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
不悔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有关那个黑衣人的事告诉他们。
可是似乎也没人认识那个人。
“这个人的目的看来不简单。”魔文哲道,“他竟然能带着你进入天界,想必的确是天界的人没错,只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想法无人知道。”
不悔点头,这个人竟然是天界中人,没道理帮自己才是。
“或者说,他是有着某种阴谋,看样子,他似乎很希望天界与魔界打起来!”魔邴道。
众人陷入一阵沉思。
忽然,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
其他人皆是一愣。
不悔听出是司命的声音,不由拿出炼妖壶。
不悔抓了司命的事天界已是传的沸沸扬扬,魔族自然有所耳闻。
她怎么把他忘了,司命也是天界中人,不由问道:“你知道什么?”
司命在里面摇摇头,“我并不知。”
不悔皱眉。
魔文哲道:“那人竟然敢当面跟你说话,想必是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魔邴微眯了眯眼道:“不知道这司命对于天界来说值几件神器?”
不悔一愣,打断他,“他我还有其他用处。况且,以天界的作风来看,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神仙而轻易交出好不容易收回的神器!”
魔邴看了看她,没再说话。
司命在里面又是一声叹息。
不悔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魔尊又说了几句,大致是让她不要担心,安心在这里住下来。
不悔笑笑,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
在魔界住了几日,不悔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安。魔易总是跟在她后面,不管走到哪里,总是甩都甩不掉。
就连她想回冰天雪地看看他都要跟着,不悔无奈,只能装作不去看他。好在他跟到冰洞外面就没有再跟。
不悔知道无论她多么的烦躁不安,多么的恐惧害怕,每次只要看到爹娘,心情总是异常的平静。
为了怕被别人发现,她也不敢在这里久待,就像魔易说的,竟然他都能找到,天界又何尝不可。
可是在回魔界的路上,却碰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的人。
那样干净透明的白色,那样柔和温柔的声音,只是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似乎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不悔紧紧咬着下唇,只是示意魔易先离开。
魔易看了瞿晨一眼,也没多问,只是叮嘱她小心些。
不悔点点头。
可是每当瞿晨的步子靠近一分,她心里的烦躁就多了一分。
或者十四说的不错,她曾经是真的喜欢过瞿晨,只是那时的自己太笨,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
瞿晨终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不悔脸上挂着笑,“怎么?瞿晨前辈也是来抓我回去的?”
“怜儿……”瞿晨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我叫不悔。”不悔纠正他。
瞿晨一愣,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声音却还是那么温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仍是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不悔冷笑,“不知道你说的是以前哪个我?是五百年前那个,还是在干骆那个。”
说到一半,她又像想到什么般,“我怎么忘了,五百年前你还没有出生呢。”
瞿晨想伸手去触碰她,却被她躲开。
他也没有生气,只是道:“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你说过等下次你回来,便告诉我你心中的答案。”
不悔一震!
“你都不知道我等的好辛苦。”他平静道,“我等不到你回来,所以只好自己出来找了。”
不悔心中猛的一痛!强压下那股异样的冲动。
突然笑道:“如果我以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还望瞿晨前辈不要放在心上。毕竟那时候还小。……也不对,是那时候失了忆。”
话刚一说出,瞿晨的脸色就陡然煞白!
不悔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袖袍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你说什么……”瞿晨身子有些酿怆。
“如果瞿晨前辈是因为这个原因来找我,你大可不必在白费心机了。”不悔道,“当然,如果是其他原因那就另当别论了。”
言外之意,他是否也会像天界那些人一样,是来抓她的。
“我不信!”瞿晨看着她,想从她眼里找出那个会在他面前脸红紧张的小人,可是此刻的她却是如此的倔强。
她的容貌变了,身形也变了,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不相信当初那么单纯善良的她会做出什么对六界不利的事!
他忽然抓住她的胳膊,柔声道:“我知道了,你是有什么苦衷对不对?其实你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想办法。”
不悔冷笑起来,“如果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瞿晨痛苦的看着她,从来没有觉得什么时候两人像现在这么陌生过。
“我劝瞿晨前辈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被别人看见你和我这个魔女在一起,到时被连累可就不好了。”
“我不在乎!”
