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庭生活,不能再亏欠女儿,所以,我想,只要有可能,我愿意回归平淡的生活。”
玄衣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神情很是尴尬。
雍妍一笑,没再理会,稍事休息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雍妍的房门外,秦浩然一直在徘徊,他几次想要屈指敲门,都缩了回来,他没有勇气。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自认能够做到,又觉得张氏等人,已经在陆心婵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刺,想要拔掉这颗刺,不太容易。
所以,他打算告诉雍妍,明日一早,他请假把张氏送到龙泉城去,绝对不会再给他们之间造成任何障碍。
终于,秦浩然还是敲响了房门,雍妍早就知道是秦浩然在外边,只是不愿意理会。
听他敲个不停,雍妍才冷漠地说,让他进来。
秦浩然进了外间,雍妍也从卧房走了出来,“你来做什么?”
“我想明天去一趟龙泉城,我把张氏送回龙泉城,然后让展知府把她送回京城,所以,四更天的训练,可能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我给你多派几个人吧,这段时间,北狄人不太安生。”
“不用,明天一早走,我骑黑风去,不会有事的。”秦浩然也知道,战争,已经在一步一步逼近。
扎布王子的不服输,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第七十五回 就是恶心你
更新时间2013222 10:17:58 字数:2745
张氏自是不愿意回京城去,若是回了京城,她便半分机会都没有了,让她不明白的是,现今的陆心婵,愁得惨不忍睹,就像化了妆的小丑,尤其是她那身可笑的衣服,全身上下,找不出半点女人味。
男人为天,女子为地,天地倒转,乱了纲常,男人的尊严,被她踩在脚下,就不怕日后被人谴责,耻笑吗?
她决心要去找陆心婵谈一谈,绝对不能就此认输。
趁着秦浩然不在,她来到雍妍的小院里,院子里已经种上了蔬菜,嫩绿的芽苗,让人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在长林堡,放眼望去,入眼的几乎都是黄土色,视线所及范围内,很少看到树木,连带着人心都一片荒凉。
张氏想,这个地方,北狄人愿意要,给他们就是了,庄稼都长不出来的地方,投入兵力,物力,是极度的浪费,大燕,从不缺少土地。
其实,张氏这个想法,很有市场,朝中很多官员也是如此看法,是以,皇上只派了二百兵力放在长林堡,大多数官员觉得,只是皇上惩罚郝连泰的手段而已。
高居庙堂之上的官员们,已经忘了,自己也曾经是普通百姓。
雍妍正在浇水,她院子里的蔬菜,比其他地方长得快,因为她使用了空间水,一滴空间水放在桶里,能够浇灌一院子的蔬菜。
她已经开始准备给黄瓜和扁豆搭架,院子里堆起的树枝,修整的笔直,都是士兵们在外边训练的时候捡回来的。
因为职业的关系,她几乎与三百六十行的人都打过交道,所以,很多东西,懂得或许不深入,皮毛还是晓得的。
张氏一脚踏进小院,便不肯往里走,因为雍妍正在施肥。
看到张氏捂着鼻子,雍妍忽然玩心大起,“怎么,觉得恶心,你难道不知道,你吃的米面,蔬菜,都是需要施肥才能长大的,除了人的粪便,还有家里的猪,鸡的粪便,都会沤成肥,然后撒到地里,想要庄稼长得好,肥料必不可少,越好的东西,肥料越多。”
张氏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跑,刚走了两步,就吐了出来。
雍妍慢悠悠走过来,帮她拍着后背,“张氏,我知道你过来想和我谈什么,秦浩然对你来说是个宝,在我眼里,他就是一根草。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和你抢什么,我这人想来恩怨分明,只要你不再惹我,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张氏弯着腰猛吐,加上一直在听雍妍说话,所以,忘记了雍妍那只手,刚刚还直接撒肥料,直起腰,看到雍妍的手,一阵恶心,在弯腰,已经吐不出东西来了。
她恨不得马上脱掉身上这件衣服,她觉得肥料已经透过衣服,渗入她的皮肤里。
顾不得说什么,张氏转身就跑。
雍妍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一个单蠢的女人而已,自以为有皇帝撑腰,就不把他人放在眼里,肆意妄为,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会以为天下人都怕她。
对于一个妾室如此重视,雍妍觉得,定不是因为她是秦浩然的母家亲戚的原因,纵然皇上是在秦府长大的,也不应该对一个庶女如此关照,包括秦浩然的家人,对张氏的纵容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种种原因综合在一起,雍妍觉得,张氏的身份,绝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张氏换了衣服出来,因为吐得太厉害,走路都打晃了,可她不愿意认输,尤其是在这件事上,这是皇权社会,皇上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包括生死。
雍妍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她相信,在皇上的心里,她的分量,绝对比雍妍重得多。
“陆心婵,你卑鄙,无耻,你以为用了计谋,就能把我赶走吗?不要痴心妄想了,除非,长林堡不属于大燕。”
张氏几乎是歇斯底里了,雍妍轻慢的态度,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深度的侮辱。
雍妍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她现在恨不得把秦浩然和张氏全都踢回京城去。
张氏被她的神情所激怒,脑海里有个声音叫嚣起来,她不顾一切冲向雍妍,雍妍冷笑一声,轻盈的闪到了一旁。
张氏趴到了粪堆上,也因此压坏了碧绿的芽苗。
雍妍伸手将她拎了起来,就像拎着一只小鸡那样轻巧,然后走出院子,把她放在秦浩然的门口,本想踢她一脚,因为自己力道太大,所以忍住了。
林月英刚巧回来看到这一幕。
她张大了嘴巴,万分惊愕的看着二人。
雍妍沉声道:“张氏,如果你再敢挑衅我,我定然不会饶你,最后重申一次,秦浩然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垃圾,也只有你这样的垃圾,才会找他!你们才是绝配!”
