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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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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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哈哈哈!”皇家不想养的玩意儿,可以推给臣子;但凡事有个度,做的太过分,臣子也是会哭的。

兄妹两人正笑闹着,外头来报,也带着笑意:“公子,秦姑娘有请。”

呦,“秦姑娘”找。黛玉吃吃笑着,故意睨着眼儿:“哥哥,今日秋高气爽,岂不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哪天把你嫁出去,看你相公怎么应付你这些‘借古讽今’!”说黛玉嘴毒,林霁风也不多承让,一句话把妹妹闹了个大红脸,自顾自地整衣服,金风玉露之下,自然更该倜傥风流。

黛玉捂着发烫的脸,看他悠然离开,方才继续蹲下逗兔子。哥哥早说这小东西是给自己的,可这么小,又这么软,究竟怎么才能养活,黛玉觉得自己还得多“学”几天。

捻着一似儿绿油油的菜柄儿,送到小兔儿嘴边,黛玉仔细瞧着那三瓣儿小嘴一嚼一嚼,不由再次发笑,有故意将菜柄儿拿高些,想让软萌的小东西撑得高些;可一见那毛绒小短腿艰难地踢踢踏踏,顿觉不忍心,赶紧又递了过去。

自得其乐,不亦乐乎。正悠然着,忽听外头一阵嘈杂,似有冲突:“二位王爷,我家大人现在不在家,您二位……”

“我是来看‘麒麟’,又不是来看人,管他在不在!”傲慢无礼却又显得十分稚嫩的声音,黛玉听得耳熟无比,这是旭王,云诺。

无人敢拦身为亲王的云诺,一团火红色即刻冲进了内院,如秋日红枫一般,锦袍鲜亮,却透着一股子秋日独有的戾气。

迎面正对上黛玉,云诺一愣,随即,好似有些别扭似的,别过头:“不必多礼,本王只是想来看看‘麒麟’。”

高高的二层小楼之侧,小花正踱着细细的长腿儿,烦恼又无聊,呆滞又郁闷——平日吃饭的地方居然有了辣味儿,呜呜呜,讨厌的人,才不要饿肚子……

云诺一眼就瞧见了这高挑的“标的物”,也不管在别人家里头,几下窜上小楼,扒在栏杆上,半个身子悬空,居高临下盯着小花看。因为正背着光,黛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有些阴森,有些可怜。

冲进来的可不只云诺一个王爷,云涯追到小楼边,仰着头,厉声呵斥:“别攀着栏杆,小心掉下来!”虽然只有二楼,可云诺是头冲着下的,若真摔下来……云涯不敢想。

云诺将脸儿埋得更低,身子颤了颤,终归还是听了劝,慢慢地盘腿而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逗猫草,有一搭没一搭地骚着小花凑过来的鼻子,眼神却冲着云涯,赌气似的:“这样可以了吧。”

云涯摇了摇头,云诺现在心情极差,实在不好硬逼。

黛玉看看上头,又看看云涯,目光盈盈:“郡王,旭王殿下他……只是来看鹿罢。”

云涯叹息,替云诺道歉:“抱歉,他并不是对你,更不是对你哥哥。他、只是心情不好。”事实上,从早上起,云诺接连着闯京城的官家,他也跟着追了半个京城,至于理由么,云诺说什么都要去看外国异族进贡来的“奇珍异宝”——太上皇在寿宴上,可没少赏赐臣子。

“若是这头鹿能让旭王殿下开心一些,那就真的太好了。”黛玉期盼,又忍不住担忧,“只是,旭王殿下还未正式开府,这样终归……不太好。”

若不是云诺此举实在荒唐,他也不会跟了半个京城。而且,云涯很清楚,这是云诺长到这么大,最坚决的一次:“他想……离开京城。”离开这个伤心地。

云诺年纪太小,母家又被斩了个干净,两位陛下绝不会同意放他走;云诺只得剑走偏锋,卯足了劲儿去骚扰臣子,幼稚地期盼着会有人忍不下去,帮忙把他撵出京城。

黛玉不由蹙眉,除却宫里两位陛下如何都让人看不懂的“关心”,云诺再无势力相护,可谓孤苦伶仃,又比前世陷在贾府的自己能好上多少?此时陷入偏激,百害而无一利。

云涯又何曾不知,只是以他的立场,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只得自言自语般的叹着:“陆家是我查的,如今,再多言,也不过是‘躬之不逮’矣。”

“躬之不逮”,语出《论语》,黛玉看着云诺,几乎是脱口而出:“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云诺的爱,云诺的恨,皆是真诚的,问心无愧的爱恨,他人又何必作茧自缚。

云涯一怔,而后皱眉问:“你说什么?”

