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我害怕。我看,也不急于这一时,不如以后再说吧。”
赵源所说的东西,完全是她第一次所听说的,可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并没有欺骗她。可饶是如此,她仍然抑制不了地惧怕,不敢让他亲近,不敢让他再碰。
他不再劝说,不再试图说服她,而是促狭地一笑,伸手拉起她的手,朝自己两腿之间的一个部位放了上去。同时,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好了,你来摸摸,我为什么要急于一时。”
牧云明明心里面很抗拒,可手却根本不听使唤,因为她的确有些好奇,想知道他究竟要她摸什么。结果,她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她摸到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尽管隐藏在布料下面,却结结实实,充满了强悍的爆发力,充满了雄性和野性的魅力,如正午的太阳一样炙热,烫得她慌忙一个收手,不敢再摸。
可即便如此,这种奇异的力量和温度,仍然令她心潮澎湃,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这不仅仅是畏惧和恐慌,还掺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还有进一步探索的欲念。
见自己成功地戏弄到了她,望着她低垂着的,泛着浅粉桃色的脸颊,他哈哈大笑起来,不再说什么。笑罢,他不再理睬她,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躺下。用足了极大的克制力,脑子里拼命地想着和这无关的事情,好半天,才让自己的欲望渐渐地平息下来。
给他招惹麻烦的小兄弟现在总算是冷静下来,算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于是他又恢复了嘲弄她的心情和兴致。
“呵呵呵,就你那小豆芽一样的身材,洗衣板一样的胸脯,还怕招惹什么豺狼虎豹啊!现在就算你后悔了,想要求我了,我还不答应了呢。这样吧,我先养着你,给你吃好的喝好的,过个两三年,等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肥美丰满了,再把你洗个干干净净,水灵灵的。到时候我可没现在这么好说话,怎么也要把你吃干抹净了。”
第3卷 第95节:寻药
》
赵源的兴奋劲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渐渐地蔫了下来。牧云见他很久也不再说话,爬起身探头朝他那边察看察看,原来这家伙睡着了。她在他的耳畔轻轻地吹气,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日头渐渐偏西,眼见着就接近黄昏了,他仍然没有醒来,呼吸之间的热气越来越烫。她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再次发烧了,而且还烧得很厉害。嘴唇干裂,两颊泛红,昏沉而虚弱,她赶忙摇了摇他,在他耳边呼唤着:“阿源,阿源,别睡了,起来喝点水啊!”
可是不论她怎么呼唤,他都不肯睁开眼睛看她一下。到后来,他开始说话了,却不是回答她,而是呢喃着,含含糊糊地说着胡话,一会儿说着“兄兄,兄兄,别打了,儿子再也不敢了。”一会儿又喊着“家家”,好像很焦急的模样。到后来,居然变成了,“家家快救我,兄兄要杀我啊!”好像在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
通过这些梦话,她猜测着,也许他家里还曾经发生过一些对他刺激很深的事情,令他到现在也一直耿耿于怀,却始终不肯说出口。想到自己的童年,虽然寂寞了点,规矩多了点,却是锦衣玉食,没有任何人敢给她点委屈受的。比较起来,他的童年的确是颇为悲惨的了。
说完胡话之后,他又沉沉地睡了,这一次就算把盛了水的碗凑到他嘴边,他都没有任何回应了。她急坏了,要是再这样烧下去,没医没药的,别出什么大事。趁着现在天亮,说什么也要出去找寻找寻郎中,要是找到了,她就算磕一百个响头求人家来也行。于是,她把水碗放在赵源的枕头边上,好让他醒来之后一眼就能看到,这才,满心忧急地出去了。
这一次的寻找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的。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能躲起来的人都躲起来了,很多在围城之前就躲进山里和乡间,留下来的多半被屠杀,现在城内的百姓不是幸存下来的妇孺,就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人口已经锐减了大半,想找个郎中谈何容易?连以前那个繁华市集上的药铺,也在战火之后化作一片废墟,哪里找得到半点药材?
