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帝王好,洛桑帝王妙,洛桑帝王使得百姓哈哈笑……”云城之中的孩童门拍着手,嬉笑地叫嚷着,不时围着过往的行人到处乱闯。
虽是吵闹,但过往的行人皆是敲敲他们的头,笑着摇头离开,一派喜乐融融的景象。
咖街尾,一位妇人却是不然,怒气冲冲地拿了一根小棍子,中气十足地大喝:“小鱼儿,你给我滚回家去,小心我揍得你屁股开花。”
聚集在一起的孩童顿做鸟雀飞散,跑开之时不望朝站在中央一脸莫可奈何的孩童做个鬼脸笑道。
“小鱼儿,没出息,见到娘亲就熄气。”
聆“是兄弟的就给我回来,你们给我回来呀!”跺了跺脚,一脸乌漆麻黑的孩童跺了跺脚,对着那帮“难兄难弟”的见死不救几乎气爆了肉肉的腮子。
“兄弟,你还跟他们称兄道弟起来了,”笑眯眯地朝那帮远去的孩童摆手再见,妇人转过脸看向他之际,猛然阴下了脸,“我怎么不记得我多生了这么一帮兔崽子?”
哎,小家伙耷拉下了脸,无奈,谁让干爹出门去进货,在无人劝阻也无人胆敢劝阻的情况下,他只能准备着听又臭又长的训话。
哟,瞧瞧,这才一柱香的时间,他就给自己混成了一个小泥人儿,难不成以为衣服不用洗,衣皂不用钱?她用棍子在他身上戳了戳。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啊,你想戳死我……”不断用手挡住被戳的部位,小鱼儿皱了皱眉。
妇人却是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你要不是我生的,我干嘛要养你啊?你说说,你吃我的,穿我的,还用我的,到底能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很多了,现在别瞧我一副细骨,干爹说,以后小鱼儿是大什么,有什么之人,所以以后娘老了,自然得靠着我了,就像小姨说的,养儿防老。”他笃定地点点头,平日里书倒是读得不少,但偏偏他只记得人言。
岑儿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妇人扯了扯唇,但总不好拿着棍子去戳几个孩子的娘吧。
出宫这么多年,爹爹是没找到,倒是岑儿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生了三个孩子,热闹得不得了,由于姐妹分别了这么多年,她也不舍得抛下妹妹,只得在此定居。
六年,没想到,眨眼就过了六年,果真是时间如梭……。。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突然瞧见儿子正睁大双眼好奇地望着自己。
“还不如生出一块金来。”她喃喃自语道,怎么生出来的小子一点都不像邱泽冰冷的个性,反倒像极了自己,不时以抬杠为乐,就是书读不进去。
“什么,娘,你竟然说我不如一块金子?”耳尖的小鱼儿一把抱住她的腿,满是伤心的模样,“娘,你说金子能逗你笑吗,你说金子能给你洗脚吗,你说金子能像我一样长大吗?”
头疼地揉了揉眉,她知道多说无异,对待这么个调皮的家伙,就得使用暴力,幸好落逸哥哥出门了,她是能打则打,否则,他一回来,这小魔头可是又有了靠山。
“是啊,金子卖了还能买几个奴婢给我说笑话,还能帮我煮温水洗脚,更能像你一样长大!”说完,手中的棍子已经扬了起来,狠狠地抽在儿子的屁股之上。
“娘呀,好疼!”小鱼儿顿时松开了抱住她小腿的手,蹦跳地揉着自己的屁股。
“好,娘会好好疼你的!”她温柔一笑,杏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一想到今日清晨教书老先生就来告状,这家伙逃学逃了三日,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发觉,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早上背着书包出门,晚上一副斯文的模样进门,幸好自己偷偷地跟踪,这才发现,原来他是跟这帮渔家的孩子混在了一起,整日去海边玩!
咬了咬牙,手上的棍子再次挥了下去,还没打到,就听到哀号。
“我还没打你,你叫什么?”她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娘,不是我叫的……”却却地躲到娘亲的身后,他偷偷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打架的那一群人。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把拉着儿子的小手,走到一旁偷看。
饱丰堂的夥计正和几个衣着褐色的男子纠缠地滚打一起,不时有人挨了一拳,不时有人被踹了一脚,发出阵阵哀号。
吃亏了,吃亏了!衣衣心中暗急,看着饱丰堂的夥计竟是没有一个能打到对手,一看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且身怀武艺,但不知道为何没有明着施展,只是粗劣地动了下手脚,便使围上去的夥计中招。
“娘,我们上去帮御爷爷。”冲动的小鱼儿见有人欺负御爷爷的夥计,就要冲上去。
“帮什么帮,你上去就是被打成泥浆,呆着别动。”她一把按住他的头,猜想着对方的来路,怎么看着招术觉得有些眼熟呢?