黛玉赫然有点后悔,但话已说出,断没收回来的道理,只得委婉点:“民女言,《论语理仁篇》第三。”

云涯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照你如此说,倒是我作茧自缚了。”

黛玉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快步走上云诺所在的阁台,而后——竟然将云诺整个扛了起来,一路扛下楼,囫囵扔给迎上来接着的侍卫们。

云诺自然挣扎不断,云涯也不含糊,淡淡道:“你该庆幸弄月公主不在这儿,否则,你非得被五花大绑着回宫。”弄月的手段可从不含糊,再想想亦是好笑,他一个男子,却没有女孩子杀伐决断。

云诺挣扎得脖子都红了,咬牙切齿着,却被侍卫们抬出了们,整个儿塞进了轿子。之后,侍卫又左右找找,扯下门旁拴马桩上头的缰绳往轿子上头缠——亲王殿下不能捆,轿子可没那么金贵。

黛玉无奈地看着他们玩这一出出的,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却忽听云涯言:“《论语理仁篇》第十……我不能如此大言不惭,但是,陆家一事,我问心无悔。”

黛玉只觉心里一突,不自在地垂眸:“王爷为何要与民女说这些。”

云涯却不回答,只是问:“还没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是来看兔子……”黛玉下意识地低头找,顿时“啊”得吓了一跳,被两个王爷吓到结果忘了脚下这小东西,结果,菜柄儿没喂饱,此刻那硬硬亮亮的小牙正在啃自己裙子后摆上头的丝带呢!

——这丝带可连着裙子后面的腰带,要是被扯掉,自己还活不活了!

黛玉赶紧从兔嘴里头救衣裳,可那兔子人小志不短,怎么都不放,眼见流苏处已然坑坑洼洼,黛玉尴尬得脸儿通红;云涯也看得好笑,又问道:“你最近还会过来,是么。”

黛玉忙着跟兔子较劲儿,只是胡乱应了几声:“最近几日都会过来。”

云涯了然,那近几日……不知道是该避着点林霁风,还是迎着点儿。

轿子里头还在闹腾着,云涯不再多言,转身便带着云诺离开;黛玉终于兔口夺食,送了一口气儿,抬头却只看到一袭修长的背影,映在流光之下……让人只觉满心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论语理仁篇》:

4?22子曰:“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

孔子说:“古代人不轻易把话说出口,因为他们以自己做不到为可耻啊。”

4?3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孔子说:“只有那些有仁德的人,才能爱人和恨人。”

4?10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孔子说:“君子对于天下的人和事,没有固定的厚薄亲疏,只是按照义去做。”

 第67章 借酒浇愁憨驸马一醉湖菟丝花

林霁风不知道家里那且可笑且可叹的一出戏;此时他正在京城一处酒家的二楼雅间里头,端着个八分满的陶瓷小杯,却不喝,只是把玩。

美人当前;可不能喝得醉醺醺,自毁形象的蠢事只有荣伯府那帮子干得出来。

秦可卿依旧带着雪白的纱帽;坐在林霁风对面;首先是祝贺:“我听说你叔叔调了兵部尚书,恭喜了。”

林霁风却是一肚子的苦水:“是喜也是悲啊,皇帝扔了那么大一差事下来;还送了个郡王殿下;小叔领着,我也得配合,这是皇帝又一次越过鸿胪寺卿张元给我派差事,那张狐狸又不高兴了,没少折腾我。”

秦可卿对着他略显乌青的眼圈儿,好笑:“你也就是说说而已,真不想干,谁又能奈何得了你。”眼前这人虽年轻,为人处世,却是个“老油子”,一身的江湖气。

林霁风耸耸肩:“又不是什么坏事。”不做正事就别当官儿,他只是不乐意帮龙椅上那只去监视人下绊子而已。

累是真的,就算现在只是前期的准备阶段。为这“疆域”,调兵去查探自不必说,林睿得小心着很多地方可都是肃王的地盘儿;而林霁风也得整理各地的地理县志、朝贡记录,甚至还得追查些风土人情、神话传说。疆土这玩意儿,历经各朝,从来都是“自古以来”——古人怎么就不知道多埋几个界碑呢,要不然,现在哪那么多事儿!

都是当驴子的命,只能相互比较,求个心理安慰,毕竟他林霁风还不是最惨的一个:“悯恭郡王虽然博览群书,可这外族的事儿,他真没沾过。现在天天都埋在翰林院里头钻书,偶尔出个门——那绝对是旭王又惹了麻烦。现在宫里宫外好像都习惯了,旭王一有事,直接找悯恭郡王灭火救灾擦屁股。”

林家人这张嘴,从来是一针见血得让人恨,当年的林太傅也是让父王“刻骨铭心”之人。秦可卿叹了一声,又提醒:“我听说,原本皇上想让你叔叔调任九省都检点,而这兵部尚书的职位,也安排有他人。”

“我知道,原来安排的是神武将军冯唐。”那时皇帝和肃王还分寸不让的掐着,谁都没法擅动,这冯唐两边不沾,恰好是个“中庸”人物;但谁想周家走了一步烂棋,让皇帝有机会调整部署,“冯唐也回京了,却只升了个勋官儿,估计,他得恨上我小叔。”

秦可卿摇摇头,林睿刚调任,便摊上了“定疆”这裨益万世的差事,岂止是“估计”会恨上。

“你小心些,最好把你那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收一收。不管你跟你叔叔是怎么想的,在别人眼里,你几乎是铁板钉钉的定远侯世子。”