不悔第一次见他这么激动,不由有些害怕。
“你要什么?”
不悔没有听懂。
瞿晨看着她,“你要什么?”
不悔总算听懂了,笑道:“我说着玩的,你该不会信以为真吧?”
瞿晨不让她避开,只是盯着她赤红的眸子。
有那么一瞬间,不悔差点想逃走。
瞿晨动作轻柔的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她虽然的确是长大了,也美的无法形容,可是在他心里,他反倒更喜欢以前那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傻里傻气的她。
“昆仑镜,如果我说我要昆仑镜呢?你能给我吗?”不悔突然道。
瞿晨身子一震,不敢自信的看着她。
“你要神器做什么?”
“这你就不要管,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承诺我什么。”
瞿晨的心几乎揪做一团。
不悔转身想走。
“等一下!”他突然唤她。
不悔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
瞿晨上前几步,把她的身子转过来看着自己。
他轻声道:“你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了。”声音太过温柔,就好似三年前一摸一样。
不悔看的有些出神。
正在这时,两人的周围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不悔的思绪被这一声叹息惊扰,一下醒悟过来,不由皱眉,如果不是司命仙,她怕是已经忍不住将一切脱口而出。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面对瞿晨时,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让她想依靠,想沉沦其中。
正准备说话,忽然觉得瞿晨的面色有些不对劲。
即便是在刚刚看见自己时,也没见他这么大的反应,不悔不由取出炼妖壶。
“这可不是我盗的,是他非要来跟着我的。”不悔冷笑。
瞿晨却似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盯着炼妖壶出神。
不悔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就听司命仙在炼妖壶中道:“看来,这一切果然都是注定。”
不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瞿晨的身子已经颤抖不已,终于他缓缓道:“师傅……”
在不悔的心里,瞿晨的师傅乃是虞行,所以当听见他这样叫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才发现周围并无其他人。
见他紧紧盯着炼妖壶。
不悔的脑中忽然嗡嗡作响!
她似乎忘了,瞿晨在遇到虞行之前,其实早已经有了一个师傅。
“小晨,百年不见,别来无恙。”司命仙道。
不悔猛的后退几步。
瞿晨却是终于确定了般,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师傅。”
不可能!不悔使劲的摇头,脸色比瞿晨还白。忽然她又像想到什么,冷笑起来。
不悔抓了司命仙的事天界虽然传的沸沸扬扬,可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清楚多少。
原来司命便是他口中三百年前的那个高人,他的师傅。
瞿晨看着她,“你真的抓了……”
“是我抓的!”不悔打断他,“司命仙是我抓的!怎么?你现在是不是开始觉得我罪该万死了?”
“怜儿。”
“我记得我说过我叫不悔。”不悔道,“以前的那个白怜早就不存在了,或者说根本不应该存在。”
“我知道你做这些必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即便她的言语再难听,瞿晨都想去相信她。
“你还在相信这个?”不悔好笑。
瞿晨叹了口气,“昆仑镜我会替你想办法。”
不悔觉得更好笑了,“抓他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你师傅。如果我知道他这么好用,早该拿来威胁你了。”
“你知道我不是……”
不悔当然知道师傅这两个词在瞿晨心中的地位,司命对于他,或者比任何人都重要!
所以当瞿晨答应帮她取得神器时,她甚至一点也不奇怪。
“那我就静候你的好消息了。”
瞿晨笑得很温柔,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怎么都瘦了,是不是最近过的不好?”
不悔对于他突然的举动有些不自然,而后明白过来,“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如此,司命对于我来说还有用处,我暂时还不会把他怎么样。”
瞿晨不怒反笑,手顺着她的手臂滑下,直到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不悔想挣开,他却不让。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可是当他把自己的手紧紧包裹住时,不悔的心也跟着烦躁起来。
他小心的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像是捧着什么宝贝。
“这样就不会冷了。”他道。
不悔紧紧咬着下唇,不语。
瞿晨看了她一会儿,丝毫没有提与司命有关的事,就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假设。
不悔不喜欢他这样的冷静,冷声道:“想必你现在肯定难受吧?明明知道我抓了对你最重要的人,却还要硬逼着自己来讨好我!”
