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云凉,来到那个抱着灵儿的男弟子面前,强行接过灵儿。冷冷的扫了眼他,吓得那弟子连忙低下头后怕的冒冷汗。
转过身怒视着云凉,“云凉师姐,我敬重你是圣殿的总管,让你三分,但是我有我的底线,不怕告诉你,灵儿我记得,我不但记得灵儿,还记起了很多的事情。这个答案你可满意了?”
“属下不敢,既然少小姐记起来了,属下必须把事情的经过如实的和圣女回禀才行,有圣女定夺。”云凉有些震惊,到没有因为蝶舞冷漠的态度而害怕,反而有些担心的挑了挑眉头。不想短短的时日,那药效竟然完全封不住她的记忆了。
“随你,这倒是给我省去了很多的麻烦!”蝶舞冷笑道。
“属下告退。”云凉不做停留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蝶舞喊住了。
“等一下,你对灵儿做了什么?”
云凉大方的微笑道:“少小姐大可不必担心,属下只不过是给这个小公主闻了点迷香而已,清水冰敷一下就会清醒了。”
迷香?看来她并没有打算对灵儿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为何却死盯着自己的举动呢?
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又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少年吩咐道:“从今天开始灵儿在这里的行动自如,只要不出圣殿你们不可以干涉。”
“是!”那刚刚冰冷的眸子,几乎冰封了他所有的思想。听到蝶舞这样说,那少年如同被大赦了一般,连连称是的退了出去。
把灵儿放在床上,用清水沾湿了手巾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擦了擦,果然没一会的功夫,灵儿便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四周。
在看到蝶舞的时候,委屈的撇着小嘴,立即爬起来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他们不让我找你,这里的人好讨厌,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蝶舞姐姐,我不喜欢这里。”
蝶舞安慰着她,抚摸着她的金色长发,无奈的开口道:“灵儿乖,我也不喜欢这里,可是这里我们走不了,它不是凤府可以进出自由,这里是仙族的圣殿,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灵儿抹去脸上的泪水,静静的望着蝶舞脸上的无奈,好像明白了什么。
圣殿的书房里,云凉把事情的经过如实的讲述了一遍,“师傅,为什么少小姐吃了灵药,还是能够记起很多的事情呢?”
妮雅听完之后有些黯然神伤,苦笑了一下,“不是灵药的问题,而是蝶舞自身的问题,因为她是人族和仙族的结合,那药对于她来说也许没有什么效果,再过不久她就会全部的想起来的。”
8 沉默中爆发
那件事情过去的几天之后,蝶舞虽然没有觉得如何不安,可是等待传唤的日子也不好过。
虽然她是少小姐,但是不管怎样圣女已经出关了,这件事情如果和她有关系,她不会就这样晾着不管的。
果然,一天早上,蝶舞领着灵儿一起用餐之后,门外的传信弟子恭敬地把圣女的之一传达给了蝶舞。
“蝶舞姐姐……”灵儿有些担心的望着她,有些不安。
倒是蝶舞很是坦然,这件事情他们先错在前头,自己才是受害者,不管是谁都要她个交代才是,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乖,没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带你出去玩。”蝶舞微笑着安慰灵儿,起身泰然的迈开步子。
圣女的房间这是蝶舞第一次来,很朴实无华,庄严神圣。
坐在轮椅上的美丽女子见到蝶舞淡定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心然的一笑,“为什么这样严肃?我们母女之间不必这样拘谨不是吗?有什么话不妨做下来说!”
她对着蝶舞摆了摆手,蝶舞走过去推她来到书桌旁后,只是站在一边,并没有坐下。
“云凉师姐应该把什么都和您说了吧!那么您要如何处置我?”蝶舞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再熟悉的人面前向来直来直去。
“唉,你是在怨我吗?”妮雅叹了口气,那双清澈的蓝眸有些愧疚之意。
“蝶舞不敢。”蝶舞别过头去,望着地板。“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监视我的行动。”
“原谅他们吧,他们也是按着我的意思执行命令而已。”一双有些微凉的手挽住了蝶舞的小手,让蝶舞不由自主的望过去。在对上那双已经泪水婆娑的双眸上。
一时心软也不好在板着脸无视她的关爱,用手拭去她脸上泪水,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其实我并不希望允儿能找到你,这些年我一直都和你师父保持着联系,清楚地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在枫林馆受的那些苦。”她握着蝶舞的手,清楚地能够摸出那受伤因为练功而留下的伤痕和老茧。
这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如果她的母亲是凤凰帝国真正的国母,或许她也不必遭受这样的磨练和悲苦。
可她不是,偏偏她是自己的女儿,注定了今天的命运。
“你和我师父有书信来往?”蝶舞很是吃惊,仙族圣殿的圣女竟然和人族的一代宗师一直保持着联系!
