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远明动怒,也不知是情急,还是给吓的,顾辉忙扑通一声,屈膝跪在了地上!
“一切都是辉儿的错,父亲不管如何责罚辉儿,辉儿都不敢生半句怨言!只是请父亲切勿动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顾辉跪在地上,并不担心自己头上的伤势,反而眸光中闪现的却是对顾远明的担忧。
顾远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顾辉,如此时刻,担忧的竟然不是他会如何的对自己处罚,也没有向他求饶,反而是一脸坦荡的接受处罚,还忧心的关心着他的身子。
顾远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又因着这孩子从小到大自己都不曾亲自的管教过,心中仅剩的的那一点怒火,也渐渐的转变成了愧疚了!
正文第三十章 第一次的赞许
顾远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顾辉,如此时刻,担忧的竟然不是他会如何的对自己处罚,也没有向他求饶,反而是一脸坦荡的接受处罚,还忧心的关心着他的身子。
顾远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又因着这孩子从小到大自己都不曾亲自的管教过,心中仅剩的的那一点怒火,也渐渐的转变成了愧疚了!
“你也是该成亲的年纪了!你大哥若不是身子孱弱,也是早该成亲的,不成想因着他倒把你给疏忽了。你起来吧!”顾远明叹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摆了摆手示意顾辉站起来说话。
顾辉见顾远明全然已没有了生气的样子,诧异的怔了怔,然后态度端正的起身站在原地,静候着顾远明的敦敦教诲。
“你娘没给你安排近身的丫环吗?你说你怎么能和阿瑶的近身丫环……你可有想过阿瑶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阿瑶纵容底下丫环和人私通,别人会怎么看待阿瑶?到时候阿瑶还能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待她的人吗?你既然喜欢那个丫环,大可跟你娘会意,然后跟阿瑶说明了纳了她,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丑事来啊!现在如此,你又打算如何自处?”
顾辉低眉垂目的听着顾远明的敦敦教诲,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曾多次在梦中,腻在顾远明的怀中,央求顾远明教他背诗词一样。
他想,这应该就是父亲的关爱吧!而这种被父亲庇护着的关爱,是他自记事以来从来都不曾得到过的!
小时候,母亲总是时刻的要求他好生在父亲面前表现,让父亲疼爱他。可是,他从来都不曾得到过父亲的关注,所以他拼命的按着母亲的要求去做学习。
可当母亲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优秀的时候,顾远明因为皇上的圣旨,已经带着秦姨娘去湖州了。而且这期间,从不曾给他和母亲写家书,也从不曾问过他学业的事情。
他开始自暴自弃,开始变得纨绔不堪,开始骄纵奢侈。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顾远明一次关注的目光。
现在顾远明终于回过头来关注自己了,而他却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太过荒谬,不配得到了。
顾辉拱手作揖道:“父亲,辉儿曾经做过很多的荒唐事,现在已经长大成年,也意识到自己往前的不堪,实在后悔莫及。如今,辉儿不想再放荡逃避,辉儿恳请父亲许辉儿纳花芙为妾,保孩子平安出世!”
曾经血淋淋的教训,太过惊恐,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花芙走前一个女人的路了。
顾远明见顾辉如此有担当,心中很是满意,越过书桌大步走到顾辉面前,欣慰的拍着顾辉的肩膀,赞许道:“是条汉子!辉儿真是已经长大了!有你这句话,父亲很是欣慰,便随了你的愿!只是以后,切莫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顾远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顾辉面前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也不曾疼爱关心过他,心下不免滋生愧疚,搭在顾辉肩上的手,不自觉的又轻轻的拍了两下,像是在无声的安慰着这个不曾被他重视,却依旧关心着他的儿子。
“是。”看着父亲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站在他面前,第一次在父亲的目光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赞许,顾辉觉得有些飘飘然的晃神,这一刻就像梦境般缥缈,却又觉得的真实。
两父子之间关系微乎其微的近了一步,也已商定了注意。门口却突然传来钟全的禀报声:“老爷,夫人刚才身子欠佳,吐血晕倒了!”
父子两人闻言,皆是惊得一震,忙互看一眼,开门向着曹氏的房间而去。
屋内的丫环婆子聚了一屋,都泪眼婆娑,神色忧靡的暗自抹着眼泪。碧落正在曹氏的跟前伺候着,虽然已经通过掐人中让曹氏换过起来了,但是曹氏依旧还是闭着眼睛。
屋内的丫环婆子见顾远明和顾辉进来,脸上都有些诧异。老爷不是要处罚二少爷吗?怎么二少爷安然无恙的跟着老爷一起过来呢?
