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掌握别人的命运,而是掌握自己的命运。然而仅仅这第一步,就是如此艰难,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这时候,牧云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响动,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人。她连忙四处张望,原来她身处的是外帐,里面还有一个空间,只不过用一扇门隔开了。门并没有关闭,但是悬挂了一幅绛红色的门帘,声音显然就是从里面传出来了。谁在里面,莫非就是那个抱她进来,又被她吐了一身的恶魔?
想到之前因为自己不争气地醉酒,而没能得到一个刺杀他的机会,她就格外地后悔,暗暗骂了自己几句之后,她开始蹑手蹑脚地朝那扇门走去。一面走一面盘算着,若是室内就他一个人在睡觉的话,她的机会就来了,他原本挂在腰间的那柄佩剑,多半会在内室里。到时候,她只要趁着他睡着,就悄悄地抽出剑来,在他的脖子上一抹,就大功告成了。
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前,还没等掀开门帘,里面再次有了响动,这次的声音就更加古怪了,“吱嘎吱嘎”的,虽然轻微,却很像是床榻在摇晃的响动。这就诡异了,这个魏军主帅不会半夜里不睡觉,在床上搞什么强身健体的运动吧。难怪他那双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估计就是这样长年累月,日夜不间断地锻炼出来的吧。
但是,要锻炼身体,又不想出帐的话,完全可以站在地上锻炼嘛,干嘛非要赖在床上,还弄得床板吱嘎作响的,他也不怕待会儿就把床折腾散架了,自己摔个七荤八素?
在极度的疑惑之下,牧云忘记了危险。她凝神屏气,伸手过去捏住门帘的边缘,轻轻地掀开一道不起眼的缝隙,然后凑上前去察看。
第3卷 第118节: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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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情形,令她既是震惊又是诧异,室内点燃了数盏巨烛,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一张床帏半掩的大床上面,的确有人在运动,但运动的不是那个恶魔,而是筵席时候陪伴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要说这样倒也不至于如何奇怪,对于陪酒之后要做什么,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一幕之后,还是无法接受。
只见那女人全身赤裸,好像跪坐在他的身上,正一上一下地运动着,节奏很快,好似滔天巨浪在汹涌起伏,挟带着激烈的肉欲,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看得她心惊肉跳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原来那吱嘎吱嘎的响声,就是这女人弄出来的。
牧云虽然还没看明白这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第一反应就是慌慌张张地放下帘子,想要赶紧溜回自己的那张小床上,好让紧张惊慌的心情尽快地平复下来。可是,刚刚放下帘子,里面的声音就再次第吸引到了她。
这一次,里面不但有男人的低沉喘息声,还有女人的呻吟声。这种呻吟不像是因为疼痛或者难受而发出的,反而像是惬意至极而发出的感叹。这声音乍听起来有点吓人,但仔细听听,反而觉得婉转动听,美妙悦耳,让人听了之后似乎全身每个地方都惬意异常。然而惬意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好像全身都渐渐发热了,像是有点痒,迫不及待地渴望着什么。
她听得格外投入,甚至连离开的打算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到后来,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快乐已极,不得不大声呼喊出来一样,惹得她心猿意马的,不得不再次掀开门帘,朝里面打量。
原来从下面伸出一双大手,抓握住了女人那雪白的双峰,先是笼罩住,用力地挤压着揉捏了几把,女人似乎更加兴奋,越发律动得卖力。到后来,那手掌半拢在两边,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动着雪峰上的两颗嫣红豆蔻,不紧不慢地打圈、摩挲、逗弄,女人显得格外地受用,闭上双眼,显然已经沉迷不已了。白皙的身躯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红晕,不知道是他给揉捏出来的,还是她自己因为激情过度而泛起的。
起初,牧云以为这种事情非常可怕,一定是男人在发狠地欺负和糟蹋女人,女人只有忍气吞声,苦苦忍耐的份,可现在看来,好像完全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和不堪。看女人的反应和表情,显然这是很享受很快乐的事情。
过了好一阵子,女人的节奏渐渐慢了下来。忽然,他一个翻身,将女人掀在下面。这一次,在门外偷窥的她算是看清楚了他的身体,顿时吓得掩住嘴巴,险些叫了出来。
他并不知道外面正有人偷看,表现得很自然也很激烈。他用孔武有力的双臂环住女人的大腿,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猛地起身下床,站立在地上。紧接着,就将女人顶在床沿边的栏杆上,从下向上地进出着,每一下都充满了阳刚的力量,好像发情的野兽在咆哮着进犯。
到这里时,她不再有好奇了,反而越发地胆战心惊。她颤抖着手放下帘子,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床上,胡乱地用被子蒙住头,在里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颗心都快蹦跳出来。
