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黛玉疑惑的自九阿哥手里接过一卷画图一样的东西,不解的问道。
九阿哥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笑道:“这是爷那个郡王府的图样。你且看看,可有什么不喜欢的,回头爷叫人改了。”
“你的府邸,做什么要我来看……”黛玉小声嘀咕着,不过这话说归说,她到底还是将那图样打开了细细看了起来。
九阿哥一边喝茶,一边顺着黛玉的视线,时不时给她讲解一下这里这里是做什么用的,那里那里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几间正房,我叫人按着燕子坞的样子做,可好?”九阿哥问道。
黛玉粉颊一红,眼波一横,娇嗔道:“你的屋子,做什么要做的跟我的一样?”
九阿哥呵呵一笑,凑近了黛玉,笑道:“自然是因为日后你也是要住进去的,总要叫你满意才好。”
说着,九阿哥又将自己对于花园的想法还有别的一些布置都跟着黛玉说了一遍。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早早晚晚的,你总归是爷的福晋。爷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爷的府邸,自然也就是你的府邸,自然是要合了你的喜好才是。”
☆、202、过渡啊过渡(想不出章节名了……)
九阿哥刚一回到毓庆宫,迎头就遇见了太子带着小李子和如意吉祥一块儿往外头走。
“怎么着?你这是又出去了?”太子挑着眉尖儿,笑问道。一把玉骨折扇被他拿着在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二哥这是要出去?”九阿哥笑了笑,反问道。
“是啊。皇阿玛派了人过来传话,说是有事儿要商议,叫孤去一趟东暖阁。”
九阿哥点了点头,对着太子拱了拱手,道:“那二哥慢走……”
太子上前一把拉住九阿哥,笑道:“哎,既然遇见了,你不如跟着孤一道过去?回头咱们正好一起去皇玛嬷她老人家那里蹭好吃的去……”
“不了,二哥去跟皇阿玛谈正经事儿,我去干嘛啊?”九阿哥摇着头拒绝道,心想着爷这儿还要修改画图呢,谁有空听你们掰扯啊……
见九阿哥不肯,太子又道:“你也有时间没去给宜妃娘娘请安了吧?你这见天儿的往外头跑,宜妃娘娘打发人来孤这里寻了你几回了,你都不在。要是叫宜妃娘娘知道了你是去了……呵呵,你可仔细了,别又被人给捶的满头包,然后再跑来跟着孤哭诉什么啊……”
说着,太子便拉着九阿哥一起往外头走了,也不管九阿哥在那里是又翻白眼又撇嘴的。
乾清宫的东暖阁里,康熙跟着太子等人说完正事之后,便将其他人都打发走了,独将太子留了下来,父子俩难得坐在一块儿偷个闲,喝杯茶。
茶过三巡,这对父子拿着朝政上的事儿又说了几回。
“听说今儿个,你是拉着老九一道过来的。”老康一边拿着盅盖撇了撇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沫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太子笑了笑,头也没抬的说道:“是啊。”
老康半天没等到下文。便抬眼瞅了太子一眼,见他竟在那里只自顾自的喝茶,笑骂道:“难道还要朕问你,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拉着那小子一道过来的吗?”
太子放下手里的茶盏。一本正经的回道:“儿臣这不是见九弟有些时候没进宫给宜妃娘娘请安了,所以才拉着他过来的嘛……”
听了这话,康熙只是凉凉的睇过来一眼,“哼,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实在。”
太子讪讪一笑,“皇阿玛圣明。”
又道:“皇阿玛也知道,老九因着晋了郡王,工部正忙着把他原来的那个府邸按着规制扩建一下呢。儿臣怕那些匠人什么的,一不小心冲撞了九弟。便叫九弟住到儿臣那里去了。毓庆宫里原就一直给他备着院子,如此也不算费事儿。”
康熙轻轻“嗯”了一声。
呷了一口茶,太子继续道:“说起来,九弟原先对着小玉儿还算能把持着些,纵是想着念着。好歹也会有些避忌,左不过就是打发了人过去送送东西也就罢了。如今倒是好了,许是因为那次在毓庆宫发生的事儿叫他慌了,或者是因着别的什么缘故,总之九弟现在对着小玉儿是越发的没个顾忌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是见天儿的往林家跑。在林家的旁边置了所宅子,原也是为了能避人耳目。不过这法子总是有迹可循的。说穿了也不过就是掩耳盗铃罢了,有心人一查总能查到林家头上的。”
康熙敛眉阖目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也不说话。
太子皱着眉说道:“九弟这样子做,说起来也算是对小玉儿的名声有碍,林家那里难道对着九弟就真的没什么想法了?怕是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怨的。小玉儿总是林大人的掌上明珠,打小就是锦衣玉食千娇万宠的呵护长大的。虽说皇阿玛口谕是把小玉儿跟九弟栓婚的,到底这事儿还没有明旨明发呢,知道的人也不多……这要有人作鬼传些什么话出来,对九弟、对小玉儿、对林家。可都是不好的……”
