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心听了他的话,虽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毕竟这个时候自己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张越了。
到底那夏慕青对主子说了什么?要是对主子不利,我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就算你是齐靖王妃!
怜心怒气冲天,几欲想要杀人!
玄亲王府,赵总管正在账房计算着这一个春节王府到底支出了多少钱,然后从手下的手中接过所有李皓轩名下产业的账本,拿着算盘开始核对着所有的数目。
当他正为一个数目苦恼地时候,一个不怕死的下人突然间闯了进来。被打断的赵总管不悦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突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由分说的大吼:“干嘛呢!毛毛躁躁的,有什么事情不会敲门吗?看来你们平日里都欠缺管教了!”
那下人一听顿时吓得脚打抖,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音地说:“赵总管,王妃……王妃回来了。”
“回来了?按道理不是应该还在齐靖王府待上几日吗?”赵总管不解地站起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下人,依旧不悦地说:“愣着做什么,赶紧吩咐下去,把王爷的房间打理好。”
“王爷的房间其实每天都有在打理……”那下人弱弱的说了一句,结果就收到了赵总管抛来的卫生眼,赶紧改口说:“小的马上下去继续打理,越干净越好!”
赵总管收回怒瞪他的眼神,赶紧走出账房去迎接柳含烟去。
已有一些时日没有回到玄亲王府,当怜心扶着柳含烟站在王府门前时,她偏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柳含烟,“主子,我会回家了。”
柳含烟有些魂不守舍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高挂着的“玄亲王府”四个大字的牌匾,心里竟有一丝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我告诉你,你很有可能不是修明的孩子你会怎么办?到了最后,你连齐靖王府的庶出都不配!哈哈!”
夏慕青的话又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如果最后她连柳修明的庶出女儿都不是,她又是什么身份?那么她和李皓轩在一起能够肩并着肩吗?本就不在意世人眼光的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子?难道是因为身边没有了那么人在陪伴着吗?第一次她变得如此心慌。
匆匆忙忙从账房赶到门口的赵总管就看到了刚才柳含烟魂不守舍地抬头看着牌匾的那一幕,他不解却也不好开口询问什么。他快步走到柳含烟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王妃,您回来了。”
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柳含烟回过神来,只是那双眼里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空洞得让人觉得心慌。
“嗯,赵总管,多日不见了,你老的身子还好吧?”
听到柳含烟居然关心他的身子,这一点让赵总管有些受宠若惊。尽管柳含烟平日里待他们下人都很好,但是这般询问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有劳王妃惦记着,老奴这身子还行。”
柳含烟听到这回答,点点头,“那就好,最近天气还是很冷,注意一些吧。”说完这话的她也不待身边的怜心和赵总管反应,抬脚就走上台阶,径直走进王府里。
看到如此的柳含烟,赵总管的眼里已经全是疑惑。他偏过头看着怜心,原本疑惑的双眼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怜丫头我问你,王妃怎么变成这个这样?你没有照顾好?”
“要是真的是我照顾不好,王妃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她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我担心。从大牢里出来开始,王妃就变成了这样,一定是夏慕青那个女人对王妃说了什么,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赵总管理解的点点头,原来是见过了齐靖王妃。“那么这件事情告诉了王爷吗?”
“张越已近去通知王爷了。哎,着到底都怎么了?齐靖王爷突然间中毒,齐靖王妃因杀人而被关进大牢,所有的事情都牵扯到王妃身上,主子他又不在王妃身边,真是让人担心啊!”
赵总管依旧赞同的点点头,“如今只有你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注意一下王妃的行踪,要是发生了什么歌意外,我们可不好向王爷交代。”
“还愣着做什么呢!王妃都一个人进去那么久了!”怜心反应过来,大呼了一声,迈开脚赶紧走府内。
其实走进王府的柳含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她只是安静的绕着王府慢慢的走,仿佛是在参观着王府的景色,想把王府里的一切都装进眼里。过路的丫鬟看到多日不见得王妃突然间又出现在王府里,全都收到了惊吓,最后都匆匆忙忙地行了礼便离去了,而柳含烟却当做她们都没有出现一般,继续看着王府的景色。
、135 理应当罚
“主子,原来你在这啊!”
