哥儿早早带着人等在那里;马车、黑星白的踏云雪马。当然;还有便携的桌子和一堆零食。
张云溪笑看了巧哥儿一眼,走进马车换了一身骑装出来。她带上面纱翻身上马奔驰出去。
木承泽本以为她会回到林宅或者去伊楼家;结果两边都扑空了。这让他异常愤怒;同时也带着沮丧。他坐在林府的凉亭内;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他就不信;他等不到那个女人。
张云溪回来,已经是下午。她诧异的听到下人报告;然后没有管顾而是泡了一个舒畅的热水后才慢悠悠的走出房门,坐在木承泽对面;铺垫着皮草的石凳上。
“怎么?有事情?”张云溪用手指捏起一颗盐水花生;送入口中。
“铁佛家在拉拢伊楼。”木承泽知道,暂时还是不要再过线的好。
“不过我舅舅让他去找张家人谈谈,若是张家人觉得合适,他不反对。”
“你就不怕我下一刻满门……”说到这里,胸口的疼痛刺激着他。让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张云溪看着他,勾着嘴角笑着交叠双腿:
“我的小皇帝,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的纵容,可是有限制的。”
“你……”木承泽泄气的深吸口气,平息胸口的刺痛。张云溪歪着头不去看他,而是手指捏着花生米在石质桌面上,摆着图案。
“有些事情……”张云溪微微开口,然后停顿了很长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
她拿起一边一直没有人用的杯子,倒了杯酒然后一口喝下:“小皇帝……”她抬眼看着木承泽:“日后的事情,你是你的皇帝。我看我的戏。懂吗?”
“不懂!”木承泽怒吼的扫落桌子上的瓷器餐盘,狰狞着面孔探过身子看着张云溪,浓重的酒气铺面而来。张云溪没有躲开,而是平静的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然后木承泽站起身拉起她的胳膊,打横抱了起来冲进了正屋。
午夜花灯点缀,张云溪慢慢睁开眼睛。她侧头看着一边睡得如同婴儿般的男人,慢慢向上移动坐起身,曲起一根腿从空间中拿出一根自制的雪茄点燃。烟草的香气弥漫开来,她慢悠悠的吞云吐雾。然后烟草的味道,刺激醒了木承泽。
张云溪低头看着他:“醒了?”
“什么东西?”他挥了挥手,床帘下来烟雾笼罩的很不舒服。
“雪茄!”张云溪吐出两个字,拉了拉一边的挂绳。外面很快有人过来,打开帘子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外来的东西?”木承泽皱皱眉。他看着张云溪张张嘴:“若是有了孩子,我会立他为太子。”
“真遗憾,那不太现实。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张云溪勾勾嘴角,她会连最简单的避孕都不做吗?何况,还有足够的药物,早在她邀约那天晚上她就吃了。一个月内,有效地很。
“想什么?”
“睡了一个皇帝,我该给多少银两?”张云溪一派宁静正经的地头看着木承泽,而木承泽原本还戴着喜悦的脸色顿时僵住了。喜悦的是这个看起来荤素不羁的女子,竟然是个雏儿。僵持的是,没有那个女人第一次后,竟然会是如此反应。
“你也就睡了我这么一个男人!”木承泽扇扇眼前的空气,作起了身靠着身后的引枕。
“只是这一次,曾经的曾经,可不只是你一个。”张云溪挥手将抽到一半的雪茄收入空间翻身趴在木承泽身上,手指在他身体的细微处绕着圈圈向下,一派随性的:“再来一次如何?要知道,这些年都吃素了,难得有回肉。”
“嗤……哈哈哈……”木承泽笑了起来,他抓住那作乱的手握住凑到嘴边:“我这块肉,吃下去可不好刻化。”
“无妨,大不了吐出去。”
……
林晗早起的时候,听到身边伺候的人说了正房的事情。他伸手摸索着腰间的玉佩,神色凝重。他一直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想的,尤其是看待……那个人的事情上。看起来若即若离,但是却并不疏远。每次问及,都会用说辞拐开。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母亲说这些。
梳理好头发,他拿起一本书做起了早读,吩咐身边的小厮若是那两人起了,就禀告一声。若是没有,就让人上早膳。
果不其然,张云溪的早膳是和午膳一起用的。木承泽弄好了头发,穿着一身月牙白用黑线绣的水墨留白的窄袖长衫坐在温热的炕上,看着张云溪一身翠色田子衣,简单的带了一个半钿。
“怎么?”张云溪走到另一边拖鞋上炕,下人端来两碗奶糖粳米粥。她用小勺搅了搅,小口的用了一勺看着不动的木承泽很是好奇。
“不!”木承泽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挫败而已。”
“挫败?”张云溪楞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笑道:“所以说你是小皇帝啊!”