“是的,她会不时地来看我,让我知道你的近况。因为我不方便出去,所以这些年都是她在传递消息给我。”这辈子她们虽然是情敌,不过也是最知心的朋友,能有这样的知己好友,也算没有白活一场了。
蝶舞下意识的看了眼轮椅下方空荡荡的裙摆,理解的点了点头。
刚刚母亲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这和在师门里师傅保护自己的方法倒是很相似,为什么呢?
蝶舞既是圣殿的少小姐,又是人物帝国的四小姐,身份高贵就算不是嫡出,不至于隐藏身份,遭受羞辱和欺凌吧!
还有那个记忆里模糊不清的父亲,有些片段蝶舞还是记得的,在自己带着灵儿准备离开家里的时候,他让自己路上小心。
那句话并不只是说说,看得出他心中有蝶舞,很放不下蝶舞。然而就是这样他还是狠心的宁愿女儿怨恨他,也不去看蝶舞。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蝶舞,并不是忽略她的存在吗?为什么?
那灵药到底是什么?
回想起蝶舞这几年在枫林馆受的苦和罪,除了她师傅还有几个看不清容貌的师兄,照顾她,疼爱她,没有人回去理会她。
这样一想,他们这些人极力的旋绕自己的苦楚,蝶舞就很是气愤,有谁想过蝶舞的苦和泪!那个无助的孩子有谁想过她内心的想法!
“并没有愿你们,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你们可知道我在枫林馆有多麽的渴望见见自己的父母亲人,哪怕掉下万丈深渊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到底那里做错了,要让你们这样不待见,无视我的存在。
再看到你被父亲亲手杀死的一瞬间,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们的地位一个个高高在上,一场闹剧就解决了。
有没有想过我?我到底是你们的什么?既然当初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个累赘出生在这个世上!”
蝶舞越说越是激动,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自己内心的怨和愤怒。
她是孤儿,完全能够明白蝶舞的感受,只不过她比蝶舞坚强,明白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望着女儿激动地神态,妮雅低下了头,心痛的紧握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几乎襄进了肉中,她现在无言以对只有三个字来表达她的歉意,“对不起”。
发泄出心中的怒火之后,蝶舞愣住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完全融入了蝶舞的生活,她现在就是蝶舞。
哪怕以第三者的角度知道父母双亲都有自己的苦衷,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抱不平,有谁想过她当年受过的苦。
守在门外的弟子,看了彼此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这些年圣殿没人敢对圣女不敬,哪怕连一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少小姐回来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总是发生。
听说在皇宫中已经和大皇子闹僵了,回来之后又和掌门师姐闹得不愉快,这会更是连圣女的面子也不给。
平时看着少言寡语默默无闻的样子,却不想发起火来这样大的脾气,看来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这位小姑奶奶为妙。
房间里的气氛很是压抑,蝶舞一脸埋怨站在一旁,有些话说都说了她也不怕自己的母亲怪罪她,大不了就是闭门思过,顶多让她离开,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少小姐的身份毫无自由,早就受不了了。
“蝶舞恳求把我放逐吧!我在山中无拘无束习惯,高贵的身份不适合我。”看到母亲没有说话,蝶舞决定先开口。
听到蝶舞的话,妮雅惊讶的抬起头望着她,“你要离开?”
“是的,回枫林馆,既然我的身份在两个种族中都是忌讳,那么我会安分的待在枫林馆,这辈子都不会踏入人族和仙族的纠纷中。”蝶舞有些不忍直视那双吃惊的眸子。
“你可知道,你在人族中已经是个不存在的人了?”
蝶舞醒悟的望着妮雅,这才想起来,灵儿和自己说的话,凤蝶舞已经死了。
“看来那个小姑娘已经告诉你了!”蝶舞的表情让不安的妮雅松了口气,她转动走向蝶舞。“这就是我之所以要给你吃下灵药的原因,你父亲知道你的事情之后,就知道你不会再回去了,为了凤家也为了你的声誉只得出此下策。”
蝶舞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回不去了,自己竟然回不去了!
“原谅我,蝶舞,母亲也是想保护你,我没有想到你这样有天分,最终还是被莫允猜到了你的身份。
那颗灵药确实是我让他们给你服下的,我以为你忘记了过去或许会无忧无虑些。可是我却忘了,你是人族和仙族结合的孩子,那药对你或许没有效果。蝶舞对不起!”
