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瑶一本正经的偷笑,看着忙碌的莲迹,终于站了起来。
“开玩笑的…你要是忙就先忙着…”
莲迹闻言,也是一脸笑意。
“以后这样的日子也没多少了,就当是享受吧,没什么,等云竹风寒好些,我们可能要回圣世了。”
苏霁瑶知道,圣世的日子可不比此刻宁静,多少人等着算计呐…不过还好,她苏霁瑶正期待着呢!
第四章解密
“你醒了?”
云竹悠悠转醒,睁眼看到的第一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主人莲迹,而是他极度讨厌的苏霁瑶。
看着忙忙碌碌的她,云竹面色有些复杂。
苏霁瑶舀了些热水,丝绸制得的布子沾湿替云竹擦了擦头。
“惹了风寒,好好躺着别乱动。”
见云竹有些抵触,苏霁瑶手微微用了些力将他按了下去。
此刻云竹脸色有些晦暗,瞟了眼空荡荡的屋子,艰难的说道:“咳咳…主子呢?”
“绿珠出了些事,现在化形了,莲迹陪她出去调息去了…”
苏霁瑶挽起了衣袖,搬了个凳子坐过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烈酒,换了一块丝绸用酒浸湿。
将还在云竹额头上的丝绸取下,换上了浸了酒的丝绸。
做完这些,她又将取下的丝绸投了投,撸起云竹的衣袖,仔仔细细的替他擦着身子。
“你别管我…”云竹的话说的有些犹豫,脸色苍白的他不自在的别过头,不想看苏霁瑶。
苏霁瑶冷笑。
“我不想管你…你讨厌我,我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你,只是我做不到让莲迹因为我难堪,做不到莲迹因为我左右为难。”
说罢,又换另外一只手臂。
“无论你愿不愿…我和你的关系都无法避免,既然做不到眼不见心不烦,那就努力看到对方的优点,我在努力…你随意。”
云竹怔怔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苏霁瑶将晾的温热的药汁端了过来,扶着云竹的身体坐了起来。
药汁很苦,云竹一饮而尽。
苦涩刺激着他的味蕾,化在口中的涩意让他的身体忍不住一个哆嗦。抿抿嘴,他说:“我会试试…”
话已至此,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底线,无论可不可以,都是后话了。
…
当晚,云竹睡在床上,其余人睡在莲迹准备的睡袋里。
这一夜,伴着绿珠的呼噜声,大家睡得都很熟。
第二天一早,吃了药的云竹已经是大好了,就连绿珠也是精神焕发,经过昨夜莲迹教她的调理,精神力也上升了一个档次。
而苏霁瑶虽说睡得也很香,可身体因为一天的超负荷运动,一直是酸软不堪,好在莲迹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这才好了很多。
最期待的是云竹看到绿珠化形之后的样子,苏霁瑶从来没有见过脸红的云竹,这货向来拽的像二五八万似得,这次居然楞呵呵的咳了半晌,脸颊微红的转过了头。
可绿珠是谁?她是苏霁瑶旗下的第一大弟子,不要脸的来着,见到这样的云竹,自然是能损则损,不能损还要损。
苏白光,苏霁瑶、莲迹呵呵直笑,一个简单的早晨伴随着别样的温馨。
吃过早饭,莲迹找来了马车。
几人一个个的坐上去,由云竹驾车,穿过樱花林,前往圣世。
路还是昨天的路,可血腥尽散,美景更是美不胜收。
“哟,莲迹…昨天那些个尸体都没了嘿!”
苏霁瑶好奇的往窗外探去,入眼的是成片的葱绿,还伴着淡淡的雨后的清香。什么味道都有,却唯独没哟血腥气。
“你小心点儿…”莲迹拉她回来。“这里常年有外敌,处理血腥自然有一套办法,没什么稀奇的。倒是你…别在乱动,到后面不太好走。”
苏霁瑶自然而然的揽过绿珠,斜靠在她身上说道:“整的那么神秘,你说这圣世还真是没有破解的办法?”
“也不是没有…世人都以为圣世神秘,其实只不过是因地制宜的设了陷阱罢了…有些人太自信以至盲目,有些人太悲观根本不敢来闯,世人听信了这些所谓前人的经验,一个传一个…到后来根本就没人敢来,其实说白了是他们自己吓到了自己…那是心魔。”
苏霁瑶不可置否。
“圣世的牛掰就是善于利用这一点,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神秘形象。你们也真是厉害了…”
“过奖…”莲迹笑,又说:“我好像还没跟你讲过长老院制度吧?!”