第3卷 第119节: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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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不敢再听,不敢再看,她在庆幸并担忧着。庆幸的是,多亏今天的宴席上多出一个女人来,让那恶魔有了个泄欲的对象,从而暂时地放过了自己;担忧的是,会不会他被自己吐了一身,心生厌恶才没碰她,等这个厌恶劲儿过去了,又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到时候,他不会就像刚才她所见的一样,在她身上……
想到这个,她就害怕得不行。她很想找个机会溜掉,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个庞大的帐殿,必然是戒备森严的,要是她能跑出去,那么就能让刺客进得来。要是真那么容易找机会的话,这个魏军主帅休说现在还好端端地在那里折腾女人,恐怕就算是只九命狂猫,也要彻底完蛋了。
她现在只巴望着,他“操劳”完毕之后,体力不足,没功夫再来折腾她,老老实实地睡觉,这样就可以暂保她一夜安全了。至于以后,以后怎么办,她眼下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被窝里缩了不知道多久,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正准备掀开被子时,被子却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她连忙戒备地把已经滑落到肩膀上的衣领朝上边拉了拉,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只见刚才还赤条条地在大床上“鏖战”,斗志昂扬的主帅大人,此刻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安静神色。他随意地披了件素绸的亵衣,袒露着胸腹,脚上屐了双鞋子,神态悠然地站在她的床前。
“你酒醒了?”他问道。除了脸上似乎有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红晕,一切都很正常,和刚才那个床第间有如猛兽一般的家伙,区别实在不小。
牧云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她坐着的这个高度,视线正好对着他袒露出来的腹部。距离实在太近,她非常地不适应,仿佛能从他身上闻到一种很淫靡的气味似的,她连忙往后挪了挪。更令她感到厌恶的是,他那结实平坦的小腹上,有大片体毛,和胸口的毛连成一片,一路向下蔓延而去,到了亵裤为止,其余地悉数没入其中。
这种气氛实在太过暧昧了,尤其是她刚刚目睹了那一场活春宫之后,再面对这个男人,就在原本的厌恶和痛恨之余,增添了几分不适。
慕容盛见她并不回答,一双戒备的眼睛盯准了他的腰腹之间,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他并没有立即揭穿她,而是把亵衣掩在一起,宽松地系上带子,然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关心地问道:“头还痛吗,我叫人给你拿醒酒汤来吧。瞧你,都热出一头大汗来了,蒙着脑袋睡觉干嘛,也不怕喘不过气来。”
说话间,已经把她的被子都掀开了,同时捡起床沿上的帕子,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接着,目光下移,看了看她湿透了的衣衫,“连衣服都湿了,换了它,再洗个澡吧。”
“不,不用了。”牧云的确觉得全身黏糊糊的很难受,迫不及待地想洗个澡。可是看他的意思,倒好像要她在这里直接更衣沐浴一样,她当然坚决不同意了。
第3卷 第120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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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盛这一次倒是没有迁就她的意思,而是对外面招呼了一声,“来人哪!”
立即,帐外进来一个侍从,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问道:“郎主有何吩咐?”
“把她带出去,在旁边的那个小帐子里安顿下来。里面有两个老妈子正在候着,你把她交给她们照顾伺候就是了。跟她们说一声,先给小娘子洗个澡,再挑几件宫里拿出来的漂亮衣裳换上。小娘子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唯独不能让她逃跑了。一旦有什么闪失,叫她们人头不保。”
“诺。”侍从应了一声,随即上前,对牧云做出了一个礼让的手势,“请女郎随小人去吧。”
眼见如此,牧云猜想他今晚显然没打算对她如何,就略略放下心来。接下来,多半会有一个衣食无忧,缺乏自由的生活等着她,至于他要不要碰她,具体在做什么打算,她都一无所知。她现在最关心的反而不是自己的命运,而是能不能活着回去见阿源。阿源如果没有被杀或者被魏兵抓去,多半会回原来的地方寻找她的,可是现在,她身陷囹圄,他肯定会寻了个空。此时,他一定在焦急地四处寻找她,这可怎生是好?
求这个衣冠禽兽放她回去,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禽兽显然还记得她,很可能早已把她的真实身份调查清楚了。可她的其他姐妹都已被杀,独独留她一个做什么?估计,禽兽的打算肯定不仅仅是睡了她这么简单,应该有什么更深一层目的。
慕容盛毕竟吃喝玩乐地折腾了半个晚上,免不了倦了累了,不想再和她慢慢周旋,就摆摆手,“去吧去吧。”
牧云犹豫片刻,还是跟着那个随从走了。
牧云走后,他并没有立即回去睡觉,在椅子上坐了一阵子,他传了一个人进来。这个人,就是白天时候把她捉来送到这里的高等侍卫,此人叫做元天穆,是慕容盛的亲卫军首领,也是跟着他从家乡出来打天下的铁杆亲信。
“把她送回去了?安顿好了吗?”
