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算也是晚上11点过的样子了,花朵早已是困得不行,打了好几个哈欠,也没那心思再与别人生气了,便是让云天夜脱了上衣坐在床上,专心给他解毒去了,这就是花朵为何选花楼这样的地方原因之一,比别的地方更能掩人耳目。
待扎了银针,花朵便是让陆青凤给云天夜输送真气,更能达到银针刺激穴位的目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云天夜已是脸色发白,吐了好大一口毒血出来,身上汗水淋漓,喘了几口气便是晕倒在了床上。
“师父,他没事吧?”
看着倒在床上的人,陆青凤有些担心。
“没事,他只是将体内的小部分毒素吐了出来,身子一时间受不了而已,只是,他毒已经早已入五脏,受损严重,这种方法也不是个根治的办法。”
花朵抽出手帕将云天夜嘴角的毒血擦去,放在鼻尖闻了闻,大概闻出了几种草药的味道来,抬眼看着一旁正满心好奇地研究着刚才她扎针位置的人,将手帕扔到那人身上道:“你不是江湖上享有盛名的神医么,还不快去解毒?”
陆青凤头都不抬地道:“这毒我师父他老人家都解不了我当然也解不了了。”
“你师父?”
花朵现在突然好奇了起来,这陆青凤的师父到底是谁?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样奇葩的徒弟来?
“没,没,没什么。”反应过来的陆青凤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差点就说漏嘴了。
“哦?这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他中了毒?”
“嗯,是的,我曾今在京城待过一阵子。”之后的事情,花朵不论怎么问,这秧鸡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是不多说一个字。
不知道云天夜到底是中得何种毒物,花朵也不敢随便给他乱用药,只得抱着被子自己去床下打地铺,将陆青凤赶到隔壁去让他自己去研究这毒药的成分去,反正这古代的毒药他是比她要清楚得多。
已经快七月时分,天气已经有些酷热,这古代又没有空调,到处都是热烘烘的,花朵实在是热得难受,迷迷糊糊之间便是抱着枕头往着醉月那里走,却是不想半路遇到了媚儿。
“哟,妹妹现在不在房里好好伺候王爷跑出来作甚?”那媚儿似乎刚从醉月房间的方向过来,看着一脸迷糊的花朵眼中满是讽刺。
“王爷都睡着了,自然就不用我伺候了,我又不陪睡,屋子里太热了出来透透气难道不可以么?”
“那妹妹还抱着枕头?我看这是想要去楼主的房间吧?姐姐就告诉你吧,我才伺候了楼主回来,楼主说了,谁也不要去打扰他休息了。”
媚儿鄙夷地看着花朵,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以为有点姿色就可以爬上楼主的床?瞧瞧现在这样子,蓬头散发的,要是叫那些恩客看着了莫不是要大吃一惊?
媚儿上下将花朵打量了个遍,却是不经意间看见那中衣已是遮不住的隆起的小腹,瞳孔瞬时收紧,这是……
“我靠,死鬼又偷吃!”
那媚儿都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就看到刚才还睡意朦胧的人,怒气冲冲地上去一脚踢开那金漆的门,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天!她这么做无疑是找死,惊讶之余,媚儿便是满心的快意,等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被楼主一掌拍出来,可是等了良久都无甚动静,只因为站得有些远,只听得里面传来微微的人声,却是听不请清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正要往前细细去听,却是一个不防防被人在身后一拍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去,正是那神出鬼没的鸨妈!
“哎哟,我说妈妈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好么?媚儿胆子小得很,可经不起吓。”
媚儿拍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满脸责怪地看着突然出现问题的鸨妈。
“哎呀,我说媚儿宝贝啊,妈妈可是找了你好久呢,楼下刚刚王大官人又翻了你的牌子让你去接客呢,找了你这么大一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鸨妈也是被刚才媚儿脸上的惊吓给弄得心脏多扑腾了几下,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金漆大门,心中或多或少也明白了一些,这媚儿啊,可是个有想法的主,这些事情,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她也就不去多管了,若是以后这媚儿惹了事情,她这个鸨妈也是管不了,救不了的。
“妈妈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了?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配?”
媚儿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好歹她也是红极一时的京城美人,床上本事也是一绝,她就不相信天下有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男人!
“媚儿啊,妈妈劝你一句,楼主那样的人不是你能高攀的。”
鸨妈暗中摇摇头,这媚儿虽然来了这楼里好几年,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楼主到底是怎样的人,虽说这楼主有时候一年都不来一次,她却是从来不敢忘记有这么一个楼主在,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出什么差错。
“什么叫高攀?我又不需要楼主娶我,我只是想伺候楼主陪在他身边这个想法就是高攀了?”
楼主那样的人,虽说面貌平凡,身上那种气质却是高贵极了,那一双眼眸更是魅惑至极,似乎连人心神都会吸引进去,这样有魅力的男人,谁不喜欢?