康熙已经在东暖阁里慢慢踱着步子磨圈儿了。
太子说到这里也不再说话了,只看着康熙在那里磨圈儿。
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倒是没想着去勒令叫九阿哥不要咋地咋地。九阿哥如今这个样子,才是叫他们最放心不过的。美人乡英雄冢。老九是个聪明能干的,又很有兄弟缘,老十开始一直到十七都跟着老九亲厚。老九上头还有老五这么一个嫡嫡亲的哥哥在,老五如今又拢着老大。老七因着毓庆宫的事情,如今是越发的不问事儿了。老八以前看着倒是跟老四亲近一些,只是这回毓庆宫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如今两人看起来也是远了关系了。老八娶得又是郭络罗家的女孩儿,宜妃的嫡亲侄女,老九的嫡亲表妹,这关系真论起来,老八跟着老九也不至于疏远到哪里去……
这样子的一个皇子,唯有如九阿哥如今这般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才是最叫人安心的。
“皇阿玛倒是不若想个法子,一来安抚安抚林家,二来也稳稳九弟的心。”太子提议道,“就算没有经过选秀,不能指婚,也可以叫人知道知道您的心意。省得有人对着小玉儿还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毓庆宫的事儿再来上一回,老九那里怕是要……”
就在康熙跟太子说话的这个时候,翊坤宫里宜妃也跟着九阿哥在那里抱怨呢。
“你这个臭小子,总算是想到要过来给本宫请安了吗?这些天你都忙什么去了?派人去寻了你几回,回来都说是没见着你的人。给你留的口信,毓庆宫的人没跟你说吗?内务府的差事就这么忙吗?小十二不也在内务府的吗?不能帮着你一些?……你这个臭小子……真真是本宫上辈子的冤家啊……”宜妃吧啦吧啦的抱怨了一通,手上还动作不停的掐啊掐啊掐。
九阿哥先是给大宫女琉月递了个眼神,见她乖觉的把伺候的宫人都遣下去之后,这才跟着宜妃讨好卖乖的讨起饶来。
“几日不见,额娘真是越发漂亮了……”
“……内务府如今确实是事情很多。别的不说了,只说今年小十五要开府的事情,这选址定宅,拨款拨人的,可不都事儿嘛。小十五一向跟着儿子亲厚,儿子总不好不盯着些……还有大哥、五哥和儿子因着进爵,宅子什么的都要按制扩建。额娘也是知道的,这次进爵,大哥大嫂和惠妃娘娘可是盼了好久的。大哥的府邸总不好不尽心不是?儿子自己的且不论了,五哥那是儿子嫡嫡亲的亲大哥,儿子哪里能轻忽的?就算不能事必躬亲,总要时时问问事事关心才好……再者,老十、十三、十四他们几个如今也都是贝勒贝子了,按制也是要添置些人手物件儿的。十三十四就不提了,老十的事情,儿子总要上心的吧。他跟着儿子打小吃住都在一块儿的,但有什么事情,也不论儿子有理没理的,总是站在儿子身后帮着儿子的,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他的事情儿子哪里能放手不管的?……这桩桩件件的,都要内务府拨银子,又要安排人手监督工事,还要给他们几个选些日后伺候的宫女太监……十二如今被儿子安排着去盯着工部的人呢,怕他们做事情粗糙了,要是叫人说嘴了可不好……”
九阿哥洋洋洒洒的说了好大一通,直把宜妃说得怨气渐消,眉开眼笑。
可不是吗?如今这后/宫里,还有那一个高位妃子能有宜妃现在这么风光的?这深得万岁爷的爱重,身为掌权宫妃什么的就不说了。宜妃诞下了三位皇子,除了十一夭折不提,老五和老九这两个儿子可都是养大的了。这不但养大了,两个人如今还一起封了郡王。惠宜德荣四妃中,宜妃现在可算是头一份儿了。虽说上头还有一位皇贵妃在,不过那一位的身子弱不禁风的,自从多年前小产了之后,身体更是日况愈下,总不见好的。如今的那位皇贵妃,也就是这宫里的一个摆设罢了。
宜妃眯着笑眼,一指戳在了九阿哥的额头,笑嗔道:“就你会说话。”
九阿哥笑了笑,那双遗传自宜妃的桃花眼,同样是笑得弯弯的。
“说起来,本宫找你来,原也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跟你说说话罢了。你也知道,老五在刑部事多的很,大阿哥又是有事儿没事儿找他说话……为了这个,惠妃现在见着额娘的时候真是亲切多了。”
宜妃的心情显然是很好的样子,她舒展着身子换了个坐姿,又道:“老三也是个……不说了。总之如今是叫你皇阿玛放出来了。唉——可怜荣妃为着老三,成日里礼佛念经诚心祈愿的,就差剃度出家以表诚意了。连着五格格这些日子也是不好的样子,唉——”
叹完了荣妃,宜妃脸上的神色一变,嘴角噙着几分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可怜意味的冷笑,淡淡的说道:“倒是永和宫那位,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是真病了还是又在装病,除了每三日的平安脉以外,听说还叫了好几次太医,嘁!”