顾远明和顾辉也没精力理会,这些丫环婆子脸上的惊诧,也没计较她们没有上前行礼。而是径直走到了里屋曹氏的床前。
碧落回头见顾远明和顾辉齐齐出现在这里,脸上的讶异之色不亚于外面的那些个丫环婆子,以至于她把打湿的帕子拿出水盆的时候,不自知的把铜盆也给打歪在了地上。哐当的碰撞声,尤为的刺耳。
碧落忙俯身对着顾远明和顾辉行一礼,说道:“奴婢莽撞,请老爷勿怪!”说着抬头观察了一眼顾辉,见他安然无恙,心中的忧心瞬时减轻了许多。
“夫人怎么样呢?大夫可来瞧过呢?”顾远明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眸,脸色煞白的曹氏,担忧的询问着碧落。
“去请了,不过大夫还没来,刚才夫人吐了口血痰,就晕厥了,还好有年长的妈妈懂得一点缓救,现在夫人缓过气来了。只是嘴里一直囫囵的念着二少爷。”碧落红着眼眶说道。
“那快派人再去催催,让大夫快点过府上来!”顾远明忙示意碧落起身去安排人去催大夫快点来,然后身子向前一步,坐在曹氏的床边上,轻轻的唤了两声。
曹氏迷糊中摇晃了一下脑袋,并没有睁开眼睛。
而顾辉在一旁,听到碧落说曹氏昏厥中还在念着他的名字,心中阵阵愧疚下压,忙上前一步,欠着身子唤着曹氏:“娘,辉儿过来看您了,您快醒醒!”
迷糊中,曹氏似乎听到顾辉的声音,想睁开眼,可是却又觉得沉重的厉害,动了动唇嘤咛了一句:“老爷,辉儿他是我的心痛肉啊,您不能重处他呀!”
顾远明闻言心头一滞,怔怔的竟不知该如何答言。忙开口道:“不罚他了!不罚了!”
顾辉则是上前忙握住曹氏的手,宽慰道:“娘,父亲说不罚我了,您快点醒过来吧!娘,父亲刚才还夸辉儿了,您听见了吗?父亲他夸辉儿长大了,是条汉子了。您都不知道,辉儿当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顾辉说着,眼泪也从眼眶溢了一滴出来,可是眸光中却是喜悦的欢笑。顾远明看着这一幕,终是愧疚横生,不忍多看一眼的撇开了目光。
正文第三十一章 曹氏的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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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听见顾辉的声音,心中心酸疼痛一动,想着他定是受了不少苦,挣扎的睁开眼,看见的竟然是顾远明的顾辉两个人在自己的面前。顾辉虽然流着眼泪,可是眼里并没有痛苦之色,忙着挣扎着想起来看看顾辉的伤势如何。
“夫人,还是先躺着吧!”顾远明见曹氏挣扎着起身,以为她又拘谨在那些俗礼上,忙伸手按下了曹氏躺在床上。
曹氏脸色一沉,目光漠然的从顾远明身上划过,淡淡的说道:“谢老爷。”
“你都这样了,还说这些干什么?等大夫来了,好生给你瞧瞧,可得把身子养好了。”顾远明微不寻声的叹了口气,看着曹氏说道。
曹氏听了这话,想到调养好身子,在你背后帮衬着你管理府内一切事物,你却直顾着关爱别的女人,疼着别的孩子。根本就不把我们母子放在心上,纵使身子调养好了,又有什么用?
曹氏思及此,心中更是冷凉。便免不了怨愤的斜睨了一眼顾远明,把目光落在了顾辉的身上。
顾辉见曹氏不说话,顾远明脸上微显尴尬,忙发话打破了僵局:“娘,父亲方才还夸辉儿长大了,是条汉子了!娘,辉儿终于得到父亲的赞许了。”
曹氏闻言,不敢确信的看了一眼顾远明,又把目光转回到顾辉的身上。看见顾辉身上除了额头上有一块红肿外,并没有打过板子的痕迹,心头这才微微宽松了些许,但仍旧不相信顾辉说得到了顾远明的赞许。
“夫人,花芙已经查出是真的有了身孕,辉儿也已经决定纳了花芙为妾,你可得好生的把病养好了,过不久,我们可就要抱孙子了!”顾远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忙用轻笑给掩盖了。看着曹氏和顾辉如此,他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的。
“不行!”曹氏很独断的打断了顾远明的话,表示着她的不同意。
听到曹氏如此拒绝,顾远明微震的看着曹氏,在等候着她接下来的话。而顾辉却是被震的身子一怔,心酸晦暗的低下了头。
他了解曹氏独断专横的性子,也知道她是心狠手辣的。自上次的事情,他就知道了。他以为有着父亲的庇护,曹氏就算不同意,也不会这样明着给拒绝。可是他想错了!
他甚至再一次的闻到了那浓稠的血腥味道,还有女子撕心裂肺的的尖叫声。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被那种声音吵的耳鸣目黑,那浓稠的血腥味让他整整的吐了一天一夜,他甚至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让女子近身。
后来,在去郊外骑马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被几个莽汉欺辱的花芙,那场景是那么的相似,以至于他把花芙当成了那个女子,然后救了花芙。后来,也是花芙慢慢的赶走了他心中的阴影,让他能再次想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了,也不想再看见那样的场景了,他的心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在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了!
