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 第66部分

回到晋阳之后，赵雍呆在这里不走了。周围的将领们很不解，不敢公然去催促，就去找了赵源，希望他能说服主帅，好放他们早点回京城和家人过个新年。



第5卷　第301节：乱伦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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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到来之后，并没有催促父亲早日班师回朝，而是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悠悠地说道：“兄兄不是不想回家团聚，而是‘匈奴不灭，无以家为’。”

赵雍知道他这话有弦外之音，于是反问道：“‘匈奴’是谁？”

“关陇的贺拔岳，朝中的天子，都是‘匈奴’。兄兄想要平定北方，当然不能回去。”

这一下果然说中了赵雍的心事。他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不错，正是如此。照你的意思，咱们就留在这里不回去了？”

“当然。晋阳地势险要，汾河周边有群山作为屏障，进可攻关中，退可守中原，着实是称王称霸的宝地。况且这里处于我朝中心，可以扼住关中通往中原的咽喉，如果战事不利，可以借城池坚守待援；即便大势已去，也方便北逃塞外卷土重来。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洛阳还是邺城，都无险可守，从晋朝以来，洛阳一次次被轻而易举地攻破，如何能让枕戈待旦的英雄豪杰们睡得安心？”赵源眼望着父亲背后墙壁上所悬挂着的巨大地图，条理清晰地分析着，丝丝入扣，说服力极强。

赵雍点头道，“我正有此意，打算在晋阳驻扎以重兵，修建宫殿，加固城池，积累粮草军械，迁六镇军民到城郊聚居，平时屯田，战时出征。能招贺拔岳归顺自是最好，若他不肯归顺，咱们正好可以从这里出兵过去讨伐，道路近便得很，不怕收复不了关陇。”

赵源观察着父亲的神色，问道：“既然兄兄已有打算，为何迟迟不作决断呢？”

赵雍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原来他正在犯愁那位在京城里不肯老实的皇帝。这位皇帝的爱好非常奇特，喜好女色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喜欢乱伦。他把三个堂妹召进宫中，全部封为公主，实际上她们一直在充当着他的嫔妃，负责侍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远在晋阳的赵雍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甚至还有相关歌谣，暗讽皇帝最宠爱的堂妹，平原公主元明月——朱门九重门九闺；愿随明月入君怀。

赵雍的女儿身为皇后，丝毫不能阻止皇帝的乱伦行为，被冷落在一般，日子过得尴尬。这无疑是不给赵雍这位大丞相的面子。因此，赵雍对这个不听话的女婿心生厌恶，想要另立个傀儡取而代之。

更令他下定决心的是，皇帝不但冷落他女儿，还暗地里和一些大臣将领们联络，图谋不轨，想要像前年元子攸铲除慕容盛那样，将他铲除，好自己掌权。

赵源听罢，略一思忖，就神态轻松地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将大丞相府迁到这里来，同时把家家和一干弟妹们全部接来，以免万一京城有变，她们都成了人质。兄兄不在京城，天子必然会肆无忌惮地继续活动，咱们先按兵不动，等到他露出破绽来，抓个正着，不就正好有借口废黜他了？”



第5卷　第302节：姜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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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法子好，我还正愁没这个借口呢。”赵雍听了之后非常满意，摸了摸颌下短须，笑道：“阿惠，你现在越来越令我放心了，看来我是时候该放你独自出去闯一闯了。”

“哦？兄兄打算派我去哪里？”

赵源虽然对建功立业很感兴趣，可他更感兴趣的是他后院的事情，如果能够脱离了父母的束缚，带着牧云出去另立门户，两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到时候牧云肯定会回心转意，重新对他好的。

“你先回邺城接受封赏，顺便搬家。等晋阳这边的局面差不多稳定了，你再返回邺城，每天上朝，替我看着天子。他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向我报告。至于朝中事务，你要一点点地收拢过来，能给自己人做的就给自己人做，不可让他管事太多，让朝廷的人都以为只有他说话才顶用。”

闻言之后，赵源大喜，对父亲的安排十分满意。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另立门户，甚至可以逐渐地染指朝政，控制那个不听话的傀儡皇帝。通往权力的道路上，新鲜刺激的冒险一定少不了。他作为一个未及弱冠之年的青年，自然乐此不疲了。

望着儿子那踌躇满志的神态，一贯深沉老辣，喜怒不形于色的赵雍暗叹一声，毕竟还是年轻人，毛头小子一个，还嫩着呢。同时，他也忘不了一声叮嘱：“别高兴得太早了，得意忘形历来是取祸之道。别小瞧了天子，他比那个元子攸聪明多了，你得时刻提防着才是，别像当年的太原王一样，被傀儡皇帝砍成肉酱，那就不好看了。”