依林睿如今的军功和其长公主驸马的特殊身份,莫有有后,那是最好。

“你从哪里听来这种无稽之谈的!”林霁风依旧无所谓的模样,挥手叫来店小二,让他给上一些精致的小点心,都切成小块儿,戳上竹签,这样,秦可卿吃的时候不必反复掀着繁复的纱帽。

秦可卿捻起点心,却是不吃,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半晌才道:“其实,今日找你过来,是我——有事相求。”

眼见对面一副“你终于肯说了”的促狭表情,秦可卿略觉尴尬,赶紧又将点心放下,起身,隔着屏风指了指一楼某个落寞的角落:“那个人就是月儿的未婚夫,崔应明。”

“就知道你是为了他。”林霁风也瞅了瞅,那崔应明剑眉星目,身形挺拔,算是个高大的美男子,可就是苦着一张脸儿,手里拿着个酒杯子,一小杯一小杯的灌。

身为准驸马,当然不能酒醉闹事;可这满心的苦涩,又怎能不借酒消愁。

“我早就找小叔问过了。崔家是武将世家,可怎么说呢,一家子都有点儿‘憨’,勇武有余,谋略不足,没出过名将。这崔应明父母双亡,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打仗时候破了相,低娶了个五品官的女儿,日子过得简简单单,却也算和睦。”

“他娶了月儿,不仅自己不能再领兵,连带着他哥哥也……”秦可卿微微蹙眉,“我担心,他会怨上月儿。”

“怎么会,就他那憨头憨脑的模样,你该担心的是你妹妹逮着老实的往死里欺负。说实在的,真不如嫁给姓萧的。”就算是抬杠,萧若繁都能跟弄月抬一辈子;而这呆头鹅太没挑战,还有一句实在不能说出口的:他真担心公主殿下跟这人过久了嫌无聊,为寻刺激,养点儿懂浪漫会疼人的面首。

秦可卿不语,似依旧担心着;林霁风不由翻了白眼,扔下一句“我证明给你看”,而后又叫来店小二,咬耳朵吩咐了几句。

得了一锭银子做赏钱,店小二眉开眼笑着去办了。不一会儿,下头就传来起哄声儿,显然有人认出了准驸马:“呦,这不是‘崔驸马’么!恭喜恭喜,洞房花烛夜,升官发财时啊!”

崔应明一愣,随即挤出憨憨的笑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由着几个人过来勾肩搭背捶胸口。见驸马如此“随和”,全楼都起哄了,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句:“驸马封了侯爵,这是双喜临门啊!驸马非得请咱们喝这一顿不可!”

一呼百应,四处都是噼里啪啦的拍手声儿,还有几个人吹着口哨儿:“没错,是得请,是得请!”

崔应明本是来借酒浇愁的,见此情景,却也只得拱拱手,大方笑着:“当然的,这顿酒我请!再多拿几坛来,我请大家喝个痛快!”

口哨声再次四起,几个会来事的机灵人便要上来灌驸马的酒,崔应明却推拒:“抱歉,我不能多喝。若是喝醉了,大庭广众之下耍起酒疯,对公主实在不敬。”

立即有人笑“媳妇儿还没过门就做了耙耳朵”,崔应明被人勾肩搭背摇晃着,一脸的苦笑,却依旧坚持:“公主代表君主,我不过是个臣子,决不可做出对公主不恭之事……”

下头一阵闹哄哄的,秦可卿看着,只觉无奈,忽然转头问:“你叔叔当年娶柔兰公主时,也是这般情景?”

“哪儿啊!”往事简直不堪回首,“他直接在喜堂里头拽了一队兵马,各个都配着刀,别人娶亲放炮仗,他娶亲放火枪,来喝喜酒的全吓傻了,谁敢灌他?”

秦可卿莞尔,林霁风的脸都扭曲了:“是没人敢惹他,所以,全冲着我来了!”看别人婚礼结果自己被灌趴到桌子底下,这跟谁叫委屈去!

肚子都要笑疼了,幸亏带着纱帽,秦可卿努力保持着郡主优雅的风度,林霁风正想再控诉几句,却忽听下头传来奇怪的呼救:“求求你,放过我,不要,不要啊!”

娇滴滴的嗓子,带着柔柔又翘翘的尾音儿,这是个娇弱得宛若菟丝花的美貌姑娘,抱着一柄琵琶,被一个大汉追赶着,香汗淋漓着逃命,酒楼里头人多又乱,这姑娘不知被谁绊倒,忽然身子一斜,恰恰摔倒在崔应明脚边。

那女子一抬头,泪光盈盈,楚楚可怜,再无力气站起来,而追着的大汉堪堪举起了木手中的木棍,眼看就要打在姑娘娇弱的身体上——“砰!”一声闷响,木棍重重地打在崔应明的手臂上。

平常人看着都觉得疼,崔应明却好似没事似的,怒目圆瞪,扫臂而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大汉并着木棍一起被甩出几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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