“我小吗?”木承泽端起小碗,勾嘴角邪恶的一笑:“我是小皇帝,不正好配你的小女人?可惜了……朕一直觉得,朕还是蛮大的。”
“噗!”张云溪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她拿起一边的帕子擦着嘴角,趴窝在一边的软枕靠垫上抽动着身体。
笑够了,看着木承泽那张有些变色的脸,张云溪软绵绵的靠在一边加高的垫子上,她腰腿疼的厉害。招手喊来今日当班的晴雯:“吩咐一下,今儿吃锅子。还有让厨上看看,有没有胖头鱼,你家奶奶我想吃剁椒鱼头了。让他们给我做上一份。然后你去看看哥儿和姐儿今儿晌午在干什么。”
“哎!”晴雯点头欠身离开。
鱼头要现蒸,但是锅子上的很快。不大的炕桌根本摆不下那些一盘盘的青菜小食。锅子端上来后,两个丫鬟就分别站在一边伺候。旁边有一个小木车上,一层层的摆放着各种蔬菜。
张云溪看着水开了,就往里面扔了姜片等调味的。这是她的习惯,不喜欢事先调好的。木承泽看着她扔下海鲜干货进去,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爽口的水萝卜切片咬了一口。
张云溪将羊肉片推给他:“自己涮,我这次来没带什么厨子。因为这边呆的时间不多,犯不着准备那么细致。我也没准备在这里宴会宾客。”
“林家的族老什么时候到?”木承泽自己涮肉,换了一个话题。他总觉得,若是绕在那一夜春上,尴尬的会是自己。
“过两日,四房的叔叔会过来。”张云溪喜欢豆腐,所以开始吃的时候并没有使用肉类,而是扔了豆腐进去。若不是现在无法制造冻豆腐,她更喜欢的是那种豆腐。
“然后是会盟祭祀,我看着似乎有傩?”
“对!”张云溪点点头:“不管鲜卑还是外面的犬戎,或者西边的羌笛都是柚木的。对自然和天地的供奉,必然会有。我知道皇室祭天的时候没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从汉唐时期传递出的,后宫巫蛊的关系。不过你大可看个热闹,以往来得皇室成员并不会去参与祭祀。”
“这倒是个好提议!”木承泽点点头:“我刚到的时候,看见了吕梁城的儿子,不过还没动手就去了北面。”
“北戎?”张云溪抬眼看他,筷子在汤锅中来回搅和。她在涮肉。
“不太清楚,估计也有建州那边的事情。”
“建州的黑水靺鞨,觉罗家估计没有时间来参与他们的事情。毕竟从北往南,不管黑水靺鞨中的那个部族都没时间。”
“应该不会,毕竟从北戎这边更容易进入中原。”木承泽对此表示异议。
张云溪蘸着酱料吃了温热的豆腐,细嚼慢咽后抿了一口梅酒:“你要知道,若是他们在近两年内配合出兵,那么结果就是那拉氏带着新罗和高丽占了他们的老窝。”
“但是铁佛跟那拉氏关系也是不错的,若是一起呢?”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张云溪抿唇一笑,很是狡猾。
木承泽摇摇头,他就知道这种事情这女人不会给他答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也没有给出否定的答案不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自我解脱了。
十五日后,会盟的家族全部到齐了。张云溪带着林沇,身穿黑色镶红底绣黑纹花边的长衣,扎着高腰带用金色的粗绳打着漂亮的万福结。脚底的木底高靴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头华发用紫竹雕刻的冠束缚着,他们带着一身黑底金蛟的木承泽慢慢走近祭坛。
此时长号已经吹响,天空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高远的地方蓝的妖艳,清澈纯净的让人窒息。
低沉的号鸣,伴随着人群前进时木底跟石板的碰撞声,形成了一组庄重的交响乐。在人群慢慢凑齐的环绕着原型祭坛,按照各家的方位站在了外方的广场上。邱琳为南,因着早年的发展南边来的不多。因此显得寥寥无几而十分显眼。
通往祭坛的四条青玉铺路上,慢慢有带着面具穿着五彩怪异服装的人,跳着整齐而诡异的舞步,光着脚踏着慢慢在四方升起的铜鼓的敲打声,进入中心祭坛。在祭坛的四角,代表着东北、东南、西南、西北的位置上,有四个一身白衣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站在圆形的小小高台上。他们的面具并不完整,而是半截的。乌黑的长发用红色的绸带紧紧扎在脑后,碎发随风飘扬。他们手中拿着一卷用金链缠绕的玉册,在跳舞的人围城一个圆的时候,他们整齐的打开玉册。男子低沉而深邃的声音,伴随着古怪甚至很难理解的语言和腔调,在铜鼓的声音消失后响彻全场。