长老院制度苏霁瑶有那么点印象,具体的她还真不知道。以前出于身份原因也不能多问,既然现在他自己要讲,那自然是要听听喽。
盘起腿,苏霁瑶看他。
“长老院制度是圣世二代晏无欢所制,目的是为了分化皇权,一开始其实也是类比于合洲大陆的六部,几位长老分别掌管一部分职权,开始倒也好,可后来就渐渐变了味。以大长老为首的长老院架空皇权,使皇帝权力分化,到如今…皇帝在圣世其实不过傀儡…”
“这不搞笑嘛?!”苏霁瑶诧异。“合洲六部各司其职,这之间存在权力争斗,各有各的想法,尚书平级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能管着谁。你们这倒好,把权力全集中在一个部门了,那要皇帝有什么用?”
这可不就是另一种说法上的丞相吗?大兴都知道左相右相分立,这牛掰哄哄的圣世怎么就定了个这么蠢的制度?
“呵…在晏无欢时期这的确是一个有优秀的制度,你也许不知道,晏无欢向来厌烦品流一族欺辱寒门一族,那时候这是盛行的,皇权神权乱七八糟…她本想着借此机会挑选寒门子弟,让他们能有机会站在权力顶峰,不被人欺辱…可事实就是,无论品流还是寒门,接触到了权力,人性就都变了,所谓初心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是啊…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但是最善变的就是人心,寒门一族借此光耀,谁愿意再回到任人宰割的岁月?真正的皇家贵族在满是弊端的制度之中被架空了权力,这其中当然包括芙蕖太子莲迹。
“其实差就差在六部和一部的区别,长老院将权力集中在一个职权部门,而六部是六个这就不一样了,晏无欢是个能人,我不认为她不会不明白这些个道理,她…恐怕还有别的算计吧…”
“没错…”莲迹点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晏无欢有通灵的能力,在一定时期之内可以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据云竹找到的野史记载,她恐怕是知道未来有这么一次争端,然后借着光复寒门的口号,提前为我们今天发生的一切做了准备。”
“那还真是神了哈…”苏霁瑶崇拜。
“大长老近几年发展自己的势力,在朝中排除异己,针对长老院的名流贵族统统处决,神是神了,但为免太过生灵涂炭。”
苏霁瑶点头,心中有些疑问。
“你入世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闲的无聊吧…”
“恩…的确。我在朝中颇受掣肘,身边亲信一个个神秘失踪,恐凶多吉少。而当年我父母罹难,我在争端之中被推向台前,大长老以教养之名将我软禁,彻底颠覆了朝中势力,为了得到行走的机会,我只得应下扰乱合洲秩序的条件,所以…这次入世,我是兑现我当年的承诺来的。”
“承诺?”苏霁瑶冷笑。“你也算是将几国皇帝玩弄于鼓掌之间了…不过…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莲迹笑,拍拍她的头,说道:“你倒是了解我。可是…扰乱,以至挑起战争这是必然的,大长老为人冷酷,从不相信任何人,我只得先取得他的信任,才能在行动之中不受掣肘。”
“可是…你和然公子是怎么回事?之前你知道封龙军的存在吗?”
“封龙军这的确是意外,不过是帮了我大忙了。所以现在…合洲的局势可不由我控制了,有他宋漓然足够。”
“呀?”苏霁瑶惊呼,她貌似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好像…
“宋漓然?宋漓然?难道…他是?”
“你不知道?哈哈…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不错,宋漓然是然公子,然公子是宋漓然,他俩是一个人。”
苏霁瑶这下呆了,想着称霸世界的然公子居然是大兴左相宋漓然,这个消息太惊人,饶是苏霁瑶这种承受能力都有些傻了。
“你们真是…”将所有人当傻子了。
那自己还入了他那个邪教?我去…这不是玩儿嘛,当时可是用的自己的真脸,她就不行他宋漓然没有认出她。
想到被人算计,苏霁瑶救恨得牙痒痒。
下次见到他,管他什么,先阉了玩儿玩儿。
“他的故事可没那么简单,你别乱想…”
见苏霁瑶一幅要吃人的样子,莲迹赶紧安慰。
瞪他一眼,暂时将这些事情抛在脑后。苏霁瑶又问:“无论如何,你这次面对的可都是腥风血雨,可…那个…素莲怎么办?”
“她?”
莲迹眉眼轻挑,光华尽显。嘴角的一抹笑意仿若桃花般艳丽,苏霁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她怎么了呢?”
莲迹纤细的手指轻飘飘的搭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话语之中的挑衅听呆了苏霁瑶。
“啊…”好痛,苏霁瑶咬到了自己的唇舌。
“没…没什么…”苏霁瑶突然脸红,眼睛四处乱转不敢看他。
他笑,眸光中含着水,剔透的像是闪耀在空中的星辰。
“你真是调皮…”嘴唇红艳艳的,莲迹轻声说道。
靠…
“你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啊…”苏霁瑶脸红脖子粗,咬牙说道。
…
第五章归一神教
“好了…不逗你了…”莲迹放开她。
可苏霁瑶分明从莲迹眼底看见一抹促狭,她忍不住老脸一红,尴尬的左右不是。
“素莲啊…好像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到了吧…”
“哎呦…”苏霁瑶咬牙,“你这是缅怀还是怅然若失?”