鸨妈看着这女子一脸憧憬的表情,暗暗摇了摇头,“媚儿宝贝,这王大官人可都等你好久了,还是先下去吧”。
“好吧。”媚儿有些心有不甘地看了那房门一眼这才随着鸨妈下楼去了。
金玉阁内,醉月正拿着书坐在软榻上仔细地看着,早已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便是在花朵进来之前将手里的书悄悄地放在了一边,待房门被猛然踢开时,已是端坐在了软榻上,故作不解地看着来人。
“不知娘子这么晚了来找本座有何事?”
“你又偷吃!”
花朵气愤地走到醉月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一脸笃定地说到。
“哦?娘子有何证据证明为夫的‘偷吃’了?”
“刚才那媚儿就是证据!”
“除此之外呢?”
“嗯,没了”,花朵仔细地看着软榻上的人,衣衫都是整齐得很,脖子上,脸上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出轨的印记,想着莫不是听信了那媚儿的谗言冤枉了忠臣?“那个,以后,不准别的女人近身三步之内”。
“嗯,那娘子可还有别的事情?”
听着这醉月似乎是在赶人的声音,花朵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看在你是初犯,这次我就原谅你,不过,你要补偿我”。
“哦?如何补偿?”软榻上的人淡淡一笑,起身向着后面的檀木床走去,将头上碧色的发簪取下,一头黑若墨泼的发丝,便是披散下来,看得身后的花朵,直了眼睛。
脱脱脱!某个色女在心中疯狂呐喊,就差摇着旗帜大声呐喊了,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人站在床前,将身上的外衣,一件一件地脱下,却是,止于中衣……
“啪!”
手中的枕头,砸在地板上,几乎震得花朵灵魂快出窍,心神不稳。
坐在床上的人,眉眼含笑地看着屋子里弯腰捡着枕头的人,“娘子怎么不说话?”
“嗯嗯,那个,我要跟你睡,以后天天跟你睡!免得你出墙!”
待稳了心神,花朵抬起头来,义正言辞地看着床上的人。
“好啊。”
不知,到底是谁,达到了目的,谁,又落了谁的圈套,彻底沦陷……
花朵终是心满意足地抱着身体微凉的冰块睡去,那人身上散发的凉意,驱走了这夏日的燥热。
待听得身边的人均匀的呼吸声,醉月睁开眼睛,手轻轻抚上花朵微微隆起的小腹,微微眯了眼睛。
第二十二章 带刺的玫瑰
“谢总管,本宫让你去办的事情如何了?”
太液池中,满池水汽氤氲,玉肤冰肌的女人,芙蓉面柳腰身,国色倾城,那样的面容,丝毫不输于京城正是盛名的美人,甚至更甚,单是一回眸的倾城,就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折腰,只是,这双眼眸不同于妓子的勾人魅惑,有着不容人忤逆的威严,高贵不可侵犯。
水边站着的谢九歌,手中拿着浴巾,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女人那一男人为之疯狂的~体,看着她撩起池中玉液缓缓向着身上撒去,盈盈的水珠,顺着凝脂玉肤滑落,魅惑撩人,深蓝的眼眸里,却是无波无澜,一入久经千年的死水。
“回禀娘娘,陈大人已于返乡途中,遇上山贼抢劫不幸身亡。”
柔媚尖细的声音,带着三分的邪气,就似轻柔的羽毛,轻轻地在心上撩拨,撩拨得人有些心痒难耐。
“哼,这老不死的早就该归西了!居然说本宫后宫掌权,要皇上废了本宫!”
想着那敢与自己作对的人如今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场,女人也就稍稍息了怒气,转头眉眼含笑地看着站在浴池边的人道:“谢总管长途奔波也幸苦了,要不本宫就赏你下来与本宫一起洗鸳鸯浴如何?”
“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本职。”
谢九歌只是微微弯身施礼,却是不移半步。
似乎是早就料到池子边的人的反应,女人虽是有些失望,却也不生气,转过身子来好不掩饰地倚在池子边看着对面的人下身调笑道:“男人这个坎你这么多年来都放不下?本宫与了你那么多的美妾供你取乐,你还没找回男人的自尊?”
