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的手拿开!”被触摸得全身发毛,衣衣正欲排开她的手,反被其阴婺的眼神吓到。
“区区一个从民间来的贱民,也敢命令本宫,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五指一掐,顿使陷入只能的皮肉,她冷嗤。
鲜艳的血顺着黑色的指寇如同藤蔓一般地顺着五指流下,在其转弯的手腕之处,静静地滴落,染在覆盖红泥的雪白花瓣之上,格外触目。
“母后!莫要伤了她,”敏赫着急的出声,奔到一旁,朝宫女要来一条丝绢,想要帮其止住血,奈何皇淑妃并未收手,“母后!”
“现在知道叫本宫母后了?前些时日,不是还为了她与本宫冷战,看来她这条命,还真留不得!”说到此,手下的力道更是多用上几分。
衣衣咬着唇,硬是不出声,也不出口求饶,脸上泛起一抹嘲讽的笑,似乎自己如何也摆脱不了这对母子,多年前如此,现今又是如此。
“皇淑妃,你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她竟是开口挑衅地笑道,全然不顾邱泽和落逸暗示的眼神。
“你不怕死?”皇淑妃倒愣了一下。
“怕死?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汗,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皇儿,估计我死了之后他会哭得稀里哗啦,然后一辈子也不认你这个母后了罢,说不定一个想不开直接去庙里当了和尚,那你的如意算盘可就真砸了。”瞧了眼抿唇着急的敏赫,她说得云淡风轻。
“你敢威胁本宫?”
“威胁倒是不敢,我的小命还捏在皇淑妃你的手上,一个不快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皇儿!你说,你可是为了她会不认母后?”皇淑妃的脸色略微铁青,狠狠剜了一眼衣衣,转过头去问敏赫。
他却是凝视着衣衣,目光深沉而执着,轻轻点了点头。
“会,等了她这么久,母后,孩儿真的会为了她抛弃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原不过故意说出奚落皇淑妃,没想到敏赫反说出他自己的心声,令她尴尬的别过头去,只见落逸恍然大悟一般轻笑,而邱泽的脸色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这不过是自己下的赌,因为敏赫的纠缠,所以她赌他不会轻易让皇淑妃杀了自己,没想到,却是赌对了。
皇淑妃咬了咬牙,竟是徐徐松开了五指,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血迹,颇嫌脏了手,往后一摆,任由宫女和太监们打来清水洗净。
“痛不痛?等会得上点药。”敏赫上前用丝绢细细且温柔地擦着她的伤口之处,不敢用上力道,不时轻轻吹了几下。
“不用你假好心,刚才不是还想要剜我的肉,现在不过伤了点皮。”一手拍开他的碰触,衣衣满脸的不屑。
“剜你的肉?”他一脸的不解,“本王何时对你说过这句话?”
他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衣衣冷冷一笑,刚要跨步离开,手腕却被皇淑妃用力扣住,顿时明白自己仍旧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
“你不是说要打掉我肚子中的胎儿,这不是剜我的肉是什么?”她的手轻抚着腹部,眼生警惕。
他呆滞,目光望向她的手捂住之处,说不出话来。
邱泽欲举步往前,落逸走到他的身侧轻轻摇头:“莫要轻举妄动,皇淑妃已在衣衣的身上下了毒,你此刻过去,无济于事。”
脸色一白,邱泽愕然地抬眼看向衣衣的伤口,果真,伤口的周围泛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母后,你对她下了毒?”敏赫此时也发现了她颈项之处的变色,猛然脸色剧变。
正文 蛊毒
轻触着黑色的指寇,皇淑妃面上微笑,细长的眼眸微斜地睨了一眼衣衣的伤口,得意地点了点头。
“没错,本宫是下了毒,不过,此毒可是不易解开,因为,这可是蛊毒,只有如此,国师才不会那么容易地救走她,她也才会乖乖的和我们回府。”
没想到她会下蛊毒是为了防备自己,落逸略微自责,但又有些担心这些毒会对衣衣体内的胎儿不利。
蛊毒!当听到这两个字,浮云邱泽的脸由冰海凝结成了冰石,紫色的眼眸在皇淑妃身闪打量了一番,顿时扬唇,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浚“孩儿自有办法让她回府,母后,你先帮她解了蛊毒,她的腹中还有胎儿,莫要伤到了她的身子!”敏赫没料到母后竟是会偷偷下毒,早知道如此,就不会派人通知她过来了。
“人家恨你入骨,你倒是对她痴情一片,皇儿,你是不是被她下了什么,等会母后带你去看一下,免得中了这个贱民的毒!”松开紧抓衣衣的手,她快步上前双手拢住敏赫的脸,眼眸之中溢满忧心。
真是可笑,她对自己下了毒,还担心自己对她的皇儿下了毒,这算不算是将脏水泼在别人身上,又怪此人从此地路过呢?