此时日落西山,夜幕即将来临,她想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去他家里找他的家家,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可是他家距离这里足有二十里的路程,一来一返间,怎么都要明天上午才能到了。恐怕那个时候为时已晚,他已经病得不行了。
幸运的是,在路过一个小小的院子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汤药味,接着,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哭闹声。这气味这声音令她浑身为之一震,估计这家里有小孩子生病了,小孩子生病,多半是感冒发烧咳嗽之类,这回多半有希望了。
她小心翼翼地到了院门前,想要敲门,没想到大门里面并没有闩住,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进门之后,院子里正在煎药的妇人立即转身,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她看,仿佛她是个不速之客。
第3卷 第96节: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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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的运气的确很不错,她说明来意之后,好心的妇人马上把刚刚熬好的汤药分给她一半,用个小汤壶盛着交给她,还分出一小包没有下锅的药材,叫她赶紧回去给病人喝。说是发烧不能耽搁了,否则不死也变成傻子。眼见着遇到了好人,她感激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跪下来给妇人磕头,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里还算是个小康之家,灶台上正蒸着红薯,妇人将她搀扶起来之后,估计她正饥饿着,就拿了两个红薯一道给她。她高兴坏了,又一好一番感谢。
千恩万谢地出了门,她急匆匆地辨别一下方向,朝赵源所在的那个小破屋跑去。怀里的红薯实在太香了,一路上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断地勾引着她肚子里的馋虫。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已经快两天了,她只吃了一个小小的鸟蛋,早已经饿得阵阵发虚,要不是急着给赵源找药,她几乎连步子都迈不动了。眼下好不容易有了食物,她本打算再忍一忍,等到了之后,再和他一起吃,好好地享用一顿久违的食物。可她咽了不知道多少次口水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取出其中一个红薯,连皮也不知道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虚飘飘的感觉渐渐消失了,脚下也踏实了许多,好像整个人都有精神有力气了。于是,她加紧了步子,穿过一条条街道和小巷,努力地分辨着方向,在兜转了很多冤枉路之后,终于找到了那间小屋。
临进门,牧云就兴冲冲地向赵源报喜,“快起来,快起来,你看看我都带回什么了!有给你治病的药,还有香喷喷的……”
可是,她的声音很快就中断了,因为她这个时候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门,可床上却是空空荡荡的,除了破被子和破枕头之外,什么也没有,他连个人影也不见了。令她吃惊的是,她临走前放在他枕边的那个水碗此时正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碗里的水泼洒了一片。按理说,他不会这么不小心的。
“阿源,阿源!”她放下手里的药壶,把红薯搁在灶台上,慌忙在屋里屋外,房前房后地寻找起来。可是怎么找都不见他的半个影子,那个她临走前还病恹恹几乎不能动弹的人,能跑到哪里去了?莫非出去解手去了?那也不至于拖着虚弱的身体走那么远吧。
夜幕已经降临,她从出去到回来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地面上的水有点渐渐干涸的意思了,估计她离开不久之后,他就出去了。可那个时候他明明正发烧烧到神智昏沉,连睁一下眼睛都困难,怎么可能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走掉,临走前还打碎了水碗,而且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也许来了搜掠的魏兵,把他抓走了。她在屋里屋外都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可见他并没有遭遇不测。可是那些如狼似虎般凶恶的魏兵,抓他一个病得没有半点力气的人干嘛,既干不了活,更做不了奴隶。要是不给他治疗的话,他多半要病死的。想到这里,她就格外地着急。
第3卷 第97节:前途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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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院门在巷子里转悠一圈,看到周围也有几间差不多破败的房子,就一间间地进去察看,可这些破屋里同样是一片狼藉,不见一个活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真是怪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凭空就消失了,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给她留呢?