当他们念诵完一段后,四面铜鼓响了一声。张云溪带着林沇同其他人一起,展袖叩拜。木承泽跟在一边,看了看陆续下跪的人,看着祭坛也跪了下去。跪拜天地,哪怕他是皇帝也没有什么。
三跪九叩后,张云溪站起身抖了一□前的前挡,那是一块绣着凤舞九天红底黑金的挡子。用精致的羊脂白玉做的坠角,雕刻精致的云纹状。
她看向同样抖长袍的木承泽,有些意外。木承泽看向她,只是给了一个简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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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白衣祭祀又开始念诵听不懂的东西。这一次不同于上次的肃穆,反而带着一种歌曲的流转。时而高低起伏,时而流转蜿蜒。中心的舞者们依然投入的扮演者自己的角色,他们每一次停顿和起伏,似乎都同那四人的歌声一起协调。铜鼓的声音,也会在某个断口的地方敲响。人群随着铜鼓的响动,重复着叩拜的动作。
在念诵者的声音停住,没有了悠远的号角和铜鼓的声音,中心的舞者纷纷匍匐在地。这场仪式才结束,张云溪整理了一下袖子,带着林沇没有同木承泽交流,而是走向位于东的伊楼家。
“这是我本家的四房叔叔。”张云溪伸了下手介绍林沇。
“在下林沇海,见过伊楼家主!”林沇上前一步,拱手相礼。
“我复姓伊楼,名睿君。你我年纪相仿,平辈交往即可。”伊楼睿君看得出,林沇行得是半辈的礼。两个人年纪差不多,还是除了那个辈分吧!
“这倒是有些于礼不合了!”林沇虽然嘴上说着于礼不和,但多少带着笑意。双方听罢,也就是一个场面话罢了。伊楼睿君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慢步向前走,身边陆续有人离开寻找自己的同盟或者相识。一些依附于伊楼家的小家族,倒是跟的紧密。
张云溪扫了那些人一眼,看着点头离开的闻人家的看向舅舅:“舅舅,下午的会的时候,我可否坐在您身边?”
“这有何不可?”伊楼睿君笑着点头:“今年他们家老亲有事,倒是去了那边。”他已有所指的是往届都跟他在一起的闻人家的。
“铁佛家主看着倒是个张翼德,他们两家联姻亲近倒相似舅舅家同我娘家。”
“可不是这么说!”伊楼睿君笑的和蔼,林沇在一边听的真切。
离开祭坛,走出帷帐后纷纷塌上自家的马车。距离列席会议的时间还长,多是相熟的人家在一起合计一下待会儿要说什么。 张云溪侧低着头错了一步跟着伊楼睿君,听着伊楼睿君同林沇之间的对话。
他们没有谈什么重要的东西,更多的是一些家长里短。儿孙妻妾类的事情。林家是本着书香持家。除非过四十而无嗣,妻子又没有不孝等重错,他们是不会纳妾和休妻再娶。
他们这边谈着,一个带着刚刚戴冠的儿子,伊楼家附庸的小家族宗母走到张云溪身边:“听闻……林家一直在南边,从未北上过?”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在本朝的前避开纷争定居在了江南。主要还是子嗣不丰的缘故。早年受到了妻妾争锋的苦楚,加上祖上就不是子嗣丰盈的,这一代代的倒也有些难。”
张云溪不认得此人,她的儿子面白无须低着头跟在一边。妇女的相貌不显苍老,但是吊起的眼角和凹陷的脸颊,高高的颧骨带出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张云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抿唇用手帕拭了拭嘴角低声道:“这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况且这些年我们家海上的事儿走的很顺,多少也就不想着北边了。”
“哈哈……这说的倒也是。”女子抿唇笑笑,眼睛一转:“我听闻家中可有一姐儿跟着来了?”她尾音微挑,听着带了些试探的意味。
“说到她,倒真真是的。前几日同闻人家的主母见了面,两个人也交了信物。我多少也是省心了不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那家的二爷。那孩子我看着,到底是个标致的。我家姐儿,娶他做了夫也是有些委屈了呢!”张云溪说的明快,对方听着却脸色有些尴尬。她抬手握着一条烟柳色的帕子擦擦鬓角:
“这倒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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