“嗯，儿子记住了，定然不敢马虎大意。”

接下来，赵雍和他详细商议了一番搬迁事宜，加上晋阳这边的筹划，两人足足聊了半个时辰，才告一段落。

这时候，赵源鼓起勇气，主动提到了一个他最为关心的问题。“兄兄，儿子再回邺城的时候，能不能把牧云带走？老是这样关着她也没意思，都关了一年多了，儿子实在记挂着她……过了这个春节，她都十六岁了，总不能耽搁了吧？”

望着儿子那充满希冀的眼神，赵雍早已抛在脑后的难题再一次出现了，他矛盾不已，本想一口回绝了儿子的请求，只不过现在有很重要的差事要交给儿子办，以后用得着儿子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所以无论如何父子俩都不能现在翻脸。

因此，他打了个哈哈，“嗯，是不小了，只不过她愿意做你的小妾吗？要是还没有回心转意，你来强的肯定会更糟。而且，你将来独自在邺城，风险很大，万一天子要谋害你，你自己倒是容易跑，她呢？万一她落在敌人手里，到时候你怎么办？”

赵源眼中的光芒很快黯淡下来，他沉默不语了。

“不必灰心，她总归是你的，早晚都跑不掉，着急什么，先办好大事再说。”



第5卷　第303节：取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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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抬起头来，盯着父亲的眼神看，仍然一言不发。上次听母亲说，父亲打算纳牧云为小妾，当时只道是母亲随便说说，吓唬他们的。可现在看父亲这般推搪敷衍的态度，莫非母亲说的是真，并没有骗人？

面对儿子狐疑的目光，赵雍起初有点心虚，但是他假装没有注意，很快转移了话题，“好了，这些事情到时候再说，你回去的时候帮我捎点东西。”说罢，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两个不大不小的匣子来，递到儿子面前。

赵源就算有再多怀疑，此时也不方便直接说出来，只好暂时搁置到一边，伸手接过匣子。这两只匣子为名贵木材雕成，雕工精美，上面还镶嵌了玉石。“这里面是什么，交给谁？”

“又没上锁，你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这两个匣子的样式，里面多半是送给女人的东西。赵源将匣盖一一开启，左边的那只，里面放了一封信，用的是素色的信笺，上面写着“卿卿亲启”，还放了一对金镶玉的长命锁；右边那只，用的是花色的信笺，上面写着“阿奴亲启”，旁边放了一只翡翠手镯。

看过之后，赵源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阵阵恶寒。想到身为大老粗的父亲居然会用这样亲昵到肉麻的称谓，还毫不介意被他看到，脸皮着实够厚。“这是……”

“长命锁的那个给你家家，翡翠镯子的那个给你的慕容阿姨（注：南北朝时嫡子称呼庶母为阿姨），要背地里悄悄地送去，亲自交到她们手里，不能让她们互相知道，更不能让别人看到。”赵雍不放心地叮嘱道。

赵源心想，这还用你说，这种事情当然要偷偷摸摸地来，不能光明正大。“哪个慕容阿姨？”

“这还用问，当然是身怀六甲的那个。”

在十月底的时候，邺城传来消息，王妃陆昭君诞育了一对龙凤双生子，分别是赵雍的第七个儿子和第二个女儿；而侧妃慕容英娥在赵雍出征前刚刚发现有两个月的妊娠，日期算来，现在已经怀胎五个月了。因此，这两个女人都很需要赵雍的安抚和慰问。他现在忙碌于军务无法脱身，只好让赵源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暂时平抚一下两个女人的怨气。

赵源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特别受女人们的欢迎和喜爱，光看眼下这份心思就可见一斑了。即使是征战劳顿，也不忘给家里的女人捎去点礼物和问候，在准备方面还格外地用心。光这一点，就足够他学习借鉴的了。

赵雍继续说道：“回去之后跟你家家说，孩子的名字已经想好了，男孩叫赵淯，女孩叫赵明姬——你家家说分娩之前梦见明月入怀，这个名字最合适。”

“嗯，记住了。”

……



第6卷　第304节：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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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回到邺城之后，第一时间去见了母亲。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此时虽已是一月末，但外面仍旧是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陆文君虽然早已出了月子，可仍然有点虚胖，一时间难以恢复昔日的身材。正烦恼间，听说儿子回来了，几个月不见的思念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的。她高高兴兴地下了床，主动迎接儿子的到来，还帮他脱下沾了雪花的貂裘，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着，唯恐征战辛苦，令他清减了不少。好在赵源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几个月下来似乎壮实起来，就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摸上去冷冰冰的。