他这句话里的“她”,并不是牧云,而是她的母亲,原来燕国的皇后陆文君。下午时候和他同车的女人正是她。他本想带她前来围猎玩耍,趁机讨她欢喜,早日顺从他。可这一路上文君一直郁郁不乐,眉眼间满是哀愁,看得他心里面不是个滋味,非常扫兴,就派人提前把她送回宫去了。
元天穆回答道:“请主公放心,末将已经将娘娘安顿好了,并无任何差池。”
“没有啼哭,或者不吃不喝之类的吧。”
“回主公的话,没有。”
“那就好,过几天,我就给她个惊喜,不怕她到时候还不肯从我。”说话间,慕容盛的眼睛里闪动着欣慰之色,显然胸有成竹,心情大好。
元天穆很是诧异,他不明白他的主公身为魏国的实际统治者,眼下又是燕国的征服者,怎么会对一个亡国之人这般在意,不但很介意她的情绪和悲喜,更在意她对他的态度。这燕国皇后,虽有闭月羞花之色,可毕竟已经不是二八女郎了,怎么能使得阅尽天下春色的大将军如此牵肠挂肚?
第3卷 第121节:驭妇人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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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盛当然明白他的属下在疑惑什么。他并没有直接解释原委,而是微笑着举例道:“你还记得,八年前,赵雍刚刚来投奔我时,是怎样得到我的赏识的吗?”
元天穆当然记得这个事情,而且记得很清楚,因为赵雍的出现以及其升官缘由实在太特别了。
那时的赵雍刚刚经历了一段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从燕国躲避段荣的追杀一路逃到邺城(魏国都城),一脸憔悴落魄模样,却又迫不及待地想成为慕容盛的左膀右臂。他的好友刘贵那时已是慕容盛手下的红人,便极力美言他的过人之处,说得慕容盛起了收纳能人之意。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见面,他一看赵雍风尘仆仆的落魄样,与刘贵的吹捧相差甚大,便也不大放在心上。当时他手下早已是各路英豪聚集,不缺少一个流浪汉装扮的人。
求职失败的赵雍并不死心,他再度毛遂自荐――几日休整过后,他又梳洗打扮一番,再次求见慕容盛。慕容盛因为上次大失所望,所以这次安排的场所也非常随意,在他自家府邸的马厩里,而考验他能力内容更是离奇,让他给一匹脾气暴烈的野马修剪毛发。
一般人恐怕都会对此失望至极。因为这马性子烈,稍有不适,便会横冲直撞,不但修剪不了,弄不好还要给它踢伤。但剪得再好又能怎样?至多也只能混个马夫头的职位,日后哪还有出头之日?
于是,众人都心知肚明,一起站在旁边等着看他的笑话。没想到,赵雍竟然不按照一般步骤给这匹野马捆绳上套,而是先摸一摸马的脑袋,态度温和友善,等马熟悉了他的气味,对他不大戒备之后,他这才上前给马剪起了鬃毛。这匹野马也一反常态,非常温顺地任由他摆布。
当他干净利落地把马的毛发修剪整齐时,他朝着惊诧不已的慕容盛画龙点睛地说了一句:“驭恶人亦如此马。”
夫人不言,言必要中。此言非常自然地把话题从马引申到了人,立即博得了慕容盛的赏识和兴趣。因为养马的高手他并不缺,他缺的是替他谋划夺取天下的豪杰英才。他立即屏开左右,请赵雍落座,询问天下时局。
众人本来想看的笑话没看成,后来还见赵雍得到了重用,从而步步高升,短短的几年功夫,就从一介平民摇身一变,成了雍州刺史,还身兼好几个位高权重的要职,成为他部下屈指可数的亲信之一。
元天穆的思绪回到了现在,免不了问道:“不知道赵将军的事情,和眼下这桩事情有什么关系?”
慕容盛颇有耐心地解释道:“他当年说,‘驭恶人亦如此马’,如今我可以说,‘驭妇人亦如驭烈马’,强行而为很容易适得其反。天底下妇人千千万,姿色过人的美妇人也不在少数,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要对她用强?男女在一起,不光是为了交媾,若没有两情相悦,心甘情愿,很快就会腻歪的。强迫女人的事情,我不屑为之。眼下,她的女儿落到我的手里,只要因此而哄得她高兴,主动从我,就不枉我耗费这么多周折了。”
第3卷 第122节:陆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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