“是很难受。”瞿晨苦笑。
不悔只觉得心中气愤不已!
“看着重要的人在受苦,我却无能为力。”
“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耗着,你不如想想怎么得到神器!”
“你是在担心我吗?”瞿晨笑着看着她。
不悔皱眉,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听不出自己中的讽刺吗?还是为了司命,他可以做到任何地步?
又准备开始恶毒的讥讽,忽然感觉身子往前一倾,下一刻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顿时一股淡淡的青草与药草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悔羞愤不已,就要发火。
“玄鹰已经醒过来了。”他道。
不悔挣扎的动作一停。
“是你救他的对吧。”
明明该是问句,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一种陈述。
感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不断传入鼻间,不悔的脑袋都有些忘记了思考,心脏更是突突的狂跳不止!
她只当他是故意的,恶毒的话已经到了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有些无奈。
不悔没有再挣扎,也不说话。
两人就保持这样暧昧的姿势良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悔都快要以为自己快睡着了,他终于道:“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不悔回去的时候,魔易正在院子里抚琴,远远的就能听见那婉转略带哀伤的曲调。
这是她第二次听魔易弹琴,似乎每一次都有极重的心事。
她远远的站着,也不好去打扰,正准备离开,琴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那一刻,她甚至能感觉魔易深紫色的眸子是那样的犀利,似乎带着看穿一切的能力!
她不由得心里一颤!
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脸上满是被抓包的恐惧与尴尬。
“你回来了?”下一刻他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不悔都快怀疑刚刚的一切不过是错觉罢了,正犹豫是该过去还是离开。
忽然魔易的身旁不远处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绿衣蓝衣,而两人就像没有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到魔易身旁坐下。
绿衣的手中端着一个果盘,上面摆着一窜清洗干净的葡萄。
两人坐在魔易身旁,动作是那么的自然,甚至有些暧昧。
不悔看见蓝衣捡起一颗葡萄喂到魔易唇边,魔易没有动,只是一直盯着自己。
不悔一愣。
蓝衣像是有些不满,不知道在魔易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魔易终于不再看她,转头对着蓝衣笑,而后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不悔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摇摇头,想了想终于还是转身离开。
她记得魔易的后院有一口温泉,虽然现在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洗澡的必要,可是很多时候,她都不太习惯依赖法术。
在温泉里泡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她估摸着差不多该回去了,才缓缓起身。
刚一回房,就看见魔易面色极为难看的坐在那张硕大的床上,大概是听见了动静,就在她刚踏进门的那刻,他就直直的盯着她。
不悔不明所以,只以为是蓝衣绿衣哪里惹到他了。想到他现在心情不好,自己没必要去撞口上,就打算转身离开。
却听魔易一声冷笑,“怎么?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不悔身形一顿,转头不解的看着他。
魔易缓缓走下台阶,直到走到她面前。
虽然以前他反复无常惯了,可在她恢复记忆后这还是第一次。
不悔本能的就感觉有些不对,就想逃。
魔易却一把抓住她,眸子深的可怕!
“怎么?和别人搂搂抱抱你不害怕,只是和我待在一起你反倒怕成这样?”
不悔一震,猜他肯定是看见了什么,只是拼命想挣脱,“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魔易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笑起来,“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要我说出来?”
不悔皱眉。
“我的事不用你管。”
魔易顿时火气上来,唇角微微一扬,抓着她的手就往那张硕大的床上走去!
不悔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大喊道:“魔易,你放开我!”
魔易却充耳不闻,不顾她的挣扎,动作甚至有些粗鲁,狠狠将她摔在床上。
不悔只觉得一种恐惧从脚底开始蔓延。
这样的魔易她是第一次见。
而魔易也在将她摔在床上后顺势压了上来。
不悔脑中猛的嗡嗡作响!
忽然就明白他要做什么。
不由叫道:“魔易,魔易你疯了!”
魔易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盯着她,那样的眼神太过骇人,不悔吓的再也说不出半句。
下一刻,魔易已经俯身在她的颈间轻嗅起来,大概是距离太近,不悔甚至能听见他剧烈的喘息声,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不悔心中的恐惧更甚,双手使劲的想推开他,才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双手反而被他牢牢的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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