☆、203、继续过渡吧……
“永和宫?那位不是一直都在称病的嘛。”九阿哥低着头兀自剥着果子,嘴里只不怎么上心的说道,“叫再多次的太医,左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儿。那位这样子不好不坏的吊着,倒是把十四给熬得,如今看着比着十二还老成了呢……”
宜妃冷笑道:“本宫只觉得那女人定是没安啥好心思的。”
见九阿哥横过来一眼,好像在说“你才知道啊”之类的,宜妃只觉得手心发痒,精致的桃花眼一瞪,眼瞅着就要发作。
九阿哥见状,忙道:“那位什么时候安过好心思啊——额娘你这话说的……不是白说嘛……”
“说到底,还是你这个臭小子不好!”宜妃没好气的捶了小儿子一下,嗔道,“你还敢躲?!你说你啊,跟着自己的额娘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快给我过来!跟你额娘我好好说说……”
九阿哥的眼神一闪,明知故问道:“说什么啊?”
宜妃怒了,一拍桌子,娇声斥道:“你再装?!”
“额娘——”九阿哥拖长了音调,无奈的唤道。
母子俩对视了半晌儿,宜妃到底是败下了阵来,语带不满的拿着帕子假哭道:“唉——儿子大了,再也不听额娘的话了……本宫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九阿哥真觉得自己如今是满脑门子的冷汗了,自家额娘这哭腔真真是一拐十八个弯,端的是抑扬顿挫的,比着外头花满楼的台柱子唱的还要好听呢……
宜妃拿着帕子在眼角那里干擦了半天,见儿子那里半点儿反应全无,更是不见人过来安慰两声,也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心里竟愈发的难受了,连带着假哭也变成了真哭。
九阿哥原想着,只要自己不理自家额娘。她自己闹一会儿也就好了的。没承想,这势头看着竟是要不好的样子,九阿哥忙上前轻声哄着,“额娘说这样的话。儿子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话音未落,宜妃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圈儿,拿着帕子去赌九阿哥的嘴,轻声斥道:“浑说什么呢!”
九阿哥拉下宜妃的手,笑了笑,闻声说道:“额娘有命,儿子原不该不听的。只是,额娘想知道的事情,一来全是儿子自己猜出来的,准不准的却是不知道的;二来那些事儿若是准的。皇阿玛也未必就乐意叫后/宫里的人知道。”
“额娘心里也别老惦记着永和宫那位了。儿子只能说,那些事儿若是真的同儿子猜测的一样,皇阿玛一准儿容不下她。只是,到底四哥和十四还在看着呢……儿子琢磨着,一个病逝该是那位最好的结局了。”
“……那些事情真要大白于天下。四哥和十四怕也就跟着毁了……”
老四怎么样的,本宫才不关心呢!宜妃撇了撇嘴,心里腹诽道。
九阿哥见状,哪里能不知道自家额娘在想什么呢,遂笑了笑,又道:“四哥的话,也就算了。他素来就能端得住,真要是遇着什么事儿,依着他的性子也是能熬过去的。可是十四就不行了,他如今还是个孩子性情。额娘你是不知道,老十四跟着自己的侧福晋还能怄气呢。那一回,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跟着他那个侧福晋,就是舒舒觉罗氏,怄气怄得连自己家都不回了,只赖在我那里喝酒撒疯。后来,要不是老十听见了消息。跟着十三过来一道劝和,还不知道那小子要赖在我那里到什么时候呢……”
“呵呵……”宜妃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道:“果然还是个孩子呢。他那个嫡福晋就干看着,也不知道管管的?”
九阿哥笑道:“那会儿完颜氏刚进门还没多久呢。额娘也是知道的,侧福晋都是先进门的。只是这嫡福晋没进门的时候,府务什么的可不就是由府里得宠的侧福晋掌着的吗?那个舒舒觉罗氏比着完颜氏早进门三年,跟着十四的感情不错。十四的性子,说起来跟着四哥也差不多,都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那种。儿子听老十的话音,完颜氏刚进府那会儿,舒舒觉罗氏很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十四年少不知事儿的,也纵着舒舒觉罗氏。闹得完颜氏那会儿,还真不怎么敢管舒舒觉罗氏……也就这两年,十四府里才好些罢了。”
宜妃扬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心里腹诽着,可不就是永和宫那个女人教养出来的吗?瞧这嫡庶不分,宠妾灭妻的劲头……
九阿哥见自己成功的转移了宜妃的注意力,心里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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