进到府里的怜心找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柳含烟,顿时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经过的丫鬟说在西苑看到柳含烟时,她差点就让赵总管调动府里的侍卫来个大搜查了,所幸他们两人在准备出动侍卫之前找到了柳含烟。
听出了怜心话中的担忧以及那一种心中的石头放下的感觉,她回过头抱歉地对着他们笑了笑,说:“嗯,突然间觉得好久没有好好看看王府了,所以便自己逛了起来,害你们担心了。”
赵总管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看待一些问题比怜心看得还要透彻一些。就在怜心准备开口的时候,他抢了话。
“王妃不必这么说,王府会一直存在您的记忆中,里面有着的都是美好的记忆。想必你回来也有些罚了吧,还是先去休息吧。”
“这样也好!”柳含烟想起今天自己一直在奔波着,在准备离去的时候又转过身吩咐赵总管说:“我今天没吃午饭,你等会让人把饭菜端到我房里。”
“老奴这就去办。”
怜心目送赵总管离开,心意还一直记恨着赵总管抢了她的话。她本来还想好好的问一下是不是夏慕青对她说了些什么,导致她今天如此失常,完全没有往日的模样。不过听到柳含烟要回房,而且也没有吃午饭,心里不禁有些内疚。毕竟她是柳含烟的贴身丫鬟,按道理柳含烟的一日三餐她都要认真负责,这一次却只关注着柳含烟为什么会魂不守舍,却忽视了柳含烟一直没有吃午饭,理应当罚啊!
感觉到身后的人有些苦恼,柳含烟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她轻笑,回过头看着怜心说:“如果你有时间苦恼,还不如吩咐下人去准备下热水。去了一趟大牢回来,总觉得浑身都晦气了,冷天洗个热水澡也是不错。”
看到之前一直魂不守舍的柳含烟突然间转过头冲着自己笑了笑,怜心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柳含烟确实在笑后,激动地赶紧说:“奴婢这就去。”然后高兴地跑开了。
看着一路小跑的怜心,柳含烟有些无奈,她之前真的表现地很让人担心吗?看来以后遇到这些事情不能这样子啊,镇定自若才是她想要的,之前的样子不仅苦了自己也累了别人,实在不值得!
洗了个热水澡的柳含烟穿戴好之后便直接在房间里吃起了迟来的午餐,其实再过一个半时辰她就可以吃晚饭了,只是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不得不叫下人准备一下。
当丫鬟把饭菜摆好之后,她看了一眼依旧侯在一旁的怜心,赶紧对准备离去的丫鬟说:“再备多一副碗筷。”(新。回,忆=发,shu。组)
“奴婢这就去准备。”
那丫鬟领命后,很快就拿着一副新碗筷出现。待她离去之后,柳含烟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位对怜心说:“坐下吧,你也没有吃午饭,饿坏了可不好。”
“多谢主子,奴婢忍忍就好了,很快晚餐时间了。”怜心摆摆手连忙说道。
笑话,要是她真的坐下来,那么加上她之前的做法那真的是要大卸八块了。而柳含烟貌似看穿了她的想法,消失了一天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那也不是你的错,这经常不按时吃饭容易得胃病,得了胃病不注意会得胃癌,到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神仙也救不了你!”柳含烟一边吃一边说着,还时不时观察着怜心的反应。
很快,原本就坚持着不吃的怜心很快就坐了下来,“主子,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吃完饭后,柳含烟让怜心把碗筷收拾一下,然后让她休息一下。怜心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离去的时候担忧地看了一眼她。
看到怜心关上了房间的门口,柳含烟随即也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她一直在强颜欢笑地对怜心说这话,现在脸部有些僵硬,怪难受的。她有些嘲讽自己此时的行为,但是她也只是不想让别人过于担心她而已。
她站起身准备向床边走去,打算在王府了休息一个晚上,明天继续回去照顾柳修明,毕竟他那个样子,她还是不敢心安理得地待在玄亲王府里。
可是就在她坐在床上准备拖鞋的时候,她就那么目睹着自己的门口闯进一个黑衣人,而且在进入她门口之后还冲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惹得她不禁害怕起来。
“小姑娘,是我,我们又见面了!”
是那个前几日见到的黑衣女子,她怎么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在玄亲王府里。想到这里,她的警惕性一下子提高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女子不以为然,她在进入到房间之后就直接把她头上的帽子摘下,而柳含烟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动作。
柳含烟以为,在那女子摘下那布纱帽之她就能看到女子的真容,却不知在帽子的背后她还蒙着一个黑色的面纱,看来这人是真的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真容。
“有胆闯进王府,你有胆就把面纱去掉,以真实面孔见人。”柳含烟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子倒是不以为然,她站在桌子旁边转过身看着柳含烟说:“有些人带着面纱不是因为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实相貌,而是害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别人,而我就是属于后者。小姑娘,我敢保证,我一旦摘下面纱,你不禁在十天之内吃不下饭,晚上还辗转难眠,你还确定要看吗?”