藐“皇淑妃,倒不知,这蛊毒,是何人给你的?朕倒是从未听说过你会用毒,而且还是高深莫测的蛊毒,稍微不甚,可是会自食恶果的。”邱泽亦是不顾落逸的再三阻拦,走到衣衣的身边,一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红中带黑的伤口,心中一拧,几乎吸不上气来。
自食恶果?他话中之意是反噬?皇淑妃突然愣了一下,为何自己当初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此毒物自是由本宫亲自饲养,控制得宜,又怎会自食恶果,皇上,你多虑了,还是该担心担心你还未出声的孩儿吧,说不定,连见都见不上一面,他就消逝不见了。”阴森地笑着,也不理会敏赫陡然眯起的眼帘。
“母后,你莫要告诉孩儿,这毒是你饲养的,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孩儿何曾见过你碰毒,这些蛊毒,是从哪里来的?”他记得,后来回宫之后曾派落雷去调查衣衣的遇袭事件,后面的杀手都中了蛊毒而死,明明母后从不碰毒物,现在,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蛊毒来?
被他的话气得差点跳脚,皇淑妃缩回抚在其脸庞上的手,恨铁不成钢。
“你是在帮母后,还是在帮他们,有什么事,等回府了再说。”冷下声,递了他一眼。
敏赫便是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瞧见衣衣泛冷的眼神,自是明了,自己好不容易和她拉近的距离又远上许多。
“果真是母子同心呢。”衣衣嗤笑了一声,又迷糊地看着邱泽牵起自己的手,一条冰凉又滑溜的东西顺着他的衣袖滑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悄悄的眨了下眼,她恍然大悟,是小绿!
可是,小绿可以医治伤口的毒,对于藏与体内的蛊毒,是否有效果,她自己也不知道。
“回去吧,这里本宫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将她一起带走,皇上的皇妃还在龙昀殿侯着,还是不要让人看了误会。”华丽的绣袍一甩,她朝宫女们吩咐,又向敏赫递了一眼,先
行出去。
“王妃,请回府。”两名宫女上前就要搀扶衣衣,其真正用意,是怕她跑了。
“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是会顾着,退下。”敏赫拂开了伸向她的手,冷声喝斥,见宫女们呐呐地退开,上前挽住了衣衣的手。
然而,却是被她推了开来。
“我自己有脚,用不着劳你大驾,你还是准备好回去和你的母后商量如何剜去我的肉才是。”转过身,朝木叶师傅欠了欠身,若有所思地瞥了邱泽和落逸一眼,利落地回身让宫女们带路。
敏赫叹了口气,终究是无奈。
本不过是因为妒意才会说出那些话,却是伤到了她的心,无怪会如此的讽刺自己,真要打掉她的胎儿,自己又于心何忍。
“对蛊毒你真的没有办法?”想了想,他还是走到落逸的面前。
落逸轻轻摇头,但脸上反倒没有邱泽那般担忧的神色,目光仍旧温柔,想到了什么,自衣袖之中掏出放到他的手中。
“这一包是保胎药,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里面已经将需要的药材都写明,每日煎服一次,你到时便好生看顾她吧,煎药之事,最好莫经过他人之手。”不顾他讶异的神色,柔声叮嘱。
“你以为本王真不敢打掉她腹中的胎儿?”敏赫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心中颇为压抑。
“你敢!”邱泽却是将此话当真,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给朕听好了,你们母子敢动胎儿一根脑筋,衣衣的身体有任何的不适,朕都会一一奉还给你们,包括皇淑妃向她下的蛊毒!”手上青筋凸起,关节之处泛着晨白,他几乎是从牙齿中吐出这些字。
“本王的母后可不是你说动便能动得了的,浮云邱泽!”