雍妍从林月英的身边走过,林月英呐呐,“统领,你们这是怎么了?”
“如你所见。”雍妍毫不在意的说,“你去找一下秦浩然,让她带着张氏赶紧走,这是军营,不是过家家的地方。”
林月英点点头,撒腿就跑,原来,张氏说的是假话,是秦浩然纠缠雍妍,这个女子,才是自己的榜样,凭什么女子一定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林月英觉得自己的血管都跟着她的情绪沸腾起来,她告诉自己,这样的老大,她跟定了。
为了防止秦浩然再来烦自己,雍妍干脆骑马出了军营。
村长看到雍妍到来,很是高兴,带着她去看地里的红薯苗。
村民都在地里忙碌,看到雍妍,都急忙跑过来打招呼。
对雍妍他们是十二万分的感激,雍妍的到来,不仅带给他们心理上的安慰,还给他们带来生活的希望,如果这些庄稼能够有个好收成,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挨饿了,而且,他们坚信雍妍有能力收回雁泽湖。
雍妍答应他们,收回雁泽湖的土地以后,会给他们提供稻种,以后,他们可以在雁泽湖边种小麦,种水稻,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而长林堡,日后也会成为一片绿洲。
雍妍掐下一段红柳的枝条,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子割开,拧出里面的木心,刮干净柳条的一端,放在唇边,清脆悦耳的柳笛声在和着春风奏出悠扬的曲调。
在田地边玩耍的孩子纷纷跑过来,雍妍微微一笑,极有耐心的为每一个孩子做柳笛。
一时间,田间地头,响起了高高低低的柳笛声。
红柳遍地生根、开花、结果。沙丘下的红柳,根扎得更深,把触须伸得很长,最深、最长的可达三十多米,以汲取水分。红柳把被流沙掩埋的枝干变成根须,再从沙层的表面冒出来,伸出一丛丛细枝,顽强地开出淡红色的小花。春天红柳火红色的老枝上,发出鹅黄的嫩芽,接着会长出一片片绿叶。
红柳还可以作为饲料,在春夏季节,骆驼乐食其嫩枝,到秋季则不喜食其粗硬的枝条。青鲜时其他家畜不食;秋后山羊和绵羊采食其脱落的细枝,马和牛不食红柳。
而且,红柳种植容易,扦插或者种苗都可以,在这片沙丘上,是最保护农田,改善生态环境,最好的植物,等到红柳种植成片以后,还可以种一些枸杞子,作为药材的枸杞子,可以给当地的村民带来丰厚的收入。
授人以鱼,三餐之需,授人以渔,终生之用。
雍妍希望,就算她离开了这里,这里的村民,也能过上富裕平安的日子。
只是,一想到秦浩然和张氏,她的头又疼了。
潘海天是一个极有主见的男人,在潘海天面前,她永远是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形象,她的温柔,也让潘海天更加的爱她。
秦浩然虽然有一张潘海天的脸,也只有潘海天的那张脸,他的性格,与潘海天大相径庭。
不同的社会环境,家庭环境,让秦浩然变成潘海天那样的男人,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只要雍妍心里装着潘海天,就无法接受秦浩然。
在村长家吃了饭,雍妍才策马往回走。
门口执勤的士兵看到雍妍回来,敬礼之后说道:“统领,秦百户在到处找你,他的小妾,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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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贱人,你骂谁
更新时间2013223 22:05:47 字数:2521
上吊!这个女人,也就这点本事,一哭二闹三上吊。
上吊就上吊,关她什么事。
一路上,士兵们看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虽然是紧绷的,但是,他们的眼睛的同情,让雍妍觉得非常别扭。
林月英看到雍妍回来,忙迎上来,“陆姐姐,张氏上吊了,差点没死。”
林月英认清楚张氏的真面目之后,称呼马上变了,张氏的上吊,也让她对张氏彻底失去了好感,自然对待两人的态度,也发生了大逆转。
雍妍听了她的话,也忍不住一笑,“没事就好,让秦浩然赶紧送她回去。”下句话,她没说出来,张氏这样闹,万一哪天真死了,倒霉的可不是秦浩然一个人。
当年,她曾经接过一个案子,死者伪造了他杀现场,然后自杀了,原本,可能没想死,孰料,弄假成真,人真的死了。
嫌疑人在监狱里坐了五年牢,不停的上诉,领导把这桩案子交给了她处理,八个月的努力,终于让嫌疑人洗脱了罪名,
可这五年的时光,以及身心的伤痛,破碎的家庭,都找不回来了。
秦浩然等着张氏睡着以后,来见雍妍,他为难地看着雍妍,“陆心婵,张氏可能要住一段时间,她说,如果让她回京城,她就自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她住在一起。”