“哎呀,小鸭子哥哥被打趴下了。”他更是急得跺脚了。
好吧,看在上次小鸭子送了只大肥鸭给自己的份上,不能再等了。她看了眼身旁多出的一个凳子,左脚一挑,凳子顿时飞向空中,直直地朝着攻击小鸭子的人影砸了过去。
但那男子反倒听觉十分了得,手一抬,竟是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凳子,恼火地朝着她这边看来。
“谁!”
“我!”她知道无法隐蔽,只得拍拍胸脯站了出去,“站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花木兰!”冒用一下名字应该没有关系吧?花大姐。
不料,那些男子怔怔地望着她,突而退了下去,一个修长的身影自暗中跺出,悠闲地扇动着纸扇,俊脸如玉,冰冷的薄唇往上一勾,紫色的眼眸直直地瞅着她。
“真是好一个花木兰啊,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恩?”
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二)
修长的身影自暗处出现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勾起的唇角荡起一抹绮丽的春天气息,紫色的眼眸一抬,对上她睁大的杏眼,莞尔一笑。
“我?我怎么了?你是认识我,还是不认识?”听到旁边彼此起伏的抽气声,他笑得更是温柔。
娘怎么了,平日在云城就算是见到了达官贵人也从未低过头,怎么见到一个长相和干爹一样俊俏的人就吓成这样?小鱼儿不解地瞧着几乎僵成石头的娘,挠挠耳后,自她的身后探出头,见小鸭子哥哥还能爬起来,也自是放下了提着的心。
“不认识!”她见鬼了的一般,猛摇着头,夸大的反应更是让围观的人称奇。
咖素日里,她衣大娘说一便是一,怎么会有如此心虚的举动,倒是大家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衣大娘,你真不认识他吗?”小鸭子捂着腰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她的面前,指着那帮人,“他们都是他的手下,刚才居然还偷了掌柜放在柜台上的三两银子,有位客人看见了,他们还不承认。”才走了几步,腰间的伤又痛得他呲牙咧嘴。
三两银子?他拥有的又何止三两,就算三千两黄金……也不稀奇了。
聆“不会是他拿的,更不会是他手下的人拿的。”她拍了拍小鸭子的肩膀,看来,他们是冤枉人了。
但,此话一出,她才发现对面掀长身影之人正戏虐地挑着眉瞅着自己,心中不禁暗叫一声糟。
“怎么,不是不认识,要不你怎么怎敢笃定我的人品?或者是,我手下的人品?”他笑得不无得意。
“是啊,衣大娘,你别见他长得花容月貌比个姑娘家还要俊美,就迷得神魂颠倒了,一般这种人都是披羊皮,你可别被他的外貌所迷惑了。”一个长相粗鲁的大汉不屑地说道,他最讨厌的就是外地人,尤其是外貌俊美的公子哥,因为他的娘子就是被这种公子哥给勾引走的。
迷惑?浮云邱泽摸了摸下巴,看着她脸色铁青地将头转向那个大汗,开始训话,忽然之间,恍若六年之前的人儿,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多了的,只是一份成熟的蕴雅。
“鲁傟,你以为我是一个见色眼开之人?还是说,你觉得我和你娘子一样只要见到漂亮男人就会跟着离开的女人?你最应该想想的是,为何她以前会为了你而与家里决裂,为何,又会跟别人离开。”插着腰,衣衣指着他的脑袋狠批。
邱泽又岂是他能批评的,天下之大,要说男人,能比得过他的又有几个?
“你,衣大娘,我这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怎么倒打一耙……”脸色一红,鲁傟受不住众人责怪的目光,钻出人群。
“我娘还用得着你帮她说话,这条街还没人吵得过她。”小鱼儿颇是可怜地摇头,小声地念叨。
就因为如此,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街坊邻居都会去找干爹,而不敢来找娘。
“可,可是衣大娘,当时店中只有他们那帮人,不是他们,难不成是我们自己人?”小鸭子诺诺地问。
自己人?她打量了一下一脸忠厚的怀叔、李叔,天真可爱的小鸭子,善良到被人说成是痴傻的忠裘,还有御爷爷的干儿子罗绝,怎么可能。
“小鸭子,你确定你们掌柜的钱真是被他们拿了?没有其他的客人了吗?”她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
“当然确定了,是那个客人说是他们拿的,呐,就是他……”指向一个空落的位置,小鸭子傻了眼,“刚才人还在这呢……”
邱泽停住的纸扇又继续扇风,看了眼四处的风景,的确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民风朴实……
小鱼儿一拍额头,扯了扯小鸭子哥哥的手臂。
“小鸭子哥哥,你们是不是上当了?”