柳含烟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会不禁联想到眼前的女子脸上是各种丑陋的疤痕?如果真是那样,她还是不要看的好。
“罢了,我对你的相貌本来就不好奇,你就不必摘了。”她还是不敢去打赌,因为对方的赌注实在是太大了。
仿佛女子料到柳含烟会这么回答,潇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问:“有没有兴趣听听齐靖王妃是如何杀死你生母的吗?”
、136 赌一把
“有没有兴趣听听齐靖王妃是如何杀死你生母的?”
黑子女子坐在椅子上,挑眉看着柳含烟,一句一字地问道。
柳含烟眯着双眼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渐渐收拢,最后双手握成了拳头,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她看着那女子,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的眼神异常熟悉,好奇在哪里见过。不同于之前见过面,而是来自很久远记忆的熟悉。
“在我的记忆中,在皇宫的那一次见面并不是第一次吧!”她开口说的话与黑子女子之前的问话并不相关,语气里也带有一丝试探。
柳含烟明显看到女子身子不由一愣,“难道我说对了?”她反问,向着女子步步逼近。就在她快要走到女子面前时,后者却突然间笑了起来。突来的笑声把她吓了一跳,脚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哈哈!玄亲王妃你也真会套近乎,我与你的第一次接触当然是在皇宫里。不过你怎么会觉得在那之前我们还见过?”女子反问一句,眼中满是不屑。
“直觉!”柳含烟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回答,还回答得十分干脆。
女子听到这个回答明显有些不屑,她站起身与柳含烟平视,嘲讽地说:“那么你就告诉我,你的直觉有多准确!”
柳含烟苦笑,“要是知觉也能说清的说,这个世界就无趣了不少。”说完这话的她直视着对方的目光,“你是怎么知道夏慕青杀的人是我的生母?”她的语气中满是逼问,身上的气场比之前的强。
女子不由冷笑了一声,“哼,我为何会知道?这个你不必打听,你只要告诉我,你想听还是不想听?”
“想!”她无比坚定的说着。
不管眼前的人在等会说的话是不是有可信度,她都决定赌一把,因为她觉得不听,以后就不会有机会。
女子听到她说想的时候,勾唇一笑,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掐人的手势,声音冰冷地说:“那个贱人就是这样子掐着你生母的脖子使命地泡在水里,双重的袭击让她窒息得更快。但是在你母亲挣扎的时候竟然一脚踢开了那贱人,然后一边咳嗽一边拼了命逃跑,可是一个不慎她摔下了一个极陡的山坡。凸出的石头滑坡她的皮肤,原本就虚弱的她很快晕阙了过去。
那贱人看到她昏迷过去,二话不说就把她拖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她埋了,也不管她是否有呼吸。如果还活着那就杀人灭口埋死她,如果死了就毁尸灭迹。那是多么有心计的女人啊!”
柳含烟听着黑子女子的话,一直观察着对方在说那些事情时的表情,发现对方在说的时候双眼里布满了仇恨,这个让她十分不解。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难道你是目击者?”柳含烟问着她,语气里有些不容违抗的强大气场。
“目击者?不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个过程的,我只能说那都是那个贱人自找的!”说到这里的黑衣女子不由加大了说话的声音,反应有些过激地说着,“她的那点事情再怎么瞒也瞒不了一辈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说的实在准确!正是因为上天都看不惯她,带回让她最终被关进大牢,居然还让她逍遥了十六年!”
柳含烟就这么安静的听着这些话,思绪也开启了小差。如果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么那些神明能够感受得到她对那个人的思念之情吗?能够把自己的思念带到那个人身上吗?
“上天有眼,终于让那个贱人尝尝苦头了!”黑衣女人继续激动地说着。
只是这一次,原本选择静静倾听的柳含烟开始受不了想要爆发了。
“你说够了吗?我暂且不管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实的,但是我还是选择去当了听众,听着对于我来说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五十的事情甚至可信度为零,当然也不能够保证,它的可信度也会是一百分之一百!
可是我现在发话是我想让需要能够明白,我一直在赌着。也许你说的没错,夏慕青她对我的生母痛下杀手是很不应该,更何况除了人命。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她也是人,众生人人平等,由不得你整天开口闭口都是什么贱人。”
黑衣女子明显想不到柳含烟会对她说这些话,顿时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