对面的人低着头,再是不看池中一眼,女人根本就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听他道:“娘娘就莫要取笑奴才了,这朝中,何人不在私下里嘲笑奴才,分明就是个假男人,还娶那么多妾回家误了她们终生。”
“谁敢说你!本宫马上就治她的罪去!”女人的眼里,瞬时就闪过一抹杀机。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只是,这样只能管得住口,却管不住心又有何意义?奴才自知自己本分。”
女人看着站着的男人,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就依你,只是以后若是谁说得太过分了,你也莫要太仁慈了变好,朝中的那些人,不给他们点颜色根本不会将你当回事”。
“奴才谨遵娘娘教诲。”
洗得久了,水里的女子也觉得无趣,低头看着水中倾城的容颜,脸上带上了丝丝自豪的笑颜,只是,无意间瞥见水波荡漾之间印出的眉角,那代表着年华逝去的皱纹,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啪!”的一声,续了长长指甲的柔荑,猛地将那一平静的水镜打破,乱了红颜。
“哗啦!”一声,女人从水里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男子,眼中全是妖娆魅惑,却是一个不妨,脚下一滑,眼看着人就要向着后面的玉阶倒去,却是惊叫还没出声,就被一双手托住了腰身,稳稳地重新站在了地上,女人嘴角一勾,转身对着身后的人一推,便是跟着那人双双滚进了水里,伴着女人恶作剧成功的笑意。
好不容易才抱着女人重新站起来,谢九歌身上,已是衣衫全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矫健的身体曲线,女人抬手,将男人头上碍眼的太监帽去掉,将那一头发丝打开,金瀑耀眼,好似天上高贵的神祗,让人觉得高贵不容亵渎,这样的男人,也是她的。
女人呵呵一笑,着迷般地看着容颜俊美不凡的人,抬手,将面前人领间的衣服拉下,露出壮实的胸膛,将脸贴在那里,听着那里传来的生命的鼓动,眼眸有些黯然道:“若是本宫早些看到你,你就不会受了那样的罪,永远都当不成真正的男人。”
男人只是稳稳地搂着女子的腰身,深蓝色的眸子,看着那飘着花瓣的浴池,水波荡漾,任由着女人在身上爱抚亲吻,无限挑逗。
再是倾城绝色,若是没有半点的反应也是没趣,挑逗了一会儿,女人也觉得无了半点的趣味,便是附在男人的耳边悄声道:“那边就劳九歌你费心了,本宫可不希望在我孩儿登基时还听着他活着的消息,待那几件事情都做完了,本宫便给你三月的假,你在府中好生休息一段时日。”
“奴才明白。”
“明白便好”,女人踮起脚尖亲了亲男人的嘴角,便是转身满意地离开,“明日本宫的侄女要来宫里陪本宫用餐,待会儿你顺道去御膳房让他们明日多做几道菜”。
妖娆的笑声,渐渐消失在室内,待那人的步子都离去了好远,池子中的人,才从水里走出来,“来人!”
“奴才在。”
“拿一套衣服来。”
本是沾了水的金色发丝,无风自动,飞扬之间,水汽氤氲散去,跟那衣衫一起,片刻便是干了,两个贴身的侍者恭恭敬敬地将他的中衣和外衫脱去,另外穿上干净的衣衫,只是,看着那水中的黑色纱帽,两人有些犹疑。
“无妨,明日便让制衣局的再做一顶新的。”
广袖飞扬之间,男人已是到了门外,看都不再看身后的浴池一眼,只是,纯净的金色发丝,在月色下,有些耀眼,周围巡逻的侍卫,路过的宫女太监,却是无人敢抬头多看一眼。
“你去告诉王妃,那‘花儿’姑娘,是咱家旧识便好,谨记,要巧妙地告诉她,不能说的太直白。”
“小的遵命。”
走过那种满了从海外移植过来的玫瑰的花园,纤长素手,轻易地折了一朵下来,手却是被那上面的刺,扎伤了,流了血,似乎根本就不甚在意,谢九歌就拿着那朵玫瑰,向着宫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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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云天夜是用了怎样的法子,第二日醒来回去中午就将原来喝的那些药材暗中差人送了过来,花朵便是和陆青凤两人关在屋子里研究了一上午的药材。
“这皇后倒是自信,她难道就不怕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解了她这毒方子?”
有了陆青凤的帮忙,花朵很快便是将方子的成分配了出来,其中有一味药材她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陆青凤说好像叫什么“三生草”,寻常医者,少有知道这一味药材的,也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如何的作用,为千羽谷谷主偶然在谷中一处峭壁上发现,心血来潮,配出了一副怪方子来,在这种药方子里,这一味药是最主要的药引,表面上看似都无甚毒,全是补药,却因为加了这一味不是药的药,寻常人喝下去后,毒由内生,长年累月便会毒侵五脏,体衰而亡,算是毒药里面比较温和的一类毒了,却是无解。
“王爷在很早之前就暗中派人去千羽谷求医,只可惜千圣老人只配了这怪方子,却没有解药。”
看着坐在桌边认真地听着他说话的花朵,陆青凤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再是没了平日的嘻哈笑意,全是沉重之色。
“毒由内生?这药倒是神奇。”
花朵很是赞叹地拿起那被熬得快没了正常形状的草草,眼里满是好奇,又转头问陆青凤道:“这草是单独起效,还是只有才这副方子里才有效?”
“单