那双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去碰蝶舞。因为她看到女儿的眼中有泪水,却是极力的忍耐没有流出来。
妮雅叹了口气,也许是自己猜错了,并不是女儿血统的问题,应该和她心中那个被遗忘的人有关系才对。
情之所至,记之深,情难忘。
那个男孩……
妮雅从怀中取出一个纯金的腰牌,塞到女儿的手里。
“我不想你有身份的束缚感,如果你觉得这里很压抑,不妨下山走走,这个腰牌可以自由的进出皇宫,无人敢管。
我听说莫允去年带回来一个人族的要犯,现在关押在天牢里,和他们说我有话要问问他。”妮雅一直都想造个机会见见那个被押回来的人族小伙子。
奈何身份特殊,身边的人就算值得信任也不行,如今蝶舞回来正好去办此事。这也是不久前云锦拜托帮忙的事情。
人族?俘虏吗?是什么人?
接过令牌,看到母亲脸上欣慰的笑容,蝶舞也干笑的咧了咧嘴。
母亲真是伟大,他们似乎都很能理解子女的小脾气,刚刚自己那样无理,她现在还在对自己笑,蝶舞有些惭愧。
“我……”
“怎么了?”妮雅不解的问道。
“恩恩,没什么,刚刚对不起,我不应该和您那样发脾气。”情绪失控这还是蝶舞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终于握住了她的手,妮雅开心的笑了,“我很高兴你能和我敞开心扉,说出你的心里话,我是你的母亲,我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快乐,而不是隐忍的压迫自己活着。
从前的你和现在的你真的变了很多,不过这样的变化是我们每个人都喜欢看到的,因为我的蝶舞活了。
去吧,名字和身份虽然换了,不过母亲希望你还是你自己,不要因为别人而改变,我之前的决定是错的,今后不管发生什么,母亲都会帮你承担一切的后果。”
她和自己发脾气,真好,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亲情了。
9 囚徒
骑着马走在林间,灵儿有些兴奋地这瞧瞧那看看,“难怪父王他们都夸赞,这天和大陆仙族的地方是最富饶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蝶舞无奈的笑了笑,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说灵儿是活泼开朗,还是有健忘症了。
她竟然完全不但自己的安慰,也没有忧愁的意思。
这样想着蝶舞想起了母亲的交代,有些事情自己是忘了,可不代表别人忘记了。
“灵儿,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遗忘了,我能不能问你个事情。”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灵儿很自在的坐在马上,笑容甜美。
“你还记得我没有把你送回家之前的事情吗?好比说都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母亲让自己救得人是个人类,而这个人在仙族的天牢里,还是被囚禁了一年的。
这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自己回来这里之前,已经被囚禁了很久了,那么一定是个很不一般的人物。
既然不一般,那么一定是人族的将领了,能在战场上被抓,也就是说仙族和人族有过一场大战才对。
“大事情啊!”灵儿歪着脑袋,紧锁着眉头想着,很是认真的样子。
“擂台比武招亲算吗?他们打得可激烈了,不过都来好像是因为边境的事情不了了之了。”
“边境?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情吗?”擂台比武?自己怎么会同意这样无聊的事情?那时的自己在想什么?直接过滤掉,倒是后面的话蝶舞很在意。
“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当时你们都去了会议厅,好像第二天就有很多人在街上游街示威,有的人都上还系着白色的带子。对了!”说到这里灵儿勒住马缰绳,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蝶舞也勒住了马,等在一旁望着她。
“我记得当时你的二哥好像也死在了那场战役中了,还有南城哥哥的大哥和二哥也是。楚伯伯当时伤心地卧床不起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灵儿终于记起来了,那样震撼的场景,白茫茫的一片人海,她怎么可能忘记。
蝶舞点了点头,又是楚胜南!那么那个天牢里关着的人会是谁呢?从未蒙面的二哥,还是楚家的两兄弟之一?
母亲让自己把他带出来是为了救他,还是要利用它要挟人类?
不管怎样先见到人再说吧!
穿过了喧闹的小巷,蝶舞带着灵儿来到皇宫大门口亮出了腰牌。
拦路的侍卫立即放行,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可是当她说出此行的目的之后,狱卒一脸的为难,说话支支吾吾的。
蝶舞自然看得出他有难言之隐,神色不在那般严肃,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圣女不过是想见一见这个犯人而已,无需这样敷衍我。”
“是。”那狱卒抹去脸上的冷汗,咧了咧嘴,偷偷地抬眼瞄了蝶舞一眼,看她真的没有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