别的都还好说,他怎么着都能自己找寻回来的,不至于因为解个手就迷路了。也许是他烧得没那么厉害了,肚子饿了就出去找吃的去了。又或者他不舍得看着她挨饿,就想出去给她弄点吃的。至于这么半天都没回来,估计是天黑了找不到回来的路,要么就是半路上病得厉害了,实在走不回来了。
在这里苦等也不是个办法,她真害怕赵源会不会在半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只好再出门去寻找。临走前,她把药壶和红薯摆放在醒目的位置,希望他如果在她之前回来的话,看到这些东西就知道她回来过,免得他再出门去寻找。
夜幕低垂,幸好是个晴朗天气,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落了一地,给万物都铺上一层薄薄的寒霜。她踩着满地清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彷徨着到处寻找。兵祸过后,满目疮痍,完整的房子已经不多了,白天街面上还零零星星地有行人经过,到了夜里,想见到几个人影都难得了。这么危险的环境下,他能跑到哪里去呢,不会真的给魏兵抓走了吧。
走得脚都磨破皮了,也找不到他,牧云的一颗心悬得越来越高,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格外可怕。寂静的夜幕中,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街头巷尾兜转着,惶恐无助。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就剩下了她一个。脚下的一处处深深浅浅大坑小坑,有些里面还有肮脏的积水,仿佛一张张大大小小的,能将她吞噬进去,连根骨头都不剩的恶魔之口。
“阿源,阿源!”她一声声地叫喊着,呼唤着,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
可她喊到喉咙嘶哑,口干舌燥,也不闻他的半点回应。慌张之下,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在月色中虽然能辨别方向,隐约看清周围的景物,可是她走得范围是在太大了,到后来她想要寻找回去都困难了。
一次又一次地兜圈子,却仍然回到原点。她发现她无论怎么试图认清回去的路都不行了。偌大的内城好似一座巨大的迷宫,她已经距离正确的路线越来越远了。巨大的恐慌和害怕席卷而来,加上原本对赵源的担心,她的意志快要濒临崩溃了。终于,在明月西沉的时候,她实在走不动了,只得在一棵大树前坐了下来,倚靠着粗大的树身,她默默地流着眼泪,悄悄地抽噎了好一阵子,着实乏了,这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牧云实在累坏了,从后半夜开始睡,昏昏沉沉地,居然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晌午。她所在的地方正好有大树遮阴,感觉不到阳光的照耀,她就越发睡得深沉。直到周围的异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似乎有大量的马蹄声和军乐号角之声遥遥传来,她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第3卷 第98节: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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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可吃惊不小。原来她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寻常小巷,而是京城中心的最大一条街道。是通往南门,也就是京城正门的最直接途径,她原来跟随着父皇和其他贵族王公们出城巡游之类的,所走的就是这条路。按理说就算如此,也用不着如何害怕,问题是,她很快就意识到麻烦降临了——马蹄声迅速临近,几骑快马正朝这边奔驰而来,一路上挥鞭驱逐着百姓,高声呵斥他们在原地跪下,不得妄动。转眼间,其中一骑就到了她眼前。
牧云发现情形不妙,一个翻身爬起,想要赶紧躲避起来时,已经晚了。那人一鞭子就抽到她赤裸的膝盖上,同时大喝一声:“不准跑,跪下!”
这一鞭子抽打在她膝盖上,顿时火辣辣的,痛得她禁不住地叫出声来。低头一看,原本白嫩的皮肤上多出一道红红的血痕,伤口周围也迅速地红肿起来,这里受伤了可怎么跪啊。她转过身去,想要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掉。没想到刚刚迈步,后面的一骑就到了背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巨大的惯性拖得她站立不稳,失去重心。那人再猛地撒手,她就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凡是想要逃跑,行为鬼祟者,一律以刺客奸细罪论处,格杀勿论!”
转眼之间,就有十余骑在她眼前旋风般地掠过了。随后,大量的脚步声整齐有序地朝这边迅速地接近,她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想要爬起来时,后续的步兵们已经到了近前。这些魏兵们一个个披挂整齐,手持雪亮的兵器,凶神恶煞地,像一群黑压压的山猪,散发着臭烘烘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朝这边拱地而来。
一看到他们,牧云的心头就涌起极大的恨意,想起前天下午的遭遇,以及城破当天的遭遇,她就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头六臂来,或者化身为神话中最凶猛的饕餮,将这些侮辱她,欺凌她,令她国破家亡的禽兽们全部撕个粉碎,嚼烂吞下。
“小姑娘,快跪下,你想找死吗。”忽然,旁边有人猛地拉了她一把,轻声提醒道。
她转头一看,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妪,正用紧张担忧的眼神望着她。她心中一软,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膝盖上的伤口接触到地上的石子和沙土,越发疼得厉害,可情势逼人,她不得不咬着牙忍耐着,希望这帮子魏兵早点过完。
没想到,这群足有千人的魏兵列着整齐的队伍小跑着经过之后,并没有结束。接踵而来的是一队穿着光鲜艳丽,手持各色旗帜的人,足足有两三百人,旗帜的样式也各自不同,上面绣龙绣凤,简直就是全套的帝王依仗。这个队伍过后,又是庞大的军乐队,奏响着雄壮威武的军乐声,耀武扬威地张扬而过。
如此大的排场,莫非来的人就是那个魏军主帅,那天亲手执弓,将她射下城墙的恶魔?
第3卷 第99节:惊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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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来的真的是他。因为她遥遥地望见后方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帅旗,其他的旗帜即使灿若云霞,可是这面旗帜一出来,就令这些旗帜黯然失色了。那天她被吊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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