“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又生病了？”她关切地问道。

赵源笑道：“家家多虑了，没有的事情，脸白是因为天太冷，冻的，儿子现在身体好得很呢。”

两人互相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赵源这才兴致勃勃地朝内室走去，探望两个襁褓里的婴儿，他的幼弟和幼妹。这两个孩子虽然是足月出生，但由于是双生子的缘故，因此比一般的婴儿要小了不少。好在乳母们喂养得当，将他们照料得无微不至，这两个小婴儿很快就胖了起来，现在看起来和两三个月大小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两人并排躺在宽大的摇车里，身上穿了缎面的小棉袄，两腿蜷缩，双臂高举在脑袋边上，一个正在呼呼大睡，另外一个醒来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好奇地望着面前这位完全陌生的哥哥。

赵源越瞧越是欢喜，禁不住地俯下身来，深深地嗅了嗅小婴儿身上的奶香味，然后情不自禁地在她柔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小婴儿大概是觉得痒了，就侧着脸缩了缩。他还觉得这一口实在不过瘾，就追过去又亲了一口。

没想到这个时候，小婴儿张开小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正好和他的嘴唇碰到了一起。他触电一般地躲开了，周围一起围观的几个女人立即哄笑起来，纷纷说大郎君和这位小女郎有缘分，小女郎也很喜欢大郎君呢。说得赵源有点尴尬，腼腆地笑了笑。

作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小婴儿一点也没有害羞的表现，还用红润润的小嘴唇朝外面一点点地吐口水，把晶莹的口水吹成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泡泡，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她旁边的小男孩也被周围的动静惊动了，悄然地睁开眼睛来，望着眼前多出来的这位陌生哥哥，好奇地伸出小手来，在半空中抓挠了几下，似乎想要他抱。

赵源格外地喜欢这对娇柔可爱的小婴儿，自然很想体验一下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于是，他向母亲询问道：“现在能抱吗，儿子想抱抱他。”

“当然可以，就是小心点，注意托着他的脖子和脑袋，别窝着了。”



第6卷　第305节：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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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乳母的指点下，赵源将这个最小的弟弟小心翼翼地抱起，让他的小脑袋瓜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看着看着，还忍不住低下头来，用自己的鼻子轻轻地磨蹭着弟弟的小鼻子，逗弄得小婴儿“咯咯”地笑出声来，口水流了一脸。

“侯尼于（注：赵汶的鲜卑小名）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一抱他，他就冲着我流口水……还有，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和兄兄一样。想不到我这些弟弟妹妹，都是黑眼睛。一晃眼的功夫，候尼于都长那么大了，日子过得还真是快。”

陆昭君闻言之后，难不了感慨万千，“是啊，那时候你兄兄不在家，家里一贫如洗，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我的奶水不足，早早地给他断了奶。兴许是那时候没喂养好的缘故，他现在才长得不好看，不像你和演儿他们……”说到这里，她禁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忧愁道：“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比不得当年了。”

赵源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人老珠黄，失去了父亲的宠爱。他连忙宽慰道：“哪有的事情，我们虽然长大了，可家家一点都没有老，而且比当年更有风韵了，兄兄也就更加爱重您了。这次在晋阳，兄兄几次提到过您，记挂之情溢于言表。这次儿子回来，他还让儿子带了封家信，还有送给弟弟妹妹们的礼物。”

说罢，就招呼随从上前，将那个匣子呈交给了母亲。

陆昭君打开匣子之后，看到里面的一对长命锁，眼睛里露出了欣慰之情；再一眼看到那个素笺上的字迹和内容，先是一诧，马上又转化为忍俊不禁之色。周围的婢女和乳母们都不识字，她倒也不怕她们看到；只不过儿子在旁边，若是让他看到了这样的称谓，岂不要笑死？

于是，她在把长命锁取出来的同时，慌忙盖上了匣盖，生怕被儿子瞧见了。

这时候，她身边的一个婢女对赵源说道：“郎主和大郎君走得实在不巧，第二个月主母就临盆了。从半夜里折腾到第二天下午，还是没能分娩。医官说是胎位不正，故而难产。当时情况格外地凶险，奴婢等都很着急，想要马上禀告郎主，请郎主赶回看顾。主母说，‘郎主征战要紧，怎能为妇人之事轻易离开战场？死生有命，就算郎主回来也没有办法。’奴婢等急得不行，好在到了傍晚时总算是正了胎位，娩下小郎君和小女郎。现在想来，真是惊险得很。”

陆昭君免不了责怪婢女多嘴，“说这些干嘛，正高兴着，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说出来令世子担心。”

赵源听完之后，心里面格外不是个滋味，回想到当年母亲生赵汶的时候，连个稳婆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在床上苦苦煎熬，呻吟呼痛，妹妹见状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