他慌张的上前,紧紧的抓住曹氏的衣袖,神色惶慌的看着曹氏:“娘,辉儿求你,辉儿求你别再伤害花芙了,别再伤害我的孩子!辉儿知道错了,娘,辉儿知错了。以后我全听娘的,只求娘这一次别在伤害花芙和辉儿的孩子!娘,辉儿求你了!”顾辉说着,忙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
曹氏听着顾辉在顾远明面前这样口不择言,脸色暗沉,眸光也深谙的许多。心中更加的气恨气花芙那个贱婢起来。可是碍着顾远明在这里,又不敢出言斥责,只得说道:“她可是个在外面买来的丫头,身家也不清白,怎么能配得上你做妾?就算是当个通房也是委屈你的。你怎么能为了她而如此放低自己的身段?你给我起来!”
曹氏气的眼毛金星,又不敢出口怒骂,只得如此说着,可是一口气堵的她胸口直痛,说完,忙用手按压着胸口处。
顾远明见此,也只曹氏的脾性,便也不在强求,劝解道:“既是如此,那边让花芙养着胎,等孩子生下来后,就给她一笔银子,让她离的远远的不许再回来。夫人也莫在生气了,小心又气坏了身子。”
顾辉见顾远明都妥协了,也不好再反驳忤逆曹氏的话,只好默不发言。只是心中却有了别的打算!
正在三人沉默之际,碧落带着大夫进来了。又忙着让大夫给曹氏诊脉,曹氏倒是没什么大病,就是怒火攻心,这才吐了血痰,现在又被顾辉求娶花芙的事一气,心口有些绞痛。倒也不甚在意!大夫开了药,有叮咛嘱托了一番后方才离开。
顾远明见曹氏无甚大碍,便以事忙为借口离开了,不过却答应晚上来她房里陪着曹氏用晚饭。顾辉也不想单独的呆在曹氏房里,便随着顾远明一同离开了。
顾远明看着颓靡的顾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骨气些,别被了这点子事,搞得自己像失了魂似的。等你母亲病好了,我们在想办法!”
顾辉点点头,看着如此亲近的顾远明,笑了笑:“谢谢父亲。”两父子无奈的叹了一声,便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顾瑶走进秦氏的房中,秦氏凝眸深沉的直直的盯着顾瑶,等候着顾瑶解释刚才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顾瑶看见秦氏眸光中的不满,知道秦氏在责怪自己不该纵容花芙和顾辉,当着众人把矛头指向了顾辉。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和顾睿早就料到曹氏的人会陷害绿澄,所以他们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牵连顾辉是万不得已。不然,曹氏就要大开杀戒了!
现在若是曹氏因气恨不过,害了花肚子里的孩子,得到的就会是顾远明更深一层的失望!那么,曹氏在顾府的地位,便是危如累卵。
秦氏也是知道她中毒这件事的厉害所在,但是顾瑶这样冒险的动顾辉,曹氏只怕是更要气恨她们母子了。可她也知道顾瑶的不容易,便也不在责罚顾瑶,拉过顾瑶的手,母女二人相互宽慰了一番,方才散了。
正文第三十二章 不自量力
暴雨过后的花溪苑显得格外的清新秀雅,凉爽怡人。顾瑶惬意的半倚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悠闲的享受着这新雨后的宁静。
“顾瑶,你个贱人,给我出来!”顾婷气恨的叫嚣声,在这宁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顾瑶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而顾婷早已越过阻拦的紫青,来到了顾瑶的面前;戟指怒目的说道:“顾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对我娘,今天就让我来好好的教训你这个贱人!”顾婷说着便扬手准备打在顾瑶的脸上。
顾瑶一个侧身,早已躲开顾婷的手掌,站在了顾婷面前,伸手扣住了顾婷高高扬起的手腕,拧眉轻笑的瞪着她:“我好像早就跟你说过,上次让你得逞,纯属你走运。不过,你好像也太心急了!”
说着话锋一转,语气怒沉的说道:“你以为你上次在那些官家嫡女面前侮辱我,我就会乖乖的吃了那哑巴亏吗?有这闲工夫像条狗般在我这里乱吠,还不如想想,如此心机深沉犹如蛇蝎的我,会如何报那侮辱之仇!”
顾瑶说完狠狠的甩开顾婷的手臂,使得被顾瑶说的一愣一愣的顾婷,身子踉跄的向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顾婷被这一恐吓,心底倒是虚了几分,她倒是真没想过顾瑶还记得那件事情。但是她不肯认输,又不敢走上前去对顾瑶如何,只得对着顾瑶狠狠的一跺脚,说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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