“那我们便试试?”邱泽突然之间邪邪地咧开了嘴,诡异的神色,就连木叶都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免得遭鱼池之秧。
抿了抿红唇,敏赫冷哼了一下,便不再答话,不知是被他的脸色吓到了,还是因为不相信他说的话。
“事已至此,争吵又有何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衣衣的性命,敏赫,小人难防,记得,药一定要是你自己亲手熬制,不能假手于人。”落逸语重心长的说道。
邱泽怪异地看了一眼落逸,自是发现了他眼中的犹豫,心中一惊。
他向来善于占卜,难道,此次又卦出了何事?今日若不是他让他们前来等候,恐怕一时还难以找到衣衣,但,谁知又冒出个皇淑妃,看落逸的表情,便知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本王会亲力亲为的。”点了点头,不做多想,敏赫绣袍一甩,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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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码字,结果发上去才发现或者多了,或者错了几个字,又不能修改,哎,童鞋们,将就着点,不要打我呀。。。。。。
正文 同一条船
敏赫王府外,灯笼高挂,一顶青色小轿正正地停在大门口,四名轿夫威武地站在轿旁掌灯,目不斜视,双穴微鼓,一看就是武功高手,守在门口的侍卫也不敢冒然地赶人,只得由着他们。
远远的夜色之中,只见三顶轿子抬了回来,眼尖的认出了前面带头的黄色轿子,几名侍卫慌忙上前迎接。
“恭迎皇淑妃娘娘,娘娘,有人在此等候,说是故人,但属下们不敢冒然放他进府。”侍卫长小心翼翼地禀告。
轿子旁右边的宫女撩开了轿布,左边的宫女用丝绢垫在手中,轻轻地扶着皇淑妃下了轿。
浚“故人?冒充本宫的故人还少么?赶走。”衣袖一摆,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是。”侍卫恭敬地躬身。
但此时,那顶青色小轿突然向前倾斜,里面的主人稳步走了出来,一点都未将那群侍卫警惕的神色放在眼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小的眼睛透着一股奸诈的味道。
藐“是你!”皇淑妃的脸色变了几变,瞧着后面轿子步出的身影,不免有些着急,“你现在过来干什么,本宫不是与你说好到时候会安排时日见面的吗?”
甫一出轿门,敏赫早就看见了政王,亦是猜到了些什么,将衣衣牵出轿子,交代府内的宫女将她带入府内,故意用自己的身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待看到入了府中看不见,才缓步跺了过去。
“政王好雅兴,如此深夜,还能散步到本王府外,是想将解药交出来,还是,想让本王送你回罗敷国?”吟着狐媚而冰冷的笑意,他双目如炬。
“呵呵,王爷说笑了,何来的解药一说,而且,本王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拜会皇淑妃,好像与王爷无关。”政王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地笑着答道,但其尖锐的眼神,竟是露出些许恨意,在皇淑妃看过来之时,又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幸好政王未承认下毒,但皇儿又是怎么猜到此事是政王教自己下的毒,不行,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政王暗中往来,否则,必定要防范。
“皇儿,你先与她进去休息吧,母后与政王有要事要聊,”她转过头,对着政王,“请入府再谈。”朝宫女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们先行给政王带路。
政王嗤笑地睨了敏赫一眼,小小的眼睛转了几下,在宫女的指引下,才举步往里走去。
“母后,你若是再与他商量陷害衣衣的计谋,莫怪皇儿翻脸!”明白母后是不会将他们要谈的事告诉自己,他面色凝重地下了最后的通牒,续而转身入府。
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皇儿的衣襟,但想了想,还是任由他去了,毕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低叹了声,直接走回自己的院落。
政王已端坐一旁,饮着清茶,一身的淡色灰袍倒是将其富态的身躯稍稍收敛了些,但瞧其一身俗气的珠宝,虽是价格不菲,但戴在他的身上,反倒忖托不出任何的尊贵气势。
“说吧,你今日来做什么?”款步走置主位之上坐下,她没有多大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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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淑妃,若不是本王当日助你母子两夺得了政权,又何来今日的风光,你可是当本王是乞丐,说话这般的不客气,怎么说,现在本王都是罗敷的政王,即便是小国,也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他细声细调地说着,眉毛一挑,小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深知若不是自己为了控制衣衣,才不得以托他给了自己蛊毒,也是仗着如此,他才前来对自己如此说话,她亦是强行忍了下来,露出一抹看似谦和的笑容。
“政王说到哪去了,这些本宫又怎么会忘记,只是,你应该知道本宫的皇儿现在被衣衣那贱民迷了心窍,做事不顾及大局,所以,当着他的面自是不方便说,本宫倒是要多谢政王的蛊毒,否则那小贱民还不一定会被带回王府。”说着,她朝一旁侍候的宫女招了招手。
不多时,一名绿衣宫女捧着一个黑色的木盒走到政王的面前,一手打开了盒盖。
只见璀璨的珠宝燿燿生辉,玛瑙翡翠夜明珠全都置在了那只看似不大,却盛满了奇珍异宝的盒子之中。
细小的眼总算是张开了,双手搓了搓,露出得意的笑。
“这,本王怎么好意思收呢,看着价值不菲,皇淑妃定然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收罗到的。”他假意推辞道。
“价值不菲对于本宫来说,也不过是些珠宝,本宫自知政王喜欢收集奇珍异宝,便是留了个神让下属们寻了些出来,还望政王喜欢才是。”看穿了他的虚伪,心中冷笑,但她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那便多谢皇淑妃娘娘。”他终于不客气地揽入怀中,小心地摸了几下拇指大小的夜明珠,才依依不舍地阖上盒子。
“谢自是不敢当,不过,政王,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之人,你派人暗算本宫的皇儿,也太不厚道了吧?”即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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