莲迹好笑的瞪她一眼,笑道:“别吃醋,我连她脸都没记住…”
“万一国色天香的你不得后悔?”
“我也担心…”
我去,苏霁瑶被他拿捏的一个准儿,懊恼的紧闭了嘴,再不理他了。
莲迹逗也逗过了,闹也闹过了,这时倒端上了架子,一本正经道:“这世上还有谁能长得比我好?她素莲长再好也比不上我,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苏霁瑶瞥了眼莲迹,以前的确知道他长得好,但是心中没有别的念想有时候看他也和看别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大白菜而已。现在他自己这么说出来以后她再去看,还当真如水月观音一般清朗俊逸,以水为介,又比清水多了股醇香,似清酒,入口一片彻骨香。
此刻他虽不正襟危坐,却也有羽扇纶巾的气魄,眼角余波,荡漾出烟火余光,偏又嘴角微弯,化作一滩深不可测的浅笑,苏霁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一大把年纪还被美色吸引,当真是丢脸。
不自在的转头,苏霁瑶忍不住嘀咕:“就知道勾搭人。”
莲迹天生耳目聪慧,这几年修习功法寻常声音哪能躲得过他的耳朵,遂苏霁瑶略带傲娇和不满的话在他耳朵里炸开,一字不漏,他有些气恼又有些好笑。
“你这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除了勾搭过你意外还勾搭过谁?”
“我…你这是臭不要脸…”
还真是了,人不要脸了就索性破罐破摔,莲迹这年岁不小了,说起话来也不顾及身边还有俩孩子。
苏霁瑶气的瞪他、挠他…
苏白光淡笑,绿珠哈哈大笑。
苏霁瑶真觉刺眼,感情这帮家伙们都是在看她笑话来着,还是闷不吭声的云竹可爱。
“别闹腾…”
莲迹拉下她的手攥在手里,说道:“大长老的手段我是见识过得,你在圣世对付人可别像在合洲时那样肆无忌惮,素莲我来解决,据说她也是个难缠的主儿,小心被她害了。”
“你说大长老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彻底摒弃皇权,长老院一家独大吗?”提到大长老,苏霁瑶又是一脸兴趣盎然,刚刚营造的一点旖旎气氛又如同破碎的气泡一样,碎了个一干二净。
“长老院已经是一家独大了,不过啊…近几年他打着长老院的名号做了不少的事情,其中一项就是创立了归一神教,现在有不少教徒。暗中的我在教众之中安插了不少亲信,这些年也传达出一些消息,不过还得具体分析了。”
“归一神教?好大的名头…看着就是个邪教组织。”
这种做法其实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从名字上看就能看出这个大长老的野心勃勃。
“归一神教啊,你知道他们的口号是什么吗?”莲迹含笑,却满是嘲讽。“众神归一,一统天下。”
现代很多邪教在宣传的时候往往打出“归一”的旗号,将权力高度集中在一人身上,然后将这人的身份神化,所谓教主是天命之人,以号令天下为己任,拯救世界为目标,实则摧残人的心理健康,对人实行精神控制。
这种做法苏霁瑶十分不耻有本事咱就牵出来溜溜,搞这些歪门儿邪道。
“不知道你们这个归一神教如何,现代邪教组织宣传手段层出不穷,完全是扭曲人类心理的一种犯罪活动。你知道的,货币是常用筹码,那些教众便时常在人类常接触的纸币上写上所谓神教口号来拉拢新人,更狠一些的甚至挨家挨户发放宣传单子…其实是真的不能小看这些行为,受了邪教蛊惑的人都是疯狂的,要真闹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解决。”
“这么说来的确有那么一次,据说是神殿之后的滇杨湖发生了集体溺水事件,而长老院所有人统一口径坚称不知情,而在归一神教的一次集会上面,大长老亲口承认这些人是羽化成仙去了。当时未入教的长者集体质疑抨击,非但没有解决事情,反倒引得长老院反弹,更加肆无忌惮了。”
现代众教会这种事情也不少见,无非是为了控制人的思想,同时四处敛财罢了。
可惜抗争体系未成一体,归一神教已经有了系统化的控制办法,不得不说大长老这人还挺有些先见之明,不仅控制了圣世的政权,还想控制圣世的民心,这乱捣的,可当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莲迹,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的人现在已经开始搜集罪证,适当的时候会公开。我的册子…你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编纂新律了,到时候看看夺回政权的时候可以使用公布。”
“恩…”苏霁瑶点头,法是行为的约束,治理国家这是必要的,当然也还要有后来人为的规范使用才会得当,莲迹可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能想到以法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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