夜凉如水,初十的月亮孤单的悬在天际,周边的星星,若隐若现,一如秦浩然的心情,晦暗不明,他总是在应该做出选择的时候,迟疑,犹豫,然后错过。
他在情感问题上,做不到杀伐果断,所以,总是一次次错过,一次次伤心,或者应该说,他以前没有体会过这种感情。
潘海天与雍妍,是两情相悦的婚姻,是以感情做基础建立起来。
秦浩然和陆心婵,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说两情相悦,就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都做不到。
雍妍突然间的出现,让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不是因为床笫之欢,而是先有情,可以说,这是一种身心的颠覆。
雍妍会出现在他的梦中,一种难以启齿的梦,自从他发觉自己爱上雍妍,就再也没有别的女子出现在他的梦中。
秦浩然的失意消沉,孤独彷徨,雍妍不是看不懂,但她没有半分的怜悯之意,秦浩然的优柔寡断,让她更加看不起这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给一个男人做知心姐姐。
秦浩然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条,仍然义无反顾的闯了进去,而且,他有一张王牌,秦思涵,如果有时间,他就会去龙泉城,和女儿联络感情,虽然雍妍把女儿托付给连妈妈照顾,但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雍妍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如火的女子,连妈妈说,他们小姐,实际上非常脆弱,她非常渴望有亲人在身边照顾。
这么多年,小姐真的太可怜了。
想到女儿,一脸颓丧的秦浩然又鼓起了勇气,雍妍对他冷漠不要紧,只要他始终坚持陪在她身边,一定能够软化她的。
“心婵,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随你便,只要你不耽误正常的训练就好。”雍妍转身往屋里走。
林月英一直贴在门边听着,听到雍妍回来,赶紧闪开。
月光下,秦浩然孤独的站着。
林月英追进卧房,“姐姐,为什么呀,秦百户对你那么痴情,我要是你,就答应了,别忘了,你们有个女儿,等她到了待嫁年龄,会被人瞧不起,诺,就像我这样,爹娘都快愁死了。”林月英是个开朗的女孩儿,甚至可以说,有点厚脸皮,不太像这种社会里的女孩子。
雍妍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深深知道,如果按照世俗的观点,她的女儿,应该嫁到门当户对的权贵之家,朱门对竹门,柴门对柴门,任何时代,都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她可以不在乎婚姻,女儿却不行,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今生今世,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她已经对不起儿子,却不能再对不起女儿。
林月英嘻嘻一笑,“姐姐,我先去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算是为了气死张氏,都不能放过秦浩然,那个家伙,呆头呆脑的,一点都不好玩儿。”
雍妍面对林月英甜美而有促黠的笑容,摇了摇头,走到了窗边,月光照射在窗棂上,勾勒出一个低头沉思的女子的身影。
再抬头,雍妍下意识的向外看去,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厚厚的窗户纸,挡住了雍妍的实现,但她可以肯定,秦浩然就在那里。
秦浩然的确还站在原地,他高深的内力,足以让他听到林月英所说的话,他的心又苦又涩又惭愧,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为女儿认真考虑过未来,他只是想利用雍妍对孩子的爱,让雍妍再度回到自己身边。
回想父母当初是怎样养育自己的,秦浩然越发觉得雍妍说得对,自己就是一个垃圾。
长叹一声,秦浩然转身离开,他把房间让给了张氏,以后,他就只能跟那些士兵们去睡大通铺,张氏那边,他会想办法,尽快让他们离开。
拿了被褥出门,就看到小贵子等在门口,“我的七少爷,你还真是想去睡大通铺啊,算了,就跟我走吧。”
秦浩然道声谢谢,小贵子感觉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