“上当?上什么当?”小鸭子还处于模糊状态,疑惑地低下头看着一向聪明伶俐的小鱼儿。
衣衣亦是翻了个白眼,连上什么当都没想清楚,要说是店内的人做的,也没人相信了,因为在他们拿银子之前,就会跟大家说他要“偷偷地”去偷银子。
“刚才跟你们举报的客人不是云城的人吧?”她斜眼睨了一下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桌椅,等下御爷爷回来,他们可就难以交代了。
“我没见过,看他的言行举止以及衣着,应该是外地人。”十四岁的罗绝站了出来,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那别说了,估计那人都已经跑远了,钱肯定是拿不回来的,这种声东击西的伎俩没想到会这么管用,而且对某人来说,应该早就发觉才是。”她瞟向浮云邱泽镇定微笑的脸,半是讥讽地说道。
站在邱泽身后的黑衣男子正要上前行李,却是被他的纸扇一挡,又退了回去,有些不明白,明明眼前的就是皇妃,为何皇上还不上前相认?
打量着她如梨花一般柔白的脸,有着以往所没有的坚韧神韵,他突而恍惚,又续而低头轻摇,这已然是一朵艳丽的蔷薇,张牙舞爪地伸出长刺,不容他轻采。
“你口中的某人是指我?这么多年没见,你当我是头脑发昏、聪明过头之人?”他挑了挑眉,“放心吧,刚才已经有手下去追了,只是还不想抓住,因为在其他的城镇皆有此类案件发生,我不过想查清楚,是有计谋的还是纯属偶然。”紫色的眼眸之中倒印出一抹诧异的脸庞,不禁轻敛。
“咳,是吗?竟然你早已经发现,还破坏了店中的东西,就应该赔偿,不要让这些夥计难做,毕竟他们还是要养家,我,我先走了。”她尴尬地摆了摆手,拉过儿子就钻出人群,一把拉高裙摆转入深巷之中。
并未急着去追,掀长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她消逝的方向,露出一抹得意之笑。
还想逃?衣衣,这城,你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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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追妻,皇妃太会装(三)
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暗巷之中窜了许久,见身后没有人跟来才气喘吁吁地停住了脚步,虚软的靠在一面墙上瘫软而下。
“娘,我们为什么要……要跑啊?”小鱼儿直到现在才有时机发问,他不明白,娘怎么跟见了鬼一样的,以前只有别人怕娘的份,哪见过娘这么狼狈的一面。
拍了拍胸脯,她摇了摇头,手捂住心口之处,感受着异常的心跳,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娘也不知道,只是,咳,那些人看着虽不是坏人,但,但也不好惹,咱们还是躲为上策。”她胡乱地解释,也不管儿子是信还是不信。
咖至于为什么要躲,还不是都怪他,浮云邱泽……
“但是,娘,这云城,没一户不认识我们,能躲得过去吗?”他挠了挠头,看着依旧被娘紧握住的手,刚若不是她拉着自己跑,也不会这么累了。
“我,我都说我叫花木兰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找到我们?”她一时脑袋竟是转不过弯,脑海之中满是那抹温柔的紫色眼眸静静地凝视……
聆娘她今天是不是出门脑袋被驴踢了,怎么说话都好奇怪?小鱼儿叹口气。
“可是,娘,小鸭子哥哥和全云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是谁,他们只要抓在场随便一个人问,就知道我们的住处了。”真是的,她以为说自己是“花木兰”就是“花木兰”了吗?他无奈地翻个白眼。
经儿子如此一解释,某人顿时瞪大杏眼,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一脸无奈的儿子,深觉自己此刻不是一个好榜样。
没错,浮云邱泽怎么可能会是省油的灯,他能找到这里,肯定能找到自己的家啊,不行,她得回去收拾包袱转移“阵地”,至于落逸哥哥,就让另外一个人去转告他好了……
“儿子,快,我们快回家收拾东西跑路,”她又猛然抓着他的小手往回家的路赶,瞧见滑落的小鞋,惊叫,“鞋子,鞋子。”
两人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也不顾药店中夥计疑惑的眼色,冲进房间将门一关,就开始收拾包袱。
“叮当,叮当……”某人丢进去许多金银珠宝。
“吃的,吃的……”某人不忘跑去厨房抱起一笼新鲜的包子跑了回来继续打包。
小鱼儿无奈地瞪着那“大山”一样的包袱一样,娘是想搬整个店铺,还是想落跑啊?这么多东西谁能抱得动。
“娘,这些,这些都不能要。”说着,他将包袱里面的古董花瓶抽了出来,又继续将里面的一个金盒子抱了出来,将头埋进去,继续翻找太重大的物品。
都不能要?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那换到别的地方何以谋生啊?要是落逸哥哥在就好了,当时可是他用白鹤从空中托运出了自己的多半包袱,否则,以她的个性,肯定要坐吃山空。
“儿子,你还想不想吃饭,想不想有空去钓钓鱼,没空啃根糖果看下雨?”她讨好地凑到儿子的身边,用手帮他按摩肩膀。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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